第93章子日落紅艷色濃1
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孔子曰的身後響起,問:「子曰想起一個什麼名字呢?」
孔子曰回頭一看,但見百里嵐身穿月牙色的長袍,腰間繫了條同色系的玉帶。清風吹動如墨般的長髮,拂過溫潤的眉眼,當真是玉樹臨風,俊朗飄逸!
孔子曰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打量著明顯細心打扮過的百里嵐,忍不住打趣道:「王爺,你這身行頭可真好看。」
百里嵐那如玉般的面頰再次染上紅暈,有些不自然地攥緊了手中的折扇,轉移話題道:「子曰,你可想好名字了?」
孔子曰歪頭思考,自嘲道:「看來,我得去喝一桶墨水才行。否則這名字算是想不出來了。」
百里嵐上前一步,「我倒是有個提議。」
孔子曰忙問:「什麼?」
百里嵐淡淡地笑道:「不如就叫『暮子賭館』。」
孔子曰剛要說好,卻聽胡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陰陽怪氣道:「你以為賭館是什麼地方?賭館就是賭館,不是茶樓!依我看啊,不如叫『緋衣賭館』。」
百里鳳反駁道:「你起的名字聽起來像妓院,怎麼會是賭館?我倒是覺得『武匯賭館』這個名字不錯。」
胡狸嗤鼻道:「我看你是想將賭館變武館吧?」
孔子曰望向一直低頭擦拭桌子的囚奴,囚奴就彷彿和孔子曰心有靈犀般抬起頭,用沙啞的嗓子說:「盤鴻賭館。」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怪,反正當囚奴說出了這個名字後,孔子曰下意識地想說「好」!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囚奴的提議被眾人一致否決掉了,其原因不明,卻都異口同聲地說:「不好!」
一時間,眾人紛紛為自己起得名字吆喝,堅決投自己一票。這其中以百里鳳和胡狸為最,眼見著兩個人又要掐到一起去了。
孔子曰頭痛,乾脆小手一拍,大喝道:「就叫『金燦燦賭館』!」
很好,一錘定音,絕無二話。
孔子曰將寫有客棧名字的牌匾重新粉刷,然後提起大筆,沾滿金粉,寫上龍飛鳳舞的五個大字——金燦燦賭館!
百里嵐叫了一聲「好」!
孔子曰得意一笑。
當百里鳳將這塊牌匾掛好時,眾人仰頭觀看,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看見了成堆的金子在衝著自己招手。
孔子曰的點子,胡狸的精明,囚奴的實幹,小俠的勤奮,百里鳳的拳腳,外加百里嵐的細心,都是「金燦燦賭館」順利開業的必備條件。也正是因為有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才能讓「金燦燦賭館」在這個繁華的都城中站有一席之地,成為真正的撈錢耙子!
在這間賭館裡,不但有大家耳熟能詳的賭博方式,更有一些大家聞所未聞的新奇賭具,勾引得賭徒們心癢難耐,恨不得天天泡在這裡,贏出一座金燦燦的金山。
孔子曰在開業之前不但將胡狸等人訓練成了好幫手,而且還僱傭了很多的小工。這些人都是胡狸挑選的,所以皆是容貌秀美的主兒。這些小工只要往那裡一站,便已然成為一道婀娜的風景,勾去了賭徒們的魂魄。
正式開了賭館後,孔子曰才終於明白,何謂真正的三教九流。
單說這間賭館裡,每天迎來送往的人當中,不但有地痞流氓老乞丐,還有王孫貴族龍子龍孫。
看來,真正能做到君民同樂的地方,除了賭館,絕對找不出第二家!
為了滿足那些王孫貴族的尊費心裡,孔子曰特意在二樓開出了六個雅間,用來為其服務。
從開業至今,「金燦燦賭館」可謂是日進斗金。
每天,百里嵐負責記帳,百里鳳負責看場,胡狸負責迎來送往,囚奴負責修補被賭客捶壞的桌椅,小俠負責端茶倒水,孔子曰則是在賭館裡出現豪賭客時亮相,先是送些甜頭,然後將對方贏得直在心裡罵娘!
每個人都很忙,卻也過得十分充實。
除了百里嵐不願露臉,百里鳳喜歡揪住某位大俠出去鍛煉拳腳,胡狸常常數著銀子傻笑,囚奴會在半夜裡突然消失,小俠會望著賭館裡漂亮的小工發呆之外,一起都是很和諧地。
然而,天下大事向來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當「金燦燦賭館」走上了正軌之後,原本齊心協力的眾人又開始了針鋒相對,簡直就是相看兩厭。
尤其是每當孔子曰和某個人過於親近時,其他幾位便會產生倦怠工作的情緒,更有甚者會直接罷工,賭氣般「離賭出走」!
為此,孔子曰只得找人代替他們的工作,一來二去,大家又都清閒了下來。
入夜,孔子日在吃過晚飯後,讓小俠為自己打來一大桶的熱水,然後將門窗全部關好,這才脫下衣裙,跳入溫熱的水中,舒舒服服地哼了兩聲,緩解著一天的疲勞。
不知不覺中,她的困意襲來,上下眼皮開始做起了親密接觸。
「咚咚——」有人敢響她的房門。
孔子曰睜開眼睛,懶詳詳地問:「誰啊?」
胡狸應道:「我。」
孔子曰又閉上眼睛,「我洗澡呢。你等會兒再過來。」
門外的胡狸咧嘴一笑,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輕輕鬆鬆地挑開了孔子曰的門閂,然後推開房門,扭著水蛇腰款款而入。
孔子曰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上突然多出了兩隻手!她一驚,忙睜開了眼睛。
胡狸的眼中蕩漾著萬種風情,柔聲軟語道:「我來幫你擦後背。」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連忙將身體往水下沉去,衝著胡狸比手畫腳地吼道:「出去,出去!沒聽見我說洗澡呢嗎?!」
胡狸眨動著無辜的狐狸眼,「子曰,我是你的夫君啊,為什麼不能幫你擦擦後背?」不待孔子曰回答,他眼含水漬,露出淒楚的表情,哽咽道,「還是說……你嫌棄我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身子髒?」
孔子曰輕歎一聲,說:「胡狸,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能看得出,我對你……嗚嗚……嗚嗚……」
胡狸突然俯身,用自己柔軟的唇畔吻住孔子曰嘴巴,堵住了她尚未說完的話。
孔子曰的身心一震,在腦袋空白的瞬間,猛地推開了胡狸。
胡狸卻並不放棄,執著地捧住孔子曰的臉頰,眼中蕩漾起瀲灩的水波,緩緩吐納著溫熱的呼吸,聲聲誘感道:「子曰,你可懂得什麼是男歡女愛?」
孔子曰的心跳猶如擊鼓,磕巴道:「知……知道……」
胡狸搖頭,斷言道:「你根本就不懂。」
孔子曰挺直背脊,說:「怎麼不懂?不就是兩個人脫光光,然後嘿咻嗎?」
胡狸笑了,笑得如同最璀璨的煙花。他拍手點向孔子曰的腦門,笑罵道:「你個蠢貨!」
孔子曰拍走他的手指,皺眉道:「喂,自從我會走路以來,便沒有人罵過我是蠢貨。」
胡狸問:「那罵什麼?」
孔子曰撲哧一笑,「大家都罵我醜八怪唄。」
胡狸滿眼疑惑,用柔嫩的手指撫摸孔子曰的臉頰,喃喃道:「怎麼會是醜八怪呢?」
孔子曰淡笑不語。
胡狸的吻,是**的。
胡狸的舌,是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