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破門而入非好鳥2
想到孔子曰這樣的一個女子,百里嵐忍不住彎起了唇角,露出了一絲溫柔的淺笑。
他隨著百里鳳走入客棧,一同未到了孔子曰的房間。
但見孔子曰一把抓起虛弱不堪的鴿子,隨手扔給小俠,讓他將鴿子烤熟後再拿上來。她自己則是坐到
了椅子上,打算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一直裝瘋賣傻的緋衣男子並沒有走出孔子曰的屋子,而是坐在角落裡,一邊扯著自己身上的白布帶,一邊偷窺著孔子曰的一舉一動,並在心裡吶喊道:喝啊,喝吧!快喝掉我的加料小米粥吧!
不想,孔子曰在看見百里嵐後沒了食慾,乾脆扯住纏繞在緋衣男子身上白布條,將其拉到自己面前,按座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將放置在自己面前的小米粥推到緋衣男子的面前,說:「吃吧。」
緋衣男子微怔,隨即哇哇大叫了起來,掉頭就要跑。
孔子曰輕歎一聲,示意百里鳳接住緋衣男子,然後親自端起了小米粥,用勺子攪了攪後,喂向了緋衣男子的嘴裡,「不吃東西怎麼行?不吃飽了,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緋衣男子傻了,繼而拼了命地掙扎,奈何他根本就扭打不過武功高強的百里鳳,只能緊緊閉著嘴巴,不肯就範。
他的面前,是孔子曰那張難得溫柔的嘴臉,可看在他的眼中,卻實屬面目可憎!他的嘴邊,是摻和了嘔吐物的小米粥,噁心得他差點兒沒咬舌自盡了!
他這個恨啊,為什麼他機關算盡,到頭來去總被孔子曰折磨得死去話來?難道說,他上輩子欠了她的?
百里鳳見緋衣男子乖乖吃飯,於是手下一個用力,卸掉了緋衣男子的下巴,使其不能閉嘴抵抗孔子曰的餵食行動。
當孔子曰將那勺加料小米粥餵進緋衣男子的嘴裡時,緋衣男子的眼角濕潤了,緩緩地流淌出了一滴淚水。
孔子曰心中一軟,微笑著感慨道:「看來,你也不算是太瘋癲至少知道我對你好。
來,乖,把這碗粥都喝了吧。」
緋衣男子男子淚如象湧,哭得肝腸寸斷。
孔子曰見無法再繼續餵食,便讓百里鳳接好了緋衣男子的下巴,放開對他的束縛。
緋衣男子得了自由後,撒腿就往外跑,瞬間消失在孔子曰的屋子裡。
孔子曰喚來小俠,讓他將剩下的粥給緋衣男子留著,等他啥時候餓了,就啥時候給他吃。
小俠感動道:「掌櫃的,你人真好!」
孔子曰自謙道:「關於我的好,就不用到處聲張了,大家心裡知道就好。你的掌櫃我啊,真是一個低調而淡定的人啊。」見小俠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後,她接著道,「麻煩小俠跑一趟,給我找幾個手藝好些的木匠和鐵匠。」
小俠領命,又屁顛巔地小跑了出去。
百里鳳見孔子曰因自己領來了百里嵐而不太答理自己,便主動從懷裡掏出了三萬兩銀票,遞至孔子曰的手中,陪著笑臉道:「子曰,我來入伙了。」
孔子曰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百里嵐,問:「這位呢?」
百里鳳極其自然地答道:「大哥只是來看看。」
孔子曰剛想說「看完了,就走吧」,可轉而一想,她這是在做什麼?想當初,她還是老虎的時候,百里嵐可沒少幫自己。如果不是他,她也不可能變成人。單是這份恩情,她也不能往外趕人啊。
雖說她變成了女人後,屢次和百里嵐較勁兒,但也都是些小打小鬧的事兒,沒什麼大得過節。他們之間,又何苦鬧得這麼僵?
再者,從今以後,她還要在鴻國的都城裡混日子,得罪一個王爺,確實不是一件理智的事兒。
想到這些,孔子曰的面色瞬間一變,緩緩勾起唇,揚起笑臉,衝著百里嵐點了點頭,輕聲問:「王爺喝茶嗎?」
百里嵐沒想到孔子曰對自己這麼客氣,一時間有些發懵,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孔子曰倒也不介意百里嵐的失禮直接將自己早晨喝過的茶水杯往百里嵐面前一推,然後拎起茶壺為百里嵐填滿水,這就算是上杯完畢,轉過頭,便開始與百里鳳商量起開業前的細節,以及開業的日期。
百里嵐望著桌面上的茶水杯。發覺杯口處有淡淡的紅痕。他伸出白暫的手指,輕輕摩擦了一下那處紅痕,蹭掉了一片淡淡的紅色胭脂。百里嵐瞬間明白過來,這杯子是孔子曰用過的。他面染紅雲,抬頭看向神采飛揚的孔子曰,看著她的唇畔一張一合,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亂跳,似乎要跳出他的喉嚨,跳到孔子曰的唇畔上去!
當孔子曰和百里鳳商量完開業的籌備事宜後,這才注意到百里嵐正望著自己愣神。視線相對,百里嵐迅速閃躲開孔子曰的目光。孔子曰疑惑地皺了皺眉,輕咳一聲,開口詢問道:「王爺,小寶兒可好?」
百里嵐紅著臉,胡亂地點了點頭,「好,很好。」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小寶兒一直吵著要找你。你……你若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他。」
這下,換作孔子曰發愣了。額地娘咧,什麼時候開始,百里嵐也會對她和顏悅色了?乖乖,莫不是因為她為他倒了一杯茶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以後再看見百里嵐,她的第一句話就應該是:王爺請喝茶。
百里鳳瞧著孔子曰和百里嵐之間有些不問尋常,他心中頗為不爽,忙一把拉住孔子曰的手,親暱地說:「子曰,你陪我到樓下看看吧。」
百里嵐見百里鳳和孔子曰手指相握,只覺得心口堵得慌,十分想將兩個人分開。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皺眉道:「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孔子曰笑了,一把抱住百里嵐的胳膊,調皮道:「走吧,王爺大人,咱一起到樓下看一看。您到了我這裡,就別拘小節了。「
百里嵐害羞了,臉紅成了紅草果的模樣。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硬,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孔子曰的熱情。
百里鳳站起身,立刻擠到孔子曰和百里嵐的中間,笑嘻嘻說:「子曰,我聞到了糊巴味,是不是你的鴿子燒糊了?」
孔子曰面色一凜,如臨大敵般衝下二樓,直奔廚房搶救美食去也。
緋衣男子窩在一樓的角落裡,壓低聲音,惡狠狠地道:「子曰,子曰,子曰個鳥!」罵完後,他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
曾經,他問過一個香魂的名字,那個香魂卻神秘兮兮地回了他一句,「子曰,不可說。」
如今時間飛逝,已經過了五個年頭。他一直沒有找到那個為了救他而葬身虎腹的香魂,不知道她飄到了哪個地方,是否會附著在他人身上?
那樣一個特別的香魂,是否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會是她嗎?會是孔子曰嗎?不!
那個香魂。不可能是孔子曰這個惡婆娘!那個香魂是如此的善良、可愛,那麼機敏、睿智,怎麼可能是孔子曰這個毫無內涵的悍婦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吧,不管是與不是,他終是要試她一試的!
當孔子曰吞掉最後一隻鴿子腿,小俠終於帶著木匠和鐵匠等人回到了客棧。
孔子曰將已經勾畫好的草稿分別交給師傅們,然後細細講解了製作要領和成品要求,最後手掌一拍,每
人付了一些訂金,這就算是完活了。
百里嵐越聽越疑惑,最後來聽到孔子曰說「骰子」兩個字的時候,當即一把攥住孔子曰的手腕,詢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孔子曰坦白道:「開賭館啊。」
百里嵐收緊手指,「你一個女人家,怎麼可以開賭館?」
孔子曰皺眉,「我怎麼就不能開賭館了?難道說,我開客棧就可以?」
百里嵐本是關心孔子曰,但卻不會表達,只能用教訓的口吻說:「賭館中三教九流、地痞無賴比比皆是,你如何應對?客棧中雖然也是龍蛇混雜之地,但相比賭館卻要好很多。」
孔子曰掙開百里嵐的鉗制,態度堅決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主意己定,不會更改。」
百里嵐被逼得無法,只得說:「若你一意孤行,那三萬兩銀票,我便收回,不會再借給你!」
孔子曰轉頭去看百里鳳,百里鳳低頭去看地的螞蟻。
孔子曰忍了又忍,卻終是沒忍住.當即掏出三萬兩銀票,拍在了百里嵐胸口處,「拿走,不稀罕!」
百里嵐臉色發青,攥緊了手中的銀票,沉聲道:不稀罕?!那你稀罕什麼?!難道非要六第把王府賣了,用那些錢給你開賭館,你才稀罕!」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完全不敢置信地看向百里鳳。
百里鳳收了笑,喃喃道:「子曰,我既然是這間賭館的老闆之一,自然要照看場子。我要了王府.正好可以天天住在這裡,這不是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