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妖孽橫生的年代2
誰想到,你是女人啊!」
蘇繁星紅了眼圈,舉劍飛到樹上去砍百里鳳,「百里鳳,我哪裡配不上你?!實話告訴你,如果你不肯娶我,我的哥哥們可要來親自綁人了!到時候,就算鬧到聖上那裡去,聖上也得給我們蘇家一個交代!」語畢,劍法越發凌厲,彷彿恨不得挑斷了百里鳳的手腳筋,讓他再也無法逃走。
百里鳳不想傷了蘇繁星,只得步步退讓。
蘇繁星卻不知進退,一心要拿住百里鳳。
於是,兩個人就在孔子曰的面前飛來飛去,上躥下跳,撲騰得她一臉灰。
就在孔子曰抖動袖子上的灰塵時,蘇繁星終於意識到了孔子曰的存在,當即將鋒利的劍尖指向孔子曰,冷喝道:「她是誰?為何在深夜與你一同回府?」
百里鳳己有不耐,乾脆不再搭理她。
蘇繁星呼吸一窒,美目驟然一冷,舉劍向孔子曰刺去。
孔子曰在心裡喊了聲「媽呀」,忙一個閃身躲開,運離有暴力傾向的蘇繁星。你說,你喜歡個男人就喜歡唄,犯得著拿劍追著跑嗎?你越是這樣,越會被男人看輕,成為他人眼中的甩賣品。
歷來,大甩賣的東西只有女人愛瘋搶,哪裡見過有男人挽起袖子,鑽入品牌折扣堆裡猛翻地?
再者,你追個男人,別禍及無辜啊!
女人啊女人,果然都喜歡為自己樹立假想敵。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蘇繁星還挺有追求幸福的勇氣地!
不待孔子曰發表感想,蘇繁星又是一劍刺來。百里鳳適時營救,護著孔子曰躲開蘇繁星的攻擊。蘇繁星因為嫉妒紅了眼睛,招式越發凌厲起來。百里鳳無法,只得假意逃走,引著蘇繁星離開。
他本想在甩開蘇繁星之後,再回來找孔子曰,可當他甩開了蘇繁星,再返回到鳳王府時,哪裡還有孔子曰的身影?
百里鳳並不放棄,乾脆提起輕功向著另一個方向追去。都城就這麼大,他還不信自己能跟丟個人!
雖然……雖然他曾經跟丟過一隻白虎,至今也沒有找到,但這回他可吸取了經驗教訓——但凡是他相中的東西,也甭管是人還是物,他一定會死纏爛打地跟著,死活都不會離開半步!
想偷學其他人武功的時候,他可以繞個圈,將武功秘籍「借」來看看。想要女人和白虎的時候,就得勇往直前!因為女人和白虎都不是等人的主兒!
連鳳王府的大門都沒進去的孔子曰再次變得孤身一人,她在較為繁華的街道上繞了一大圈後,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鴻帝選秀女,直接導致所有客棧滿員,竟找不出一間有空餘房間的客棧。
孔子曰無法,只得調轉腳步,向「緋紋閣」進軍。
當她走到「緋紋閣」門口時,卻發現「緋紋閣」的正對面是一間客棧!於是,她腳尖再次一轉,走進了「雲悅客棧」。
「雲悅客棧」的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樓是休息的屋子。因為沒有顧客,所以顯得十分空曠。
孔子曰有些納悶,不理解這裡為什麼會如此冷清,簡直與對面的「緋紋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敲了敲櫃檯,將趴在上面睡覺的店小二敲醒,「小二哥,麻煩給我一間乾淨的房間。
店小二抬起朦朦朧朧的睡眼,立刻被眼前的美色所惑,不由得張開了嘴巴,磕巴道:「姑……姑娘……請隨我來。」
孔子曰跟在店小二的身後,一步步上到了二樓。她見幾乎所有的屋子都無人居住,便好奇地問道:「如今聖上選秀女,每家客棧都人滿為患,為何小二哥這裡卻如此蕭條?」
店小二紅著臉,傻笑著解釋道:「還不是對面鬧得。」
孔子曰極其聰慧,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試想啊,如果有男人想要到住宿,大多都會選擇對面的「緋紋閣」,因為那裡不但有軟軟的床,還有香噴噴的美女。如果有女子想要住宿,那是一定不會選擇住在「緋紋閣」的對面,她們怕看見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怕有辱自己的身份和清白。
孔子曰勾唇一笑,覺得這間客棧的掌櫃沒啥經濟頭腦,不然怎麼會在妓院對面開客棧呢?正所謂物以類聚,按照這裡所處的地理環境而言,除非將客棧改成妓院,否則這生意絕對沒法做下去。當然,如果你經營的妓院沒有對面的「緋紋閣」有特色,那麼還不如不做,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要知道,妓院這種東西,就是高價奢侈品。無論從裝修到排場,從美妓到衣衫,無一不是需要銀子來捧場?
想到這裡,孔子曰又抬頭看了看客棧裡的格局,覺得自己似乎能做些什麼,來改善這間客棧所面臨的窘境。只可惜,她只不過是個過客,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不曉得下一站將會出現在哪裡。
忍下心頭想要安定的想法,她好心地提
點道:「自古以來,做生意講究得就是扎堆兒,也可以說是物以類聚。如果這裡稍作改動,沒準兒生意也會很好。」
店小二見孔子曰這樣的美人願意和自己說話,心裡高興得差點兒盛開出一朵大紅花,當即回話道:「始娘有所不知。這家店的老掌櫃最不待見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人。雖然這間客棧沒什麼收入,一直這麼半死不活的吊著,但老掌櫃卻不肯將這裡賣給對面的老鴇,讓他人佔了便宜。」
孔子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進入屋子後,她讓店小二幫忙打些熱水,她想泡個澡。
店小二被孔子曰那雙黑金色的眸子一掃,身子立刻酥掉了半邊,忙挽起袖子,親自去廚房裡燒了兩大鍋的熱水,然後倒進木桶裡,吭哧吭哧地搬了上來。
孔子曰洗了個熱水澡後,本以為會睡個好覺,卻不想竟然失眠了。
她披上紅艷艷的衣衫,推開窗戶,斜倚在窗框上,毫無目的地打量著對面的「緋紋閣」。
「雲悅客棧」與「緋紋閣」之間不過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看起來似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拉開對面的窗戶.
孔子曰」窗影上投下的疊加影子,聽著由「緋紋閣」裡傳出來的曖昧低吟,她倚靠在窗框上輕輕地笑著,暗道,怪不得這間客棧沒有客人,任誰在半夜裡看見對面的熱鬧景象,也不會願意獨自睡這冷硬的床鋪,忍受著一個人時的寂寞與孤獨。
呵呵……如果此時此刻有那麼一個人,衝著你微微一笑,勾動手指,示意你過去陪陪同樣寂寞的他,那麼就算是柳下惠再生,也會就範吧?
可惜,孔子曰不是柳下惠,只是一個活在矛盾中的女人。
所以,當對面的窗戶被推開,一個模糊的男子在黑夜中輕輕燃起一盞燭火,照亮了他那勾魂奪魄的狹長媚眼和妖嬈的緋色衣衫時,孔子曰毫不猶豫地關上了窗戶,並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窩,自言自語道:「剛想到一個恐怖片,他就點燈出現了,真他媽嚇人!」
為了平息被嚇到的不穩定情緒,孔子曰跑下樓,拍醒了店小二,和他要來筆和紙,刷刷刷地奮筆疾書,於夜深人靜的夜裡練起了毛筆字!直到她的身心全部放鬆後,這才躺在了床上休息。
站在「緋紋閣」二樓窗口處的緋衣男子一直望著被孔子曰狠狠關上的窗戶,傻了!
曾幾何時,他竟也有吃「閉窗羹」的時候?
難道說,他剛才在黑暗中燃起蠟燭的姿勢不夠優美?難道說,他剛才用來照亮臉龐的燭火不夠明亮?難道說,他伸出去的手不夠白皙柔軟?難道說,他勾魂奪魂的媚眼沒釋放出電波?
瞎了,那個叫孔子曰的女人一定是瞎了!
他允許瞎子的存在,卻不能兌許感受不到他魅力的瞎子的存在。
他們之間,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緋衣男子咬碎一口銀牙,一瘸一拐地走回到桌子邊,抓起那兩錠銀子,狠狠地砸到地上!
半響,他又彎腰將那兩錠銀子撿了起來,揣進了懷裡。銀子無罪,該死得是那個女人!
他最近正好閒來無事,就和她鬥一鬥法吧!
正午時分,店小二再次抬頭看向二樓,卻遲遲等不到孔子曰下樓吃飯。他有些擔心,害怕孔子曰出了意外,於是跑上二樓,敲打著她的房門。
睡得昏天暗地的孔子曰被吵醒,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後,迷迷糊糊地走下床,簡單地洗漱一番後,這才踱著慵懶的步伐走下二樓,吃飯去也。
店小二看著孔子曰一頓猛吃,心頭的那點小火苗被瞬間撲滅,忍不住蹲在牆角畫圈圈,在心裡哀號道:美人啊美人,你咋就那麼能吃呢?!俺可養不活你啊!太傷人自尊咧!
孔子曰吃得滿嘴香,殊不知,在她吃飯的這個過程中,竟然殘忍地扼殺住了一位少男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