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是妖是人還是虎5
衛東籬瞧著孔子曰那幅咬牙切齒悔不當初的表情,心裡覺得好笑,眼神不自覺地放柔,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你莫非就是當日覆在茹美人身上的狐魂野鬼?」
孔子曰身體一僵,眼神略顯閃躲地避開衛東籬的直視。她可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麼愚弄衛東籬的,甚至還設計他去青樓裡客串一下,賺些外快咧。
衛東籬也不追問,而是將小鑰匙一收,就要放入袖口。
孔子曰忙點頭,使勁兒點頭!她從不懷疑衛東籬有顆高智商的腦袋,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聯想和推理能力會這麼強悍!變態的人,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衛東籬見孔子曰點頭,他的眼神驟然變冷,豁然問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這只白虎對自己充滿敵意。看來,恩怨這種東西果然是有因果存在的。
衛東籬微微瞇起了丹鳳眼,一邊打量著孔子曰,一邊在心裡推理道:那茹美人先前還很正常,卻在吃了狗肉後變得異樣。而那條咬了他屁股的卷毛獅子狗,卻是因為吞噬了蛇膽後才變得極具攻擊性。這樣算來,眼前這只白虎,竟是由青蛇一路演變而來。
震驚,詫異,不可置信等情緒深深地刺激著衛東籬的神經。雖然他一直偷偷觀察著孔子曰,想知道她到底是何來頭。他將各種可能性逐一分析過,最終竟然只剩下那條最令人難以置信的因由。事實證明,他確實摸索到了這件離奇事件的真實部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微微顫抖的冰涼手指再次扭動小鑰匙,打開了第二層的機關。然後,非常認真地問:「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現在被其他人吃掉,是不是就可以佔用那個人的身體?」
孔子曰已經徹底傻了,忘記了還能用怎麼的反應去回答衛東籬的問題。
衛東籬接著說道:「如果本王猜測得不錯,你一定是以這種佔用他人身體的方式活著。本王不知道你先前都經歷了什麼,但如果將你所暴露出的信息組合到一起,不難猜出,你應該是由青蛇變成獅子狗,然後又由獅子狗變成了茹美人,再來,便是由茹美人變成了今日這番模樣。」
孔子曰張大了嘴巴,傻愣愣地望著娓娓道來的衛東籬。
衛東籬其實內心的驚訝只比孔子曰多,不比孔子曰少,但他卻掩飾得很好。他伸手拍了拍孔子曰的大腦袋,忽然笑得極其開心,「既然如此,本王便送你一份大禮。」
孔子曰終於有了反應,使勁閉合上嘴巴,滿眼疑惑地望著衛東籬,等著他所謂的大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祟,她怎麼覺得衛東籬笑得有些異樣呢?
衛東籬對馬車外的蕭尹吩咐道:「讓『楚女樓』送來一個清倌人,然後把這只白虎宰殺,讓那名女子分批將其吞入腹部,不許剩一點兒!」
車外的蕭尹領命。
車內的孔子曰瞬間睜大了虎眼,然後撲到衛東籬的身上直搖腦袋。天啊,她己經做不成那種附著到別人身上的勾當了。如果再死,她真得就死翹翹了。到時候,她的三魂七魄都會化成塵埃,怕是連顯微鏡都找不到!
衛東籬見孔子曰如此恐慌心中不免疑惑,繼而問道:「你無法再變成人?」
孔子曰哪裡還顧得上這是第幾個問題,忙點頭回話。為了防止衛東籬不明白,她還揚起爪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衛東籬眼中滑過失望神色,對己經準備來牽走孔子曰的蕭尹擺了擺手,取消了剛才的命令。他輕歎一聲,如同自語般喃喃說道:「真得沒有辦法嗎?也許……末必……」
孔子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大腦袋直接趴在了衛東籬的腿上,身子亦癱軟在了衛東籬的腳邊。
衛東籬撫摸著孔子曰的老虎腦袋,如同談心般說道:「這虎軀裡竟然住著一個女子的靈魂,還真是聞所未聞。不過你無須害怕,只要乖乖待在本王身邊,本王會厚待於你。」
孔子曰有氣無力地點了點腦袋,覺得自己身上己經滲出了好幾層冷熱交替的汗水。
衛東籬伸手擰開了鐵圈裡的最後一道機關,將那個圈住孔子曰自由的鐵圈拋到了腳下。
孔子曰重重地噓了一口氣,覺得這一路行來真是萬分的不容易。不過,總有一天她要報復,要將衛東籬騎在身下當畜生使!
呃……別亂想,她真得是一隻粉純潔的白虎。
鴻國都城門口,二百多的鴻國侍衛齊齊亮相,為迎接睿國的無雙王爺夾路列隊。
鴻國侍衛的左腰處皆佩戴著一柄鋼刀,而每柄鋼刀的手把處還都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無一不在炫耀著鴻國的財大氣粗。
身穿暗紅色鎦金蟒袍的二皇子百里玄站在都城門口,在蕭尹掀開馬車簾子,有請衛東籬走下馬車的時候,他只是微微向前迎了半步,既客套地表達著主人的待客之道,又自持身份有意擺譜。
衛東籬卻如同一個毫無暴戾氣的偏偏貴公子,並不為此而感到難堪。但見他優雅地走下馬車,唇角微微揚著溫潤的弧度,在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大氣。
今天,他身穿月牙兒色長袍,腳蹬銀色軟靴,腰繫暖橘色的玉帶,發頂扣有一塊雕刻精美的碧色古玉。整中人既如一陣怡人的清風,又似百花叢中的一朵奇苑,端得是清新俊逸,絕代風華。
二皇子百里玄不由得看得癡了,口水在嘴巴裡氾濫,竟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伸手就想要攥住衛東籬的手指。
他一直聽說睿國的無雙王爺衛東籬是何等的天下無雙,本以為是世人吹棒,不想今日一見,還當真如同一塊毫無瑕疵的美玉、,令人不禁心生愛慕,恨不得藏入府中日夜把玩觀看才好。
衛東籬輕攏衣袖,一邊不著痕跡地躲開百里玄的輕浮,一邊含笑道:「有勞二皇子。」
百里玄這才回過神來,馬上挺起胸膛,極其熱情地回道:「無雙王爺是鴻國的貴客,今日得見更是覺得倍感親切,極其投緣。如果元雙王爺不嫌棄,大可喚我一聲子玄,也方便日後親近。」
衛東籬狹長的鳳眸含笑,「如此這般甚好。子玄且喚我東籬,莫要喊什麼無雙王爺,實在是太過生疏了。」
百里玄大喜,伸手就要拉扯衛東籬的手。
衛東籬卻同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百里玄先走。
百里玄自覺失禮,馬上收起心猿意馬的心思,將手勢一改,也做出請的姿勢。
衛東籬微微一笑,重新上了自己的馬車,由百里玄開路,逕直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前面騎著大馬的百里玄精神抖擻,就彷彿挖到了寶藏。後面坐在馬車裡的衛東籬眼神驟冷,一邊撫摸著孔子曰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一邊露出了陰森森地冷笑,對孔子曰耳語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怎有人偏偏要洗乾淨脖子住上湊呢?若本王不成全他,實在有失本王『成人之美』的美名。」
孔子曰剛才在車窗的縫隙裡看見了衛東籬與百里玄二人所演的情景劇,自然知道是誰惹惱了衛東籬。她不可憐那個百里玄,只是覺得百里玄忒沒有眼光,怎麼專盯著蛇蠍美人流口水?
也不想想但凡美人,有幾個不是禍水?
不過,面說回來,如果她第一次見衛東籬時,他就贈送給她那樣溫潤的笑顏,說那樣輕柔的軟話,估計她現在的一顆芳心早就撲到了衛東籬的身上,做了毒蠍美人尾巴上的貢品。
所以說,知人知面是次要的,一定要知心啊。
馬車由二皇子百里玄一路開道,直接進入到了皇宮內院,停在了早就為衛東籬準備好的「金蟬閣」。
二皇子百里玄一邊極具威嚴地吩咐奴才們好生伺候著,一邊垂涎欲滴地望向衛東籬,想領他在鴻國皇宮裡好生轉轉。無奈,有侍衛傳話說渠國使臣即將達到都城,百里玄只能匆匆拜別衛東籬去接渠國使臣。
臨走前,百里玄對衛東籬說:「東籬好生休息,子玄還要去接渠因的使臣,待晚上父皇設宴款待時,你我二人一定要喝個盡興,不醉不歸。」
衛東籬淺淺而笑,若一株碧色池塘中的蓮花,端得是面如凝脂,眉如遠岱,清而不寒,艷而不妖。
二皇子百里玄再次看傻了眼,直到衛東籬轉身進入「金蟬閣」的內院,他才在侍衛的輕聲呼喚下回了神兒.,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開。
「金蟬閣」裡,當真應了那個「金」宇。大到床鋪座椅,小到把玩的物件,無一不是以金線勾花,珠寶點綴,精製而成。但凡觸目之處,皆是一片金碧輝煌。
衛東籬揮手示意眾多婢女和奴才退下,自己則是轉身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