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醜女心恨淚兩行1()
孔子曰好酒,但並不貪杯。
乾哥倒是自斟自酌了個痛快,隨之產生的後遺症就是變身為話癆,一邊拍著桌子,一邊痛心疾首地感慨道:「子曰啊,是乾哥對不起你啊。」
孔子曰一聽這話,就曉得這哥們兒八成又喝高了!她想馬上撤離現場,卻被乾哥拉著不放。無耐,只能繼續聽著乾哥絮叨。
乾哥吧嗒了一下嘴巴,痛苦地檢討道:「子曰啊,其實……其實孔叔臨走的時候,是把你托付給我照顧的。我也曾下過狠心,告訴自己要做個爺們兒!關上燈,一咬牙,怎麼也能挺過去。可是……可是我還是沒能過了自己這關啊!」
孔子曰面無表情地望著乾哥,心裡尋思著,感情兒我還曾經給你造成過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啊。
乾哥被孔子曰盯得心裡難受,汗顏道:「孔姨去得早,估計你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孔叔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
「小時候,我沒少上你家蹭飯。孔叔對我好,那是沒話說!我總尋思著,為孔叔做些什麼。結果……孔叔就囑托了我這麼一件事,我都沒辦好!我……我對不起他老人家啊!」乾哥說到傷心處,當真是七尺男兒也流淚啊。
孔子曰渾身上下打了個大激靈,忙晃了晃腦袋,一邊用手拍著乾哥的肩膀,一邊抽動著三瓣兔子嘴,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這話到了嘴邊卻又臨時換了內容,「乾哥你也別太自責了。我們沒有做夫妻的緣分,不是還可以做兄妹嗎?我總來這裡蹭飯,就說明我不見外。」
其實,孔子曰想說得是:你不用太在意我爸的囑托。其實吧,在招女婿這個問題上,我爸一向主張「廣撒種原則」。但凡他認識的男人,他都拜託了個遍。初步估計,他是想玩個撞大運,沒準兒哪個傻帽就被他的小恩小惠感動到,然後脖子一伸,眉頭一皺,大掌一拍,用視死如歸的精神,大義凌然的態度,直接娶了我咧。
乾哥聽了孔子曰心口不一的話後,變得十分感動,立刻大包大攬道:「好!子曰,只要你不見外,認我這個不稱職的哥,你來吃一輩子,哥都養你!」
孔子曰等得就是這句話!當即咧著嘴巴笑道:「哥,那是一定的。」
乾哥仰頭又幹了一盅酒,望著孔子曰的笑臉突然哆嗦了一下。他輕歎一聲,抬手狠拍自己的腦門。看樣子,似乎對於自己的膽小,頗為懊惱。乾哥又晃了晃渾濁的腦袋,抬頭問道:「孔叔什麼時候能回來?」
孔子曰笑道:「誰曉得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一走都兩年了。原本說是要去環遊世界,結果,被一個土著女人迷去了三魂七魄。這會兒啊,沒準正圍著獸皮,手持長矛,去追兔子呢。
「前幾天,我好不容易和他聯繫上了,告訴他我被炸雷劈成了三瓣嘴,他還笑話我,說我站得位置不對。」
乾哥瞧著侃侃而談的孔子曰,再次肯定這爺兒倆都是高人,光是那思想高度,就絕對是黑道七段!
酒過三旬後,乾哥成功地醉倒在桌子底下。嫂子收了攤,關了店,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讓孔子曰在家裡住一晚。
孔子曰拒絕了嫂子的好意,拎著嫂子送給她的回禮,心滿意足地走出了農家飯莊。
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一點,較為偏遠的街道上不見任何一輛車子駛過,天空更是黑得如同濃墨。
倘若是一般女子,此時一定不敢獨自回家。但是,孔子曰卻不是一般女子,她既不怕黑,也不怕有人劫色!但見她一手拎著一個大方便口袋,踩著小高跟鞋,踢踢踏踏地向前走著。
在路過一家棋牌室的時候,孔子曰愣是忍著賭癮,咬著下嘴唇走了。
其實,孔子曰不進棋牌室並不是怕輸,而是……怕贏。
從她認字那天開始,她最先認識的幾個字,便是東南西北風,外加紅中,發財,小白臉。從她能爬上賭桌的那天起,基本上算是逢賭必贏。
照理說,像她這樣的天生賭後級人物,不應該在半夜裡拎著避孕套出來搞銷售。
然而,事實證明,老天有時候是非常喜歡拿孔子曰開涮地!
如果別人贏了錢,一定會笑得前仰後合,興奮不已。但是,如果孔子曰贏了錢,她一定會倒霉不斷,痛苦不已。輕則被飛來的鼻涕紙糊面,重則被鐵皮飛機轟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