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爭執
直到這時,傅天宇才開始打量著擺攤的人,這是一個落魄的丹修,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舊了,不過精神很不錯。
「這位大哥,你這草藥怎麼賣?」傅天宇拿著陰魂草,問道。
這裡還有些其他的草藥,都是比較一般的東西,傅天宇看不上眼。
那丹修顯然沒有料到傅天宇真的要買,因為傅天宇三人怎麼看上去,都是武修,武修買草藥,那可就奇怪了。
「這位朋友,你認識這東西?」丹修不確定的問道。
就是他也不確定這是什麼東西,只是作為丹修的本能,感覺到這株草藥有些不一樣。
傅天宇看了他一眼,道:「不認識,不過我有個朋友是丹修,曾經說過一樣類似的草藥,也沒有告訴我什麼名字,我覺得挺像的,就問問。」
那丹修有些失望,原來是一個幫人買東西的人,不過此人對他朋友還真算是可以的。
「既然是這樣,那這株草藥,你出價多少?」丹修顯然沒有底氣,雙方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不過既然有人要買,那自然是要有個合適的價格的。
「呃,這東西比較少見,不過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要的東西,十兩白銀,你覺得如何?」傅天宇開了個自認為低的價格。
十兩銀子,已經足夠買許多東西了,不過對於陰魂草來說,絕對是非常值得的。
那丹修正要答應,忽然旁邊一個驚疑的聲音傳來。
「陰魂草,還有這好東西,老闆,這東西我要了。」
傅天宇轉過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站在他身後不遠,開口的是那男的年輕人。
「不好意思,這東西我先要了。」傅天宇不爽的看了那人一眼,說道。
「呵呵,你不是還沒有買下來嗎,再說,你一個武修,要這東西幹嘛,這東西只有我們丹修才能夠派上用場。」那年輕人不以為意,笑嘻嘻的來到了傅天宇身邊,就要抓去。
傅天宇手一閃,躲過了年輕人的爪子。
「不好意思,這東西我先要了,你要找的話,請早。」傅天宇絲毫不給面子,竟然被人攪和了。
「陰魂草?」擺攤的丹修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並不知道陰魂草是什麼東西。
那年輕人顯然沒有料到傅天宇竟然不給面子,頓時沉下了臉。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要說這陰魂草你還沒有買下來,就是買下來了,我看上的東西你也得讓出來。」
此話一出,傅天宇臉色沉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著這人,發現這人身上有一個標記,是一顆紫竹,頓時知道這是雍州紫竹堂的人了。
雍州紫竹堂,是十三個超級勢力中兩個丹修門派之一,和青州唐夢世家並列,是丹修中的翹楚。
「我哪裡知道你是哪裡蹦躂出來的孫子,就你,我一個指頭滅了你。」傅天宇毫不客氣,好心情讓豬給拱了,他最煩的就是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以為有個好出身就能夠為所欲為。
「撲哧。」吳悔兩人笑了出來,他們沒有料到傅天宇的口德這麼好,還以為傅天宇是個挺嚴肅的人。
那請你憋紅了臉,傅天宇說的並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他這個丹修要是對上傅天宇這樣的武修,還真是一指頭就滅了,雖然有些丹修是很厲害的,不過並不包括他在內。
「你,你好。」那年輕人怒了。
「我當然好,呃,你是跟我打招呼嗎,你好。」傅天宇裝傻充愣的蹦出了一句。
「哇哈哈,老大,你能不能再搞笑一點。」尤殤這麼一個有些悶的人也忍不住了,而那攤主丹修,更是憋的臉都有些扭曲,作為丹修,他自然看出那年輕人是紫竹堂出來的,不過他一個野路子丹修,也紫竹堂也未必能夠拿他怎麼樣。
「你,找死。」那年輕人要瘋了,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癟。
「姐姐,你要給我出氣,這人,我要他死。」那年輕人本要撲過來,不過動作剛做到一半,才發現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溜的一下跑到了和他同來的那年輕女子的身邊,撒嬌道。
再場的人同時惡寒不已,一個大男人跑到女孩子身邊撒嬌,所有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年輕女子顯然也受不了,不過看到自己弟弟那委屈的神情,硬是撐了下來。
「小女子莫棠紅,見過這位朋友,朋友這株陰魂草,可肯割愛,我這弟弟需要這草藥煉丹。」年輕女子抱了抱拳,是江湖中的禮數。
莫棠紅勁裝打扮,手上提著一把寶劍,卻是一個武修。
「哇,莫棠紅,這位就是紫竹堂年輕一代十大高手之一的莫棠紅,據說已經是七級武者,竟然如此的年輕,當真了得。」旁邊有人聽說過莫棠紅的人,頓時驚訝了起來。
紫竹堂以丹修為主,但是武修也不弱,有各自輔助武修修煉的丹藥提供,想不優秀都難。
傅天宇沒有想到這女子還有這等名頭,紫竹堂十大年輕高手之一,七級武者,可謂是出類拔萃了。
「在下莫如,算起來咱們還算是同姓,不過不好意思,這東西我朋友有大用,恕難從命。」傅天宇拋了一錠金子給那買草藥的丹修,就要離開。
「慢,這位朋友,我們還沒有講定價錢呢,你這金子我不能要,請把陰魂草還給我。」那丹修忽然說道。
莫棠紅的弟弟眼前一亮,頓時竄了過來。
「對,這陰魂草你還沒有買下,我出二十兩黃金,我要了。」
傅天宇停了下來,看了那丹修一眼,這傢伙看到兩人爭搶陰魂草,想要坐地起價了。
「你已經接了我的金子,怎麼想反悔?」傅天宇可不管這傢伙打著什麼心思。
「金子在你手,陰魂草在我手,要麼你把金子扔了,要麼我把這陰魂草給扔了。」
靜,非常的安靜,吳悔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傅天宇,這算什麼,強賣?
那丹修憋紅了臉,他手中確實捏著傅天宇的金子,可是那不是他想要接的,誰讓傅天宇扔過來了,而且他也聽出了傅天宇的意思了。
要麼收了金子,要麼他毀了這陰魂草,大家一拍兩散,東西在他手上,還從來沒有被要回去的。
「你,你這是威脅嗎?」莫棠紅的弟弟不幹了,他也不是傻子,要在一株草藥上做點手腳太簡單了,那東西在武修手上一捏就碎了,碎了的陰魂草裡面的藥效會很快消散,實際上許多草藥都有這樣的特性。
「小白臉,我沒有跟你說話。」傅天宇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個哭鼻子的小白臉而已,哪怕是紫竹堂的人,傅天宇也直接無視了。
莫棠紅沒有想到傅天宇會來這一招,現在擺明了就是要強賣,而且你還抓不到他什麼把柄,最大的問題就是那陰魂草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他要是想要毀了這草藥的話,弄點真氣進去就行了。
「你,我。」那丹修有種吐血的感覺,雖然十兩金子對於他來說,已經賺到了,可是這買賣怎麼感覺就那麼彆扭呢。
「莫如,你這是在挑釁這裡的規矩,難道你想死嗎?」莫棠紅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
十三個超級勢力的人,在這裡還有一個責任,那就是維護這裡的安全,不讓任何人在這裡搗亂。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挑釁規矩了,不要以為自己長的漂亮,出身好一點就能隨便給人扣帽子,那啥,你那廢材弟弟剛才不是說,即使是我的東西,他要買也一定要賣給他,這算什麼,強搶?」傅天宇的火氣不小,好端端的買賣,被攪黃了。
他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已經招惹了天刃堡和鍾離世家了,再招惹個紫竹堂又如何,何況,他對於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從來就沒有好感。
現場一陣安靜,各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傅天宇,這,是一個普通的武修對紫竹堂的人說出的話嗎?難道這小子瘋了。
吳悔和尤殤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頓時一股豪氣衝上胸膛,這就是他們的老大,面對紫竹堂也是膽氣沖天。
「你。」莫棠紅氣急,卻說不出話來,從來只有他們這些人霸道,現在全部都反了過來,他那弟弟更是憋紅了臉,誰讓他剛才那麼囂張了來著。
那丹修頓時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連紫竹堂的人都不怕,還怕他這麼一個丹修不成,看著傅天宇那絲毫不在意的表情,他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我,我賣了,你走吧。」那丹修有些結巴了,傅天宇的表現讓他有些懼怕。
「得,這東西是我的了,你們紫竹堂要買,可以,拿一千兩黃金過來,我就賣給你們,嘿,那小子,你有那麼多金子嗎?沒有就乘早給爺滾蛋。」傅天宇得意的說道,那樣子,讓周圍的人都覺得他欠扁異常,吳悔兩人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跟的老大,似乎,有些不正常。
「呔,是誰敢敲我們紫竹堂的竹槓啊,不想活了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眾人下意識的散開幾步,一個二十多歲的壯漢橫著步子走了進來,此時這裡已經圍了一圈一圈的人。
莫棠紅看到來人,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她已經被傅天宇給氣的不輕,若非是這這裡,不能生事,否則她都要教訓教訓傅天宇了。
「呦,這不是咱們的莫小妹妹嘛,怎麼吃虧了,誰敢得罪你,高手哥哥我,哥哥我捏死他。」青年漢子一看到莫棠紅,頓時如牛皮糖般粘了上去。
「張布魂,你給我離遠點,誰是你妹妹。」莫棠紅氣惱不已。
「哇哈,紫竹堂誰不知道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說莫妹妹,你不用害羞的。」張布魂絲毫不覺莫棠紅的惱怒,笑嘻嘻的說道。
「你,哼,瘋狗一個,棠林,我們走。」莫棠紅呆不住了,這人就是一個痞子,若不是鬥不過他,她早就撕了這傢伙的嘴巴了。
莫棠紅的弟弟莫堂林見到這個張布魂如老鼠見到貓一般,哪裡敢說話,立刻跟著莫棠紅要立刻。
「等等,莫妹妹,剛才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出氣,反了天了,竟然剛欺負我紫竹堂的一朵花,吃了豹子膽了啊。」張布魂趾高氣揚,拿眼瞪了四週一眼,就看到了傅天宇獨立鶴群一般的站在一邊,誰讓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呢。
「是你小子啊,報上名來,讓爺揍你一頓。」張布魂看是一個年輕小伙子,竟然張的比自己帥了點,頓時不爽了。
張布魂這人是紫竹堂的一個渾人,那是絕對的一霸,見著誰都得調戲一番,他自然不是對莫棠紅感興趣,不過是習慣了。
傅天宇看了張布魂一眼,「哪來的回哪裡去,出門不刷牙,滿口糞便,難道你們紫竹堂就沒有漱口的丹藥嗎,要不小爺給你派一份?」
張布魂沒有生氣,很是淡定,很是稀奇,從來只有他刷別人,現在竟然被人給刷了。
「人才啊,小子,以後跟著我混了如何,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有美眉泡。」張布魂如同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
眾人傻了,沒想到這個張布魂不但不惱怒,竟然還說出如此的話,莫非這傢伙腦殘了不是?
張布魂自然不是腦殘,只不過從來沒有遇到過敢刷他的人,看著稀奇,要是帶在身邊,那就好玩了。
莫棠紅沒有離開,剛走幾步就聽到張布魂很沒義氣的招攬了,頓時哭笑不得,剛才這傢伙還說要教訓人,怎麼現在改收小弟了。
「沒興趣,就你這摸樣,喝西北風還差不多,還美眉,恐龍倒是跟你有緣。」傅天宇也是哭笑不得,他並不怕張布魂出手,甚至剛才莫棠紅,他也不怕她出手。
這裡是天演城,演武大賽期間,誰搗亂,就是跟十三個超級勢力過不去,紫竹堂的人若是自己先犯了例,那後果,可不是他們能夠背的起來的。
張布魂的臉黑了下來,他沒見過這麼不給臉的,「小子,你想死?」
「想,天天有人想我死,我也天天想死,可惜沒有死成,鬱悶啊。」傅天宇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讓眾人想笑又不敢笑,吳悔和尤殤兩人對視了一眼,發現今天的傅天宇,似乎有些不一樣似地。
「小子,你是哪個擂台的,今天不方便出手,要是在擂台上遇到我,我打的你跪地求饒。」張布魂怒了,一再被傅天宇調侃,這可不是他的喜好,他喜歡調侃人,不喜歡被人調侃。
「三十三號擂台,你要是遇到我,自己磕頭認輸吧你。」傅天宇擺擺手,在這裡是打不起來的,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至於以後這張布魂是不是會找麻煩,傅天宇一點都不擔心,找他麻煩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上一個。
「三十三號嗎?」莫棠紅臉色露出了冷笑,正好,她也被分到了三十三號擂台,莫棠紅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傅天宇好看。
「嘖嘖,有意思,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來了。」遠處,一個少年遠遠的看著傅天宇離去的身影,頓時笑道。
「風少,你說誰有意思呢?」少年旁邊,有三個年輕人,都是差不多年紀大小。
「一個有趣的人,曾經和我打了一架,是個好對手。」少年笑著說道,此人正是和傅天宇鬥過一場的郭風少。
「他打贏你了?」旁人問道。
「沒有,我們打平了,誰也奈何不了誰,還真是期待啊,這次終於可以打個過癮了。」郭風少笑容越來越多,他本是個武癡一般的人,曾四處挑戰,不過能夠勝過他的年輕人不多,傅天宇是少有的一個能和他打平的人。
「嘖嘖,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興趣了,哈哈。」旁邊的人大笑道。
傅天宇出了人群,再沒有逛下去的興趣,雖然剛才沒有出手,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人,只是傅天宇並不怕什麼而已。
原本很好的心情,被打擾了,傅天宇心頭還是有些火氣的,否則剛才也不至於那麼的不客氣。
吳悔兩人跟在傅天宇身後,離的有些遠。
「尤殤,你說老大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地。」
「有可能,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尤殤想起傅天宇剛才的表現,仍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還不快回去,等著人家抄傢伙找你們算賬啊。」傅天宇停了下來,瞪了兩人一眼,他知道自己是壓抑久了,適當放鬆下性格,結果被人以為吃錯了藥。
「嘿嘿,老大,人家抄傢伙也是來找你的,最多我們幫你擋下一兩個就是了。」吳悔嬉皮笑臉的說道。
「走吧,天要黑了,回去你們弄點吃的回來,這些天啃乾糧都啃出血泡來了。」傅天宇不滿的瞪了吳悔一眼,說道。
「行,今天我請客,讓老大你吃個痛快。」吳悔不敢推辭,現在的傅天宇,可是有些捉摸不定,要是順便被刷了一遍,那他可就欲哭無淚了,誰讓今天的傅天宇太有口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