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比克,我的老朋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安東尼奧利笑著伸出了手。
被稱作塔比克的人是一個年紀超過40歲的中年男子,如果把這個男人扔到人堆裡,誰都不會發現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國白人中年男人,寬闊的臉龐,大嘴巴、厚嘴唇,身材魁梧,微微有些啤酒肚,相貌普通,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似乎隨處可見的美國中年男人卻是美國黑手黨諾萬家族的族長!論地位和安東尼奧利旗鼓相當,也是雄踞一方的霸主,拉斯維加斯的很多產業,包括他們今天談事所在的賭場都是塔比克的產業,這是一個讓安東尼奧利都不得不謹慎對待的朋友。當年林寒的家族不知怎麼找到了他們做幫手,逼的陳家好懸走投無路,若不是安東尼奧利出面化解危機,陳家也許早就成為歷史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諾萬家族不是那麼好惹的。
「你好,我的意大利兄弟,見到你我同樣十分開心!嗯,怎麼樣?來美國這段日子玩得還算開心嗎?我的手下有沒有招待不周?如果你覺得他們哪裡做的不好,告訴我,我把他們扔去餵鱷魚!」塔比克熱情地和安東尼奧利抱在了一起,同時還親暱地拍打了一下安東尼奧利的後背。
安東尼奧利笑了笑回答說:「不,他們招待的都很好,尤其是費雷多,他一直陪著我,我還贏了不少的錢呢,希望你不要心疼啊!」
塔比克「哈哈」一笑:「沒關係,沒關係,一點點小錢,一點小錢而已,只要你多光顧一下我的生意,還怕賺不回這點錢嗎?」
安東尼奧利笑了笑,隨後兩個人相互謙讓著走到內廳坐了下來,他們只留了一名助手在身後陪同。
「兄弟啊,你這次來美國到底有什麼事呢?嗯?這麼著急的趕過來,而且還要急著見我,我正在哥倫比亞談一筆大生意,結果沒談完就因為你的事趕了回來,說吧,到底什麼事電話裡還不方便講?」
安東尼奧利苦笑了一聲:「對不起,我知道你有事在忙,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你出手幫忙,不然我安東尼奧利恐怕要被趕出美國了!所以這次希望你能諒解!」
看到安東尼奧利一臉焦急不安的樣子,塔比克也坐直了身子,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讓你如此緊張?」
安東尼奧利搖了搖頭回答說:「克拉克被殺了!」
「什麼?!」塔比克一聽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被殺了?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
安東尼奧利歎了口氣才回答說:「上周我在華夏國出席葉塵的慈善基金會啟動儀式,在宴會當天我收到一個消息說我們這邊和克拉克失去了聯繫,我當時就覺得事情不簡單,所以我放下了手頭的所有事情親自趕赴美國調查,到了這裡經過一番調查後我發現克拉克已經失蹤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超過了我們預先說好見面的碰頭時間,我們恐怕還發現不了他已經失蹤了,大概三天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居然是克拉克的頭顱!」
塔比克一臉凝重地緊鎖雙眉,沉默了半天後才問道:「克拉克一直為我們服務,我們兩個家族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是只和你那邊單獨聯繫,他是我們埋在甘比諾家族裡的一枚釘子,除了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之外更是幫助我們偷偷利用他在甘比諾家族的權利謀取了不少利益,如今他的離開不但讓我們無法掌握甘比諾家族的一舉一動,更讓我們在經濟上損失嚴重!」
安東尼奧利苦笑一聲道:「是啊,所以我才著急叫你回來商量這件事,這裡都是我們信得過的人,所以有些話我也不打算瞞你了,克拉克這些年為我們出了很大的力,他不能這麼白死,我安東尼奧利絕不會放過殺害他的兇手!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查出殺害他的兇手!」
塔比克點了點頭:「應該的,對方殺了我們的人,斷了我們一條重要的膀臂,這個仇當然要報,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打聽,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頓了頓之後,塔比克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對了,你認為是誰殺害了克拉克?會不會是他的身份暴露了所以才被甘比諾家族滅口?」
安東尼奧利沉默了半晌才回答說:「有這種可能,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幹得。」
「哦?怎麼講?你認為還有誰會殺害克拉克?」
安東尼奧利仔細梳理了一下思緒才慢慢開口說道:「我想到了幾種可能,第一種就是甘比諾家族發現了他為我們效力,所以滅口殺害了他,第二種同樣是因為他的身份暴露了,但是知道他為我們效力的不是甘比諾家族,而是其他人,他們似乎想警告我們不要再玩這種臥底的遊戲,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對方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第三則是有人故意要對付我們,殺克拉克是在向我們宣戰,他們似乎要發起進攻了……」
「哦?有人要對付我們?是誰?還有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克拉克的身份暴露了?」
安東尼奧利想都沒想就回答說:「因為對方把他的頭顱送到了我的手上,而不是給甘比諾家族,這說明對方知道他是為我們服務的,他這也是在敲打我們,至於說有人對付我們……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畢竟家族鬥爭太平常了,有人要暗謀我們也不奇怪,調查後發現了克拉克,殺掉他再送給我們,這樣就能挑起我們和甘比諾家族的紛爭了,他們好漁翁得利!」
塔比克聽後不住點頭道:「你分析地很好,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還真有大麻煩了!」
安東尼奧利冷冷一笑道:「是啊,看來這次我們要陪對手好好玩一玩了……」頓了頓之後,安東尼奧利繼續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我坐上族長的位子有人並不服氣,他們想鬧出點事來很正常,同時他們恐怕也想借此擺脫我們切利家族或者說我們意大利家族對美國的影響,畢竟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美國的黑手黨家族已經完全成長為一個大人了……」
塔比克「哈哈」一笑:「簡直是癡心妄想!對付你們切利家族?他們如果知道你們家族的真正實力恐怕就不會這麼樂觀了,你現在展示的實力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想要對付我們?恐怕不單單是磕掉一顆牙齒的問題了,弄不好會被我們整個吃掉!」
安東尼奧利謙虛地笑了笑:「不,不要這麼說,這麼說的話未免有自大的嫌疑……現在,我的朋友,派出你的人手,動用你的關係,我也會配合你,同時利用我在美國的情報網,然後我們一起找出殺害克拉克的兇手,我倒要看看誰和我們作對!」
塔比克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做安排,這段時間你先別回歐洲了,在這兒等消息吧,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另外我覺得你應該緊盯甘比諾家族的反應,同時放出克拉克被殺的消息,我們看看他們如何應對,這樣我們就只能知道他們是不是兇手了。」
塔比克點了點頭道:「其實我認為甘比諾家族作案的嫌疑並不是很大,因為如果真是他們做的,要麼直接帶著活的克拉克來和我們對質,要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暗中控制克拉克,現在他們這種做法豈不是打草驚蛇讓我們有了準備?」
「所以我說對方可能是警告我們收斂一些,並不是真的要對付我們。」安東尼奧利一邊回答一邊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道:「好了,你回來就好了,我現在可以輕鬆一下了,這幾天累壞我了,到了拉斯維加斯怎麼能不好好玩一玩呢?尤其這裡的產業都是你的……老朋友,不如你安排個賭局,咱們玩幾把?」
一說賭錢,塔比克眼睛就亮了,同時嘴巴扯開笑道:「好主意,我先去問問今晚有哪些大賭客,另外我再把事情交代下去,然後咱們一起去玩玩!」
安東尼奧利笑著點了點頭,塔比克不再囉嗦,起身推門出了自己的會客室,然後下到三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助手以及賭場經理都在這裡等著他。
幾分鐘後,塔比克再次返回了會客室,只是這一次他再見到安東尼奧利時臉色變得十分古怪,安東尼奧利頓時一皺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塔比克搖了搖頭回答說:「沒出什麼事,就是今晚有一桌豪賭的賭客,其中有兩個人似乎和你關係很密切……」
「哦?是誰?」安東尼奧利饒有興趣地問道。
「一個是卡米拉,你安排在布亞諾家族裡的釘子,另外一個則是……」
「是誰?」安東尼奧利看到塔比克面色古怪而且變得吞吞吐吐時頓時有些不太耐煩了起來。
「葉塵。」塔比克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
「啊?」安東尼奧利果然一下子就楞在了當場,如果說卡米拉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話並不會讓他感到絲毫的驚訝,因為這個女人同克拉克身份相同,都是自己安插在其他家族的棋子,而她表面的身份則是布亞諾家族對外代言人之一,在布亞諾家族也是舉足輕重的一個人物,既然代表布亞諾家族行事,那她出現在哪裡都很正常,尤其拉斯維加斯是美國眾多黑手黨家族聚集之地,她本人又好賭,所以她的出現沒有讓安東尼奧利覺得有絲毫的不妥。
倒是葉塵的出現讓安東尼奧利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而且是豪賭,雖然安東尼奧利沒問賭注是多少,可是豪賭的門檻可不低啊,尤其在貴賓室裡玩最少也要2000萬以上,葉塵本人沒有這麼大的賭癮,這一點安東尼奧利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好奇葉塵為什麼突然跑到拉斯維加斯來賭錢,而且和卡米拉一桌,這其中有什麼關聯或者說有什麼貓膩不成?
安東尼奧利的腦子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片刻後他沉聲道:「派人監視他們那一桌,看看戰況如何,另外調一下這幾天的監控錄像,看看他們什麼之前來過沒有……還有,這個賭局是誰安排的?什麼時候定下的,都去查一下!」
塔比克不敢怠慢,點了點頭後吩咐助手前去調查,而安東尼奧利則淡淡笑著自言自語道:「卡米拉,希望你不要搞小動作,難道你忘記我的囑咐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