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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歐陸烽火 409霄楠之心(下) 文 / 浪蕩散人

    「明天就要回國了,不知不覺我已經離開家有十年了,呵呵,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我居然能活著回去吧?是啊,從他們送我到美國的那一天起就打定主意我不可能活著回去的,如果沒有遇到林爺爺,也許真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我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命運啊,真是讓人意想不到,聽說我又多了個什麼狗屁弟弟,哼!只是不知道這個野種是那個婊子跟誰一起生下來的?」

    ……

    「國內變化還真是夠大啊!我都認不出了,只是北京的交通一如既往的擁堵不堪,這恐怕是唯一沒有變的了吧?哎,艾蕊姐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人家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了,居然一下飛機就拉我去參加什麼晚宴,說是有熟人介紹給我,天啊,沒想到居然是小葉子!一晃他都長這麼大了,不過他真的好帥啊!小時候就感覺他長得挺萌的,沒想到長大了變的這麼帥了!聽說他球踢得很棒,只是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今天真開心,小葉子太帥了!最後那個球怎麼進去的?我都看傻了!不過小葉子把卡爾整治的不輕啊,嘿嘿,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壞,不過他的歌唱得不錯啊,他居然還會彈琴!嘖嘖,厲害啊!不知道我要是跟他學彈吉他,他肯不肯教我呢?」

    ……

    「這可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啊!做小葉子的設計師?呵呵,這小子不自己找我居然通過艾蕊姐,哎,是怕我拒絕他吧?我到底該不該答應他呢?小伙子情竇初開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挑選的對象似乎有些問題啊,我真不知道這一步邁出去還能不能收回來……可是我的心騙不了自己……我該怎麼辦呢?媽媽,你能告訴我嗎?」

    ……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我決定試一試,因為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媽媽,艾蕊姐,原諒我的自私吧……」

    ……

    「今天我沖小葉子發火了,哎,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其實他沒做錯什麼啊,為什麼最近我的脾氣變得這麼暴躁?哎,說不清楚,大概是不甘心吧……」

    ……

    「天啊!他居然花了那麼多錢把項鏈贖回來了!他一定是瘋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完了完了,艾蕊姐肯定看出來了,她那麼精明怎麼可能看不出?我該怎麼辦啊!天啊,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

    ……

    「哈哈,小葉子又拿了一個冠軍,真替他開心!這下好了,他可以安心去歐洲發展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在歐洲的聯賽裡出場呢?他的下一站又會去哪裡呢?多麼希望是意大利啊,那可是我嚮往已久的地方……」

    ……

    「艾蕊姐太壞了,明明想要我留下照顧小葉子還不明說,非逼我自己提出來!他們陳家人心眼都多!哼!」

    ……

    「可是,艾蕊姐為什麼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呢?哎,真想和她開誠佈公的好好聊一聊,可惜我沒那個勇氣,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過去那段不精彩的經歷,哎!」

    ……

    「我又一次拒絕了小葉子的好意,他一定很傷心吧?對不起,你怎麼恨我都沒關係,姐姐不是好女孩,姐姐配不上你,小葉子,不是姐姐不喜歡你,實在是姐姐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樣會耽誤你的……」

    ……

    「小葉子終於發脾氣了,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呢?他越恨我我越應該開心才對,這樣他就不會喜歡我了……只是我的心怎麼感覺這麼難受呢?怎麼這麼想哭呢?媽媽,我突然好想你……不,不行,戰霄楠,你必須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別胡思亂想了,你不適合小葉子,你是見不得光的,你忘記你的過去了嗎?你是一個壞女人,你配不上小葉子!這樣很好,很好,讓小葉子慢慢厭惡你……」

    ……

    「他又沒回來,這是第幾天了?我是不是應該好好和他談一談?他這樣不行的,他的身體吃不消的,他這是在自虐,不行,我不能說,不能讓他感覺到我對他的關懷,那樣一切都白費了……」

    ……

    「天啊,我該怎麼辦?我們又吵架了,這是第幾次了?我該怎麼辦?阻止他繼續墮落下去還是放縱他這樣?」

    ……

    「呵呵,小葉子不理我了,這樣挺好的,對吧?戰霄楠,你贏了……」

    ……

    「戰霄楠,你太自私了,為了自己一點自私的念頭居然不顧小葉子的身體,居然任憑他墮落下去,不行,我必須制止他!」

    ……

    「小葉子病了,一直昏迷,上帝保佑他可一定不要出事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代替他承受病痛的折磨,讓他快點好起來吧,上帝保佑!」

    ……

    「我該怎麼辦呢?他向我道歉了,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樣下去他會不會……煩死了!戰霄楠,你為什麼當初要有那段不光彩的經歷?你為什麼不做一個好孩子?如果不是過去,現在至於這麼痛苦嗎?活該!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你認命吧!」

    ……

    「我走了,對不起,我沒辦法面對你,在和你相處下去我會越陷越深的,我現在已經難以自拔了,只有離開才能讓你我的生活回歸平靜,才能讓你享受真正的生活,忘記我吧,就當我從沒有出現過,小葉子,對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好意,姐姐知道自己……戰霄楠,你就不該回國,就不該答應陪在小葉子身邊,如果不是你的自私,現在大家都不用這麼痛苦!」

    ……

    「呵呵,這都是命吧?如果我能看到你所做的一切,也許我會改變想法,可惜,一切都晚了,上帝,你贏了,你又一次愚弄了世人,在你面前,我們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任憑你擺佈我們的命運…….」

    ……

    「我決定留下來,從今天起,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希望我的微薄之力能贖回我以前的罪過,希望我能用自己的教訓教導這些孩子走向正路!」

    ……

    「大概是天意吧?既然分開了就不該再有妄想愚念,戰霄楠,不要再妄想和他見面了,為己為他,都不該再去打擾他的生活,記住吧……」

    ……

    「祝賀他,這是他理所應得的,他完全配得上這份榮譽。」

    ……

    「他有新女朋友了,我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這說明他走出過去那段回憶了……嗯,這樣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只是媽媽,楠楠為什麼哭了呢?」

    ……

    「他受傷了!天啊,我都不忍心看了,詛咒那個該死的混蛋,他應該直接被禁賽一輩子!我該怎麼辦,去看他嗎?不行,如果我現在去了,之前所作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可是如果不去,我真的很擔心他啊!」

    ……

    「安東尼奧利來接我,要我和他一起去看小葉子,他說小葉子意志很消沉,我不知道我回去有沒有用,但我願意去嘗試,只要他能重新振作起來,又有什麼是不可以的?院長說的對,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的,坦然說清一切,總比現在這麼痛苦要好,至少可以徹底斷了那份念頭……」

    ……

    「我真不是故意的,小葉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拆散你們的,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我只想說清一切,天啊,感覺我像是破壞人家感情的壞女人一樣……哎,戰霄楠,你的罪過又多了一條,你現在可以說是壞事做盡了吧?」

    ……

    「又見到林爺爺了,他認出我了,很感激他沒說出來……戰霄楠,你這樣瞞不住的,你不可能瞞一輩子的,你必須正視過去,好好想清楚怎麼說……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啊!」

    ……

    「呵呵,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多少次噩夢驚醒,不就是等這一天嗎?算了,別再掙扎了,說出來吧,算是做一個了斷,小葉子現在傷勢已經痊癒了,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可以安心離開了,告訴他真相,讓他明白他喜歡錯了對象……當你看完這些日記時,你應該明白了一切吧?明白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了吧?為了你的前程,為了你的形象,我不可以見光,我有不光彩的歷史,一旦被人認出、發現,對你的打擊太大了,原諒我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

    當葉塵看完這一箱子的日記時,他的心五味陳雜說不出什麼感覺,兩眼發直的他坐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恰在此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戰霄楠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處深情地望著葉塵,強擠出一絲笑容後向他告別道:「小葉子,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楠姐不是好女孩,楠姐心裡清楚我配不上你,今天給你看我的日記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楠姐的苦衷,現在你懂了吧?楠姐不是不喜歡你,是不配喜歡你,別再做傻事了,忘記我吧,你有美好的未來,光明的未來,一定要振作起來,忘記我,忘記過去……再見……」

    說完之後戰霄楠拖著皮箱慢慢下了樓消失不見,葉塵依舊像傻了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窗外天空劃過一道亮閃,緊跟著雷聲轟鳴,大雨隨即瓢潑而下,雨點敲打在玻璃上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狂風暴雨、疾雷閃電終於喚醒了葉塵,葉塵猛地一個機靈,放下手裡的日記趕緊追了出去。

    葉塵出門後四處張望尋找著戰霄楠的蹤影,可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半個人影,站在雨中的葉塵很快就渾身濕透了,焦急之中他突然靈機一動,伸手攔了輛出租車趕奔機場!

    如落湯雞一般的葉塵滿臉焦急地衝入了機場大廳,然後開始四處尋找著戰霄楠的蹤影,可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想要快速找遍偌大的機場是非常困難的,於是葉塵急匆匆來到服務台詢問最近的一班飛往英國的航班在哪裡登機,在得到指示後葉塵匆匆道了聲謝又衝向二樓,然後開始仔細的搜索。

    這一番尋找下來,葉塵依舊毫無所獲,正當他感到絕望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在衛生間方向走出一個人,這個人低頭拎著箱子慢慢向前走著,好像在想著心事,葉塵看到她時頓時放下了心,快跑幾步來到這人面前攔住了她同時出聲指責道:「你還想跑?難道逃跑會上癮不成?」

    戰霄楠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一身家居服打扮的葉塵,只見他渾身濕漉漉的,腳上只穿了一雙拖鞋,哪裡有半點形象可言?戰霄楠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你怎麼這個樣子就出門了?小心淋感冒了……」

    「你心裡還有我?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跑?難道你跑了一次還不夠,還想再折磨我一次嗎?」

    戰霄楠聞言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低頭啜泣道:「對不起……我不想,可是我不能……」

    「有什麼不能的!以前是你不懂事,你不是改過了嗎?既然你有贖罪的心,為什麼不肯相信大家會原諒你?還是說你以為我是那種只知道在乎名譽的人嗎?我真搞不懂,你做的那些事不是只有你自己才幹過,為什麼別人可以得到諒解,你自己卻苦苦執迷其中,難道犯錯就該死嗎?就該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嗎?你太傻了!」

    戰霄楠驚訝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葉塵,傻傻問道:「你真的不在乎嗎?」

    「傻瓜,我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你還要怎樣?!」

    葉塵一副落湯雞的形象在機場裡四處轉悠已經引起了不少乘客的側目,此刻他雙手抓住戰霄楠肩膀近乎咆哮地喊聲更是驚動了機場的所有人,大家都紛紛側頭看向他們,葉塵卻似乎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就在保安想要上前詢問時,葉塵再也不給戰霄楠猶豫的機會,展開雙臂把他抱進懷裡,緊緊抱著。

    「答應我,不要再試圖一個人偷偷跑掉,我的心思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來猜測,你要是再這樣,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我要你答應我不許離開,我要一輩子像現在這樣抱著你!永遠!」

    戰霄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葉塵呢?她唯有用眼淚回應著葉塵,兩個人就這樣在機場大廳裡緊緊擁抱著,全然不顧周圍詫異的目光,而保安則會心地停下了腳步,知道這兩個人只是拌嘴的熱戀情侶,不是什麼危險分子。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被三樓休息室裡的一個人看了盡去,在這間休息室的四周角落以及門口的位置站滿了背負雙手的黑衣保鏢,每個人都是黑西服、白襯衣、黑墨鏡的打扮,高高昂著頭的他們眼中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站在落地窗前觀察葉塵一舉一動的安東尼奧利。在安東尼奧利身後還站著一個他助手模樣的人以及美國當地一些家族的首腦,其中一個位置比較靠前的赫然正是諾萬家族的「毒刺玫瑰」卡米拉!這個有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女人此刻哪裡有半天囂張的樣子,在安東尼奧利面前緊低著頭的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如果說兩個月之前,卡米拉見到安東尼奧利時恐怕還不會如此恐懼,只是如今在安東尼奧利徹底掌控了切利家族的權利之後,在他正式成為意大利乃至整個黑手黨世界最具權利的人之後,卡米拉見到他只有害怕的份,而不敢產生任何多餘的念頭。

    尤其是在她已經犯下大錯的時候,此刻她正擔心安東尼奧利的怒火無處發洩,那她就死定了。

    「哎……」安東尼奧利眼看著葉塵和戰霄楠重回於好,彷彿又加深了感情後這才長舒出口氣,不過緊跟著他臉色一變冷冷哼了一聲,「卡米拉,諾萬家族的『毒刺玫瑰』……你的腦子難道讓狗吃了嗎?居然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故意安排林冰和他巧遇,你覺得你做的很聰明,對嗎?你故意安排那個什麼安德森希望他能認出戰霄楠,希望他說出點什麼,希望他們能在大街上動手,然後你再適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再救下葉塵,讓他欠你個人情,對嗎?」

    隨著安東尼奧利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卡米拉的汗珠漸漸滾落了下來,原來林冰到美國遊玩被卡米拉無意中發現後便施計讓人給林冰接上頭認識了幾個朋友,這幾個人中就有當年戰霄楠的「毒友」,按照卡米拉的設想又根據葉塵的行蹤安排了兩撥人在奧蘭多巧遇,這一切都是卡米拉在林冰身旁的眼線安排的,神不知鬼不覺,只是她沒想到沒等她出手救援葉塵,林妙然就打跑了林冰等人,卡米拉對此也感覺很無奈。安東尼奧利在得到消息後大罵卡米拉愚蠢,火急火燎地趕赴美國,之所以這麼巧在機場碰到葉塵也是因為他的飛機剛剛降落,還沒來得及離開就收到了監視葉塵的手下匯報,說戰霄楠和葉塵先後趕到機場,安東尼奧利這才駐足停留準備觀察試圖做出補救。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我只是想盡快幫助您達成心願,讓葉塵……我的計劃本來……」

    「你的計劃?你的計劃!你的計劃是一堆狗屎!」安東尼奧利終於肯轉過身子看著卡米拉了,臉若冰霜的他死死盯著面無人色的卡米拉,「如果你只有這點智商,那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扶持你做諾萬家族的族長了,因為你根本不可能是你那兩個哥哥的對手,既然如此你也就沒什麼利用的價值了……」

    「不!先生,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出錯了!求您了……」卡米拉跪倒在安東尼奧利面前,抓住他的手乞憐道,那樣子十分可憐。

    安東尼奧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要想取得我的幫助至少要讓我能平視你,你現在這樣怎麼可能讓我瞧得起?」

    卡米拉聞言趕緊站了起來,低著頭站在安東尼奧利面前,一動都不敢動。

    安東尼奧利繼續轉身來到窗前,望著葉塵和戰霄楠,只見戰霄楠滿臉幸福地依偎在葉塵懷裡,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向機場外走去,安東尼奧利的嘴角終於扯出一絲微笑,心下打定了一個主意。

    「卡米拉,再給你一次機會,找出那些瞭解內情的人,全部清理乾淨,我不允許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一個也不許留,如果你做不到……」

    安東尼奧利沒有說下去,但是眼角的寒光讓卡米拉渾身一哆嗦,她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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