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塵和朱語嫣一起度過了難忘的生日從倫敦返回巴塞羅那時,巴薩俱樂部的主席大選已經結束了,卡尼爾不出意料的成功當選為巴薩的主席,這一結果沒有出乎大家的意料,而一下飛機,葉塵就被堵在了機場,記者們請他談一談對新主席的看法。
「祝賀他。」葉塵簡短的回答說。
「就這麼簡單?」記者都驚訝於葉塵的回答如此簡單。
「那就祝他好運!」葉塵聳了聳肩膀,滿臉的不在乎。
「看來你並不是很喜歡這位新主席?」有記者大膽的猜測道。
「不,誰當主席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只負責踢球,跟主席打不著交道。」
葉塵這句話的潛台詞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希望和卡尼爾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沒什麼事最好別來煩自己。
與此同時,卡尼爾也發表了自己的當選感言。
「首先,我非常感謝那些支持我的人,沒有你們的支持我是不可能站在這裡的,正是你們的支持讓我鼓足勇氣參加這次競選,因為我們都深愛著巴薩,都希望能為他貢獻我們一絲薄弱的力量,同時我也要感謝那些沒有支持我的人,你們沒有投票給我證明我做的依然不夠好,我還有很多不足,這樣能讓我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繼續完善自己。」
「對於未來?還是那句話,先解決經濟危機,然後再談其他的事項。」
「如何解決?這是一個好問題,我已經準備了一套完整的經營計劃書,同時目前我正在和幾家大的企業商談新的贊助合同,當然,開源節流是最容易想到的方法,所以我要先和下屬們談一談他們的合同……」
「第一個是誰?呵呵,我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肯定不是葉塵,因為他是最好的,他是我們球隊不可或缺的球員,所以他的地位是最穩固的,不論到任何時候,他的合同都會受到保障的,等到將來危機過去之後,我還會考慮幫他加薪,畢竟他是最好的…….」
「如果不答應怎麼辦?呵呵,我會記住那些在球隊困難時期做出特別貢獻的人,同樣的,我也會記住那些不聞不問的人。」
卡尼爾把葉塵捧得位置非常高,他連續兩次點出葉塵是「最好的球員」,同時把葉塵從降薪名單中劃去更是可以看出對他的倚重,這樣的說法和葉塵冷冰冰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時間記者們議論紛紛,猜不透兩人關係到底如何。
當然,卡尼爾也露出了他的兩顆獠牙,至少他的最後一句話聽上去更像是對那些不聽話的人的威脅。
「他這是什麼意思呢?」杜思宇顯然猜不透卡尼爾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能等葉塵回來後和他商量。
「不知道,也許是看我態度強硬故意這麼說的,反正他知道想要我降薪是不可能的,估計是想自己找個台階下吧。」
「我覺得不是,他應該有其他的目的……」杜思宇摸著下巴暗暗思索道。
週末與瓦倫西亞的比賽是卡尼爾正式走馬上任後巴薩的第一場主場比賽,所以他也親臨諾坎普的看台觀看這場比賽,陪在他身邊的是蘇比薩雷塔和烏爾-桑切斯。
比賽開始後巴薩延續了前段時間的良好狀態,第2分鐘,杜思宇前場直塞,葉塵快速推射被對方門將撲出。這次進攻也漸漸掀開了巴薩進攻的序幕,只是瓦倫西亞的防守組織的非常穩固,巴薩創造出的機會不少,但是卻始終沒能攻破對方的大門。
比賽進行到第36分鐘的時候,杜思宇和葉塵打出二過一的配合後右路突破到禁區內橫傳到小禁區附近,葉塵快速跟進打門球進!1:0,巴薩主場取得領先!
領先後的巴薩開始用習慣的節奏控制對手,用控球消磨對手,調動對手,同時尋找漏洞,再完成致命一擊。但是瓦倫西亞在丟球後沒有自亂陣腳,依舊按照既定的部署在比賽,這讓巴薩在上半時想要擴大比分的願望落空了。
卡尼爾看到巴薩無論是在比分還是場面上都處於領先的位置,這讓他的心情大好起來,和蘇比薩雷塔、烏爾-桑切斯有說有笑,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主席先生,我相信巴薩拿下這場比賽沒有太大問題了,現在唯一的疑問是這些小伙子們準備用幾個進球來恭賀您的當選!」
聽到桑切斯的恭維後,卡尼爾「哈哈」大笑一聲:「哦,千萬不能這麼說,只要沒有吹響比賽結束的哨音,就證明這比賽依然存有懸念,況且一個球的優勢真的算不了什麼,不過我相信這些小伙子會努力打進第二個球的……外邊都說現在的巴薩實力下降了,可我卻不這麼看,我認為這支球隊還有很大的潛力,我們的b隊還有很多出色的球員等待機會,他們什麼都不缺,就缺少信任,我相信他們完全有能力在一線隊站住腳並打上比賽……就好像庫爾塔,他哪裡比杜思宇差了?我看不出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桑切斯聞言忍不住一激靈,他不知道卡尼爾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準備拿杜思宇開刀?他桑切斯可是聽聞有不少球隊都對杜思宇非常感興趣,只是夏天的時候卡尼爾地位不穩,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如今穩定下來之後,他是不是要來一次清洗了?
「主席先生,杜思宇是少有的天才球員,他是現象級的,在我看來他是中國的齊達內……」桑切斯試探性的開口說道,隨即盯著卡尼爾的臉色。
卡尼爾笑了笑:「齊達內?呵呵,齊達內不也被尤文賣掉了嗎?在我看來沒有誰是非賣品!」
這句話就十分露骨了,桑切斯頓時會意,不再追問,而蘇比薩雷塔則皺了皺眉頭:「可是,那時是齊達內自己想要走的,不是尤文主動兜售他。」
卡尼爾輕輕掃了眼蘇比薩雷塔,然後才回答說:「是嗎?也許吧……」
桑切斯眼睛咕嚕嚕亂轉了幾圈,突然一狠心開口問道:「主席先生,您已經正式上任了,不知道在人事安排上有什麼新的計劃?」
卡尼爾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故意岔開話題道:「烏爾,我打算提拔幾個二線隊的小將進入到一線隊,你做他們的經紀人,如果他們在球隊裡實在沒位置,你就負責幫他們找個下家出去鍛煉一下,過一兩年再拿回來,你看怎麼樣?」
桑切斯微微感到一陣失望,卡尼爾提都不提技術總監的話題,而是用二線隊小將打發自己,這和當初他許諾自己的承諾可是完全不一樣,想到這裡桑切斯的興致就不像之前那樣濃厚了,對比賽也提不起興趣了,在心裡不停咒罵卡尼爾成為了桑切斯在整個下半場做的兩件事中的一件。
至於另一件,則是在心底幫瓦倫西亞加油。
瓦倫西亞沒有辜負桑切斯的期待,他們在下半時踢得非常努力,幾次反擊讓巴薩大呼「受不了」,差一點就扳平了比分,看台上卡尼爾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了,桑切斯雖然表面唉聲歎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可心裡著實樂開了花。
終於,瓦倫西亞的不懈努力終於取得了回報,第87分鐘,孔塞卡奧一腳直塞找到隊友羅梅烏,羅梅烏大步突破後急停右腳抽射近角得手!瓦倫西亞扳平了比分!瓦倫西亞人的這個進球來的恰是時候,此時距離比賽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們留給巴薩的時間只有幾分鐘了。
奇跡終究沒能上演,巴薩最終在主場被瓦倫西亞頑強的逼平,卡尼爾上任後的首次演出不能算演砸了,但至少是不精彩的,臉色鐵青的卡尼爾提前就離開了球場,根本懶得理會賽後圍堵自己的記者,而桑切斯則在心裡偷笑巴薩搞砸了卡尼爾上任後的首演,同時他還琢磨著另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弄幾個不錯的新人低價賣給瓦倫西亞犒賞他們一下……
週一,卡尼爾重新收拾心情來到甘伯體育城上班,對他而言今天將是非常忙碌的一天,他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其中光是談話就佔據了很大一部分時間。
首先被他約談的就是蘇比薩雷塔,這位前技術總監同樣也是現技術總監可以說是幫助卡尼爾「倒瓜」的第一功臣,正是他的及時抽身幫助卡尼爾搖旗吶喊才讓卡尼爾一舉奠定勝勢,輕鬆推倒瓜迪奧拉。雖然沒人知道卡尼爾和他談了些什麼,但蘇比薩雷塔的臉色並不是那麼好看,當大家看到卡尼爾洋洋得意的表情時,所有人都猜測兩個人肯定達成了某種交易,而且佔便宜的肯定是卡尼爾。
隨後巴薩的高層們一個個被叫進去談話,有的歡喜,有的人悲苦,歡喜的多是卡尼爾的安插在巴薩內部的「釘子」或是及時投靠他的前瓜派成員,而悲苦的人則多是瓜迪奧拉的鐵桿,一番清洗下來,巴薩的幾個大小管理位置幾乎換了個遍,唯有蘇比薩雷塔一人得以保全,這也不算出乎大家的意料。
有一個人對此恨得是牙根都癢癢,這人自然是烏爾-桑切斯,但是此時他也知道卡尼爾羽翼已豐,自己不再具有利用價值,這樣的結果他也不是沒預料到,所以他也在偷偷開始行動起來,因為這個計劃他同樣準備很久了,算是他的後手。
這一天下來,卡尼爾可以說是筋疲力盡,第二天開始他又開始和球隊教練組成員逐一談話,哈維臉色平靜的走出卡尼爾辦公室時大家都為此鬆了口氣,知道哈維的位置暫時不會動,這至少可以保證巴薩隊內的穩定。
教練之後終於輪到球員了,出乎意料的是葉塵並不在談話名單當中,這讓葉塵更摸不透卡尼爾的想法了,倒是杜思宇成為了第一個被約見的對象,雖然沒聽到談話的內容,可是大家第一次在卡尼爾辦公室大門外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這是之前都不曾有過的,不少人都猜測杜思宇在巴薩可能呆不長了。
緊跟著杜思宇的是格羅特、巴爾博巴等瓜迪奧拉買入的球員,這些人雖不像杜思宇一樣和卡尼爾發生激烈的爭吵,但出門時扭曲的臉顯示他們的談話也是不歡而散,而馬蒂爾、弗雷塔斯、蒙托亞這樣的本土球員的談話就順利的多了,至少他們是帶著笑意走出卡尼爾辦公室大門的,此後幾天裡他們在訓練時比以往都要賣力。
「他這是在逼我走!」杜思宇惡狠狠地叫道。
葉塵一直沉默不語看著遠處蒙托亞他們幾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杜思宇見他沒反應,皺著眉頭不悅道:「喂,你聽沒聽到?卡尼爾在逼我走!***要我降薪50%!操!我白幹得了!」
「他這是在分化我們,看出來了嗎?他真正倚重的是蒙托亞他們這些加泰羅尼亞人,或者是純種的拉瑪西亞人,我們都不是,所以我們都要被降薪!」
「沒有你好不好?你根本不在談話名單中!」杜思宇繼續皺著眉頭,繼續生著悶氣。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所以才不找我,索性晾著我……」
「那該怎麼辦?」
「等…….」
此後的幾天裡,葉塵和杜思宇陸續發現球隊的氣氛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球隊內部似乎分裂成了幾個幫派,原本一團和氣的更衣室有四分五裂的趨勢。以蒙托亞為首的西班牙球員,準確地說是出身拉瑪西亞的加泰羅尼亞當地人為最大的一派,他們也是沒有傳出要被降薪的一批球員,然後是格羅特、巴爾博巴等非西班牙籍的球員,他們多是瓜迪奧拉力主引入並且在巴薩扮演相對重要角色的球員,傳說他們被要求降薪幅度非常大,原本葉塵是應該歸為這一派的,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們似乎也很排斥葉塵,其次就是那些在隊內地位一般,非拉瑪西亞出身同時身上瓜迪奧拉烙印也不深的一些球員,他們也非常團結。
除他們之外就只剩下葉塵和杜思宇兩個-中國球員了,他們似乎被其他三派都排斥著,在巴薩隊內顯得那樣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