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沒有硝煙的戰爭
巴塞羅那，馬克西洛餐廳。
「主席先生，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一見面，門德斯就送給了瓜迪奧拉一個熱情的擁抱。
瓜迪奧拉含蓄地笑道：「門德斯先生你好！我也一樣，見到你非常高興！首先呢，我想先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門德斯裝出一副吃驚地模樣：「您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聽您的意思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一樣，可是在我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和您發生過什麼不愉快啊！」
瓜迪奧拉看到一臉真誠的門德斯，微微點點頭：「好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門德斯先生的大度實在讓我敬佩！」
「哦，算了吧！再說這些就見外了！我們還是坐下慢慢談吧！」
瓜迪奧拉笑著點點頭，兩人落座後，分別點了自己需要的食物，同時還開了一瓶紅酒。
「門德斯先生，您的足跡遍佈世界各地，品嚐過無數美酒，這是我們當地釀製的葡萄酒，您嘗嘗味道如何？」
門德斯輕輕抿了口紅酒，仔細回味了一下，輕輕發出「嗯」的一聲，口中稱讚道：「非常好的紅酒！一點不次於法國佬的酒！」
瓜迪奧拉頷首道：「是啊，法國紅酒世界聞名，可是我們當地的葡萄酒也是不輸於他們的……這就好比足球一樣，每支球隊都有各自優勢，不能單憑一項就認為哪支隊伍更好，畢竟每支球隊都有高峰和低谷，只可能稱霸一時，難以永遠稱王……門德斯先生在西班牙的生意多是在馬德里吧？其實你可以常來我們這裡看看，我們這裡有美景，有美食，有美酒，同樣有出色的球員，我想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我們俱樂部歡迎你常來坐坐，我們一定會用最好的美食、美酒款待你的！」
門德斯笑了笑：「主席先生，要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哪裡有生意，哪裡就有我們的身影，您說的這些確實美好，可是這裡沒我的生意，我來又做什麼呢？我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同時更是一個工作狂，如果只是為了旅行而來，我寧肯呆在家裡曬曬太陽，陪陪家人……」
兩個人見面後對葉塵轉會的事隻字不提，可是言語中的交鋒又是火星四濺，終於，扯了半天之後，瓜迪奧拉沉不住氣，率先問道：「門德斯先生，我想向你確認幾件事情……」
門德斯知道正題來了，放下刀叉，微微笑道：「可以，主席先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第一，你真的能夠全權處理葉塵轉會的一切事宜嗎？」
「當然！主席先生如果有疑問，我可以拿他的授權書給你看！」
「那到不用，我相信門德斯是不會騙我的……第二，不知道葉塵對加入我們是否有牴觸情緒？或者說他願不願意來巴薩踢球？」
門德斯笑了笑：「就目前來說，葉塵對選擇加入哪支球隊並沒有提出什麼要求，或者說他並不傾向加入某一支俱樂部，所有俱樂部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他們得到葉塵的機會是一樣的，只要條件合適，任何俱樂部都可以談！」
瓜迪奧拉為不可覺地抖動了下眉毛，顯然對門德斯的話不是很相信，同時他又覺得如果葉塵真這麼說了，對自己就更不利了，於是他馬上追問道：「既然他沒有目標，也就是說不牴觸加入我們了？」
門德斯挑動著眼皮道：「當然！我們歡迎一切俱樂部提出自己的報價！我說了，只要條件合適就沒有問題，一切都可以談！」
「您指的條件具體是哪些方面？」
「轉會費、年薪、住宿、交通安排等等一切……主席先生，您不是第一次操作球員轉會了，球員關心哪些問題需要我提醒您嗎？」
瓜迪奧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怕葉塵有其他附加條件，所以想問清楚……既然這樣，我們談一談如何？」
門德斯聳了聳肩膀：「我在聽。」
「稅後年薪200萬歐元，轉會費1500萬，分兩年付清，我們可以為他提供一輛代步汽車，同時幫他找房子，當然，費用他個人承擔……這個價碼比之前我們提出的要高出不少了！我們的報價已經與皇馬持平了……」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的時候，桑切斯主席給我打了電話，他們開出的價碼又增加了不少，目前已經達到了2000萬歐元……」謹慎地笑了笑之後，門德斯繼續說道：「而且這也不是最高的報價，曼城的3000萬鎊目前遙遙領先……」
瓜迪奧拉搖搖頭：「不！您不能這麼說，早在去年的時候我和葉塵已經口頭約定好了，他們的報價是比我們多一些，可是他們和葉塵之間私下並沒有達成協議，我們才是領先者，除非葉塵或者是您不想遵守約定……」
門德斯搖晃著腦袋：「不不不，我們遵守一切協議與約定，無論是書面的還是口頭的，誠實守信是我門德斯的第一信條，同樣的，葉塵也是一個誠實可愛的孩子……」
瓜迪奧拉笑了笑：「是啊，我相信門德斯先生不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的，畢竟您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你周轉在各俱樂部之間，每個俱樂部都待你如上賓，憑的是什麼？不就是您良好的信譽嘛……所以我們才是領先者，您同意吧？」
瓜迪奧拉的一記馬屁並沒有打動門德斯，門德斯抿了口葡萄酒，才開口繼續說道：「您看，您今天把我請來不就是想好好談談葉塵轉會的事嗎？我是抱著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來和您談的，可是我們談來談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您的條件與那天蘇比薩雷塔先生開出的條件相比只漲了500萬，至於您說的什麼協議……」門德斯「嘿嘿」笑了笑：「是您的記性不好，還是您認為葉塵的大腦有些遲鈍？他給我說的約定可不是您說的，或者說您遺漏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那才是關鍵……而且那天蘇比薩雷塔先生也承認我說的那些東西……只要你們肯出那些錢，葉塵就是你們的，嗯？」
瓜迪奧拉笑了笑：「是的，我們的確說過最多可以出到2500萬，但是您要明白，如今我們想便宜些買他，所以才請您來……門德斯先生，其實巴薩一點都不比皇馬差，相反，近二十年來我們才是西班牙最成功的俱樂部，放眼歐洲我們也是最好的，只有曼聯能跟上我們的步伐，而皇馬的榮耀只停留在上個世紀……」
門德斯皺了皺眉頭，反問道：「您想說什麼，主席先生？」
瓜迪奧拉輕輕靠在椅子背上，慢慢開口道：「我們巴薩想和您建立長期的、友好的合作關係，您有什麼好球員可以優先向我們推薦，同樣的，拉瑪西亞的球員優先考慮聘用您作為他們的經紀人……我們之間完全可以像皇馬與您一直保持的那樣合作愉快的……」
門德斯心裡雖然吃驚，可是卻沒表露出來，相反「咯咯」笑了聲：「哦，主席先生，非常感謝您的賞識，您不但是成功的球員，成功的教練，更是非常棒的主席，單憑您的這份魄力就足以媲美歐洲許多超一流的管理者了……」輕輕地還了記馬屁後，門德斯才接著說道：「雖然我對您的提議非常感興趣，但是葉塵才是我們今天要談的重點，不是嗎？至於其他問題，我想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去談，但不是現在要考慮的……」
瓜迪奧拉詫異地看了眼門德斯，他可沒想到門德斯會拒絕他提出的好意，要知道拉瑪西亞可是任何一個經紀人都眼紅的「肥肉」，但是門德斯卻拒絕了，感覺到自己低估對手的同時，瓜迪奧拉再次開口道：「門德斯先生，如果您覺得我們開出的價錢低，我們可以適當給葉塵提高一些年薪，但是轉會費我們是不會再多掏一分錢了！」
「主席先生，年薪的問題我們待會兒再談，現在我們只談轉會費，如果您死咬著這個價錢不放，那麼我只能說對不起了，反正我們沒有違約……」
瓜迪奧拉再次皺起了眉頭：「門德斯先生，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求增長轉會費，如果是為了佣金，我們可以私下付給你對等2500轉會費的佣金……」
門德斯一臉認真地回答說：「主席先生，我門德斯不缺那點錢，您以為我只是因為佣金才死咬著這個價錢不放嗎？您錯了！我門德斯立足歐洲的第二條基本準則就是『為用戶提供優質的服務，用戶的需求就是我努力的方向！』我說了，葉塵、魯能都授權給我，魯能俱樂部這麼信任我，我自然要對得起他們，曼城開出3000萬鎊我不賣，轉而賣給你1500萬歐元，你覺得我這是對客戶負責嗎？況且那份約定也說得清清楚楚，我並沒有勒索您的意思，這都是您當初許諾的……」
「可是不正是您不停地向各俱樂部推銷葉塵才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嗎？如果您一開始就找我們，也許我們早就達成共識了！」
「算了吧主席先生！去年的時候曼聯就開出了很高的薪水要簽葉塵，這一年多來，歐洲多少俱樂部派出多少人次去中國觀察葉塵難道您不知道嗎？我推銷葉塵？需要我這麼做嗎？他們很早就聯繫我了，每個人都搶著要買葉塵，你們自己不主動，我還以為你們對他不感興趣了呢！這能怪我嗎？」
瓜迪奧拉擺了擺手，懶得繼續聽門德斯的牢騷：「好了，我們不談這個，反正你我心裡有數……」
門德斯笑了笑：「好，不談這個，談這個傷和氣……實話告訴您吧，魯能目前是我的大客戶，他們隊中很多球員都和我簽訂了合同，換句話說我是他們在歐洲事物方面的經紀人！這些都離不開魯能的幫助，以後我還會繼續和他們進行更深入的合作，所以我必須要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為他們考慮，您，明白嗎？」
瓜迪奧拉眼皮激烈抖動著，再次動容道：「您的意思是您已經拿下了魯能所有球員？」
門德斯含蓄地笑了笑：「算是吧！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中國球員都有意聘用我……」
「杜呢？孫呢？還有季？」
「都是我的人！」
瓜迪奧拉抿了口紅酒，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腦子在飛速轉動著，門德斯得意地笑著。
「2500萬就2500萬，但是我要你把杜和孫一起給我帶過來！」
門德斯「哈哈」一笑：「哦，得了吧！主席先生，您別開玩笑了，2500萬買三個天才？你可真會做買賣！除非我瘋了或是魯能俱樂部瘋了才會答應你！他們可是魯能隊裡甚至是中國球員裡面最值錢的三個，您2500萬就想把他們三個人打包？」
門德斯不屑地眼神讓瓜迪奧拉臉色一紅，頓了頓之後，門德斯繼續說道：「再說了，魯能也沒有賣杜和孫的打算，他們今年只賣葉塵，畢竟一下子走掉三名重要球員對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他們承受不起……」
見瓜迪奧拉露出失望的神色，門德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當然，明年夏天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也許他們能找到合適的替代球員呢？另外，我也可以幫忙做他們的工作……」
瓜迪奧拉不停地敲打著桌面思考著對策，門德斯則盡情享受著美食，不時抿兩口紅酒，同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1800萬固定轉會費，外加200萬的浮動轉會費，分三年付清！同時我要杜和孫的優先簽約權！這是我們能開出的最高價錢了，您要知道我們的資金十分緊張，不可能為一個新人花費那麼高的價錢……我們可沒有中東財團撐腰！」
門德斯微微搖晃著食指：「2000萬固定轉會費，外加500萬的浮動，我保證把杜和孫給你帶來！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反正我們沒有違約，畢竟皇馬、曼聯開出的價錢都很接近這個數字，曼城更是遙遙領先，我只是尊重你們才給你們打了折扣……」
瓜迪奧拉再次陷入深思，久久之後，他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門德斯先生，您真是難纏，這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老朋友』……不過，他比您要『髒』多了！」
「誰？」
「拉伊奧拉……我們可吃了他不少苦頭……」
門德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了吧！我可比不上他，當年伊布拉的轉會他玩的太漂亮了！那可是我們圈子裡公認的經典案例！我們可是常常把它拿出來當教學素材講給新人聽的……」
「不過他還是不如你……好吧，今天不談他，就按您說的吧！但是要分四年結清，我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
門德斯笑了笑：「那個，好商量，下面我們談一談葉塵的年薪吧！」
「200萬，不可能再多了！我們掏了那麼多轉會費，年薪上不可能再給他增加，他只能拿第四檔的工資。」
門德斯攤開雙手：「這個數字與其他俱樂部相比可是一點優勢都沒有啊！我不能光考慮俱樂部的利益而不顧及球員的利益吧？」
瓜迪奧拉不說話，只是不住搖頭。
「您看，400萬，怎麼樣？」
「不！200萬，只能這麼多。」
「呵呵，好吧，既然您這麼堅持，200萬就200萬，但是我有兩個條件……」見瓜迪奧拉作出洗耳恭聽的架勢，門德斯才繼續道：「第一，肖像權的收益歸葉塵自己所有；第二，要有獎金，比如進多少個球可以拿到多少錢，助攻多少次可以拿到多少等等……」見瓜迪奧拉又皺眉頭，門德斯搶先說道：「如果他表現好，你們打算給他漲工資，肖像權的問題可以重新談，如何？」
有些勞累的瓜迪奧拉擺了擺！簽約五年，這個不能改！」
「沒問題！」門德斯痛快的答應道，不過他嘴角的笑意讓瓜迪奧拉有些心驚膽戰，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做錯了。
「為了慶祝我們終於達成共識，讓我們一起乾一杯吧！」門德斯端起酒杯提議道。
瓜迪奧拉同樣端起酒杯，和門德斯輕輕碰了下，違心地說了句：「合作愉快！」
說罷，兩人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