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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戰拓跋(五) 文 / 曾鄫

    第一百一十五章初戰拓跋(五)

    「大人,前面是白頭寨,是拓拔顯在谷羅城外佈置的十九個寨子之一,卻是面向東北方向的唯一一個寨子。」曹延咬著牙說道。

    「寨子?」曾華有些奇怪了。

    「是這樣的,拓拔顯把他的嫡系五千餘戶收至谷羅城,然後再在谷羅城周圍設置寨子十九處,把附近投奔過來的各部分別安置其中。」曹延解釋道。

    「這樣呀,那拓拔顯兵力分佈如何?」曾華點點頭接著問道。

    「谷羅城內有拓拔顯本部兵馬五千餘人,他岳父部兵馬一千餘,還有一支單獨編製的精騎千餘人。周圍十九寨兵馬多少不一,或五、六百,或一、兩千。就比如說這白頭寨,只有五百餘眾。」曹延一一道來,看來他在這谷羅城裡外籌備報仇,盤桓多日是沒有白費工夫的。

    「拓拔顯兵馬中最精銳的當屬那單獨編製的一千精騎,但是這支人馬只是效命拓拔顯的謀士燕鳳。」

    「燕鳳,就是你刺傷的燕鳳?」曾華問道。

    「是的大人,燕鳳是拓拔顯仰仗的謀士,據小的刺探得來的消息說,這燕鳳似乎來自河北代國,拓拔顯這次叛亂就是他一手策劃的,而且這歸附的河南各部也是他奔走勸服的。但是拓拔顯和燕鳳的關係並不融洽,小的聽說拓拔顯對燕鳳極為忌憚和猜疑,那一千精騎拓拔顯只敢讓他們駐紮在谷羅城南。」曹延一一解釋道。

    「拓拔顯和燕鳳這兩人為人如何?」曾華默然想了想,接著又問道。

    「回大人,燕鳳小的沒有接觸過,所以不清楚他的底細,只是據說是個頗有謀略的人,而且多得歸附部眾的擁戴和尊重。而拓拔顯是個凶殘狡詐小人,生性多疑猜測。但是卻輕財好施,用小恩小惠籠絡了不少人。」曹延立即答道,「拓拔顯此人甚喜美色好酒,歸附的部眾大人為了討好他,向他進獻幾名美女和孌童。拓拔顯甚喜,於是這十幾日天天在府中大宴。」

    「這谷羅城佈防如何?」曾華和笮樸對視一眼,然後笮樸接口問道

    「回笮大人,這谷羅城除了城外的一千精騎。其餘地都是兵民不分,平時都是做為拓拔顯的本部駐紮在谷羅城內,每天都有五千餘人分在谷羅城內各要害處,巡視全城,護衛拓拔顯和住在城中的各部首領。」曹延毫無遲疑地答道。

    「好!這次平叛曹舒翼可當首功!」曾華讚道。

    「大人,小的不求首功,只求能手刃拓拔顯,為陳牧師報仇雪恨!」曹延滿臉通紅地說道。

    「好!舒翼。撥給你一千騎兵,你能在不驚動谷羅城的情況下拿下白頭寨嗎?」曾華問道。

    「能!」曹延想了想便果敢地說道,「只要大人能把下午大軍繳獲的追殺我的叛軍衣服撥給小的,再給小地撥十餘名會說鮮卑和匈奴話的騎兵就可以了。「

    「哦,這麼有信心?」曾華不由大為讚賞。「好,我就全應了你,鍾存連,你把舒翼要求的東西調集齊了。然後再跟著他跑一趟。」

    「是的大人!」鍾存連連忙應道。鍾存連看出來了,自家都護大人準備給曹延一個機會。這小子,是個重情義的漢子,值得大傢伙幫他,所以鍾存連心甘情願地應下,然後屁顛屁顛地給曹延跑腿去了。

    才過半個時辰,只看到遠處的白頭寨既不見有沖天的火光,也沒聽到震耳的喊殺聲。只是好像有許多人影晃動了一下,燃了幾個小小地火頭,然後就又一切如常。不一會,幾匹馬輕輕地馳來,打頭的是包著白頭巾,滿臉是血的曹延,在後面兩名騎兵手中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他渾身上下的血還不少。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走得近來。曹延把馬鞍旁邊幾個黑乎乎地東西一丟,只聽到撲通幾聲。感覺幾個圓乎乎的東西落到地上。

    「回大人,曹某幸不辱命,白頭寨已經拿下來了,這是寨中三名頭領的首級,請大人點收。」曹延沉聲說道。

    「好!」曾華讚歎了一聲,然後立即派一屯三百餘騎留守白頭寨,其餘準備繼續進攻谷羅城。

    在眾人開始最後的準備時,曾華、笮樸和張蠔等人聽鍾存連講述剛才地情景。

    「舒翼先和那十幾個會說鮮卑話和匈奴話的軍士密密交代幾句,然後帶著穿著拓拔顯本部軍衣服的三百餘騎挑著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裝作是追殺舒翼的谷羅城本部兵馬得手回城,大搖大擺地向白頭寨走去,而我和其餘七百餘騎按照舒翼的命令,遠遠地下了馬,然後悄悄地潛近白頭寨。」

    「舒翼帶著三百餘騎走進白頭寨。寨中守軍絲毫沒有懷疑,不但打開寨門,還紛紛跑過來討好這些拓拔顯本部親兵。舒翼甚是囂張,不停地用鮮卑話怒斥著寨中守軍,罵他們不懂事,看到本部親兵在這麼天寒地凍的深夜出來辦差,路過白頭寨也不知道用好酒好肉出來招待。這時舒翼身後十幾名騎兵用鮮卑、匈奴話紛紛響應,一起大罵寨中守軍。到後來,舒翼和十幾騎兵還開始動手打人,頓時把整個白頭寨鬧得雞飛狗跳、一片慌亂。而三名白頭寨首領也聞聲出來陪著笑臉安撫舒翼這些谷羅城本部親兵。」

    「我率領七百餘人趁著這個混亂悄悄潛入白頭寨,佔據各險要位置。舒翼看到我已經得手,立即發難,一轉身抽出刀來就把三名湊過來的白頭寨首領砍倒在地,梟了首級。我們緊接著前後動手,轉息之間就把五百守軍砍倒一半,其餘地紛紛跪地求饒,於是我們就這樣取了白頭寨。」鍾存連不愧是跟了曾華好幾年的老人,這官話越發地說得流利,一番話就清楚地講明了曹延奪白頭寨的經過。

    「精彩!」笮樸不由拍掌叫好,感歎完了之後轉過來對曾華說道:「大將軍。恐怕我北府又要多一員虎將。」

    曾華微笑著點點頭:「舒翼不但是重情義的鐵血男兒,更是一員有智有謀的可造之才。長軍(趙復)不是老說我偏心,說只給元慶找了一個好徒弟。此役過後我讓舒翼拜他為師,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好,如此甚好,疾霆以元慶為師,跟隨冰台先生,舒翼以長軍為師。可跟隨景略先生。」笮樸接口道。

    剛說完,只見曹延拍馬過來,對曾華抱拳說道:「稟大人,我和三百騎先鋒已經做好準備,隨時候命。」

    「舒翼,你會說鮮卑話?」曾華開口問道。

    「是的大將軍。我跟隨陳牧師左右數年,陳牧師不但教我讀書,還教我學鮮卑、匈奴和西羌語。還說過兩年推薦我去長安神學院,也做過牧師。」說到這裡曹延地眼睛又紅了,「誰知牧師竟然慘死於賊人之手,幸好我自小熟習家學武藝,練的幾手武藝。還能為牧師報仇雪恨。既然我不能當教士傳播聖義了,就讓我用刀為聖教掃清陰霾吧,這樣也算是我秉承陳牧師地遺願!」曹延握著拳頭說道

    曾華聽完之後,許久沒有說話。最後轉過頭來高聲下令道:「好,舒翼以三百喬裝先鋒叫開谷羅東門,我率三千餘騎緊跟其後,殺入城中;費聽傀、鍾存連、鞏唐休,你三人各率一千騎,趁城中大亂分別攻打穀羅城南北西三門。」

    「是,領大將軍令!」曹延、費聽傀、鍾存連、鞏唐休四人齊聲應道。

    「長銳!你帶一千騎攻打城南地敵軍精騎,看看是他叛軍的精銳厲害。還是我飛羽騎軍精銳凶悍!」

    「是!領大將軍令!」張蠔高興地應道,滿臉興奮中卻透出騰騰地殺氣。

    「素常先生,你率領其餘部眾以為機動,負責追擊從城中出來的漏網之魚,以及阻擊外圍各寨可能出現的援軍。」

    「是!領大將軍令!」

    這個時候,曾華抬起頭,仰望天空看著越來越密集地雪花飄落而下,他伸手接住了幾片雪花。有如柳絮一般的雪花在曾華的手心裡迅速融化。變成點點雪水。

    「傳令各部。開戰後向賊軍號令,棄械降者免死!但有不聽號令而持兵刃者以頑抗者誅殺!」曾華冷冷的聲音穿過在黑夜中漫天飄舞的雪花傳到眾人的耳朵裡。

    「遵大將軍令!」眾人齊聲應道。

    在漫天的大雪中。曹延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他頭戴著一頂鮮卑人最喜歡戴的圓頂皮帽,剛好把他包頭地白布巾遮住了,再披著一件一件皮坎大襖。曹延咬著牙沉住氣,策動著坐騎在大雪中奔馳著。他的左手緊緊地握住韁繩,右手持著一桿長矛,矛頂上掛著一顆人頭,上面混合著黑紅色的血塊和白色的雪霜,根本看不清這顆人頭的真實面目,所以別人也絕對看不出這是原本追殺曹延地親兵隊長的頭顱。

    緊跟著一身殺氣的曹延,三百餘騎也冒著風雪策動著自己的坐騎,他們有地也戴著圓頂皮帽,有的戴著匈奴人喜歡戴的尖頂皮帽。他們都默然不作聲,任憑迎風飄來的雪花打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化成一層白霜掛在自己的鼻子上、眉毛睫毛以及鬍子上。

    在呼嘯的風雪聲中,他們發出的急促馬蹄聲迅速地被風聲捲得七零八落,很快就淹沒在無邊無盡地黑白紛飛之中。

    很快,在大雪紛飛的深夜,曹延一行來到谷羅城東門下。城樓上掛著的燈火在黑夜風雪中透出桔黃色的光芒,顯得昏暗卻溫暖。

    「快點開城門!」一馬當先的曹延大聲用鮮卑話喊道。

    正在城樓上躲風雪的守軍在曹延喊了四聲之後終於聽到了,連忙探出頭來看了一下,只見風雪中在城門前隱隱約約地晃動著人影,也許有數十人,也許是數百人吧。

    看到城樓上隱約探出了幾個腦袋,曹延的聲音更大了:「你們倒是快點開門呀!老子們追了上百里才殺了刺殺大人地奸賊。我們還要向大人回報!」身後地十幾人也在紛紛吼道:「他娘的,老子們在風雪裡追了一天一夜。你們居然還敢把老子關在城外!」

    守軍在城下地亂罵聲中連忙跑下城樓,十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門栓放下來,然後吱呀一聲把門打開。谷羅城是前漢地舊城,荒廢了上百年,自然殘破的不行。後來北府佔據了這裡,因為這裡的戰略位置,所以加以修復,但不過也就一丈多高的土牆。再加上四扇破舊的木門,總算是一個城池。

    守軍絲毫沒有懷疑城下的兵馬有假,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這風雪天除了受嚴命去追擊刺客的親兵,還會有誰在這該死的天氣中行軍。帶頭地守軍看著策馬走進門洞的曹延,連忙討好的說道:「你們終於追到了那該死的刺客?你們幾個肯定會受到單于大人的獎賞,還有你們的隊長,陞官是跑不掉了。」

    守軍首領一邊嘟囔著,一邊看著曹延手裡長矛尖上的人頭。然後歎息道:「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長了兩個膽子,居然敢在單于府中行刺大人……」正說著,首領突然覺得那顆人頭飛了起來,離自己越來越近,幾乎要貼著自己的臉了。看著那雙在血塊和雪霜中微閉著地眼睛。還有那因為絕望而扭曲的臉,守軍首領的心中不由一凜,剛準備向旁邊跳開,他一直沒有注意的矛尖已經無聲無息地刺了過來。輕易地刺穿了他的喉嚨。

    守軍首領捂著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曹延亂抖。曹延把長矛一丟,右手拔出馬刀來,一刀就結束了守軍首領地掙扎。然後左手一把扯下頭上的皮帽,露出包著頭的白布巾。

    曹延揚起見了血的馬刀,大吼一聲道:「跟我殺!」然後策動坐騎,就像一把尖刀一樣向前衝去。

    身後地三百餘騎也扯下自己的皮帽,露出白頭巾。揮動著馬刀跟著向前衝去。三百餘騎象旋風一樣吞沒了驚慌失措的十幾名守軍,然後繼續殺散了聞聲而來的數十名守軍。

    曹延一刀劈倒自己馬前的守軍,掃了一眼,發現城門附近幾乎已經沒有站著的守軍,於是一揚滴血的馬刀吼道:「留下一百人接應大人,其餘的跟我往偽單于府衝!」

    說完曹延一踢馬刺,坐騎長嘶一聲,四蹄一騰。捲著風雪就向前衝去。兩百餘騎也跟在後面,兩百餘把馬刀地寒光在風雪中不停地跳動著。

    曾華策馬衝進谷羅東門時。只看到百餘騎包著白頭巾的飛羽騎軍正截住數百名徒步衝過來的叛軍在廝殺。只見他們策動著坐騎,在空曠的街道上來回地衝殺,先衝倒一批,再砍倒一批,數百餘叛軍除了丟下上百具屍體外,根本就近不了身。

    曾華一揚馬刀,大吼一聲:「跟老子衝!」

    話剛落音,風火輪已經衝到一名叛軍跟前。曾華右手一揚,馬刀一閃,鋒利的刀刃從這名叛軍的脖子上輕輕劃過,然後隨著風火輪的衝勢,從兩名叛軍的胸口掠過,最後在空中飛了起來。

    曾華手腕一轉,馬刀一翻,讓過兩個被風火輪衝開了叛軍軍士,然後再右臂一舒,馬刀發出呼呼地聲音,劈開寒風將一顆頭顱帶到了風中,讓無數散著熱氣地鮮血在飄雪中瘋狂地飛舞,然後噗哧一聲灑在雪地上,現出無數的黑點。

    以曾華為首,三千包著白頭巾地飛羽騎軍勇往直前地向谷羅城中衝去,他們揮舞的馬刀和疾駛的坐騎帶著無比凌厲的風,呼嘯而去,留下身後翻動紛飛的雪花,如同急流而過激起的浪花。

    曾華一路上不知砍翻多少人,飛濺而來的血水和著雪花幾乎快迷糊了他的眼睛,但是這一切都擋不住他疾馳的腳步。

    叛軍聽著滿城的喊殺聲,心中驚慌不安,他們在軍官和貴族的驅使下站在街道上,拿著刀槍惶恐而無助地看著風雪迷漫的前方。

    在一聲聲如霹靂雷鳴般的怒吼聲中,無數身穿黑甲,頭包白頭巾的騎兵揮舞著馬刀,像一群從雪夜中鑽了出來的惡魔,他們身上的殺氣激盪著雪花。打著旋在他們地身後追舞著。他們手裡的馬刀是那麼的顯眼,就如同死神手裡的鐮刀一般。

    前面的叛軍在目瞪口呆中看著坐騎在自己眼前越變越大,然後自己的身體象泥偶一樣被被撞飛。後面的叛軍看到前面的同僚驟然在自己眼前消失,然後猛然看到一把閃亮地馬刀出現自己面前,接著一道電光中從自己身上掠過,最後看到一道血線從自己的脖子裡噴出,冒著熱氣消失在空中的風雪裡。

    曾華帶著三千騎勢不可擋地殺到「南單于府」時,整個谷羅城已經陷入一片喊殺聲中。無數的怒吼和慘叫在越發變大的風雪中顯得無比的清晰,到處都是「棄械降者不殺!」喊聲。而陸續點起來的火光宣告著這座城池的命運,也象徵著攻城地鎮北騎軍的實力,越騰越高,一直衝向天空,照耀了雪花飄飛的一片天地。

    「南單于」府裡的廝殺聲更是激烈,就好像是暴風雪的中心一樣,猛烈地撞擊著整個天地和不大地府院。

    曾華看到這個情景。知道曹延肯定已經殺到拓跋顯的床前了,連忙下令道:「一千兄弟圍住這個府院,其餘一千人馬巡視城內,接應其餘各路人馬!其餘的兄弟跟我下馬!「

    曾華翻身下馬,然後從風火輪的馬鞍邊抽出一把橫刀。高舉起大吼道:「跟老子殺進去,殺掉所有敢在老子面前亮兵器地叛賊!」

    一千下馬的騎兵如雷般應了一聲,然後揮舞著馬刀,分成幾隊從數個已經被撞開的門裡衝了進去。曾華雙手持橫刀。踏著屍體和血泊一直往府中深處衝去,不一會就衝到內院。

    曾華一眼就看到數百人在裡面殺得天昏地暗。他二話不說,往前一竄,雙手一轉,鋒利的橫刀立即將前面一個叛軍劈成了兩截。迎著沖天而起的血霧,曾華繼續往前一站,左劈右砍,頓時殺得方圓數尺之內血肉橫飛。正當曾華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他發現上千部屬從身後湧出,看到前面的叛軍就跟看到殺父仇人一樣,馬刀耍得如同飛雪一樣,立即殺得上百叛軍橫屍雪地。笑話,要是讓別人知道鎮北大將軍殺在他們前面,這一千弟兄回去以後都沒法見人了。

    院中的叛軍越來越少,鎮北騎軍越殺越勇,瞪著血紅地眼睛圍住了最後一群不到五十餘人的叛軍。一邊吼著「棄械降者不殺!」。一邊暗中期望他們不要棄械投降。

    這時,從後院屋中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讓所有的人都心中一顫。不一會,只見一個血人走了出來。他一手握著馬刀,一手高舉著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看到這人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拓跋顯的首級在此!」一聲怒吼就像是黑夜中的閃電一樣,穿過風雪向谷羅城四周傳去。聽到這裡,無數地歡呼聲驟然響起,無數地馬刀在夜空中舞動著,而聽到這裡,成千上百的叛軍終於垂頭喪氣地丟下兵器,萎然地跪倒在地。

    天明時,谷羅城全部落入北府手中,拓跋顯被曹延梟首,三千餘叛軍及數百各叛部首領死於亂軍之中,兩千餘人投降,其餘十八寨叛軍大部投降,少數人試圖逃跑,被鍾存連帶領騎兵盡數追殺乾淨。

    「大將軍,這是拓跋顯地謀士燕鳳!」張蠔稟報道,「屬下率軍衝破城南精騎營時,此人正受傷臥於大帳之中,聞知我軍殺來,立即傳令投降,並要求求見大將軍。」

    張蠔衝殺城南叛軍精騎大營,一出手就要了十幾人的性命,殺得這些代國精兵以為是見了殺人魔王,還未接戰手腳就先軟了三分,更加不是張蠔的對手。正當這一千餘騎上至領軍將領,下至小兵嘍囉無不被張蠔殺得哭天喊地的時候,燕鳳傳令全營,立即投降,讓張蠔很是鬱悶了一把。

    曾華點點頭,眼睛直盯著一瘸一瘸走來的文士。此人不過三十多歲,一身皮袍,頭戴圍脖毛帽,走得近來拱手言道:「代郡燕鳳見過鎮北大將軍。」

    曾華冷冷地問道:「你是拓跋什翼犍的長史燕鳳?」

    文士一愣,隨即答道:「正是在下!」

    「拿下!」曾華二話不說暴喝道。話剛落音,兩名軍士立即衝了上來,一把扭住了燕鳳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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