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雪影,這一個俊美到了極點的「男子」,縱然是三千青絲滑落,也依舊是那般冷冷屹立於原地,似一尊萬年難化的冰山,不怒不笑。
就算贏了這場比鬥,旁人也難從其臉上現太多其他的變化,真的是無食人間煙火了。
此時,生派的那名管事弟子雙目圓瞪,凝望著那落三千的澹台雪影,卻也是被震驚了。這一會兒,竟然也是忘記了宣佈比鬥結果。
這管事弟子也是御劍飛行於空,正定定觀望著。
此時,其面前卻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擋住了視線。
見得被擋,這名弟子催動靈力,御劍往左邊偏移了些許,正要伸頭望向大曲灣上的情景,卻沒有想到這面前的身影也是跟著往左偏移。這弟子又換方向往右,沒想到這身影也是跟著往右,煩不勝煩。
管事弟子當下怒火燒,抬頭怒對,正要斥罵一番,卻見是那圖悲雪閣的弟子葛火一臉微笑,神情玩味。
葛火一臉微笑,繼而收起笑容,正色頓音,道:「這場戰鬥還真是持久,不過,到此也該結束了,你快宣佈結果。」
這名管事弟子望向場,澹台雪影已然收劍,撿起了翻轉湖面之上的雪帽,丁古固卻只是徑直站立,臉上神情沒有什麼變化,朝姜一山等人的方向走去。
此時,眾人看向場丁古固的眼神。
有見丁古固落敗後的驚訝,有見澹台雪影女身後的痛苦,有的,則是一股淡淡的不屑與濃濃的嘲諷之色。
這丁古固竟然一見澹台雪影絲垂落,失神得忘記了攻擊,可笑之極,不得不說,這人絕對是一個的好色之徒應有的表現。
可是,大多數人不知道丁古固見過澹台雪影一絲不掛的酮體,這下失神不過只是回憶了起來罷了,這些人也沒有見過澹台雪影純白無瑕的女身,因為澹台雪影臉上是上過油彩的。
不過,大多從俗世而來的男弟子,以前都是有接觸過女子的,正如那大巫峰侃侃而談,說自己一承桃的年輕弟子也是懂得那魚水之歡之樂。
這澹台雪影縱然沒有洗掉那層油彩,就是這般遠遠觀望,仍是貌美無比,冷艷無雙。大多數人,同為男子,當是能體諒丁古固這樣的「壯舉」,這樣一想,當下不屑的眼神大多變化成了理解與體諒的神色。
可有些人卻不會改變這不屑的看法,比如遠遠觀望,此時轉身離去的縹緲峰女弟子靜琴。
「後一場,圖悲雪閣獲勝……」管事弟子朗聲宣佈了結果。隨著管事弟子比賽結果的宣佈,這一場三派比鬥終究是告下了帷幕。
當下,議論之聲紛紛四起。
一個觀看的弟子看得直搖頭,對著身旁的人道:「本來以為這丁古固會贏,沒有想到的是見了人家是女兒,便束手就擒了,這比鬥竟然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另一個弟子接話道:「是啊……這個雪閣弟子竟然是女兒身,不過真的是冷艷,她站那裡,我好想看到了寒氣不斷從她身上透了出來……怎麼就見了她的美貌,戰都不戰了。都說紅顏禍水,果真沒錯了。不過,要是換做我,那也說不定。」
又一個弟子點了點頭,道:「唉……這下輸了比鬥還沒什麼,令人堪憂的,便是這一次三派長老們約定,那個要一同出襲擊妖族的行動了。這樣一來,我們生派便要暫時尊聽雪閣的號召了。其實,這對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沒什麼影像,就是俗世影像不好了,估計派的長老們也是放不下臉了……」這弟子頓了頓,繼而道:「我們生派為正道先,都這麼多年了,現……」
先前第一個說話的弟子聽罷,當下又是搖頭又是晃腦,道:「唉!結局已定,我們再怎麼議論也是枉然,不說了,咱們也該回去好好修煉才是了。」
「一對狗男女。」
……
聽得這一罵,眾人面面相覷,陷入了無語之。
這一聲罵,清脆帶有稚氣,卻不是出自這些議論弟子之口。
眾人觀看了這一場比賽,見得丁古固敗了下來,雖然心生不滿,多只是牢騷,卻不敢罵人,這也不合一個修道弟子應有的修養涵蓋。何況,這一罵,罵的是場兩人,這澹台雪影是個女字,一副冷冷得面上是一直都掛著寒霜,若是月炎熱的夏,看上片刻,也要讓你透心涼。
澹台雪影也被罵了,當下聽者是奇怪。
幾個議論的弟子轉過頭來,尋找著聲源,卻見是天青海閣的一個紫衣弟子與一名小少年同載一柄飛劍橫立於空,這小少年正是多多。
多多實力的恐怖,眾人靈烏峰主殿早有見識,修真界一貫是強者為尊。
說話的三個弟子見了多多之後,嘴裡彷彿嗆著了什麼東西,一口話憋了喉嚨,卻是不說話了,只想悄悄遠離這個瘟神,生怕一個不好,惹怒了他,自己就會像魏錦東一般遭得羞辱。
「你怎麼……」
見多多突然說出一句讓人莫名的話,與其同載一柄飛劍的天青海閣弟子面色凝重,當下詫異,不懂緣由。
此刻,又見多多轉眼間閃過一絲猙獰,嚇得眉頭不時顫動,想起了什麼,有些後怕,這一句話沒有說完,便止住了聲音,沒有了下。
「我們,回去。」
海閣弟子聽得多多這一句,面露思之色,卻是沒有停止手上動作,催劍飛往回天峰。
姜一山此時望著丁古固走了過去,皺起了眉頭,低頭微微思著。
「我走了。」
風香一語極其簡陋,說罷便化做一道流光飛走。
「師弟,我也先回去了。」
墨合與姜一山說罷,繼而神色複雜的望了望徒步走來的丁古固,也化做一道流光,御劍而走。
姜一山見丁古固不一言,道:「古固,剛剛那一招『鎖魂陣』被破,該是心神受到了衝擊,你現感覺有無大礙?」
丁古固搖了搖頭,示意無礙。
雖然姜一山的這一句慰問很是牽強,可這一句也是給了丁古固一個台階。讓其推脫緣由,借此台階而下,挽回一點臉面。
可是丁古固卻是沒有借此下台,也沒有說出一些受到了反噬之類的話,這便是間接承認自己被澹台雪影的絕色給吸引了。
姜一山見得其如此,當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望了一眼孫妙玉,繼而又望一眼正御劍而起的澹台雪影,把兩個絕色女子作出了一個比較,繼而定定望著丁古固,眼寓意深刻。
姜一山輕歎了一口氣,道:「那沒什麼事了,我們便先回小巫峰。」
幾道流光劃過天際,半響之後,大曲灣上已然沒有了人影,場只剩下孫妙玉與丁古固。
孫妙玉那閃閃著會說話的大眼睛,卻是沒有問一個問題,是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這般望著丁古固。丁古固望著孫妙玉那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卻是不知道說什麼為好,仍是一言不。
兩人默默回到了大巫峰,站立丁古固的廂房,仍是沒有說一句話。
孫妙玉指了指房門,示意丁古固關上,
丁古固關上房門轉過身來,卻沒見孫妙玉人影,轉過床前的屏風,卻見孫妙玉捧胸站立帳床前,留給丁古固一張雪白玉背。
見得此狀,丁古固略微思量半響,呼出一口氣,道:「玉兒,你做什麼?」
孫妙玉雙臂捂著胸,側脆聲道:「固哥哥,你覺得玉兒美不美?」
這得這話,丁古固知道了緣由,定是自己方才大曲灣上,見得那澹台雪影失神落敗,這孫妙玉吃無名醋,當下道:「玉兒這麼問,是為方纔的事情生氣麼?」
孫妙玉聽罷,潔白的身子一顫,確實沒有答話,逕直上了那朱紅大帳床,拉起了那繡著祥雲飛鶴的被褥,蓋住了那無邊的春色。
丁古固見得此狀,站立原地又喚了一聲玉兒,孫妙玉卻是不答,只待他走過去。
側坐床沿,丁古固卻是見著了孫妙玉,緊閉著雙眼,一顆眼淚晶瑩如凝玉之珠。
「玉兒,你哭什麼,你難道不相信我?」
丁古固皺眉,又看著孫妙玉眼角含淚,當下吻了一口孫妙玉的美目,孫妙玉卻仍是抿著嘴,一言不。
那一張傾國傾城的嬌顏,此時單單是看著,便叫人心生憐花惜玉之情。
丁古固輕輕一笑,勾著孫妙玉的下巴,吻了上去。
這一吻,孫妙玉朱唇親啟,一對如藕玉臂純白無瑕,從被褥之內探了出來,環上了丁古固的脖頸。
一對杏目靜靜閉著,一根丁香小舌極挑逗,一觸既退,卻是抓不住。
丁古固被逗得一股邪火直竄腹部,當下欲拉開被袍,卻是拉不動,望下看去,便見被褥已然被孫妙玉收入了裡內,壓了身下,要叫丁古固看得,摸得,動不得。
「玉兒……」
見得孫妙玉這般,丁古固也是絲毫沒辦法,一語說罷,便乾笑了一下,無奈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起身拉攏了一下被褥,輕聲道:「玉兒,我先出去走走了。」
「為什麼……」
孫妙玉的這一句,似輕歎,似哽咽。
丁古固當下鎮定身形,止住了行動的身形,卻不轉頭過來,只道:「玉兒,你不該這般看輕了你自己。你這樣,便是你根本就不瞭解我了。」
說罷,丁古固徑直往房外走去,仍是沒有回過頭來。
那,不過就是一頭青絲灑落,卻立刻束手就擒,而這裡的一絲不掛,半響卻不願做出一點討好……
天下男子終究是這般,得到了以後,就會慢慢得不懂珍惜……
兩行清淚劃過粉臉,繼而滴滴滾落到被褥,散成一朵朵無色梅花,旁人難解其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