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古固「蒼天破」形成的那一道水牆,堪堪停留湖面,卻不落下去,也沒有其他變化,水牆此時陷入了靜止的場面,詭異至極!
那因巨大水牆帶起水勢坍陷出來的空地,繼而皆是被後續的水流填滿,下陷之勢形成那一道道的波浪,連續衝擊到丈水牆之上,一浪接一浪,彷彿大海的波濤衝擊著一塊不知名的岩石一般。
再看那水牆主體,龐大丈,本是凝固為半液體的漿糊狀,宛如膏脂,而此時,竟然憑空瞬息之間成了固體一般,橫大曲灣上,不來不去。
那丈水牆,正透著絲絲冷氣,晶瑩剔透,一道水牆,竟然瞬息間凝固,成了冰牆!
什麼!!
眾人皆是陷入了震驚之,嘈雜之聲四起,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道術!!」一個弟子瘋狂喊道。
另一個弟子接話,道:「太厲害了!丈水幕竟然變成了冰牆!我剛剛,好像只看到一道白光閃爍了一下。」
「是啊,我也看到了,那一瞬間,白光閃爍,這水幕便是不動了。」
「這丁古固來頭不小,實力非凡也是當然,我們是望成莫及。不過,這個圖悲雪閣的青年實力,也真的是太過逆天了,恐怕師傅都不一定能壓制住。」
「是啊!是啊!這個青年的那道白光,到底是什麼道術啊?」
眾弟子驚訝,生派長老人物也是暗自驚歎,墨合當下與風香,姜一山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話,沒有議論。
場冰牆橫立,場面極靜,沒有什麼變化,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壓抑。
這,也彷彿蘊量一場龐大的風雨,眾人屏住呼吸,凝神觀望,微風滌蕩而過,冷風拂面而來,孫妙玉等人皆是能感受到了冰牆的那一股寒冷,不近人情的寒冷。
場面平靜異常,姜一山歎了一口氣,道:「水面上,敵優我劣,我們還是宣佈結束,這一場比賽沒什麼懸念,不要弄出什麼人命了才好。」
墨合點了點頭。
卡嚓——
一道冰塊脆裂的聲音自場傳來,彷彿敲了這些縹緲峰女弟子的心坎了,當下眾多女弟子凝神憂愁換做漸漸喜悅。
卡嚓,卡嚓——
斷斷續續的冰裂之聲相繼響起,此時,晶瑩剔透的丈冰牆上,一道長達丈的裂紋尤其醒目。
冰牆兩分,朝兩側滑落,澹台雪影站立湖面,一道道波浪朝其洶湧而來,水流只澹台雪影身外數十丈之外泛動著浪花,眾人細細打量,卻見其腳下已然是一片冰體橫布。
波濤不及澹台雪影身邊,可冰牆滑落時,還濺起了漫天水珠,澹台雪影離冰牆近,又受得水牆衝擊,眾多水珠激射而來,這下不管如何,澹台雪影定然是一身水珠的下場,變作落湯水雞,身形狼狽了。
正當眾人這麼想的時候,卻見澹台雪影輕輕彈起手劍鞘,頓時,一股滔天氣浪自澹台雪影身上席捲而出,漫天水珠受了這一股滔天冷氣的衝撞,皆是變作冰珠,粒粒倒飛,驟然加速,像是暗器一般,直朝丁古固急飛而來。
這卻是一招簡單的反擊招勢了。
澹台雪影體格修長,面色冷峻,站立原地,一股氣浪撲面,衣決鼓動,瀟灑異常。反觀丁古固,此時已然踏上了一塊滑落冰牆的角上。
轟隆水聲驟起,丁古固站立停頓於冰面上,沒有繼續攻擊,凝望著澹台雪影,一時間思緒萬千,這一個絕美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實力。一招破解了這招「蒼天破」,怪異得很,可她為什麼沒有進攻呢?
丁古固想到這裡,當下也是苦笑了一聲,御劍擋掉了飛馳而來的水珠之後,朗聲道:「你怎麼不攻我?」
呼——
聽得丁古固此言,澹台雪影沒有絲毫表情,也沒有絲毫廢話,當下拔劍,斜上橫掃,一道白光閃爍,劍已經入鞘,快速至極,瀟灑得淋漓精緻,觀看的人甚至沒有看清這把劍是什麼樣子的,只看到一道白影閃了一下。
這一道劍氣,空拉成長長的寒冷氣浪,氣浪通體白色,繼而經過的湖面皆是泛起了冰晶,這一劍,被澹台雪影斬出,成一道直線,朝丁古固電射而去。
寒冷氣浪瞬息便至,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丁古固單手引決,便拉起湖面一道水柱,堪堪橫檔了寒冷劍氣之前。
丁古固這一道水牆雖然沒有方纔那丈之大,但也不小,直有數十丈高。
見得丁古固出了這一招,水牆橫布,水性本柔,以水當劍氣,是沒有話講,眾人轉念一想,以為澹台雪影這招被破,便會變招攻擊,卻見一道尖銳的菱形尖刺成型自水牆之急速凸出,朝丁古固刺去。
丁古固彷彿早有預料,面不改色,當下蹬腳急退。一邊後退急飛,一邊揚起了另一隻掐兩指訣的手。又是一道數十丈的參天水牆被帶起,嘩啦水聲作響,橫立丁古固面前,晶瑩剔透,靈力流轉其上,固若金湯。
菱形冰錐勢頭不減,直朝丁古固的水牆而來。
菱形冰錐一遇上丁古固的第二道冰牆,卻沒有眾人想像的那般,被擋住。而是如同一張紙張一般被捅破,菱形冰錐衝過水牆,勢頭不減絲毫,並帶第二道水牆凝固成一個大的冰錐。
這尖狀的冰錐,仿若一柄天神之劍,閃爍著寒光,威風凌凌,氣勢兇猛彷彿無可匹敵一般,若其之下走上一遭,定然死無生,當下看得眾人揪心。
尖形冰錐勢頭鋪天蓋地,不但是那一方湖面化成冰體,連丁古固的那一道巨大的水牆皆是被帶得變成了冰晶之體,增加了冰錐的規格,使得其加的龐大。
什麼!!
見得此景,眾人皆是驚得掉落了下巴,也是沒有想到,這澹台雪影平平淡淡的一招,劍氣激,一劍直刺,受得了兩道水牆抵擋,劍氣都沒有減勢的樣子,彷彿有無的後續之力一般。
旁人不知道這水牆的厲害之處,丁古固可是直到,生門長老見多識廣,也是知道的,所以,當下眾人是真的為丁古固的處境擔憂了。
姜一山搖了搖頭,直直歎氣。
見得姜一山如此,場之人又是心愛之人,孫妙玉沒有不心急如焚,側對姜一山,道:「姜伯伯,這道冰冷的白色劍氣怎麼如此生猛?古固不會有事?」
聽得孫妙玉詢問,姜一山又歎了一口氣,道:「那是圖悲雪閣的『冰塚』之劍啊……」頓了頓,繼而道:「劍名冰塚,寒冰的墳墓……這樣一來,真的是沒有任何懸念了,如果古固有傾城劍,或許可以一鬥。不過,這青年弟子明顯比古固修為高出一個境界,這樣一來,是沒有懸念。我看,還是不要僵持了,越是僵持,越是危險。」
「冰塚劍……」孫妙玉捂著嘴,一抹憂愁揮之不去。
墨合此刻臉上同樣也是露出了憂色,道:「是啊,冰塚劍絕非一般法器可比的。冰塚劍是雪閣鎮派至寶,竟然出現這個青年手上,難道說,這個青年,是閣主之子麼?」
風香此時也是收起了往日一貫的譏諷之色,道:「我想不然,那個黑袍男子是雪閣之子。這個青年難道是什麼天才人物?我們這決戰想贏,該是很難了,不過應該不至於喪命,因為這個青年好像不願意殺人。若不然,丁原的兒子,早就沒命了。」
「震派至寶,如果沒有變動,該是不會讓弟子帶出,難不成這圖悲雪閣出了什麼大變故不成?也或是,這個青年的身份真的不簡單?」
墨合一語問罷,姜一山與風香皆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不解。
眾人議論,場一個從容,一人急迫,從容的是澹台雪影,急迫的當時丁古固了。
雖然,澹台雪影那道無可匹敵的寒冷劍氣,帶得水牆形成冰錐一往無前,可是任有一個極限,此時卡嚓的冰裂之聲漸起。
見得此狀,丁古固從容的面色,破天荒的變成了駭然,當下雙袖連連揮舞,數十道道符環繞身側週遭,急速落定身側。
說時遲那時快,丁古固的道符落定,一道水幕自八方而起,形成了一個半圓蛋形水蓋,掩蓋了丁古固的身形,卻是一個水的陣法。
這半圓蛋形水幕一成立,龐大得數丈的冰錐便擊了這道水幕。與眾人料想的不同,這一道水幕,卻是沒有變成一個冰晶蛋殼。
不過,細心了人如果細細打量,便不難看出這一道水幕上的水,其實是有結成冰晶的。丁古固的這一個水系陣法,那法陣上的水是流動的,而且速異常快捷,水流轉換,被冰凍的部分得到水流急速衝擊,落到水裡形成片片晶花,四散開去。
卡嚓——
又是一道冰塊破裂之聲,聽得這熟悉的聲音,眾人卻是一副心腸提到了嗓子眼。
冰錐撞上了丁古固的法陣,伴隨冰塊碎裂,這丈冰錐上的冰體漸漸碎落,繼而炸裂,冰沫四濺,揚起到空,朝四面八方飛射,眾人皆是各御各種寶光,低御著即將來到的碎冰。
那丈冰錐碎落,一道白色寒光奔出,依然是那一條直線,斬至丁古固的水系法陣。
法陣破裂,寒光掠過,冰封的湖面似一道康莊大道,晶瑩剔透。也只有那烈日之下透著的寒氣,證明這是一條冰道。
這一道冰道,縱橫錯布,似一道長長得傷疤,掛了生眾人的臉面之上,異常難看。
丁古固的站立湖面的陣法已然破裂,地面被冰封,橫延週遭十多丈。
丁古固人影卻是不見,是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