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濃霧還沒有散去,回天峰一干弟子就開始了早上的晨練。
回天峰坐落大巫峰旁,每座峰後峰前,皆是有許多點點小峰林立存托。
回天主峰一面是水,一面是林。
小峰則不然,處於峰前的便四面環水,處於峰後的小峰,入眼則皆是是青山。
回天峰青草樹木生機勃勃,各種花朵草藥的味道交雜,繚繞於空,側人心扉,較之其他峰,卻是多了一股人情味。
這男弟子皆是安落回天峰,女弟子皆是安落縹緲峰,丁古固與孫妙玉兩人心念多多的情況,當下動身前往看望。
丁古固凝聚不起靈力,又催動不起道寶,兩人只得同載一飛劍,剛經過回天峰一座小峰,卻聽到一聲絃樂音低落,正好是一曲子收尾部分,曲調透著一股空遠蒼涼之意。
絃樂曲調圓潤,顯然是用莫名絃樂器彈奏的,兩人皆是精通樂理之人,又聽出了其空遠蒼涼之意,當下便被其吸引,並且詫異不已,轉頭尋去,便見回天峰那四面環水的一座小峰竹林,站立著一個人,這人手提一面黑褐色三絃琴。
卻是一個少年,這少年身長八尺有餘,與丁古固身高相當。一身純白雪絨長袍,極奢華,一頂方格純白雪絨帽,遮住了眉。丹鳳眼,唇紅齒白一點點,瀟灑絕塵,宛如天神人下凡,那面三弦胡琴,是存托了其優雅的氣質,獨自沉嚀的摸樣,冷傲脫俗,似遺世**一般。
這絕美少年給人的感覺,彷彿那就是一座寒冷的雪山,拒人千里之外,不容旁人近得其身週遭十丈之內。管清冷的摸樣,可若是細細打量,不免賞心悅目,似一縷清風滌蕩人心。
人的容貌美醜其實就是五官對比而已,美醜人眼。但是真正對比兩個人的美醜的時候,有的時候對比的卻是與相貌無關的一種東西,那便是精神、面貌、多的則是氣質了。氣質自人心,隨人心而定論。
這絕美少年相貌不旦與孫妙玉的傾城容顏不相伯仲,氣質也與孫妙玉堪堪一比。那孫妙玉是憂愁婉轉,古典高貴的氣質。這少年給人第一印象卻是灑脫大氣,不僅僅這般,多的則是多了一種冷漠,這種冷漠不是一種刻意矯揉造作,像是本就如此,渾然天成,越顯冷傲。
孫妙玉被譽為天下第一美女。這少年雖是男兒身,卻有媲美孫妙玉的相貌。不僅如此,氣質也不輸半分,這若是展顏一笑,定要迷倒萬千少女,讓人癲狂。
少年側身對著丁古固與孫妙玉,望著身前的大曲灣,彷彿思著什麼,如同沒有看見丁古固與孫妙玉,自顧道:只眼千山塵,誰人得知,一紙煙水堪比帝王英塚?州煙火漫,誰人得知,烽火處獨我橫刀立馬?花骨柔,清風狂,一升紅豆,踏天難;愁歎,歎罷愁,人心皆冷,相思無味,殘茶餘溫空千年。]
少年語調清朗,聲音不大,似自問,似詢問,又似懷念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
「這詞好生奇怪……」孫妙玉望了一眼丁古固,脆聲道。
「肆無忌憚的狂與柔情似水的悲。這該是兩個人的詞和一起。下丁古固,不知朋友貴姓?」丁古固對少年示禮。
聽得丁古固之聲,那少年略微驚訝,轉過身來,待見得孫妙玉傾城之姿,停頓了一下,可神色依舊冷漠。轉而又望著丁古固,上下不斷打量,卻也不還禮,神色未變絲毫,轉頭便是望向大曲灣,當兩人不一般。
冷傲至極……
嗖——
竹林劃過兩道流光,卻是兩個了男子,皆是敞開雪絨長袍,袍子不同,一紅一黑,一臉焦急,待現少年站立林,卻遠處降落,或是怕驚擾了一般,也不叫喚,面色焦急的朝少年緩步走來。
「一身打扮是極北雪國的裝束,想來定是那圖悲雪閣的弟子了。這人很是沒有禮貌,古固,我們走。」孫妙玉言畢,又見丁古固點了點頭,當下便御起法劍朝回天峰主峰飛去。
等丁古固與孫妙玉兩人尋到多多住處,卻是沒有見到多多。
「你們要找的那個天青海閣的少年,該是去準備了。上次的門鬥法,門把獎勵歸了我,就是這部玄級道典了,你要看看嗎?」青柳站立門外,手拿一部古樸道典,淡淡道。
玄級道典不是青葉白菜隨處可見,也不是一兩個銅板就能買到,就拿生這樣的重派來說,一次拿出一部玄級道典獎勵門人,也要慎重考慮,不談其保密性,就論長老級別也只是修煉玄級道典,就足以明白這玄級道典有多珍貴了。
青柳竟然隨便拿出來就和自己分享,當下丁古固不免有些動然,道:「我不是廖前輩的徒弟,你這般似乎有些太過信任我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青柳自嘲一笑,見丁古固沒有要的意思,說罷轉身欲行。
青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提醒道:「等會鳴鐘三聲,要舉行三派會武了,那大曲灣上,必須有拒水行走的能力,不然戰鬥便失利很多。你那莫名的靈力症狀,恢復了麼?」
「沒有。」丁古固搖搖頭。
「今明兩天舉行三派會武,完畢之後,後天啟程去苦玄門見虛妄寺傳人。若是沒有解開謎題,就要看長老們決定如何反擊妖族了,不過,這不是我們能想的。極北雪閣來了三個人,有兩個人修為該是與我差不多,皆是通之境界上層,這還是我近修煉了這部玄級道典後,靈力感知能力加強才勉強看出來的。那三人,只有一個少年很強,我看不出修為。知道麼,我可以看出拒之境界初層的人,卻看不出他的修為。這樣一來,你可以想像,這個少年,真的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他叫澹台雪影。」青柳說罷,望向靈烏峰的天空一眼,又低頭思著什麼。
澹台雪影……
丁古固喃喃道,也是陷入了思。
這個如迷一般的少年,有著令世人瘋狂的容顏,骨子裡冷傲無比,尋常人定是有血有肉,是有感情的,這個少年冷漠的像是太上忘情一般,似一具冰雕。
丁古固雖然隱隱感覺這少年有些詭異,卻是不知是哪裡了,思良久,終是疑惑不解。
青柳頓了頓道:「至於天青海閣的那兩個青年弟子也很強,接近我了,甚至與我不分伯仲,不過我卻能戰勝。但是,那個小少年境界太低了,我看不過拒之境界,還是修煉不久,不足畏懼。海閣為什麼讓這個小少年參加,就不是我所能瞭解的了,很讓人匪夷所思。」青柳說至海閣,又見孫妙玉歎了一口氣,當下解釋道:「當然,我不是看輕海閣,實事論事而已。另外,魏錦東醒了。這一場三對三的比鬥,我們三人三場,該是足夠了。」
「其實,你錯了。」孫妙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那兩個天青海閣弟子也是門長老親收的嫡傳,勢力強盛也沒錯。不過,我們海閣大的王牌,我如果沒有猜錯卻是那個少年。」孫妙玉繼而望著丁古固,道:「我是從三位長老的表情看出來的。這一次主要的戰力,卻是多多了。其他兩位弟子只是來壓壓場罷了。」
「雲瑜前輩怎麼樣了?」丁古固突然問道。
「前些日子回到了門,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所以這次並沒有來。」
聽孫妙玉之言,丁古固的果然所料不差,雲瑜沒有死。
呼——
孫妙玉話沒說完,就見一道流光自天空朝庭落方向劃來,卻是一個弟子。
這弟子神情慌張,到處尋常著什麼,待見了青柳,當下停留空,道:「青柳師兄,不好了!那個,那個海閣的小少年好生厲害。要見掌門,幾個弟子攔他,卻被他所傷,他已經靈烏峰前連傷了執法隊五名弟子了,還有靈烏峰主殿三位管事師兄也被其所傷。長老一行人已經趕去飛斗山了,掌門閉關,除了門四大奇子,該是無人能擋其鋒芒了。大師兄,你快去看看。」
這弟子說罷,卻是不上前,望著獨自思的青柳,眼三分忌憚,七分畏懼。
「難道說……」
孫妙玉與丁古固兩人眼同時一亮,齊聲道:「多多想見靈俊?」
……
大曲灣上,眾多流光都朝靈烏峰方向趕去,那靈巫峰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待丁古固幾人飛至靈烏峰主殿上空,那靈烏峰殿上已經圍著黑壓壓的一群弟子了,空也是有各種流光法寶停立,眾弟子都看著好戲。
只見,靈烏峰大殿廣場之上,一個一身紫衣的少年跪立,正是多日不見的多多!
此時,多多週身環繞著一個大大紫色的氣場,約有十丈,薄如蛋殼,似紫色琉璃水晶。大殿門口則是形成了一大大的人圈,正圍著多多的那紫色圓形大氣場旁邊,指指點點。
這時,有一個弟子趕來的弟子作了試井石,其不明所以擠進觀看,卻不知是後面推了一下,還是他自己走進了一步,當下便靠上了那巨大紫色氣場。
「別……」
提醒的聲音,此起彼伏。
提醒的人,當是那些已經圍觀多時了的弟子。
這時提醒卻是晚了。這個貿然闖進的弟子已經碰觸道了多多的紫色氣場。
當下,多多的紫色氣場像人體肺呼吸一般,一個擴張,紫色圓形氣場瞬間擴大了半丈,那弟子當下被彈得倒飛疾退,其吐出的一口鮮血空劃出了一道長長的鮮血半弧線,似一道噴湧的血泉,觸目驚心!
竟然對生弟子下了手!
旁邊圍繞的弟子議論紛紛,當下嚇得急退了數丈。
多多卻是沒有動身份毫,紫色圓形氣場也沒有絲毫變化,紫色氣場已然,人跪立著原地。
那被彈起的弟子滾落至靈烏峰廣場邊緣,七竅流血,大腿不斷顫抖,不知死活。
受這一擊,那弟子摸樣慘淡,只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多多!你幹嘛?」
聽得孫妙玉的話,跪落地的多多身影一震,圓形紫色氣場一頓,繼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