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聖女
斐龔和斐小寶辭別了百越王。
在路上,斐小寶便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鬱悶,他凝聲對斐龔說道:「老爹,那個百越王好像沒有什麼好心思!」
斐龔暗自點頭,斐小寶這小子還算是看出了點門道,也不至於再是以前那般的愣頭青了,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屬於自己的想法,這是非常關鍵的一個事情,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這樣的情懷都是需要的,而斐龔也是相信,只要是按照這樣的事情去做了,那麼就一定是能夠有所得。
悲從中來,越是看好的事情,就越容易失敗,越是無意而為,則往往能夠給人帶來驚喜,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原因呢,沒有多少人能夠解釋的清楚,斐龔微笑著說道:「小寶,你能夠看出這一點,很不錯,只是有時候你必須不要那麼輕易的就是讓對方看穿了你的目的,也就是說,當你瞭解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你可以裝作不知道,讓對方明白你清楚了一些事情又是有什麼好處呢,難道讓對方覺得你聰明,還是讓對方覺得你有什麼過人之處,這些都不是重點,若是能夠憑藉著這一點而讓這麼一個讓對方鬆懈的事情作為一個突破口,那麼往往是能夠讓對方在不知不覺間就是給你擺弄了,得失之間,有時候根本不是簡單就能夠衡量的出來的!」
斐小寶凝思著斐龔所說的話,細細的體味著斐龔話語中所蘊含著的深刻道理,有時候,別人輕輕的一句話就是能夠給自身帶來非常大的一個啟發,這或許就叫做啟迪的力量。
斐小寶不是一個傻子,他自然是能夠從斐龔的話語中聽明白斐龔是要告訴他一些什麼事情,而若是能夠將這些事情盡數的落到實處,斐小寶相信,一定是能夠給自己帶來非常大的好處,斐龔身上的學問,那可不是簡單的一天兩天就能夠學完的,而斐小寶也是有著空杯思想,他並不自滿,他相信自己只要是有這份心思那麼早晚有一天,他也是能夠得到自己所想要得到的。
斐龔看著斐小寶一臉受教的樣子,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為人父者沒有想要子女壞的,而為人父者更加希望自己的子女都能夠有一個好的發展,所以斐龔自然是不會敝帚自珍,只要斐小寶想要學,那麼他就願意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拿出來跟斐小寶分享,這樣的情懷他還是有的。
父子而來走回西石城的基地,在這裡,一切都是跟方才看到的的百越的王都有著截然的不同,這邊所有都是大的方條石建造的巨大建築,比起百越的王都不知道氣派了多少倍,而那些正在建造這些建築的工人,卻大多數是百越民眾,現在大部分的建築都依然是在興建當中,只有少量的已經是建造好了,斐龔開發一個地方的宗旨就是一邊建設,一邊開發,不管是做任何事情,都是要確保抓好進度,這在斐龔看來是非常重要的,若是做什麼都是要等到條件許可了,那麼很多的事情也就是不用去做了。
斐龔從百越王嘴中也是沒有問出太多關於印加的有用信息,這一點,恐怕還是要依靠自己慢慢來去累積,那個百越王應當是有意的不跟自己說得太多,可能是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心中就是越有顧慮,那麼這一場龍虎鬥就不能夠如期上演,百越王自然是要非常的失落了,他便是打著這樣的一個心思,斐龔確實是十分的無奈,但不管是無奈也好,還是憤怒也罷,對方已經是作出了這麼一個表態,自己去敲打百越王也是沒有太多的意思,那麼便只好是將事情給放緩了,斐龔雖然有大氣魄,但這表示他做事莽撞,相反,對於自己感覺沒有完全摸清楚對方底細之前,斐龔一般是不會貿然行動的。
斐龔將言二和范小龍還有斐小寶都是糾集齊了。
然後斐龔沉聲的說道:「現在我們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那就是我們現在對印加的情況還是瞭解的相當的少,那麼既然是我麼要和這樣的一個國度戰鬥,那麼就是要讓自己瞭解的更加多一些這樣的心思,只是他們的城市都是建在叢林之內,一路之上都是機關密佈,可以說是相當的難以突破,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想要去做點什麼,那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做得成的一個事情!」
斐龔的表情很嚴肅,那是因為這個事情,還真的是讓斐龔感覺到一些棘手,雖然不至於是讓人痛不欲生,但如果不能夠很好的將這個事情給解決,那麼下一步自身要面對的麻煩事兒則恐怕是更加的多了。
斐小寶和范小龍都是沉默不語,這個時候,言二則是在細細的琢磨著斐龔的話語,對於言二來說,他並不說要讓自己表現的更加的出眾一些,而是他已經是形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只要是遇到了難題,那麼他都是會很用心的去琢磨,希望是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想了想,言二恭聲說道:「魁首!這個時候,我們與其是求教於百越王這樣的上層,還不如是去找百越中一些年紀稍大的老人,他們記憶中關於印加的事情一定是不少,雖然這些信息不知道跟實際的情況會有多大的出入,但畢竟他們應當是不會對我們隱瞞太多,或者是故意誤導我們!」
斐龔點了點頭,這個言二,就是有這股子鑽研的勁頭,遇到事情不怕困難,而只要是有了這樣的精神,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是應當有一個相當不錯的表現,所以斐龔對言二,才是會一直以來這麼的器重。
「言二說得甚是,這一點就連我都是有些忽略了,言二,這個事情就是交給你去處理了。小寶,小龍,你們兩個要以言二為榜樣,凡事都琢磨,若不然,總是很難找到正確解決問題的方法!」斐龔朗聲說道。
「是,魁首!」斐小寶和范小龍兩人恭聲應道,若是換過別人,可能是會對言二有一些妒忌,但是一來斐小寶和范小龍兩人和言二都是關係極好,二來他們也是自認自己在這一點是不如言二的。
斐龔擺了擺手,這便是讓言二去問話,而斐小寶和范小龍兩人也是知趣的退了下去讓斐龔一個人安靜的休息休息。
斐龔長長的歎了口氣,他自己沉聲說道:「看起來事情還真的不是那麼簡單啊!」
有困難那是絕對的,只是就斐龔來說,可能他沒有預料到困難居然是會來得如此的大,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是收到太好的效果,而斐龔也是暫時決定自己的行動應該要緩一緩,一些斐龔原本預定的進度肯定是無法像原先預想的那般快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的事情不是自己想如何就是會如何的,計劃總是比不上變化啊!
2天後,言二來到了斐龔的帳內,這個時候斐龔也是沒有閒著,他正是在看著一個異常粗糙的地形圖,雖然描的很是粗糙,但是斐龔依然是看的很入神,對於斐龔來說,看著這樣一個地形圖,還是非常的有參考價值的,所以他並不會去嫌棄這個地形圖到底是簡陋還是華麗。
「魁首!」言二恭聲喚道。
「嗯!」斐龔淡淡的應了聲,然後慢慢的轉了過身。
雖然斐龔對言二向來都是非常的親切,但是言二依然是在心底深處對斐龔有著深深的敬畏,這一點不是誰說能夠磨滅就能夠磨滅的,這當中有著言二太多的情感,是在很多次的事件當中慢慢的累積的,而言二願意將自己的這份敬重一直保留在心中,不管斐龔如何跟他說,他都是不會改變這樣的一個盤算。
「魁首,我詳細打聽過了,從各方收集的信息來看,印加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印加的戰士據說是人員比較雜亂,這也是因為印加是一個不斷向外擴張的帝國,所以它吸收了非常多不同的種族人員,而且最讓人忌憚的是,印加有一隻獸軍,其中不單單是有大象軍,更有一直千虎軍團,可以說是所向披靡,最近,印加帝國彷彿都是在忙於西進,所以百越在能在它的身邊臥榻!」言二沉聲說道。
斐龔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這樣的一個情況還不算是特別的糟糕,只要是自己能夠將一些事情給盡量的處理好,那麼到了明天,很多的事情都是還依舊能夠一一鋪展開來,只是對一個你不是瞭解的非常清楚的對手,這種不確定性總彷彿是一根刺一般的紮在你的心裡。
「這個印加帝國看起來並不是像我們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對付,那麼事情則必然是要進行一些小小的變故,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我是要去先談談對方的虛實,然後才能夠是定出具體的作戰策略出來,而現在,我們恐怕還是不宜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才好!」斐龔沉聲說道。
言二楞住了,他急聲說道:「魁首,難道你要親自去探聽虛實?」
斐龔點了點頭,朗聲說道:「這一次只是帶三十人的小隊去看一看就可以了,不需要大張旗鼓,你們三個好好的給我看著大本營,咳咳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
「魁首,你不能夠以身涉險啊,這個事情可是有著非常非常大的風險性的,還是讓我來去替代魁首你去做這個事情吧!」言二急聲說道,他的確是有些急了,在言二心中,斐龔的安危可是比太多太多的事情還要來得重要多了,那絕對是不能夠出哪怕是一點點的問題,而現在斐龔居然是在這個事情上面如此的固執,在言二看來,現在斐龔的舉止實在是有些不當,而不管什麼情況下,不管對方是有著什麼樣的一個表態,言二都是要強烈的阻止斐龔這麼幹的。
斐龔嘎嘎笑道:「言二,你竟是在替我的安危擔心,我倒是問問你,這天下之大,又是有誰能夠留得住我,就算是它有千虎團萬象營,又是能奈我何,我問一戟一馬在手,天下都可去得,難道你是對魁首我的實力不放心?」
「魁首,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言二可真的是有點急了,只是還沒等他說完,斐龔就已經是打斷了他,然後斐龔擺了擺手,他並不希望繼續的跟言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長的時間,斐龔有時候是非常固執的,特別是在關係到一些比較危險的事情上面,難道讓言二去做這麼一個事情斐龔就是會感到安心了,若沒有發生什麼還好,若真的是出了什麼意外,斐龔還真的就是會更加的怨恨自己了。
「你放心,魁首我在還沒有得到黑珍珠之前是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了,哇嘎嘎,伯婆摩,這個女人怕就是在等待著我的到來!」斐龔嘎嘎大笑著說道。
言二無奈的苦笑,這個時候他又是還能夠說些什麼呢,甚至於他又是能夠做點什麼呢,只要是魁首認定了的事情,這個世上恐怕是極少人能夠說動得了魁首了,而言二不覺得自己是其中的少數人之一。
言二見到自己沒有辦法做些什麼,便是朗聲說道:「魁首,你一切都是要小心啊!」
斐龔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言二能夠這樣的擔心自己的安危,這一點還是讓斐龔非常的感動的,畢竟能夠讓別人關心,這也是一個讓人感到異常欣慰的一個事情。言二這小子還是相當的不錯的,這一點斐龔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不管什麼時候,這樣一個體己的小子,總是能夠讓人感到十分的欣賞的。
亢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不管是做到了還是沒做到,那都是能夠給做事者本人一種非常好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有時候並不是通過別的一些東西能夠換取得來的。
當斐小寶和范小龍得知斐龔要親自率領一個隊伍去探知印加帝國的虛實的時候,他們可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但兩人也是沒有說什麼,斐龔是誰,那就是天,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特別是言二告訴他們他已經是勸誡過一番,但是無效的時候,兩人便更加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斐龔可是不理會三個小子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這個時候,他最為迫切是要親自的去打探一下,到底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這是非常重要的,在戰場上,一個小的信息無茶,都可能是讓自身受到非常非常大的麻煩,這不是斐龔想要去承受的。
斐龔親自挑選了30個精幹的戰士,這些人都是老兵了,一個個不需要太多的吩咐,斐龔跟他們強調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萬一暴露了,那就是自問,千萬千萬不能夠洩露了身份,事關之後對印加的攻擊是否能夠保密,這樣的事情還是斐龔比較在意的。
翻過一座座大山,越過一道道水澗,從百越一路摸索著前行,斐龔心中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對於真正的印加古城在叢林中的何處,斐龔自己也是沒有一個定數,但是他知道,在沒有找到對方之前,自身的行蹤絕對是不能夠暴露,就要不然,一切都將是會失去意義,到時候自己一路這麼辛苦,那都是將化為烏有。
循序漸進,謹小慎微,斐龔平日裡為人不見得是這樣,但是一到了戰場上,一旦是需要他這樣的時候,那麼斐龔絕對是不會含糊,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而毀掉一切,那將會是個恥辱的事件。
叢林之中到處都是陷阱,這些很明顯是印加人留下來讓人栽進去的,斐龔讓戰士們都是非常非常的小心了,但是還是無法避免的不斷有人因為不小心而落入了那些刀坑和箭陣中,那些刀尖和箭頭上,都是塗擦了劇毒的藥物,很快的就是有十幾個戰士陣亡了,這些還不是斐龔最擔心的,而是他們這一批人在叢林中這樣的一個表現,已經是讓對方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那麼這就是一個相當相當糟糕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他們這個時候可能正在搜索他們,沒想到自己沒摸到人家的地盤,對方卻是可能已經是開始在尋找著自己了,一想到這一點,斐龔就覺得非常的鬱悶。
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雖然斐龔感到十分的鬱悶,但是他也是知道,自己無論是在對地理環境的熟悉程度,還是在對設置陷阱埋伏上,恐怕都不是這些生於叢林長在叢林的印加戰士的對手,一時之間,斐龔已經是意識到自己這一次要對付的恐怕是自己這輩子所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對手,不管對方是有著多少精幹的戰士,但僅僅是那種不知道他們飄忽在哪裡的感覺,就足以讓人心中發毛,因為斐龔進入叢林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發現對方的任何蹤跡。
那些剩餘的戰士則是沒有太多的顧慮,他們這個時候心中所想的更多的應該就是必須竭盡全力去保護好魁首的安全,這是他們唯一謹記在心大的,至於其它,或許則並不是他們這個時候想要去關注的一個事情。
斐龔他們一行人在叢林中遊蕩了不短的時間,在這段實踐中,斐龔除了徹底的感受了一番熱帶叢林的惡劣環境之外,竟是沒有任何的收穫,這顯然不是斐龔所想要的,但是現實並不會隨著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這一次,彷彿一切都是不在斐龔的掌控之中。
這兩天,斐龔是越來越感覺到背後像是有一雙眼睛在偷窺著自己,這種感覺無論是在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在行進中還是休息的時候,斐龔都是有著如此強烈的感覺,印加的戰士如同幽靈一般的存在於叢林之中,而且斐龔覺得他們一行人的蹤跡已經是暴露了,他有這種感覺並不是一種妄自猜測,而是他敏銳的直接所告訴他的。
斐龔是不會輕易妥協的,雖然他隱約間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並不是十分的妙,但是他要等,他要等一個機會,只要是對方一現身,那麼他就是能夠開始有他自己的機會,斐龔知道,如果只是他自己一個人,那麼他絕對是能夠擺脫對方的盯梢,而不會是讓對方給盯上,但現在,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這個時候斐龔最想要做的就是盡量的給自己爭取到時間,而唯有這樣,才是能夠讓自己擺脫對方。
斐龔靠在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還有的7個戰士環衛在斐龔的四周,其實這7個戰士這樣做是十分的不恰當的,這樣相當於是將斐龔的地位給烘托了出來,而斐龔又是知道對方可能是將自己給盯上了,但這些戰士恐怕是不知道這些,而斐龔也是不太在意這些事情了,所以他也是沒有說什麼,反正該來的總該是要來的,他不怕一切的挑戰,不管對方有多少人,不管對方的埋伏有多深,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對方會小看自己,不管自己再如何強大,這都是只有自己才瞭解,而對方並不會對單獨的一個人有什麼太大的戒心的,這是一般人都是會有的想法,斐龔相信對方也是不例外,那麼這就應當是自己所能夠利用的一個機會了,只要是機會,斐龔就是不會放過,不管這個機會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是能夠利用得上,那麼就絕對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機會。
斐龔的耳朵豎起來了,他這個時候真的是運足了自己的耳力去聽,去感受這個叢林的呼吸,只有跟著叢林呼吸一起呼吸,那麼自己才是能夠和叢林融為一天,這樣也是能夠判斷出是否真的是有人在附近。
唰唰唰!
這個時候,已經是不需要斐龔進行過多的判斷了,對方的箭就已經是嗦嗦嗦的飛了過來,剩下的戰士動了,他們一個個的挑開那些毒箭,然後撲向了箭矢射來的地方,只是這個時候,斐龔卻是沒有動,以不變應萬變,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絕對是一個相當之好的應對方法,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是去做了,那就是一定能夠有所收穫。
斐龔深深的吸了口氣,對方可以說是一群陰險至極的戰士,這一路行來他們都是沒有付出太大的代價而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自己的人給解決了,雖然他們利用的都是一些下三濫的小陷阱,但畢竟他們達到了他們所想要的結果,這就是重要的,而斐龔也是最為強調結果的人,對手段,他向來是能夠用到多麼極致就是用多麼極致的手段,只是沒想到今天,斐龔居然是讓這樣的手段給應對上了,那就是相當了不得的一個事情了。
這一次,斐龔手下的戰士沒有空手而歸,他們都是狠狠的砍下了對方的腦袋,只是對方又是有更多的人洶湧的湧了上來,很快的,他們就是苦苦支撐著。
這個時候,斐龔沒有選擇去搭救那些戰士,而是他選擇了一個足以讓所有人都無法想到的做法,那就是逃,是的,這個時候斐龔像是鑽地鼠一般的逃竄而去,而且他的逃是不帶任何遲疑的,也是不管任何方向的盲目的就是往前面跑。
只是這個時候不會有人能夠看到斐龔臉上有多麼的冰冷殺意,這絕對不是一個狼狽而逃的人應該有的怨恨表情,但卻是非常明顯的出現在了斐龔的臉上。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只要是能做的,一併的應用到自己的身上,這才是最強的法則。
斐龔逃得並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而這個時候,他需要保全自己,只有讓自己消失在對方的監視之下,他才是能夠找到機會,而緊接著他才能有所收穫。
很顯然,印加戰士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時候斐龔居然是會逃,而那些戰士也是奮勇的抵擋著那些印加戰士,他們是要為自己的魁首贏取逃走的時間,只是他們依然是堅持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已經是全部人都倒在了血泊中,而他們死去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容的,他們是很安詳的去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要保護的人這個時候已經是達到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那麼他們就已經是足夠告慰此生了。
這群印加戰士大概有百人之多,只是他們依然是讓斐龔給跑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麼米有料想到斐龔居然是會如此的狡猾和無情。
而那些戰死的戰士,給印加戰士的感覺也是非常震撼的,因為每一個戰士都是拉上了3、4個墊背的印加戰士,而且許多的印加戰士都是上了,若不是他們人多,對這些武藝高強,而且悍不懼死的戰士,還真的是很難應付!
當天深夜,風很冷很冷,茂密的樹葉將夜光都是遮住了,在這裡,沒有任何的光線,7名戰士依舊是靜靜的躺在了地上,而這個時候,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過來,這個人不是別個,正是無情的斐龔。
斐龔真的是無情嗎,他的眼眶中這個時候滿含著淚水,滾燙滾燙的,絕對不是鱷魚淚,這個時候斐龔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流淚了,但是這一次,他願意失態一回,為的是這些讓人感到敬佩的戰士,他們是為了斐龔而死的,這一點斐龔心中自是有一筆帳。
斐龔重重的跪了下去,斐龔向來是跪天跪地跪父母,而從來沒有對別人下過跪,但是今天,他跪了下來,斐龔不覺得自己做這些有什麼不應當的,他們為了自己,將命都是搭在了這裡,什麼是應當,什麼是不應當,斐龔還真的是分不太清,他只是知道,做人要有良知,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斐龔的逃離是為了給自己留一分生機,雖然他不清楚自己留下來是否能夠救回這7個戰士的姓名,但他明白自己逃離也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斐龔用雙手一下一下的刨著地,他要刨一個坑來安葬這些他有所虧欠的人,他不後悔自己的逃跑,但是他心中充滿著愧疚,雖然這麼做不能夠給死者帶來什麼,但是他依然希望通過這樣的舉止來去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除此之外,斐龔並沒有任何其它的目的,他就是這樣刨著,不斷的刨著,雙手已經慢慢的破損出血了,但是他彷彿已經感覺不到了痛苦,雖然斐龔的雙手已經是非常的強硬,但也是經不起像是這樣掘土機一般的刨土法,畢竟人的**還只是凡物。
刨好了一個大坑,這個時候,斐龔的雙手已經是血肉模糊,這也是斐龔的雙手已經堅硬如鐵,若是尋常人,這時候雙手可能就已經廢了。
斐龔沒有什麼廢話,便是將7名戰士抱進坑裡,然後填上土,斐龔靜靜的站立了許久許久,然後才是轉身而去。
感傷無濟於事,發生了的便已經是發生了,斐龔這個時候心中充滿了憤恨,是的,他需要報復,他要讓那些印加戰士付出血的代價,他也要印加為此而付出血的代價!
斐龔拽緊了拳頭,他在心中暗自發誓!
男人的決心不容詆毀,男人的誓約必定遵循!
言必行,行必果,此之謂為大丈夫!
……
一個月的時間,叢林中四處都是印加戰士的死屍,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人們希望能夠找到答案,但是彷彿沒有人真正的能夠知道,一開始是一兩天死一個,但後來是每天都是人數在不斷的增加,到了後來,這些在叢林中巡邏的銀甲戰士居然是一天死了數十個,這就是讓人感到真正的擔心的事情了。
軍隊的指揮官將這個事情上報給了國王,國王又是上報給了長老會,長老會經過一番深入的研究之後,也是沒有一個大的定論,但是他們知道,可能是和此前他們殺了的那些侵入者有關,因為那些侵入者的頭領好像是逃了,但只要是一個人就是能夠對印加戰士造成這樣的威脅,沒有人願意去承認這個事實,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有點太過誇張了,沒有人肯輕易的去承認這樣的一個事實,這對於印加戰士來說是一種侮辱,而對於印加帝國,則更加是一種侮辱。
事情的存在不會因為你不去正視它而就不存在,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是在目前這麼一個情況下,沒有人能夠不去正視這麼一次情形,他們自認為對叢林是非常的熟悉了,但是在這一次,他們也是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助,若是能夠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夠幫助到他們,那麼他們願意去用自己的生命換取這些。
最後,事情依舊是在發生著,巡邏戰士繼續離奇死亡,這個時候,長老會再也是坐不住了,他們請求聖女伯婆摩向神祈禱,希望神能夠庇護他們的戰士不至於遭受叢林魔鬼的殺害!
一場盛大的禱告儀式開始,這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豎立著兩個大大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的是惡魔的畫像,而每一根柱子都是有一根巨大的蟒蛇纏繞著柱子,那蟒蛇的體型看起來跟柱子差不多大,恐怕是連一頭牛都能夠生吞的下,看來甚是駭人。
這時候,不單單是長老會的長老們,國王和王室成員,以及各大祭祀,還有官員們,凡是帝國的掌權者,這個時候都是來到了這裡,可謂是濟濟一堂,人們鴉雀無聲,都是伸長了脖子望著遠方,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麻衣白衣的青年女子慢慢的向神壇走了過來。
這時候,燈火彷彿也是暗淡了下去,因為這個女子的容貌,女子的膚色很是黝黑,面容五官搭配的比例臻於完美,那如同黑寶石一般的黑色雙眸,紅潤的嘴唇,高聳的胸脯,更讓人窒息的是她身上那種彷彿來自天上的那種飄渺氣質,讓人看了心中不再升起一絲的嗔怒和**,有的只是平靜和平淡。
這個女子不是別個,正是印加聖女伯婆摩。
伯婆摩赤著雙腳,她慢慢的走上了聖壇,然後人們便是慢慢的跪了下來,匍匐一地的都是印加的統治者們,而這個時候,他們匍匐的對象就是伯婆摩,神的使者,印加的聖女,印加的精神圖騰!
印加是一個性氾濫的國度,但是聖女伯婆摩卻是依舊完璧如初,這是因為伯婆摩在人們心中,是最為聖潔了,沒有任何人可以玷污,就連印加的國王也是不能。
伯婆摩纖細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另外一手輕輕的撫在自己的額頭之上,然後嘴中輕聲的吟唱著什麼,這是一種十分飄渺的聲音,彷彿很近,又彷彿很遠,你根本就無法真實的捕捉到聲音的感覺,而它卻是讓人由衷的產生一種由衷的感傷,開始自責自己的以前犯下的一個過錯,這種聲音,彷彿是有著一種非常高明的催眠力一般,讓人無法拒絕。
經過漫長而複雜的禱告儀式,伯婆摩作為神的使者,算是將印加對神的禱告跟神進行了溝通,然後伯婆摩就是慢慢的走下了聖壇,然後便又是走向了一個小小的黑暗走廊,從那裡,她將走到自己的小屋子裡,過著一個人的生活,獨立而又孤獨。
這個時候,長老院的長老和國王們都是目送著伯婆摩的離去,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充滿了深深的敬畏,對伯婆摩,人們是發自內心的敬重的,因為她的神的使者。
而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伯婆摩在走向自己的屋子的過道上的時候,卻是突然間,伯婆摩感覺到自己的嘴給一隻大手給摀住了,然後她的身子就是給抱了起來,伯婆摩沒有害怕,也沒有掙扎,反而她異常的平靜,她瞭解一切,現在她肯定是給挾持了,因為印加人是不會對她做出這樣無禮的舉動了,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外族人,而且是一個非常強壯的男子,伯婆摩能夠從掩住自己的手中聞到一股惡臭的沼澤泥地的味道。
男子抱著伯婆摩跑得很快,,一下子便是沒入了叢林的深處……
3天了,3天來,那個表情可怕的男人沒有和伯婆摩說一句話,而只是在要趕路的時候就將伯婆摩給捆紮起來背在他的後背上,彷彿他就是個啞巴一樣,從來都是跟伯婆摩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你是中土來的吧?」3天來第一次,伯婆摩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一般而言,伯婆摩都是習慣了冷清,而不會主動開口和別人說話,特別是這個人還是挾持了自己的野蠻外族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男子的臉,伯婆摩居然是能夠感受到一陣非常沉痛的哀傷,而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去安撫眼前這名男子的情緒,雖然伯婆摩而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一個想法到底是為什麼,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問了出來。
「斐龔!」男子的聲音非常沙啞,而且他看向伯婆摩的眼神就好像是一直餓狼盯著綿羊一般,非常的凶狠,彷彿他隨時也是可能撲上來將伯婆摩給撕的粉碎。
伯婆摩點了點頭,總算是說話了,對方不是個啞巴。
沒錯,這個人正是斐龔,斐龔這一個月成為了叢林的殺手,他從不知道叢林為何物,到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的能夠隨意的狙殺印加戰士,這中間,到底付出了多少的血淚,只有斐龔自己一個人清楚,但是他依舊是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這一次進入森林的目的是什麼,而今天晚上將伯婆摩給擄來,則是完成了斐龔的目的,報復早就已經過去,斐龔繼續屠殺印加戰士,就是為了引伯婆摩獻身,這樣他才是知道伯婆摩是住在哪裡。
而讓斐龔沒有想到的是,原來伯婆摩就是住在神壇附近,而且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人守衛,此前斐龔也是摸索過印加內部的一些守衛森嚴的地方,那裡自然是一無所獲,其實這也是因為伯婆摩的地位超然,已經沒有人敢去打擾到伯婆摩,而伯婆摩住的地方本身又是在印加域內,根本沒有人想到過居然有人能夠輕易的潛入進來,而且是就這麼將伯婆摩給擄走了。
「這個時候印加一定是非常的混亂,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還是要這麼做,跟印加帝國做對,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伯婆摩深深的歎了口氣。
斐龔嘎嘎發聲狂笑了起來,彷彿這是他聽過的最為好笑的一個笑話,等到斐龔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聲,他這才是惡狠狠的瞪著伯婆摩,斐龔冷聲說道:「女人,我現在鄭重其事的跟你說,我斐龔,從來不懼怕任何人,也從來不會畏懼你們印加帝國,我這次來,本來就是為征服而來,而你知道,征服必定會帶來許多的血腥和屠殺,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探路,下次,則是戰爭,兩國之間的戰爭,我看了你們的所謂的千虎團和萬象營,其實根本就是沒有人們傳說中的那種規模,不過你們將動物應用於作戰的水準也是讓我非常的吃驚,但也僅限於此,我掌握很多你們無法想像的事物,而我今天要告訴你的是,印加聖女,我,斐龔,將會給你們印加帶來毀滅!」說完斐龔則是愈發狂態的大笑了起來。
望著恣意大笑的斐龔,伯婆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感覺到心中一陣的紊亂,她對事情本身是有著非常高的敏感度的,這樣伯婆摩才是相信眼前這個男子所說的應該不會是假,難道對方真的是能夠有什麼很強大的武器嗎。
「在我們逃離這片叢林之前,你不要再囉嗦,要不然我不管你是聖女也好,烈女也好,我會直接的將你敲暈,這樣你就是不會那麼多廢話了,當然,如果你能夠像前幾天一樣,閉口不言則是更好!」斐龔冷聲說道。
伯婆摩從斐龔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敬重,這讓自小就是受慣了萬民敬仰的伯婆摩有些無法接受,畢竟伯婆摩的心中還是十分的高傲的,這在平時可能還不會那麼明顯的表露出來,但是在斐龔如此傲慢的態度下,伯婆摩的驕傲已經是給激發到了極點。
但是伯婆摩還是有著很好呃修養的,所以她沒有說什麼,而只是閉上了嘴。
這個時候,斐龔可是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雖然他自己也是成人,這個伯婆摩有著如絲綢一般細膩的肌膚,而且容貌也是具有非常野性原始之美,再加上那種無人能及的氣質,怪不得是人們會稱她為「黑珍珠」,只是伯婆摩皮膚的黝黑程度並不像是黑人那般,只是略微的黑,跟黑人比起來那簡直是太白!
斐龔也是不再廢話,便是將伯婆摩給捆紮起來背在背後,這幾天,斐龔可是沒有任何的歪心思,所以雖然伯婆摩軟香如玉,斐龔也是不覺得有任何的異樣,反而是伯婆摩,隨著這段時間的增加,她的心態反而是有所變化,而無法保持之前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心態了,而這到底是怎麼了,特別是一跟斐龔有肌膚親近的時候,伯婆摩就覺得自己的心亂了,再也是不能很如常的心思了,這讓伯婆摩感到一陣緊張,她也是不清楚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她也是十分的感到擔憂。
斐龔有斐龔的堅持,斐龔有斐龔的原則,跟印加的梁子,可以說是結的非常之大了,而斐龔不覺得這有什麼,雖然他不是一個無端就要生什麼是非的人,但他也絕對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既然對方要跟自己進行這麼一場對抗,那麼自己絕對是要毫無保留的讓對方清楚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強悍。
只是其實斐龔也是有點強盜邏輯了,畢竟這一次是他自己侵入人家的地盤,然後人家才是將斐龔的戰士給殺害了,但斐龔自然是絕對不會這麼想的,他所考慮到的完全就是對方的錯,氣在心頭的斐龔的火氣自然也不會是那麼容易就能夠緩和的下來的。
慢慢的走出了叢林,跟斐龔的日子越久,伯婆摩就越是覺得這個男子讓她看不透,因為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斐龔能夠絲毫不受她的任何影響,即便是她對斐龔施加一些特有的影響力,例如魅音,但這些都是影響不了斐龔,難道眼前這個男子是自己的剋星嗎,一想到這一點,伯婆摩的心情就是如何也好不起來了。
斐龔卻是沒想到伯婆摩會有這麼多的想法的,他種心志堅忍之輩若是這麼容易受到伯婆摩的影響,那麼他就不能夠是市場之上能萬人眾取上將首級的彪悍匪徒了,人,只要是達到了一定的心理境界,就是能夠達到一種很強的心理定力,這種定力之強大,是隨著每個人能力而增強的,斐龔的定力之高可是符合了許多層因素的組合體,自然不是說攻破就能夠攻破的。
一路無話,斐龔順利的返回了基地,而斐龔一行人等離開基地長達兩個月的時間都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這樣的時間已經是大大的超乎了范小龍、斐小寶和言二所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但是斐龔走之前又是前叮囑萬囑咐的告誡他們若是沒有他的消息之前,千萬不能夠妄自行動,也不能夠派任何人進入去尋找他們的蹤跡,這對於三個小將來說自然便是非常痛苦的煎熬了,現在見到斐龔回來了,三個小將都是喜極而泣,這個時候,他們眼中看不到有點像是仙境中的妖魅的伯婆摩,他們眼中有能夠看到活著的斐龔,雖然斐龔的神情十分的憔悴,但不管怎麼說,斐龔還活著,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三人抱著又跳有笑,有淚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