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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29章 溫柔一刀 文 / 荒原獨狼

    第429章溫柔一刀

    不敗的血色骷髏也許只是斐小寶和范小龍兩個小子心目中的一個偶像,但是對於北周的將領和軍士們來講卻是魔鬼,沒有人願意遇到這些魔鬼,除非他真的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生命是很卑微的,但是每一個卑微的生命都是有它渴望生存的權利,能夠爭取到自然是一回事,但至少沒有人能夠輕易的扼殺這一點。

    而靜靜的等待著婓龍和李浩然的到來的斐小寶和范小龍也許不會想到,其實他們的兩個小弟弟居然是會有著如此變態的破壞力,當然,這只是後話,在現在,怕是打死都是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的。

    刀鋒的鋒芒太過畢露也不是個好事,但有時候,性情中人總是無法讓自己的真實想法隱匿起來,總是對一些面目猙獰之徒很想全力的去衝擊,務必是讓他們能夠感受到到底什麼才叫做是真正的牛氣。

    有些土包子就是喜歡裝牛氣,這點是會讓一些高傲的人感到憤怒的,雖然和土包子計較並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兒,但是若這樣做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上人與狗又何須太過較真呢,唉,還是難得糊塗是好。

    鳳起雲揚,今天是一個非常好的天氣,而就是在這麼一個好的天氣裡,黑旗軍榮歸西石村,打下了室韋的黑旗軍回來了,這能夠讓很多人都是感到由衷的亢奮,此前雖然西石村的遠征軍也是拿下了不少北齊的土地,但這沒有拿下一個國度來得讓西石村人感到自豪。

    大娘們準備了最好的飯菜,大爺們拿出了上好的老酒,姑娘們獻出了自己最甜美的笑容,一切都是如此的興高采烈,並沒有因為遠途跋涉而顯得疲憊不堪的黑旗軍有些受寵若驚,這是一種真正的歸家的感覺,以前的黑旗軍都是如同孤魂的野鬼,在這些凶悍的將士心中永遠沒有家的概念,但是來到了西石村之後,一切都是發生了變化,慢慢的他們也是有了家,有了他們能夠依存的土壤,而當他們回來的時候,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這股溫情。

    這一天,所有人都是大笑著的,這是一個值得慶賀的一天,因為勝利,因為西石村從此的繁榮昌盛。

    只是原本應該出現的人卻是沒有出現,那個人就是斐龔大老爺,作為西石村的魁首,斐龔這個時候前來慰問勞苦功高的將士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是斐龔就是沒有來,好在黑旗軍的人也是沒有人會因為這一點而就心生不快,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是人家給的,不管怎麼樣,人都是需要有點感恩戴德之心的。

    斐龔這時候可是正忙著正事呢,而且他不想給到黑旗軍太大的尊榮,那樣會讓黑旗軍過於膨脹,那樣將會是非常難以控制的,一個驕傲的軍隊已經是邁進了失敗的邊緣,斐龔不想自己手下的軍隊會是驕傲的。

    斐龔呆在火器營已經是有一段時間裡,就連魯匠也是有些驚訝於斐龔老爺為什麼要火器營呆這麼長的時間,這段時間裡,斐龔可以說是真正的深入了火器營的各個角落,而讓魯匠異常興奮的是,斐龔一些小的建議都是讓火器營的工匠們有著非常大的收穫。

    細節定成敗,雖然斐龔不是完美主義者,但是他也是非常強調細節的處理,只有處理好了細節,才是能夠讓事情做得更加的好,一個不講究細節的領導者,終究也是不能將事情做好,大處著眼那是全局的韜略,小處細究那是完成全局佈局的基礎,沒有了基礎,就算是再有大智慧也是沒有辦法做成大事兒。一個東西想出來要怎麼做是一回事,但是要想有很好的執行力將這個事情很好的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多少年來,總是有著或多或少的運氣讓斐龔能夠一步步的邁向成功,但是這中間又何嘗少了有斐龔對細節的苛求而創造的巨大助力呢,這個世界上,成功一次可能是偶然,但是不斷的成功那麼就絕對沒有偶然。

    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不要讓這些機會從自己的身邊溜走,那麼我們就算是能夠做好我們所能夠做的事情了。

    斐龔還在樂此不疲的時候,祁碎大總管卻是再也忍不住的找上來了。

    看著斐龔,祁碎只能是苦笑,都說君子遠庖廚,但是自己這個大老爺卻好像一點兒也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只要是他想做的,好像就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一般。斐龔大老爺是一個不怎麼在意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的一個人,雖然老爺不在乎,但是作為總管,祁碎卻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老爺。

    「老爺,今天可是黑旗軍凱旋的大日子!」祁碎輕聲說道,他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這樣才是不至於讓老爺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硬,祁碎也是知道,想要卻說老爺那可絕對是一件非常艱辛的事情。

    「哦!」斐龔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便是繼續的負手看著兩個工匠正在打磨刀具。

    聽到祁碎來了,魯匠也是趕緊趕了過來,人老成精,魯匠自然是明白祁碎之所以會出現在他的地頭的原因。

    「祁碎大總管!」見到祁碎的神情像是不大對勁,魯匠淡淡的應了聲,在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時候,不管是誰都是需要做好自己的,不管是好是賴,魯匠雖然希望斐龔能夠繼續的在火器營指導他們,但是魯匠自己也是知道這樣做的話影響實在是不怎麼好,可能會讓祁碎大總管對火器營生出什麼不好的印象出來都是可能的。

    祁碎長歎了口氣,他自然不是對魯匠有什麼偏見,只是現在見到老爺竟然是對黑旗軍有些愛理不理的,祁碎心中都是有些不大舒服。

    「祁碎啊,好像我沒有去親迎黑旗軍,你很有些不滿嘛!」斐龔冷聲說道。

    祁碎是一愣,轉而是一驚,斐龔的語氣可是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味道,而祁碎明顯的從斐龔的口氣中聽出了對自己的不滿,祁碎一時間也是心裡面七上八下,做下屬的最顧慮的就是讓上司覺得自己想要試圖去影響他的決定,那麼這就是僭越,可是一個大忌。

    祁碎冷汗直流,這個樣子看在魯匠眼中也是一陣不忍,魯匠是單純的掌管火器營,雖然平常也是有些壓力,但怎麼都不如祁碎勞心勞力,而且他關心的事兒也不多,自然是不大可能做出一些像祁碎這般的會讓斐龔感到厭煩的事情出來,所以他對祁碎現在這麼的情況也是有幾分的同情。

    「老爺,其實祁碎大總管也是一片好心,你務鬚髮火!」魯匠溫聲勸道。

    斐龔冷哼了聲,只是現在他的臉色卻是好看了許多。

    祁碎鬆了口氣,他給了魯匠一個感激的眼神,祁碎也是知道老爺的臭脾氣一旦是上來了,那自己可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恃寵而驕是軍隊的大忌,黑旗軍功雖大,卻也是不能太慣著,慣久了就是沒什麼能夠給到人家的了!那還不反了!」斐龔冷哼著說道,只是他口氣中的那股冷意才是讓人心顫的,斐龔手中的權力讓他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聽到站在他旁邊的兩大助手心中都是發顫,反這個字可是很大條的一個事情。

    見到斐龔是動了肝火,祁碎也是不敢再多話,只能是唯唯諾諾的,當你面對一個強者的時候,若是還想要試圖用強去應付人家,就實在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事情了,示強以弱或許還是能夠有一些好的回報的。

    見到祁碎唯唯諾諾的樣子,斐龔歎了口氣,畢竟他也是知道祁碎不是安著什麼壞心,那麼今天這個事兒便也就算了。

    「李釜大哥他們最近可是連連告捷,他們的功勞又哪裡是小了,只是你又什麼時候聽到過李釜大哥給自己標榜過什麼了,更何況只是黑旗軍,哼,祁碎啊祁碎,有時候,你真的是要好好的反思反思了!」斐龔冷聲說道。

    斐龔的話像是一個個大錘子敲擊在斐龔的心裡,祁碎記住了許多,但是惟獨是沒有記住原來自己的魁首已經是越來越有真正的上位者應該有的霸道了,而有時候他依然是以從前的一些想法來去做事,自然是會觸霉頭,很顯然自己剛才勸說老爺那簡直就是想要將黑旗軍凌駕於老爺之上,很顯然,這是絕對不為老爺所認可的。

    知道了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之後,祁碎的後背是冷汗直流,早醒悟也是個好事,能夠給自己長點記性,免得日後再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差錯出來,這也是祁碎十分慶幸的一個事情。

    斐龔朗聲說道:「但黑旗軍這次也是戰功彪炳,該賞賜的還是需要賞賜的,就賞兩天十畝外加金幣十枚吧,另外就是給每一個黑旗軍的戰士都是加一個勳章!」

    對嘉獎下屬,斐龔向來都是不吝嗇的,如果在這個事情上面吝嗇,那麼斐龔可就是要對自己表示萬分的鄙視了,而這顯然也不是一個成大事者所應該有的氣量。

    男兒當殺人,殺人養的是膽略和**,斐龔很是明白這個道理,賞罰有度,方是能夠讓下面的人臣服,要想做起一個口碑很難,但是想要毀掉一個口碑卻是非常的容易,這是非常簡單的一個事情,但是往往人們就是不會牢記這一點。

    祁碎一一的將斐龔的話記在了心裡,現在他才是發現今天自己來的是如此的愚蠢,這些話原本就不應該是自己來提醒老爺的,因為老爺心中跟明鏡似的,哪裡需要自己來提醒,自己所做的事情唯一能夠達成的效果就是讓老爺對自己感到十分的不滿罷了,想來祁碎還真的是為自己剛才的舉止感到丟臉。

    「祁碎啊,你也是不要太多的想法,做好你自己的分內的事兒就是好了!」見到祁碎的情緒有些低落,斐龔便是歎氣說道。

    祁碎一下子是變得精神起來,若是斐龔真的什麼話都是不罵上他一下,這反而是會讓祁碎覺得難受,而這種一點都不見外的警告卻是讓祁碎更加確定老爺其實還沒有當自己是外人。

    其實斐龔又如何可能是將祁碎當作一個外人呢,西石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要仰仗祁碎,雖然斐龔有時候會是對祁碎有點情緒,但怎麼說祁碎都是自己手下的第一大助力呢,好歹斐龔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至近則至疏,有時候人若是長時期的在一起,那是不大容易發現彼此間的一種情感的,因為太過在一起的話,反而是不容易珍惜,情感這東西有時候其實也是很奇怪的,但當能夠自然的時候,卻也是自己得以修成正果的時候。

    魯匠在一旁看著斐龔和祁碎在說話,其實他自己的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以前他總是覺得斐龔是一個非常和善的上位者,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有著一種自己以前忽略的霸氣,這或許是因為斐龔待魯匠和工匠們太好了,好到讓魯匠都是有些忘記了斐龔的身份,只是今天斐龔對祁碎的敲打倒是讓魯匠記起了斐龔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心中一凜,便是給自己在心裡提醒以後要注意些什麼。

    斐龔卻是不會想到自己今天對祁碎的敲打會讓魯匠在日後對自己恭敬非常,而且做事也是更加的用心,這自然是斐龔所料想不到的。

    事情的好壞,所謂的運道,興衰之間轉變的契機有許多,但其實歸根究底也是在一個人身上,人之思想,人之處事方式都是能夠直接影響到事情的結果,有些人總是抱怨自己運氣不好,那麼只是他們在抱怨的時候就已經是給自己失去了一些機會。

    見到魯匠和祁碎都是變得有些拘束,斐龔自己也是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嚴肅了一點,下面的人若是見到自己都是這麼一副模樣,那也是怪讓人感到難受的。

    「嗯,好了,我想要去走動走動!」斐龔突然幽幽的說道。

    祁碎愕然,他自然知道斐龔說的走動走動應當是不可能只是在村外走一下就算能夠了事的,只是現在可是多事之秋,無論是什麼的地方彷彿老爺都是不適合去的。

    「魁首,你,你是要去那兒啊?」祁碎有點結巴的問道,他可是一點兒都不希望斐龔想要外出,所以他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斐龔,生怕這個時候斐龔會點一下頭,若是那樣那他可就是有的頭疼了。

    「我想去突厥走走!」斐龔沉聲說道。

    「突厥!」祁碎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停止了思考,突厥可汗可不是個善類,而此前血色骷髏和悍馬營也是屠戮了不少的突厥人,而之前突厥可汗更是贈送了寶刀和愛女給斐龔,這些,可都是讓突厥人感受到恥辱的事情,祁碎可是一點都不覺得這個時候去突厥會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更何況這個時候西石村還在和北周作戰呢,若是西石村沒有了老爺這個主心骨,那很多的事情祁碎心中也是沒底。

    「老爺,你不能去,太危險了!」這一次,即便是知道自己這麼說是會惹來斐龔的快感,但是祁碎還是這麼說了,若是入朝,那麼祁碎絕對是做諫官的料子,一身錚錚鐵骨,可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沒有人是善類,斐龔自然也不是,他這一次要去突厥,自然是有著許多他自己的想法,他向來都是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的。

    斐龔沉聲說道:「這個事情我已經是決定了!」

    話不多,但是卻不容人置疑,這一次,斐龔倒是沒有覺得祁碎的勸阻很是聒噪,反而他明白,能夠擁有這樣的一個下屬也是自己十世修來的福氣。

    祁碎張了張嘴,漲紅了臉,但是卻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因為斐龔是一個非常非常強勢的人,祁碎不覺得自己能夠勸說得了斐龔,若是現在李釜大爺在的話可能還能說上兩句話,但現在李釜大爺可是在千里之外,所以祁碎最後也只能是幽幽的歎了口氣。

    「魁首你要去突厥的話,一定要帶上黑旗軍!」祁碎眼神堅定非常,裡面的堅毅之色讓人感覺到若是斐龔不接受這一點那麼他是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斐龔皺了皺眉頭,這一次去他可真的是不想太過大張旗鼓,而且西石村本身也是需要有一些兵力來鎮守。

    「便是帶一千的黑旗軍吧,帶的太多反而是要惹起人家的顧忌,而且我們此前可是讓人家吃足了骨頭,不要帶那麼多兵馬,像是示威一般的也是不好!」斐龔淡淡的說道,的確,不帶軍隊也是萬萬不行的,危險不危險的那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失了自己的威風,而斐龔可是一個頭可斷髮不可亂的追求氣度的人啊,又是如何能夠讓自己寒酸的去突厥呢。

    突然間,祁碎想起了鳳姬,他有點懷疑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慫恿老爺去突厥的,聽聞老爺對那女人是百般依從,只是一想到斐龔的英明神武,祁碎又是斷了自己這個想法,即便是老爺在昏了頭,估計也是不敢輕易的拿這個事情來去討美女的歡心的,祁碎只是弱弱的問道:「不知道鳳姬美人是不是也要一併同去?」斐龔和鳳姬並沒有完婚,這也是一個讓西石村的人都是感到十分奇怪的事情,所以祁碎也是不能稱呼鳳姬為夫人,而只能是稱為美人。

    「嗯,也一併去吧!」斐龔淡淡的說道。

    祁碎努力的想要從斐龔的神情推斷出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有鳳姬的影子,只是斐龔完全是沒有給祁碎任何的跡象去觀察,所以祁碎也是只能作罷,他只能是想不管事情怎麼樣,老爺決定的事兒都是很難更改的,那麼只能是希望老爺此行能夠順利了。

    而這一次祁碎倒還真的是有些冤枉了斐龔了,斐龔便就是自己想要去一趟突厥,這個事情和鳳姬沒有任何的關係,雖然斐龔非常痛恨突厥人,但是就目前而言,他還是需要和突厥接觸一下,這是必須的,因為現在斐龔還不知道突厥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而突厥可汗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祁碎,你打點一下,準備上好的禮物,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西石村太過小氣了!」斐龔淡淡的說道。

    祁碎應了聲是,他自然曉得事情的輕重,可是不能夠讓突厥蠻子給看清了,一定是要備上重重的大禮才是。

    祁碎告辭而退,事情可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時候祁碎可是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準備。

    魯匠望著遠去的祁碎,若有所思的樣子。

    「魯匠,你也是給我備好一千戰刀,給突厥可汗送去!」斐龔沉聲說道,雖然他也是有些捨不得,但斐龔明白,他是無法將突厥給完全剷除的,因為遊牧民族都是能夠非常快的轉移,你打得他們慘了他們最多是往北邊再逃就是,既然是不能夠徹底的剷除,那麼看有沒有機會能夠好好的利用利用就成了斐龔心中所想的重點的。

    無毒不丈夫!想要做成一個事情,就需要有著絕對超乎常人的心志和野心,這兩樣缺一不可,至於說道德的枷鎖,無疑是對成功最大的桎梏,道德只是給有權利享用的人群的奢侈品,它不適合社會底層的人。

    斐龔是一個從社會底層上來的人,雖然他不至於是佃農那麼低的身份,但是卻也就只是一個小地主,那麼斐龔明白,受過的苦都是讓他謹記,人要對自己狠一點,特別是男人,一個不夠狠的男人是極為難在殘酷的現實中存活下去的,不管他有多麼的善良。

    人性這東西說穿了一文不值,那就是獸性,這是最基礎的,而其它的一些包裝往往是在人能夠滿足自己需要的時候給自己鑲金鍍銀的一種高雅享受,都是些非常花哨的東西,但越是花哨的東西就越是有人喜歡它,所以有些事情就是顯得比較的怪異了。

    魯匠不是聖人,他自然知道突厥是西石村的敵人,而現在老爺居然是要送人家大禮還不解恨,還要送戰刀,一想到這些戰刀哪一天會看到自己弟兄的身上,魯匠就是心中一陣不舒服,魯匠有些氣惱的說道:「老爺,不送行不行啊!」

    斐龔哈哈大笑,魯匠這種不做作的腔調是他最為喜歡的,人若是和別人打交道的時候都需要給自己掛上一個面具,那是在是太累太累,而有時候能夠遇到如此直白的一個手下,卻也是一件能夠讓人感到十分欣慰的事情。

    「魯匠啊,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突厥絕對是會我們的敵人,而且我知道他們也是對我沒有一點好感,為什麼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呢,因為這個時候最安全,他們現在還是需要對我們西石村有所顧慮,以後要想再去我也是沒有那個膽子的。至於這送禮嗎,主要也是給我那女人長長臉,她好像在突厥可並不是什麼很受寵的嬌嬌女,這一次,只要是能夠讓鳳姬高興一下也是值得的!」斐龔柔聲說道,一提到鳳姬那個純真善良的女人,斐龔心中就是一陣柔情蜜意。

    魯匠的臉色可不是那麼的好看,一聽到斐龔這麼做居然是為了讓一個女人高興,魯匠就是很難高興的起來,只是一想到斐龔的雄才大略,以及這麼些年他所見到的西石村的發展,魯匠就是閉上了嘴巴,他禁止了自己心中一切不敬的不好想法,不管斐龔要怎麼做,那麼他都是有資格,而且是有著絕對的資格,這一點不需要別人來附和,事實如此。

    「那好,我馬上讓人準備好一千把上好的戰刀!」魯匠笑著說道。

    原本以為魯匠會是比祁碎更煩的念叨些什麼的斐龔也是有幾分錯愕,沒想到在聽說了自己的心思之後魯匠還是能夠這般說話,這個心思他是不可能給祁碎說的,要不然肯定是要讓他念叨死,而斐龔去突厥,自然也不只是為了這麼一個目的。

    「嗯,好好準備!」說完,斐龔就是負手而去。

    魯匠卻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馬上就是去準備東西去了。

    斐龔從火器營離開之後,便是一路來到了鳳姬在村中的住處,因為家中幾個女人的強烈反對,所以現在斐龔和鳳還是沒有完婚,而且鳳姬也是不能進到斐宅居住,只是這些一點都不能減輕斐龔對鳳姬的疼愛。

    當斐龔來到院子裡的時候,鳳姬好像正在指揮著兩個丫鬟在翻地,而她自己也是赤著玉足,踏在泥土上,手中扶著一個比較小巧一點的鋤頭。

    斐龔一見就是楞住了,自家的女人,什麼時候要在院子裡翻地種菜來維持生計了。

    「啊,老爺!」一見到斐龔,鳳姬就是興奮的大叫著,人還往斐龔衝了過來,哪裡有池蕊那般的大家閨秀的穩重,簡直就是野丫頭,而這也是池蕊那些女人對鳳姬不怎麼喜歡的原因,他們總是覺得鳳姬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是讓她們最無法釋懷的,而斐龔其實會如此疼愛鳳姬也正是因為她這種沒什麼拘束的性子十分的得斐龔的喜愛。

    斐龔大笑著一把抱住鳳姬,滿懷香軟,可是讓斐龔笑道更歡了,那兩個丫鬟也是非常乖巧的閃進了屋內去了,畢竟斐龔也不是經常能來,所以她們趕緊是給自己的主子製造一些單獨和老爺相處的機會。

    鳳姬那香凝如玉的臉頰上有不少斑駁的泥點,看得斐龔啞然失笑:「鳳姬啊,怎麼想起來種菜啊,若是讓別人見了還以為我虐待你,不給你菜吃,要你自己種了才有得吃呢!」斐龔嬉笑著,還一邊輕輕的捏捏鳳姬的鼻子。

    鳳姬聳了聳她那挺拔的鼻子,微笑著說道:「沒什麼事兒做呢,就想種些花花草草!」

    斐龔一愣,看來還是他太俗啊,自然而然的就是想著院子裡就是能種菜了,反而是沒有想到種花草這樣的雅事,看來還是太膚淺啊,斐龔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鳳姬有點疑惑的望著自己的男人,因為她可是不知道斐龔有什麼好笑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的斐龔柔聲說道:「鳳姬啊,有個喜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兒啊?」鳳姬歪著腦袋看著斐龔,眼中竟是興奮,每一次斐龔都是能夠給自己送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東西可都是鳳姬的摯愛,現在鳳姬也是以為斐龔又是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要送給自己了。

    「你猜!」斐龔微笑著說道。

    女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你若是要送給對方什麼東西,而太過直接的給對方,那麼她是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而若是你讓她猜,甚至是不要讓她那麼容易的獲得,這樣就是能夠造成她們心中覺得驚喜的感覺,那麼她們就是會非常喜歡你送的禮物,這好像是一個非常沒有意義的事情,但好像許多的女人都是吃這一套。

    鳳姬歪著腦袋想了許久,也是想不到到底是什麼,因為每一次斐龔能夠給自己的驚喜都是如此的大,鳳姬只能是甜笑著說道:「猜不到,老爺,你就告訴鳳姬嘛~~」

    這種甜膩的求饒聲可是最讓人崩潰的,斐龔亦是不例外,他都是忘了要繼續逗弄鳳姬了,便是呵呵笑道:「好好好,告訴你!那就是明日,我們就是啟程去突厥!」

    鳳姬整個人都是呆住了,這個消息可是鳳姬絕對想像不到的,像她這種給遠嫁的女兒,一般都是沒有什麼機會能夠回到娘家的,除非是讓自己的夫君給趕出了家門,而這也是讓家族蒙羞的事情,到時候也是沒有可能回娘家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輕生,所以鳳姬非常的震撼,這種從來就不敢想的喜悅事情可是使得鳳姬高興的顫抖了起來。

    喜極而泣,鳳姬這個時候也是不例外,她靠在斐龔懷裡,就這樣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點兒都是沒有了什麼淑女形象,不過就算是平時鳳姬都是一點都不淑女,鳳姬就是真,就是簡樸,有時候簡簡單單就是真。

    斐龔輕輕的拍著鳳姬的後背,而這個時候,火辣辣的美人整個都是貼在自己的身上,斐龔的身體不可避免的發生著一些變化。

    「老爺你……」明顯感覺到斐龔身體變化的鳳姬羞紅著臉,她都是不敢去看斐龔,她想要挪開自己的身子,卻又是有些不捨,只能是稍微的挪開了些,讓兩人之間有些微的縫隙。

    斐龔乾咳了兩聲,不管怎麼說,在鳳姬面前,斐龔還是維持著一個相對紳士的形象的,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所以斐龔自己也是有些珍惜這個事情,而並不會簡單的就是破壞掉。

    「啊,我要帶上一些禮物,送給我的弟弟妹妹們!」鳳姬驚叫一聲,就是跑回了屋內。

    斐龔搖了搖頭,他聽鳳姬說起過一些她以前的事情,鳳姬其實並不是像突厥使者當時和斐龔說的那樣是突厥可汗最疼愛的小女兒,相反,好像因為鳳姬的母親在生鳳姬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對鳳姬的母親極為寵愛的突厥可汗就是將怒氣發洩在了鳳姬的身上,在鳳姬的生命歲月中,她是極少見到自己的父親的,而因為不受人疼的鳳姬自然是受了許許多多的氣,這些都是斐龔點點滴滴的從鳳姬的口中套出來的話,而現在見到鳳姬是如此的歡快,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著給自己的弟妹捎帶新奇的玩意,斐龔不由的在心中感歎這可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斐龔要去突厥,這可是一個爆炸式的事情,只是原本應該沸騰的斐宅後院卻是沒有,斐龔的女人們或許也是有點習慣了自家老爺彪悍的做派,這一次,女人們是出奇的配合,根本就是沒有給斐龔出一點難題,而這,估計也是池蕊非常大的糅合力的一個緣故。

    不需要多加解釋的斐龔也是長歎了口氣,雖然他不覺得女人們能夠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可是女人的法寶,若真的是那樣也是有的斐龔頭疼的。

    備好了禮,帶上一千名身著黑色精緻鎧甲,統一佩百煉鋼刀和百煉鋼箭的黑旗軍,斐龔讓祁碎發了封信箋給突厥可汗,這便是帶著鳳姬上路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斐龔明白自己這次去突厥,不可能不被外人知曉的,而斐龔也是沒有什麼顧忌,即便人們知道自己是去見了突厥可汗,也奈何不了自己半分,這就是最牛逼的所在,人有時候只要是擁有了一定的實力,那麼就是能夠忽略掉一些不值得自己浪費時間的事情。

    當你無法制止別人如何想自己的行為,那麼就不要去管這些,只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因為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不是關鍵。

    而鳳姬則是雀躍非常,能夠回去突厥看一看,可是讓這個突厥小公主非常的亢奮,所以她也是一點都不肯呆在馬車裡,而是執意要和斐龔同乘一匹馬,當然,在外人面前,鳳姬都是帶著面紗的,要不然她那驚世駭俗的面容給人們見到則是又要引起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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