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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0章 文 / 荒原獨狼

    第400章

    耶律沺瑕咚咚咚的就是走進了議事廳,他身上的重甲的甲片嘩啦啦的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耶律沺瑕走進去之後就是單膝給斐龔跪下行禮。

    「耶律沺瑕見過魁首!」耶律沺瑕大聲吼著,那聲響可是整的有點兒大,聽在斐龔耳朵裡都是有些震耳。

    斐龔嘎嘎笑著說道:「怎麼了,血色骷髏的領袖,我最年少有為的將軍,心裡面好像是有什麼不平之事?有什麼事兒就是說出來嘛,若是經常的都是將事情憋在心裡,時間長了之後,怕也是要發生一點問題的,我不敢說自己做事非常的公允,但不管怎麼說,有些事兒我總是需要去跟進,需要去將方方面面的情緒都照顧到,你方才是遇到了剛剛出去的斐小寶和范小龍了吧,之前我將很多機會都是給了血色骷髏,那麼這一次,讓悍馬營的弟兄們好好的表現表現,也不見得就是一個不好的事情嘛!」

    雖然斐龔說的都是在理,但不管怎麼說,耶律沺瑕心裡頭也是有著一些疙瘩,只是略微的想了想斐龔說的,耶律沺瑕的心裡面變得比較好受一些罷了。

    「耶律沺瑕謹遵魁首之命!」耶律沺瑕恭聲說道。

    「好了,起來說話,那麼單膝跪著也是怪累人的!」斐龔沉聲說道,他總是覺得讓耶律沺瑕都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畢竟是有些心裡怪怪的,說起來,斐龔和耶律沺瑕也是有著那麼一層非常曖昧的關係的。

    「魁首,斛律光是一員驍將,還未知魁首有沒有定下什麼降服斛律光的策略?」耶律沺瑕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斐龔,畢竟在耶律沺瑕心裡面,斐龔雖然不是戰無不勝的神人,卻也是耶律沺瑕心目中那個智近乎妖怪的一個鬼才,畢竟斐龔在一路以來無論是在西石村的建設,還是在北周、北齊和南梁之間尋求自身的生存空間上面,都是做得非常之好的,僅僅是這一點,就讓耶律沺瑕對斐龔敬佩非常,更何況斐龔對耶律沺瑕還有栽培之恩,對契丹族也是有再造的恩德,這些因素集合在一起,則是讓耶律沺瑕就是想要不對斐龔尊敬非常都是有些難了。

    斐龔嘎嘎笑道:「臨陣指揮,最為忌諱的就是思維僵化,我現在並不需要馬上的確定對付斛律光的法子或者是概念,現在我們所需要做的事兒不少,但是卻沒有要將這次戰事定性,我也沒有迫切的要一個很好的結果,對於這些,我希望你能夠瞭解,所以過於急躁的心態是要不得的,對這些,我希望你能夠謹記在心中!」

    「是的,魁首!」耶律沺瑕恭敬的應道,不管怎麼說,他這句還是應得非常由心的。

    「對柔然人的追擊是否有一定的成果!」斐龔微笑著問道,他自然是知道耶律沺瑕是隨意的做的了,但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耶律沺瑕自身還是有在做的,那麼斐龔於情於理都是有必要要對他們進行一個能夠商議的地步。

    我們勝了,但是我們沒有經過這麼一個程序化的過程就是將一個事情完整的分析下來的能力,那麼我們就是要兢兢業業的做好我們的準備工作,這樣自然是能夠有助於幫助我們提高自身的成功概率。

    耶律沺瑕一陣臉熱,他自己最清楚自己這些天其實只是裝個樣子罷了,若是真的要追擊柔然人,那哪裡能夠這麼快就是回來了,只是耶律沺瑕明白他自己是斷然不能夠這麼說的,要不然就顯得自己太過輕浮和虛偽了。

    見到耶律沺瑕沉默不語,斐龔便是知道事情應該和自己想像中的沒有太大的出入,斐龔也是沒有想要給耶律沺瑕難堪的意思,所以他朗聲笑道:「好了,這個小事情暫時我們還是不要去提它了,現在最為主要的還是忙活好我們眼前的事兒吧,大戰在即,好好的和血色骷髏的戰士們打一打氣,可是不能因為不是前鋒了,就是失去了血色骷髏的那股子銳氣,我所知道的血色骷髏可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最有戰鬥力的,這一點你可是務必要向我保證做到!」

    「是的,魁首!」耶律沺瑕朗聲應道,他明白這也是斐龔故意岔開話題,好讓他不用太過尷尬,耶律沺瑕也是領斐龔的情,他恭敬的退了出去。

    斐龔在耶律沺瑕走了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斐龔都是清楚自身是沒有任何的把握就是能夠戰勝斛律光的,雖然斐龔一直以來都是以一種比較狂妄的姿態展現的世人的眼前,但這不代表說斐龔就是一個自大狂,他自然是有著自己心中的對於事情的一些看法,這些看法可能並不一定就是能夠達到多麼精準的一個地步,但是斐龔就是憑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判斷標準,從而能夠為他自己爭取到更多的一些權益。

    在世界上,我們總是看得到別人的優缺點,但是極難發現自己優缺點,因為不管你站的地方有多高,你總是無法看見自己。

    斐龔需要一面鏡子,那面鏡子既是能夠照到自己的優點,也是能夠照到自己的缺點和醜陋之處,而這些則是一個相對好的事情來的,我們需要去將這些事情給做起來,那麼才是能夠獲取一些比較好的收益。

    大戰在即,所有人的心頭都是有著一片陰霾,不管是斛律光方面的北齊禁軍,還是西石村的各個軍隊,上到將官,下到士卒,所有人都是心中忐忑非常,這個時候沒有誰敢說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將對方給怎麼樣,這可是一場精銳之間的對撞,其慘烈程度將會如何自然是世人關注的焦點,只是這個事情並不是很重要的,斐龔能夠將這些事情給做好,也是要讓自己下面的部隊保持住一種樂觀積極的心態,只要是能夠有這樣的心態,那麼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本身就是已經佔了優勢。

    斐龔為了能夠將下面的人的情緒給調動起來,可不單單是給了不少的打賞給下面,甚至斐龔許下一個承諾,那就是只要是此役有功勞的,都可以記功,而在西石村的軍隊,功勞可不是沒有作用的,任何軍官的選拔都是需要看待選對像到底立下了多少的功勞,而一名士兵最大的心願也就是做官,所以此役能記功,那可以說是將嘴底層的戰士們心中的**給勾起來了,這可是一個非常要命的事情,幾乎沒有人能夠輕輕鬆鬆的說看破這個事情就看破這個事情的,所以斐龔這一手還是玩得相當有效果。

    相比較而言,斛律光則是比較被動了,雖然這一支軍隊是非常精銳的部隊,但是再精銳的部隊也是需要有一股高昂的士氣,只是斛律光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這一點,也是怪不得,現在北齊國庫虧空的十分厲害,禁軍的戰士的軍餉已經是大大的減少了,這還是因為他們是禁軍,而現在地方上的一半的隊伍,可是早就已經斷了軍餉了,可以想像的出來現在的北齊到底是有多麼的糟糕。

    雖然條件十分的惡劣,但是斛律光並沒有任何的氣餒,他這是要變不能為可能,將整個事情給完成好,而只要是做到了這點,那麼斛律光就是相當彪悍的了,也是能夠將他在北齊的軍事地位給徹底的鞏固,到時候,只要他有那麼高的威望,即便是高洋削了他的權利,那麼也不敢將他怎麼樣,畢竟自己是在軍方有了一個非常高的威望。

    雙方即將接觸的的地方叫斷頭坡,這個地方並不是城鎮地方,四周都是杳無人煙的荒蕪之地,在這麼個地方,雖然斛律光沒有能夠憑借的一些其他的力量,但是只要借助自身的力量,斛律光都已經是基本上能夠將事情很好的完成了。

    雙方拉開了陣勢,既然這地方叫「坡」,那麼就肯定是有一個高度,這個高度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是在斐龔他們這一方的掌控之中,而到時候在這上面架設好火炮,就是能夠給予對方非常沉重的打擊,所以斐龔並不著急,現在他是要和斛律光比耐性,雙方的底細大概也是讓對方摸得差不多了,只是能夠將這些事情給做好,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了,斐龔認為要讓對方在喪失了耐性的時候露出其弱點,到了那個時候,才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時機,斐龔從來都是堅信這樣一種的策略去做,而經過歷次的經驗檢驗之後,斐龔也是發現,這種做法暫時來說還是相當的奏效的。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人有時候都是渴望能夠獲得別人的理解,彷彿只要是能夠得到別人的理解,那麼自身就是能夠感覺到非常愉悅了,只是事情的最後結果往往不是以人的主觀情感作為依據來去改變的,我們需要努力的做好自己的角色,將一些事情給盡量的做好。

    只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斐龔這麼好的耐性的,兩大前鋒,哼哈二將斐小寶和范小龍就是忍不住了,他們趕忙是跑到了斐龔的大帳來催戰來了。

    雖然來的目的是催戰,但是這兩個小子也是不好明目張膽就是提出來是要催戰,他們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著來到了斐龔的大賬。

    「你們兩個小子不準備好即將來臨的戰事,而老是到我這裡來晃悠是個什麼意思!」斐龔冷聲說道,這些日子來,可是把斐龔給累壞了,連帶著他自己的脾氣也不是那麼的好了,人在比較勞累的時候,火氣自然是會比較大的,斐龔也是無法例外。

    斐小寶和范小龍在聽到斐龔這麼個語氣的時候,心裡頭也是一顫,他們知道,斐龔是一個什麼樣的意思,而若是能夠在這麼一個情況之下將這麼一個事情給辦好,那麼這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斐小寶和范小龍非常明確的知道了,他們要想說出自己的原本的來意是如此的難,在沒有面對斐龔之前,這兩個小子還是有著一些信心的,但是在真正的面對面的面對斐龔的時候,他們卻是很難做到這一點了。

    「不管我麼做了什麼,事情到了最後都是會證明,我們其實是非常正確的做了一些我們原本就應該做的事兒,而若是有些事兒本來就不應該是要我們去做的,那麼我們就不要去做!」斐龔盯著這兩個小子,他是有點明白這兩個小子來是一個什麼樣的用意的,在斐龔將這兩個小子封為先鋒之後,這兩個小子就是非常狂熱的希望盡量早的開戰,只是這個事情顯然是不大可能發生的,所以斐龔要給這兩個小子提提醒。

    斐小寶非常無奈的苦笑,范小龍更是不敢說什麼,斐龔都已經是說的如此明顯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若是再不識做,那可就真的是落入下乘了,很多時候事情都是不會按照你想像中的進行的,若是什麼事兒都是按照你想像中的去進行,那麼這個世界上也是不大可能會有事故這個詞彙了。

    「爹,其實我們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目的,就是想要來和你商量商量最新的一些戰事情況,我們希望能夠得到最全面的信息,而只有這樣,到了最後我們才是能夠成為真正的有著自主思維的將領,而只有這樣,我們才是合格的,難道不是這樣嘛,老爹!」斐小寶朗聲說道。

    范小龍則是暗地裡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著斐小寶,這小子來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跟自己保證說一定要勸說魁首出戰,但現在卻又是完全另外一套說法,這個傢伙還是相當的無恥啊,范小龍暗自想到。

    斐龔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這也許並不是斐小寶的真心話,只是不管怎麼說,只要是斐小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斐龔也是覺得心中頗為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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