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倔老頭
咕嚕嚕一聽到魯匠說兩三個月都不能給他打造兵器了,這傢伙可是傻了眼,他撓著頭,非常著急的樣子,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咕嚕嚕頭人,等我們這裡一旦能夠打造兵器了,第一批一定是給你送去,你說這樣好不好!」斐龔微笑著說道。
咕嚕嚕依舊是一臉的苦相,這傢伙可不是個會藏著掖著自己的心思的人,心裡怎麼想,臉上自然就是顯現了出來。
祁碎在心裡暗笑,這兒時候,估計就是魯匠能夠按時交貨斐龔老爺也是要難為一下這個黑蠻子的,誰讓老爺不是個輕易肯吃虧的人呢。
「老爺,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魯匠這裡也是夠忙的,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應付我們這些人的來訪啊!」祁碎微笑著說道,他見到魯匠跑過來的時候手上還帶著皮套子呢,怕是在幹著活的時候匆忙間就跑了過來。
斐龔點了點頭,他對這些匠人可是非常愛護的,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到來讓大家沒心思幹活,這最後損失的人可是他斐龔老爺自己啊,只是斐龔在走的時候依舊是不忘叮嚀魯匠說道:「魯匠啊,等下葛鴻醫師來給你號一下脈,要是實在不行你就歇幾天,讓下邊的年輕人挑起擔子來,別老是你自己一個人扛著啊!」
魯匠呵呵的笑著,笑得甚是憨實,只是到時候即便是葛鴻醫師要求他歇息一下,他都是不會應肯的,因為他手頭上的活兒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的魯匠都恨不能是不用睡覺歇息,這樣就能夠將時間都用在趕製鎧甲上面了。
斐龔這便和祁碎以及咕嚕嚕等黑蠻子離開了兵工廠。
在離開的路上,咕嚕嚕可是長吁短歎的,根本就沒個消停,這個蠻子頭人怕是讓那些優良非常的兵器給徹底的打動了,要知道,就算是官軍的兵器都鮮少有像魯匠他們打造的那麼精良,畢竟這是斐龔不惜血本,精益求精的要求下打造出來的兵器,要想不好都是很難。
斐龔嘎嘎大笑道:「怎麼了,我的咕嚕嚕頭人,還是放不下那些好兵器?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只要是一打造出來,我立馬差人給你送去!」只是到時候價格卻是完全有自己說了算的,斐龔賣兵器向來是非常狠的,畢竟這方圓幾百里的地也就這又他才能生產出優質的兵器,若是不賣貴一點都是對不住他自己了。
「那斐龔老爺你一定要記得才好!」咕嚕嚕甚是鬱悶的說道,他明明是看到兵工廠有陳列著幾把打造好的兵刃的,這個斐龔老爺就是像沒見到一般,也不說要送給自己,實在是過於的吝嗇。
斐龔哪裡知道咕嚕嚕心中的小九九,他只是想著現在既然是蒙騙到了咕嚕嚕派人來給自己守村子,那麼他就是能夠將黑旗軍的兵力解放出一部分出來,兵發北上了,這樣的話也是能夠早日趕到,天曉得血色骷髏那幫血氣方剛的小子會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出來,若是亂了大局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斐龔差人將一直念叨個沒完的咕嚕嚕給送回了他的住處。
等咕嚕嚕一走,斐龔就是忍不住嚷道:「這個黑蠻子,總是念叨,總是念叨,他當我能變出好兵器來啊,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
祁碎笑了笑,方才咕嚕嚕煩的斐龔兩眼翻白的事情可不是那麼常能夠見到的,祁碎直道自己今日實在是好眼福。
「祁碎,那個小黑蠻最近怎麼樣?」斐龔瞇著眼睛說道。
「小黑蠻?」祁碎疑聲說道,「哦,你說的應該是咕嚕嚕頭人的公子哈密爾吧,他看上去並不像曾經給老爺打傷過的樣子,這段時間他都是往黑旗軍的演武場那裡跑,每天都找黑旗軍那些牲口練功夫,據說三兩個黑旗軍的士兵還真的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可憐當日那小子是遇上了老爺,那樣他又如何能夠有什麼勝的機會呢!」祁碎也是聽芭天那個大嘴巴說了哈密爾挑戰斐龔結果被痛揍的事情,所以對這個小黑蠻,祁碎也是比較關注。
斐龔暗自點頭,這個小黑蠻子果然不賴,聽說來到娛樂區的黑蠻一個個都流連於玉食錦衣,像他那般勤力的可是少之又少,咕嚕嚕那老小子雖然不怎麼樣,不過生的兒子卻是蠻不錯的。
「這個小子會是個有出息的黑蠻子,你叮嚀一下黑旗軍的士兵,要給我使出真功夫來,好好的磨一磨這個黑蠻子,就是明珠也是需要打磨之後才能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哈密爾將會是那顆明珠!」斐龔看人向來很準,這一次他也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祁碎有點驚訝,能夠得到斐龔如此讚譽的小子可是不多,更何況那小子還是個憨實的有些過分的山裡小子,看來是需要好好的在這小子身上下多點功夫了,畢竟是老爺看上了的人,祁碎也是有責任讓大家將這兒黑小子給教導好。
「我希望你能夠將這小子給留下來,就不要讓他跟著咕嚕嚕回到陰山了,用點手腕,但是絕對不能用強,曉得嗎?」斐龔叮嚀道。
祁碎恭聲應是,若是對哈密爾用強,那怕是要影響西石村跟黑蠻子之間的結盟關係的,這一點斐龔看得甚重,祁碎自然不會亂來。
「最近宇文泰那邊沒有消息嗎?」斐龔皺眉說道,那個老小子,只會支使人做事,只是在自己將事情給做好了之後,他卻是一點兒什麼表示都沒有,這個可是不能忍的。
祁碎搖了搖頭,只能是報以苦笑。
斐龔怒聲吼道:「這個鐵公雞,老子給他出了這麼大的力,剷除了他的一個心腹大患,奶奶個熊,他倒好,連個謝字都沒有,還只是曉得躲在長安城逍遙快活,狗日的宇文泰,若不是看在香香的面子上,我若是會再管他的事兒我的姓就左右顛過來寫!」不過斐龔的姓左右顛倒了之後還是一樣的,這個誓言果然發的很有水平,很有高度。
「老爺莫生氣,也許宇文老將軍是最近貴人事多,所以才一下子沒有想起老爺這獨一份的大功勞,過多些日子,我看宇文老將軍的賞賜就是會下來了!」祁碎勸慰著斐龔,只是他自己的這份說辭可以說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若是宇文泰能夠這樣做的話,也許他早就這麼做了,又何必一定要等到這麼遲的時間再去做,怕是真如斐龔老爺所說,宇文泰根本就不打算謝斐龔老爺。
「高洋那裡有什麼動靜!」斐龔凝聲說道,算算日子,高洋上位的日子也是不遠了,只是高洋這個白眼狼也不大信得過,這傢伙最擅長做的事兒就是過河拆橋,所以斐龔一直都是當狗一樣的防著高洋。
說起高洋,祁碎不由的是壓低了聲音的說道:「張無計從鄴城傳回消息,說是現在鄴城上層人之間有這麼一個傳聞,說是高澄怕是不行了,而高澄有意思將帝位傳給高洋!」
斐龔冷哼了聲,也不發表自己的高見,他非常明白,高洋一定是將許多事情都控制了,而他既是要篡位,又是想要在名目上顯得正派一點,這才叫真正的婊子立牌坊,就高洋那點德行,斐龔就是閉著眼睛也是能夠想到他在搞什麼花樣,最遲來年開春,高洋就該能登上大位了,只是這跟正史好像有些出入,但斐龔心道管它能不能對上號,反正自己該幹嘛還是幹嘛。
「張無計幹得很不錯,要給他記個大功,只是現在建康還沒有我們的眼線,雖然南梁甚是低調,只想永遠做個縮頭烏龜看著東魏和西魏斗地死去活來,不過南梁還就是富庶啊,不從他們那裡搜刮些銀兩來還真的是不舒坦!」斐龔陰聲說著,沒有人會抱怨錢太多的,斐龔自然也是不會,所以他盯上了肉美膏肥的南梁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是不是派個人過去?」祁碎試探著問道。
斐龔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到時候,等火燒起來的時候,咱們就是如何做的很方便了,哼,現在就暫且讓他們舒舒服服的縮著他們的脖子繼續在他們的龜殼裡邊呆著!」
「我劫持了高句麗派出來和東魏和親的隊伍,還將他們送親的兵丁都給幹掉了,祁碎啊,如果你是高句麗的王,你現在會怎麼做?」斐龔微笑著盯著祁碎說道。
祁碎沉吟了許久,他從多方便考慮了情況之後這才朗聲說道:「這對高句麗來講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恥辱,所以我想高句麗王一定是會找個機會來報復的!」
斐龔嘎嘎大笑了起來,笑得讓祁碎是摸不著頭腦,祁碎呵呵笑道:「難道我說錯了?」
「你自然是說錯了,高麗棒子是永遠的奴才樣,你若是打了他,就一定要將他們打慘,就像我這次,不但是將他們的姑娘給劫持了,還將他們的人都送入了陰曹地府,我這是向他們立威,而那幫孫子只有認栽的份,就算是高麗王又如何,還不是個乖乖當孫子的死樣,他不但不會想著來找我的麻煩,而只是會在家裡燒香拜佛祈求我不要繼續去和他為難,這就是高麗棒子的性格,就是一孫子!」斐龔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是啊,就是一孫子,老爺你說的倒是挺有意思的!」祁碎也是見過那些高句麗的降卒,可還真的是孬,是男人都不帶長那樣的,看著祁碎就覺得痛恨。
「得趕緊讓黑蠻子趕過來啊,這樣我才好領著黑旗軍北上,血色骷髏那幫小子我總是不放心他們,希望這次他們能夠撐得住才好!」斐龔凝神北望,這個時候,他最為關注的還是血色骷髏,那可是他最大的資本,他不希望血色骷髏有任何的閃失。
「苦難可以造就一個成功的人,苦難也可以造就一支無敵於天下的軍隊,老爺,你就不要患得患失啊,該是如何它就會如何,一切都強求不得!」祁碎沉聲說道。
「你這是在和我說命嗎?」斐龔長歎了口氣說道。
祁碎點了點頭,應道:「一德二命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書,有的時候,命還是不能不信的,所以說,由得他們去吧,結果會是如何的它就是會如何,老爺你就是再擔憂也是無法改變!」
「盡人事,聽天命吧!」斐龔沉聲說道,原本他以為自己是個很硬心腸的人,能夠看得破這一次讓血色骷髏單獨出擊去歷練的事情,但是知道事情真正的發生的時候,斐龔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心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冷血。
……
接下來的幾天裡,斐龔就像是要攆咕嚕嚕走一般,天天都是要咕嚕嚕回去陰山,然後將應承給他的兵員盡快的派發過來,而斐龔答應給黑蠻的糧食以及茶葉等日用品卻早已經派人押運了過去幾天了。
原本還想繼續在西石村玩樂一段時間的咕嚕嚕,在斐龔的騷擾之下也是無法,只得是十分不願意的回他的老巢去了,而哈密爾則是留了下來,看來祁碎在哈密爾身上的工夫沒白費,總算是將這小子給留下來了。
黑蠻子到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只是咕嚕嚕他們剛走,斐龔就又開始擔心起血色骷髏起來了,所以說有時候人真的是不能太閒,若是一旦閒下來了,就非常容易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老爺,閒來無事,咱們是不是去看一看那個黑小子跟黑旗軍的人打鬥是個什麼情況!」傅蓉雪非常激動的說著,回到西石村這幾天,突然間閒下來的傅蓉雪可以說真個是百無聊賴,而且在西石村可不是像出外邊那般自由,在斐宅,斐龔的那些女人對她這個女貼身護衛可是沒什麼好臉色,這一點傅蓉雪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斐龔心想反正也是無事,那麼去瞧瞧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便是點了點頭,現在整個西石村哪個不是手頭上一大堆事等著做的,斐龔和傅蓉雪可以說是西石村的兩大閒人,而且是唯一的兩大閒人。
斐龔和傅蓉雪一道來到了黑旗軍的演武場,雖然黑旗軍在上次圍剿馬賊的時候折損了一千多人,現在也就是只有八千五左右的人員,已經是比當初萬眾時少了些,但是黑旗軍的演武場現場的那種視覺感還是非常的震撼人心的。
傅蓉雪一來到場邊,就已經是激動的小臉兒通紅了,這個女人也是個愛武裝不愛紅妝的女中豪傑,見到如此場面她自然是要興奮。
「傅蓉雪,你以前應該沒有帶過那麼多的兵馬吧?」斐龔沉聲說道,雖然傅蓉雪武力很強大,但畢竟高麗棒子是個小國,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兵給傅蓉雪帶了。
傅蓉雪十分無奈的低下頭去,她畢竟沒有什麼實職,有時候還是打著她師傅或者是她老爹的名號才能調動一些兵馬來帶著,但哪裡能夠跟現在這近萬人的規模相提並論。
斐龔朗聲笑道:「不用氣餒,誰說女子就做不得馬上將軍的,待他日我的實力雄厚了,給你一支這等規模的部隊讓你帶就是!」
「真的?」傅蓉雪興奮非常,難得斐龔如此好心,只是這個承諾也是太大了,傅蓉雪難免會覺得斐龔這是在跟她開玩笑。
「我這個人說話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從來不改口的!」斐龔微笑著說道,只是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卻已經是狂笑了,他以後自然是要去攻打高句麗的,但他勝了之後不能做那屠城的屠夫不是,那麼受降的高麗棒子兵卒錯湊個一萬人給傅蓉雪帶,自然不算是個什麼難事,斐龔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傅蓉雪,要讓他能夠將兵權下放給傅蓉雪,怕是要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傅蓉雪要成為他斐龔的女人,這可是斐龔心中一個小小的非常純潔的念想,當然他深信會有實現的那一天的。
「哇,那個黑小子又跟人打上了!」傅蓉雪尖聲叫了起來。
順著傅蓉雪手指指向的方向,斐龔看到了哈密爾正和四個黑旗軍對打,他們都是沒有用兵器,赤手空拳的,別的不說,這個黑小子還真的是夠狠,不但是對敵人狠,他對自己是更狠,這一點從他不久前才讓斐龔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卻是能夠這麼快的在現在又是龍生虎猛的跟別人打鬥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戰鬥的偏執狂。
「上次我看你如此輕鬆的就將這黑小子給打得那麼慘,還以為他十分的差勁呢,沒想到他還是非常不錯的!」傅蓉雪感歎道,到了漢人的地盤,傅蓉雪才知道原來漢人的人是那麼的厲害,好像隨便抓出來一個都是好漢子,而之前她帶著的那些白衣劍手已經算是高句麗的頂尖人物了,卻也是跟這些黑旗軍的戰鬥力沒什麼太大差別,若是斐龔實力龐大之後真的要攻擊高句麗,傅蓉雪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她明白國內那些老傢伙只會自吹自擂,一個個都是夜郎自大的傢伙,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厲害他們怕是永遠都看不全的。
「廢話!」斐龔白了傅蓉雪一眼,也不看出手的人是誰,他斐龔出手才搞定的人有哪個是好相與的。
傅蓉雪呵呵笑了笑,繼續看現場的打鬥,卻是見到哈密爾已經順利解決掉了兩個傢伙。
「咦!」傅蓉雪突然驚異的喊道。
「怎麼了?」斐龔疑聲問道。
「這個黑小子,他,他好像用的是你在陰山的時候將他打敗的那種招式!」傅蓉雪驚訝的說道。
斐龔點了點頭,乍看起來的確是像,不過這也就是哈密爾在對他當日使出的泰拳在模仿而已,沒有自己的點撥的話哈密爾怕是永遠只會是在模範,而不能真正的達到一個相對清晰的認知。
又是幹掉了兩個,勝利之後的哈密爾用兩隻手擂地他自己的胸膛咚咚作響,嘴中更是嗷嗷大叫。
斐龔是大汗,超汗,瀑布汗,這黑小子,簡直當他自己是人猿泰山了呀!
「走吧,咱們過去看看那黑小子,這小子虐我手下的士兵,好像十分的享受嘛!」斐龔冷笑著走了過去。
傅蓉雪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緊跟在了斐龔的身後。
「哈密爾,玩得可算開心啊!」斐龔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先是傳了過去。
哈密爾扭過頭來,當他見到來的人是斐龔和傅蓉雪的時候,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就像是烈火遇到了冰水,一下子就撲騰兩下熄滅了。
「斐龔老爺!」待斐龔走到近前,哈密爾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聲,哈密爾對斐龔是又懼又恨,驕傲的黑小子讓斐龔當著他族人的面將他打地站都站不起來,對於作為黑蠻族的勇士哈密爾來說,那簡直是對他最大的羞辱,但同時,斐龔的實力又是讓他心悅誠服,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像斐龔一樣讓哈密爾感到無法戰勝。
「黑小子,打得很不錯啊!」傅蓉雪對著哈密爾吐了吐舌頭,微笑著說道。
哈密爾望了眼傅蓉雪,只是笑了笑,黑蠻族以黑為美,所以哈密爾對傅蓉雪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在哈密爾看來,傅蓉雪一點兒也不漂亮動人。
斐龔看著讓哈密爾打敗了的四個黑旗軍戰士,這四人就像是戰敗了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畢竟現實是殘酷的,斐龔也是明白,四個人合攻一個小子,最後還是敗了,這種挫敗感會有多大。
「哈密爾,你剛才好像是在模仿我當天好你對戰時的那種拳法!」斐龔微笑著盯著哈密爾說道。
哈密爾黝黑的臉像是突然透著紅,這個事情別斐龔撞破了,哈密爾也是覺得十分難為情,畢竟去揣摩對手打敗自己的手法,再學為己用,這可是個相當讓人感到難堪的事情,特別是對哈密爾這樣高傲的小子來說更是如此。
斐龔朗聲笑道:「只是用得不是很純正哦,如果有哪裡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我會的可不單單是這個哦!」斐龔開始非常無良的引誘起哈密爾來了,因為哈密爾嗜武,所以斐龔便想著是不是能夠通過這個去拉攏這小子,若是能夠讓哈密爾成為自己人,那就是更好了,畢竟他可是黑蠻的儲君啊,拉攏了他不就相當於將黑蠻都給拉到自己這邊一樣嗎。
「那太好了!」哈密爾一臉的希翼,雖然斐龔打敗了哈密爾給他帶來的屈辱,但同樣的,哈密爾也是因為這樣而對斐龔甚是佩服,佩服斐龔高超的搏擊術。「那你什麼時候教我!」
「呵呵,不用心急,每天早晨我都起得很早,你便到我的院子裡來吧,我將親自指點你如何提高搏擊技法,其它的時間你就可以自行練習和揣摩,你說這樣可好!」斐龔朗聲笑道。
哈密爾重重的點頭,眼睛內興奮非常,這個時候他怕是將之前斐龔打敗他的時候的屈辱丟掉九霄雲外去了。
「走,我們過去坐坐!」斐龔拉著哈密爾的手就往旁邊一棵大樹下走去。
傅蓉雪可是甚為佩服斐龔的手腕,三言兩語就是將這麼個倔強的小子給收服了,一般人可是很難做得到的,若是讓她去做,就肯定做不成。
「哈密爾啊,你對自己的族人有什麼想法沒有?」斐龔和聲說道。
「想法?」哈密爾有點疑惑,畢竟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族中的事情,族中的事兒自然是有他的老爹去處理,哈密爾一般都是不想的。
「就是你希望你們黑蠻要怎麼發展,簡單來講,你應該是希望你的族人們的日子能夠越過越好吧!」斐龔笑得好像十分無害的樣子,只是他狼外婆的目的卻已經像是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的明顯,一旁的傅蓉雪已經是在賊笑了。
哈密爾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他極少想過這些事情,但是說道要讓自己的族人過得更好,哈密爾從小都是這麼去要求自己的。
「很好,非常好,那麼你就是要多到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寬廣,外面的世界也很美麗,要走出去,這樣才能看到更多美妙的奇景,你說是不是呢?」斐龔微笑著說道。
這一次,哈密爾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答了,因為他自己也是不大清楚斐龔說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嗯,好了,小子,你先休息一會兒,接下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明天早上天亮之後就到我的院子裡來,我會指點你一個時辰!」說完斐龔就是站了起來,揚長而去,傅蓉雪也是微笑著拍了拍哈密爾的肩膀,然後說了句讓哈密爾很是不解的話:「哈密爾,姐姐看好你哦!」
傅蓉雪也是趕忙起身,追上了斐龔。
「斐龔老爺,你怕是想要讓哈密爾慫恿咕嚕嚕頭人將黑蠻整個從崇山峻嶺之中給搬遷出來吧!」傅蓉雪望著斐龔笑著說道。
「哦?我有這麼說嗎,你可不要污蔑我啊,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見不得的就是被人污蔑了,你怎麼可以以如此險惡的用心來去揣度我善良的本意呢!」斐龔長歎道。
傅蓉雪拚命的對著斐龔翻白眼,斐龔什麼心思她哪裡會不知道,若是相信了他的說法,傅蓉雪就可以直接稱呼自己是傻妞了。
「哦,是了,你那個女同胞劉秀麗小姐最近可好啊?」斐龔倒是突然想起了李秀麗,自從他把李秀麗和傅蓉雪綁來西石村之後,傅蓉雪成了他的貼身護衛,而李秀麗則是讓他扔到了葛鴻那裡,此後就一直沒有過問,這樣也是十分的唐突佳人啊,所以斐龔想著自己今天是不是去看望一下人家。
傅蓉雪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她成天都是繞著斐龔在轉悠,又如何知道李秀麗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斐龔徹底無語,見過沒心沒肺的,但是倒還真是少見像傅蓉雪這般沒心沒肺的,居然可以將李秀麗無視,他這麼做便還罷了,傅蓉雪這麼做就有點收不過去了,斐龔長歎道:「你啊……」
「我怎麼了……」聽到斐龔口氣中好像有幾分的責備之意,傅蓉雪馬上像是個被驚動到的刺蝟,那刺就展了開來。
「沒事兒,沒事兒。要不我們今天一塊去看看李秀麗?」斐龔嘎嘎笑道。
傅蓉雪白了斐龔一眼,也沒再說什麼,她心道你自己都已經是決定了,還來問我。
見到傅蓉雪並沒有說什麼,斐龔這便帶著傅蓉雪一道來到了葛鴻的別院。
進到院落,便是見到一個穿著華麗衣裳的女子正在院中晾曬草藥,斐龔朗聲笑道:「馨蕊,曬藥呢!」
馨蕊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是斐龔的時候,她很是嫵媚的看著斐龔,眼睛都像是不想移開一般。
見到馨蕊看斐龔的那種曖昧眼神,傅蓉雪馬上想到這兩人之間怕是有什麼不乾不淨的事情,一想到這個,傅蓉雪就覺得非常生氣,她甚至是有點想要衝過去痛罵對面那個嬌艷動人的有點過分的女人一頓。馨蕊突然想到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她搖了搖頭,只是心中的念頭卻是依舊搖不掉的,你越是想不去想它,它反而無時無刻都不在糾纏著你。
「是來看葛鴻醫師嗎,她在裡面!」馨蕊微笑著說道,不管在什麼時,馨蕊的儀態都是這麼的好,她還對著傅蓉雪笑了笑,雖然並沒有什麼禮節性的動作,但卻是讓傅蓉雪覺得對方是一個極為有修養的人,雖然她心中並不是十分樂意這麼承認對方。
傅蓉雪饒有興致的看著斐龔,馨蕊這無心之問倒是讓你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吧。
斐龔呵呵的乾笑了兩聲,他總不能跟馨蕊說他是來看李秀麗的吧,要是那麼說馨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反應,女人的心眼是極小的,斐龔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冒險去試驗的比較好。
「那我進去了!」斐龔呵呵笑道。
傅蓉雪深深的望了馨蕊一眼,馨蕊也是在打量著她,馨蕊經歷的事兒可是比傅蓉雪多多了,所以對這個姑娘心中的一些想法她也是大致能夠揣摩個八成,只是馨蕊只是對傅蓉雪笑了笑,這個時候,馨蕊並不像跟傅蓉雪之間爆發什麼不好的事情。
傅蓉雪對著馨蕊笑了笑,便是跟上了斐龔,原本傅蓉雪還對馨蕊和斐龔之間的曖昧關係很是吃味,但在馨蕊兩次對她善意的微笑之後,傅蓉雪就已經不大生氣了,所以說有時候笑容的魅力也是相當之大的。
「葛鴻醫師,還是這麼忙活啊!」斐龔一跨進屋內就是朗聲大笑著說道,說話間,斐龔也是偷偷打量起站在傅蓉雪身邊的李秀麗,李秀麗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裙子,身子骨好像比以前更消瘦了幾分,只是精神卻是不錯,並不像以前那般的愁容滿面了。
葛鴻甚是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斐龔大老爺,怕是唯一一個進了她的屋還能說話這麼大聲的人了,其他人都是壓低了嗓子說話,生怕驚擾到她,這傢伙倒好,想怎麼吼就怎麼好。
「斐龔老爺你無事的話定是不會進我這個屋的,說罷,又是有什麼事兒?」葛鴻盯著斐龔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我不聽祁碎說你有喜了嗎,這回啊是專程來給你道喜來的!」斐龔嘎嘎笑道。
葛鴻畢竟是臉皮薄,初為人母的她讓斐龔這麼一說,臉上馬上泛起一陣紅暈。
「斐龔老爺有心了!」葛鴻笑得很甜,倒是讓斐龔看得有些呆了,都說懷孕的女人最美,這句話倒是非常對頭。
傅蓉雪則是一進屋就盯著李秀麗看,而李秀麗則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在李秀麗的心中,可是直接將傅蓉雪看做是叛國者一類的人了,要不然傅蓉雪怎麼會去做斐龔的貼身護衛,斐龔可是要興兵征討高句麗的人。
「這位姑娘就是傅蓉雪吧,好俊啊,斐龔老爺,你真是有福氣,連個護衛都是這麼漂亮!」葛鴻呵呵掩嘴笑道。
傅蓉雪讓葛鴻這麼一說,也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斐龔這傢伙是個厚臉皮,卻是一點兒也不以為意,他很是開心的笑了笑。
「斐龔老爺,上次我去給魯匠看過了,他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過於勞累讓體質變弱,我勸他要多加注意休息,可他就是不聽,當著我的面他就應得好好的,可是一轉身,他又是不理會我的叮囑了!」葛鴻歎氣說道,對那個勤奮到有點不顧惜性命的老頭子,葛鴻還真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是在斐龔面前抱怨一下了。
斐龔長歎了口氣,他已經是交待過魯匠了,但看來還是沒有作用,斐龔明白魯匠的性子,要想讓他聽話休息怕是很難,斐龔沉聲說道:「這個倔老頭不大好勸說,你多他開些溫補的藥膳房子,我讓英紅給他做好了之後送給他吃,我讓人盯著他吃完,這樣托一托他的身體,總是好的!」
「嗯!」葛鴻點了點頭,唯今之計也就只能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