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血色的骷髏2
敲詐!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敲詐,斐龔很多牙齒磨得是咯咯響,鴻妹!多麼噁心的稱呼啊,這兩個傢伙不但是要噁心人,而且還敲詐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向來都是只有斐龔敲詐別人的份,這回讓別人給敲詐了,斐龔心中可真個是有些接受不了!氣急攻心,斐龔一個勁的咳嗽了起來!
「斐龔老爺,你沒事兒吧!」祁碎很是關心起斐龔來,其實祁碎這鳥人也不是個善類,總歸都是個陰裡來陰裡去的人物,可不是省油的燈,打著葛鴻地旗號,祁碎今日不從斐龔身上搾出油水出來是如何也不會善罷甘休地了!
斐龔咳得臉紅耳赤的,過了一陣才稍微緩了些,斐龔臉色非常難看地悶聲說道:「說吧,需要多少?」
「呵呵,斐龔老爺,你知道我這人對錢財向來是視如糞土的,你讓我說需要多少,那豈不是難為我嗎,我看就這樣好了,擺一百圍的流水席,大宴賓客三天便可以了,咱們也不要太過張揚,弄些家常菜式,讓大傢伙吃飽喝好,一個個乘興而來,盡心而歸那便是可以了!」祁碎很是低調的說著,只是他的要求卻是一點兒也不低調,相反的讓斐龔有點抓狂的感覺!
深深的吸了口氣,斐龔強烈壓制著自己的火氣。若不是剛剛聽王二狗跟他說現在羊有些過剩,斐龔還真個是想要將手中地杯子砸到祁碎那尖嘴猴腮的腦袋上,這小子,還真的是會獅子大開口,看來只能是在菜餚上面動心思了,什麼烤全羊啦,燉羊肉啦,紅燒羊雜啦。反正給它來個全羊宴,這樣一是能夠讓自己的羊兒有了去路,又是能夠將祁碎和葛鴻這對異常難纏的傢伙給應付過去!
「好吧,這事兒自然有我去給你們倆張羅,挑個好日子給你們將好事兒給辦了,你知道我一向承葛鴻醫師一份情,畢竟村中百姓多是靠葛鴻醫師妙手回春才能一個個龍精虎猛,這錢啊不能省。一定要見過婚事辦得好好看看,下邊人若是有誰感跟我來虛的,你可以放下一百個心,我定然不會輕易饒恕!」斐龔皮笑肉不笑的應道。
嘿!這回可是鐵公雞拔毛,著實的難得。但是祁碎見到斐龔臉上那詭異地笑容,以及斐龔應承的有些過於痛快,這些都是讓祁碎產生了懷疑。但懷疑歸懷疑,祁碎自己確實是找不到有什麼能夠置疑斐龔的地方。他也只好將信將疑了。
「老爺,那我去讓斐大總管給挑個好日子去了!」祁碎朗聲笑著說道。
「去吧去吧,最好讓斐大挑個近一點吉日,也免得你們兩個等得太久了,嘿嘿,年輕人,我還是要祝賀你啊,抱得美人歸!」妻奴!斐龔心中還剩下這兩個咒罵沒說出口!
「謝謝斐龔老爺的祝福!」祁碎呵呵笑著應道。
「去吧去吧!」斐龔揮手送別了祁碎。他自己心中卻是在長歎道:「老子多出來的羊兒總算是有了出路了,嘿,三天的流水席,全羊宴吃死你們!」
在祁碎走後,斐龔突然想到是不是藉故去找找馨蕊,這些天自己都是忙著別的事兒,都沒有能夠去看看這個小嬌娘了,還有那個老書蟲欣鑫。跟那老頭扯淡也是個蠻讓人覺得愉快的事兒。對欣鑫,斐龔借助自己超前地見識。每每是能將欣鑫給辯駁的啞口無言,而欣鑫畢竟不比當代的那些磚家叫獸那般的無恥,在無力辯駁的時候欣鑫最多是對斐龔道一聲豈有此理,卻也是沒有作出什麼有失斯文地事兒出來!
斐龔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馨蕊父女倆住的獨門獨戶的院落,斐龔一踏進院門便是高聲喊道:「馨蕊在嗎,我來看看你!」
若是往日,該是欣鑫迎了出來,但今天卻是很奇怪地沒有任何的聲響!
就在斐龔有些奇怪的時候,裡頭屋內的門吱呀一聲關了上去,裡頭傳出馨蕊清脆的聲響:「斐龔老爺,我爹今日出外踏春了,你若有事兒,擇日再來吧,小婦人孤身一日,不便出來相迎!」
嘿,欣鑫那廝果然是斯文人,竟是假模假式的去踏春,只是馨蕊這娘們居然拒自己於千里之外,這可是讓斐龔心中有幾分的鬱悶,雖然自己這段時間跑得勤快許多,但畢竟對馨蕊都是恪守男女之防,並沒有逾越紅線,馨蕊如此做派倒是讓斐龔覺得有幾分的尷尬!
「馨蕊,我沒什麼壞心思,你用不著像防賊一般地防著我吧!」斐龔說這話的時候還真個是有些鬱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額頭上刻著「壞人」兩個字,對別人很是有禮的馨蕊一見到就跟見了鬼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斐龔老爺嚴重了,只是小婦人白衣素裹,正為我夫守孝期間,真個是不宜見客,還望斐龔老爺能夠諒解!」馨蕊給了斐龔一個軟釘子!
斐龔楞住了,他倒是沒想到馨蕊竟是要為耶律雄拔守孝三年,雖然不曉得馨蕊此舉是否是跟要躲避自己有什麼干係,但斐龔的心裡還是有著幾分的感動,一個喪偶女子,竟是肯為自己的亡父守孝三年,這種情義讓斐龔很是感動,因為馨蕊畢竟跟其它身在夫家地女子不同,並沒有任何人要求他這麼做,即便是世俗地壓力對馨蕊都是不存在,因為耶律雄拔是外族人,而在西石村,怕是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馨蕊若是不給耶律雄拔守孝有什麼不妥!
斐龔沉默了許久,然後他才朗聲對屋內的馨蕊說道:「即是如此。斐龔便不再打擾了,如果馨蕊有什麼需要我效勞地,讓下人們告知一聲就好,只要是斐龔有能力辦到的,我都將盡自己的全力去做,那麼我便先行告辭了!」斐龔對有情有義地女子是異常敬重的,所以他雖然極為喜好女色,卻決不逼迫貞潔烈女。這或許是他真性情的一個表現。
聽到斐龔如此說道,屋內一身素衣的馨蕊倒是顯得很吃驚的樣子,斐龔的表現有些讓她感到很是意外,原本她還以為斐龔定是會糾纏不清的,而馨蕊正是因為見到斐龔像是對她生出了覬覦之心,這才對斐龔避之惟恐不及的。
聽到斐龔離去地腳步聲,馨蕊這才真的相信斐龔是離開了,馨蕊蹙著秀眉。斐龔如此表現,還真個是讓人有幾分的驚訝!
而離去的斐龔心中也是有著幾分不捨,對美好的事物的追求斐龔向來都是發乎心而體之於行的,這也就讓斐龔在眾人面前顯得有些急色的樣子,其實這反而是斐龔敢作敢當地表現。又有多少人總是遮遮掩掩的掩飾著自己的意圖,而作出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樣,其實心裡頭卻是不知道比真性情的人還要齷齪多少倍!
發乎情,止乎禮!這在斐龔心中絕對是狗屁地假仁假義。而他沒有耍無賴的對馨蕊進行糾纏,也是對馨蕊這種真性情的最大敬重。
回到自家院落,斐龔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只是跟幾個逗弄孩子的夫人們打了聲招呼,這邊不苟言笑地一人走進屋內自己坐了下來!
眾女都是將心思放在了三個小寶貝身上,婓龍、費蓉和斐燕這三個小傢伙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即便是池蕊,都是將三個小寶貝視若己出。捧著手中怕化了,含在嘴裡怕融了,倒是想來有點粗心的宇文香發現了斐龔的異常。
走進屋內,宇文香見到斐龔正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椅子上,滿臉的落寞,雖然宇文香也是見到過斐龔平時不大示人的軟弱,但卻也是不如今日體現的這般明顯,因為男人多是將自己的柔弱一面裹得嚴嚴實實地。今日斐龔會如此。怕是真個受到了什麼刺激!
「怎麼了,老爺!」宇文香在斐龔身邊蹲了下去。她將斐龔的大手攏在自己雙手之間,她仰頭望著斐龔,輕聲說著。
這時候最有可能進來的該是池蕊,因為一直以來池蕊都是讓斐龔覺得善解人意,但是已經沉浸在對幾個孩子的溺愛中的池蕊自然無法避免的要對斐龔有所忽視,雅娘和鈴兒這兩個初為人母的人就更不要去說了,反而是平時最為大頭蝦的宇文香走進來關心自己,斐龔還真個是有些想不到。
斐龔還真個是不好回答宇文香,因為他自己地這種負面情緒也是來得如此之快,或許是所謂地生理低潮來到了吧,人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總是有那麼幾天會顯得很是失落,斐龔也不例外。
「沒事兒,我剛剛讓祁碎那廝給打劫了,自然是會不高興!」斐龔乾笑了兩聲,輕輕地撫著宇文香的臉頰,輕聲說道。
「讓祁碎給打劫了?」宇文香疑惑非常的問道,對祁碎她也是有比較多的瞭解,該不能對老爺如此不敬才是!
見到宇文香如此驚訝的表情,斐龔也是笑了,這丫頭還真個是直腸子,跟她開個玩笑都是不能,斐龔呵呵笑道:「那傢伙要跟葛鴻醫師結婚了,我已經應承了他給他們兩個辦喜事兒,並且是辦三天的流水席!」
「啊!」宇文香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昨天還去葛鴻醫師那兒呢,怎麼沒有聽葛鴻醫師提起過,葛鴻醫師的嘴還真是嚴實啊,哼,枉我還當她是好姐妹,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小女子撅著粉嫩的小嘴,叉著腰氣呼呼的說著,看來無女不八卦這個定論是非常的精妙,斐龔對宇文香如此劇烈的反應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去找葛鴻,看她怎麼向我交代!」宇文香竟是就這麼氣呼呼的跑了出去,把個斐龔留在了屋內發愣。
「哇嘎嘎~」斐龔大笑了起來,一掃心情地陰霾。有時候冒冒失失的宇文香還真個是斐龔的開心果,能有個如此粗線條的女人,也是好事兒。
正當斐龔心情好轉的時候,一個內僕進入屋內,對斐龔稟報道:「稟報老爺,賽玉姑娘求見!」
賽玉!斐龔皺起了眉頭,宇文香剛剛出去,也不知道跟賽玉碰上沒有。雖然斐龔覺得賽玉對宇文香並沒有多大的敵意,但是多一分防備總不是壞事兒,斐龔怎麼的也是對賽玉有所防範的。
「讓她進來見我!」斐龔沉聲說道,僕人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過了會兒,賽玉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是兩眼冒著寒氣地盯著斐龔!
斐龔呵呵笑道:「賽玉姑娘,可是有什麼好事兒要跟我說道說道啊?」斐龔見到賽玉嚴眼中像是要碰出火來,便是知道她並沒有和宇文香碰上。若是宇文香見到賽玉如此模樣,怕是也要跟著她一道來見斐龔了!
今天賽玉已經是沒有帶上假面了,所以她跟僕人都是爭執了一陣之後才讓僕人向斐龔稟報到的,這讓賽玉的俏臉更是冷了幾分,賽玉沉聲說道:「我要離開西石村了。雖然我很是認同你的看法,若是我回到長安,怕也是不能對我爹給宇文泰軟禁的事情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只是我視香香如同我的親妹妹一般。我不忍傷害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傷害香香地,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早一點回長安,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爹死在一塊兒!」
斐龔沉聲說道:「你當初慫恿宇文香和龐小莉私自跑出來,便是想要給你爹下一步用來保命的棋,但現在你如此做。當初的做作豈不是全然白費了,你現在呆在西石村,宇文泰反而會因為不知道你是否會對香香不利而心有顧慮,若是你也去了長安,讓宇文泰給逮著了,那你們爺倆的小命可就都是凍過水了!」
「這個事情也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來也就是想跟你道別,並且讓你將這事兒告訴一下香香的!」賽玉地口吻異常堅定。看來她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下的決心。自然是不會讓斐龔幾句話就讓她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回去了?」斐龔歎聲說道。
「沒錯!」賽玉秀眉一揚。若是她全身戎裝,倒也是個英氣逼人的巾幗女英雄。
見到自己根本無法勸慰賽玉打消回長安地念頭,斐龔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賽玉的決定在斐龔看來可不是個什麼明智之舉,但現在賽玉已經是火遮眼,不是他能夠勸說得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