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清晨採花
這是一次失敗的行動,這是一次讓人懊惱非常的行動,這是一次讓張平感覺到了憤怒和不甘的行動,此刻,張平帶著張勳和九名死士站在高高的山崗上,他靜靜的俯視著幽州城,雖然無法見到此時城內鼎沸的人聲,但是斐龔卻彷彿依舊是能夠想像地到,而一旦想到這一切,一想到這些他就無法抑制的感到憤怒。
「老爺,總算是提早一步走了出來,現在城門已經關閉了,看樣子他們已經是在城裡開始搜索了。」張勳的音調依舊沉穩非常。
張平輕歎道:「來的時候,我曾經和他們說過,一定要一個不缺的帶著他們離開幽州城,而現在呢,有一名戰士死在了幽州城,而我們現在卻是要屈辱的離開,這是什麼話,我到底是幹了件什麼事兒!」
張勳朗聲說道:「老爺,死去的兄弟的仇我們一定要報,但不是在現在,高歡丞相現已嚴令督辦糧草,大戰在即,時局定當再次動盪,我們緩而謀之為時未晚!」
張平掃了沉默不語的一眾死士,他們唰的給張平跪了下來,張平明白他們的意思,是在等著自己的命令,不管自己的命令是什麼,他們都是會去執行的,方才張平也就是做個姿態,否則他也有點不太好給這些人交待。
「起程,剿殺斐龔之事以後再謀!」張平大喊道。
張勳長呼了口氣,總算是聽了他一回,否則任由張平鬧下去,張勳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收場。
興沖沖的來,灰溜溜的走了,這便是張平一行人的寫照,眾人沉悶的離開了。一路無話。
「張平剿殺斐龔無果,亡一死士!」高洋輕聲念著,臉上露出了微笑。
「主人,這個胖子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居然讓他逃了過去!」小悅跪在地上,小心的說著,這段時間高洋地心情不太好,他可不想觸了高洋的眉頭。
高洋哼了聲。說道:「這個用不著你來廢話,我交待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小悅恭敬的答道:「主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一有消息,我們便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嗯,你出去吧!」高洋擺了擺手,小悅這便退了出去。
負手而立,高洋沉思了會兒。他在想著斐龔這個棋子到底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只是那個胖子看上去很不好籠絡,否則高洋倒是想要不他給招到自己麾下來,這樣也能夠有一分力量在郭祖德的北邊鉗制住他,郭祖德這人搖擺不定。即是高澄想要爭取的對象,高洋也是非常期望能夠將郭祖德爭取過來。
「唉,被外放有外放的好,只是離得朝廷遠了。這很多事兒就不清楚了,希望這條線能氣到理想地效果吧,也不枉我花了這麼大的本錢!」一想到那些送出去的美人,高洋的心都是痛的,只是一想到以後坐擁天下的痛快,這一切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嘿嘿,高澄……」高洋奮力的將手中的杯子握緊,慢慢地。瓷杯在高洋的手中化成了粉末,而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跳動著,原本俊朗的臉上顯得凶神惡煞的,倒是有幾分駭人。
天亮了,院子裡地桃樹上還跳躍著幾隻小鳥兒歡快的叫著,斐龔睜開了眼睛,那個換藥的丫頭走了之後,也是有另外的丫鬟照看斐龔主僕二人地飲食。只是其它丫鬟明顯不如小青那丫頭養眼。這斐龔自然也是沒什麼興趣去逗弄他們,便是悶悶的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這人睡得太久,精神反而是沒那好了,斐龔這一醒來覺得頭都有點疼。
「老爺,你起來啦!」吳良心呵呵笑著,他可是早就醒來了,第一次和一個大男人同窗共眠,吳良心卻是沒有斐龔那般好睡,一晚上他都是輾轉難眠,自然是要比斐龔起得早。
斐龔伸了個懶腰,後背傷口處好像也不怎麼疼了,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觸動了傷口而感到疼痛,斐龔高興的說道:「嘿嘿,這藥還真的不錯,吶,我現在一點也是感覺不到疼了!咦,吳良心啊,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啊?」
「呃!」吳良心支吾了陣,說道:「我昨晚沒睡好,可能是揀床!」
「瞧你這德行,大老爺們還揀床,這哪張床還不是睡啊,跟個小孩似的!」斐龔大大咧咧的說著。
吳良心暗地裡翻了翻白眼,心道還不是和你一張床上睡給鬧地。
斐龔試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嘿,還真的就沒什麼事兒了,斐龔嘎嘎笑道:「不錯,這藥還真的是生肌化傷,要得,吳良心你看,我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你感覺怎麼樣?看能不能坐起來!」
「我試試!」吳良心試著坐了起來,可剛剛撐起身子,就疼得他齜牙咧嘴的,一副痛苦非常的模樣,斐龔趕忙是讓吳良心躺了下去。
「唉,看樣子還是我皮肉厚實,你的傷比我的要重多了,還是好好歇著吧!」斐龔歎息著說道,倒是埋汰起吳良心身子骨不夠結實了,沒成想這都是他將吳良心背在背上當肉墊惹得禍端。
「哎,那我就好生歇著,老爺你若是要走動走動便去吧!」吳良心恨不能斐龔能早點離開,這樣他還能補睡一下,這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倒是真地有些困了。
「那你躺著啊,我出去溜溜!」斐龔也不是個輕易能閒得住地人,這沒事的躺在床上一整天已經把他憋得夠嗆了。
斐龔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屋外是一個小院落,種著桃樹等果樹,清晨地陽光灑落在園子裡,倒是顯得很是幽靜,樹梢上跳躍歡騰的鳥兒並不俱生,斐龔出來了也是不跑,反而叫得歡了,給院子裡添了幾分生氣。
斐龔伸了伸懶腰,然後也是假模假樣的打了幾手太極拳,這胳膊筋骨的動彈幾下還真的是渾身都舒暢無比,要不怎麼說生命在於運動呢,斐龔等到身上已經是出了些汗了,這才停了下來。
院子裡並沒有什麼好玩的,斐龔這便跨過院門想到別處院落逛逛,當斐龔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個小童子正抱著個石墩睡地正香,那嘴角哈喇的口水已經流到石墩上一大片了,斐龔好笑的搖了搖頭,也不去管這個似乎不怎麼盡職的童子。
刺史府邸內倒還真的是寬廣,只是亭台樓閣等等均沒有太多的雕花裝飾,這個郭刺史倒還真的有點意思,不是說他這人最為貪財嗎,那得來的錢財都跑哪兒去了,怎麼也得花點在自家的房子上吧,嘿,他倒好,這房子的裝飾都是省了,之前在廂房的時候,斐龔還以為留給客人的院落的房子才是這般,沒成想他走了好幾個院落了,一個個都是如此,這就讓斐龔有點不明白了,難道郭刺史是個貪財而吝嗇的守財奴?
走著走著,斐龔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兒去了,雖然斐龔是個方向感極好的人,只是這刺史府每個院落都是極為相近,轉來轉去的,斐龔已經是有點搞不清楚他來時的路是哪一條了。
忽然鼻中暗香來,斐龔貪婪的吸了吸,是股淡淡的花香,這是種淡淡的卻又能醉人的花香,猛然間吸入鼻中,還真的是舒暢無比,斐龔一邊吸著花香,一邊循著香氣飄來的路徑尋去。
跨過一道門,來到一個相對比較大的院落,嘩!花的海洋,樹的世界,各種不知名的花朵爭相怒放,斐龔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精美且讓人叫不出名字的花兒,而最讓他癡迷的還是各種混雜的香氣。
「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斐龔耳邊響起。
斐龔抬頭望去,只見是一位半老徐娘,她手中挽著一個籃子,裡頭擺放著幾株剪來的鮮花,花朵上還帶著露珠,倒是真的非常新鮮吶,徐娘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除去那不俗的容貌不說,她整個人更是散發著親和力。
「我是西石村的斐龔老爺,你可以叫我斐龔!!」斐龔朗聲說道。
「斐龔老爺!」半老徐娘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介紹自己還帶「老爺」的,好笑之餘她也是含笑說道:「這裡的花兒可好!!」
「好,太好了,就跟你一樣漂亮!」斐龔口花花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