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一顧茅廁就搞定
將斐大招呼到身邊,斐龔輕聲的問道:「我說斐大啊,這個祁碎怎麼沒聽你提起過,看樣子是個很有點意思的人吶!」
斐大望了坐那兒看書的祁碎一眼,這才肅聲說道:「老爺,這祁碎和我家虎子是同窗好友,虎子以前和我說起祁碎的時候,總是讚不絕口,只是他這人沒什麼尊師重道的修養,這夫子教他什麼他總是聽不進去,老愛自己琢磨個東西,一來二去的便沒有哪個夫子肯教他了,他倒好,索性自己一個人看書,這西石村哪裡有一片寫有文字的書籍都逃不過他的毒手,若是主人家不肯,他就用硬搶的,實在是讓人非常無奈,哎!」
好!有個性!斐龔心裡暗讚一聲,在這個年代,能夠出得這麼個叛逆的人,還真個是非常的合斐龔的性子,毫不猶豫的,斐龔走過去在祁碎的身邊坐了下來。
「看的什麼書呢?」斐龔笑著問道。
祁碎對斐龔坐在自己身邊一點也不以為意,手指在嘴中舔了一下,這便又翻開一頁書來,口中則是不緊不慢的應道:「諸子百家,所著學術浩繁非常,我這本也許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是個殘本,連著書人是誰也是無法辨明,只是書中的觀點卻是非常的有趣,這人說凡夫俗子生下來就是惡的,詩書無法教化眾生,唯有鞭撻才能使人守規矩,這人還列了許多他對如何馭下的招式,很是有趣啊,哦,斐老爺,你是不是坐得太過近了,太貼近了不好,我這人怕熱!」
「哇嘎嘎!」斐龔大笑著,來到這世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祁碎這般的合他的胃口,當下他也不顧自己如此親近會不會讓祁碎感到很熱,他重重的拍了祁碎的肩膀一下,高聲說道:「很好,祁碎,我覺得你不像個殺豬佬這麼簡單,我看你是不是能過來幫我的忙?」
「不可能!」祁碎站定階梯的應道。
斐龔的臉色並未變壞,他倒是怕這個祁碎一下子就答應了自己,便宜沒好貨,這沒有矜持的人一般也不會是個太有能耐的人,見到祁碎一下子回絕了自己,斐龔反而是覺得安心了,呵呵樂道:「祁碎兄弟,你倒是個很實誠的人,連敷衍我一下也是沒有,回絕的是如此乾淨利落,有個性,要得!」
哪還有這樣的,自己拒絕了反倒把自己誇了一頓,祁碎也是覺得有些迷糊了,便有些愣愣的摸了摸斐龔的額頭,歎道:「我看老爺你也沒迷糊,怎麼會想著叫我一個殺豬佬來幫你,我的長處啊便就只在殺豬,除此之外別無所長,我看老爺可能選錯人了,祁碎這便是要向斐大討要了工錢之後便要趕回家看書去了,還望斐老爺能夠不要再糾纏於我!」
斐龔呵呵笑道:「不礙事的,不礙事,你領工而已嘛,走,我跟著你一道去,我想我們兩個需要親近親近!」
「啊!我腹下絞痛,許是吃了什麼東西壞了肚子,老爺,我,我得去一趟茅廁!」祁碎很是機靈的選擇了屎遁這一非常不雅但是非常有效的遁法,一手揮舞著書本,直奔茅廁而去。
斐龔自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棄,他也是快步跟了上去,劉皇叔還三顧茅廬請來個諸葛亮,我斐龔就算是三顧茅廁也要把這個看樣子很有些作用的殺豬佬給拿下。斐大則是呆站在原地,望著斐龔遠去的方向,他是連連的搖頭,這個老爺,有的時候還真的是亂來。
有人說人在上茅廁的時候是全身最放鬆的時候,即便是廁所中氣味並不是那麼的方向,但也是真的有很多的計謀是在茅廁的時候想出來的,「屎坑計」不但有效還又臭又壞,一般是讓人防不勝防,祁碎平日裡也是有上茅廁看書的習慣,但今天他卻絕對不是為了節省時間看書,而只是單純為了擺脫像蒼蠅盯上了腐肉一般把他盯上了斐龔。
已經是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祁碎在茅廁裡看著書,這裡頭光線不好,氣味也不佳,祁碎根本就沒有像往日蹲茅坑一般的輕鬆寫意,有的只是鬱悶和不耐,而且他也覺得自己的兩條都蹲地血氣不順了,只是外面依舊是斐龔再跌跌不休的說著什麼。
「斐老爺,我好了,這便出來!」祁碎終於也是無法忍受了,大聲的喊叫了起來,誰料想這個時候一直手從木門上面升了進來,手上還抓著兩張草紙,斐龔的聲音傳了過來:「祁碎啊,我見你進去的時候沒帶草紙,這便叫人給你拿了過來,你看看還合適用不!」
祁碎差點沒栽到屎坑裡頭去,這他是連褲腰帶都沒解開,又如何需要什麼草紙,只是做戲做全套,便從斐龔手中拿下草紙,過了一會,還強忍著噁心說道:「合適啊,斐老爺,你家的草紙可真是好啊,用著很順滑啊,好,不傷肛,絕對是好草紙,非常的合適啊!」祁碎一把將草紙扔了,口中卻得如此回應斐龔。
一陣悉悉索索之後,祁碎從茅廁內走了出來,而這個時候斐龔便就站在離茅廁門沒兩步的地方,對著剛走出來的祁碎很是陽光燦爛的笑著,只是祁碎卻覺得頭疼不已,若是再這麼被這個大老爺折磨,也許他的精神都是支撐不住了。
對著斐龔做了一揖,祁碎苦哈哈的說:「我的斐老爺,我真的就是一殺豬佬,我看你還是饒過我吧,不要再跟著我了。」
「呵呵,就是叫你來給我出出主意,一看你就是個有文化的人,雖然你膀大腰圓的,但是,我從你那扎手的鬚根,還有你那流露出淡淡憂鬱氣質的眼神都無一不出賣了你,你便是我要找的人,落寞不得志的智者,也許我們能相輔相成,一起走向更加坦蕩的光明大道!」斐龔說起來一出一出的,很是順溜!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能夠從斐龔的言語神態中猜測到他是招攬自己外,對斐龔的話祁碎還真個是聽不大明白,祁碎愁眉苦臉的說道:「斐老爺,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會像今天這般一直來煩我!」
斐龔肅聲道:「這怎麼能說煩你呢,這是我求賢若渴啊,斐大說你是個能人,所以我便想要你來幫我,我可是真心誠意的邀請你啊,你若不信,可以摸摸我的胸膛,我這心可是火熱的跳動著!」心若不是火熱跳動著你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套句經常喜歡給別人挑錯的人的說法,這就是一個bug啊!
祁碎翻了個白眼,他也是看這個大老爺是個瘋狂的人,雖然不是很想答應,但是祁碎還是長歎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應了斐老爺的邀請。」祁碎的語氣顯得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
「那麼,祁碎,我們到大廳說話,這裡還真的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斐龔呵呵笑著說。
祁碎回頭望了茅廁一樣,也是呵呵笑了聲,這便隨著斐龔一起到大廳去。分賓主坐下,兩個丫鬟給斐龔和祁碎兩人添了茶水,而祁碎也是見到有一個俊俏的小姑娘正站在斐龔的身後張大了眼睛盯著他看,這個姑娘比起其它丫鬟來明顯的不同,望向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玩味的神色,這個站在斐龔身後的便是鈴兒。
鈴兒神神秘秘的湊到斐龔的耳邊,輕聲說道:「老爺,我認識這人,他是殺豬佬祁碎,一個經常搶書的大壞蛋!」
聽了鈴兒的話,斐龔愣了下,而後則是放聲大笑了起來,鈴兒則是輕輕搖著斐龔的手兒,小嘴撅地長長的,很是氣惱的說道:「是真的嘛!」說的斐龔笑得更是大聲了。
祁碎隱約的覺得鈴兒說的事兒應該跟自己有關,這便有點兒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自己的名聲在村子裡可不大好,這一點祁碎還是心知肚明的,於是祁碎便用他那長滿如同野豬鬃毛一般粗大的寒毛的手去端茶杯,小小的杯子在他的大手的包裹下顯得是如此的小巧,偏生祁碎還是動作輕慢非常,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是不協調,鈴兒見了則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清脆悅耳。
斐龔止住了笑,這才瞪了鈴兒一眼,鈴兒對著斐龔吐了吐舌頭,這便走到了他的身後,不再放肆的大笑了,只是她的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很是有興致的看著祁碎喝茶,連他一個細小的動作都不願意放過,以前鈴兒也沒覺得祁碎居然是個如此好玩的人。
祁碎在鈴兒的注視下並未有什麼不當的舉止,反而是非常愜意的喝著茶,這一點倒也是難得,斐龔自然不只是單單請祁碎來喝茶的,他溫聲說道:「祁碎,斐大說你的學問很是不錯,所以我想你經常的候在我身邊,有什麼事兒也能給我出出主意!」
「老爺,我這人生性散漫,可受不得什麼約束,你看這……」祁碎放下茶杯,有點苦惱的說著。
斐龔擺了擺手:「沒什麼的,一開始自然是會不習慣些,慢慢的便也習慣了,呵呵,有我好吃好住的供著你,你應該很高興才是嘛!」
這個時候祁碎倒是有些後悔自己怎麼答應的那麼快了,這個斐大老爺倒也現實,自己答應了之後連帶著說話的口吻都是變了,看來自己是上了賊船了,祁碎有些苦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歎氣。
「呵呵,好了,祁碎,便這麼定了。以後你便住在斐宅吧,要不把你的家人也搬進來住吧!」斐龔說道。
祁碎有些神色黯然的說道:「祁碎自小孤苦伶仃,並無家眷。」
斐龔一拍腦門子,這個倒是自己有些不敬了,連忙說道:「這倒是我失言了,那麼,祁碎,你便先去自己的房間去看下,順帶著把你自己家裡的東西也給拿過來。來人吶,給祁碎在西廂房找個采光好的屋子,領著祁碎先去住下!」
祁碎對著斐龔施了一禮,這便由著下人帶走了。
等祁碎走了之後,鈴兒終於也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整個人都是笑得趴到了斐龔的身上。
斐龔皺眉說道:「你這丫頭,也沒個正形!」
鈴兒咯咯笑著說:「老爺,你讓那個殺豬佬找來給你做軍師,恐怕不行哦!」
斐龔白了鈴兒一眼,哼聲道:「反正也不用花我幾個錢,便將就著用著先吧,也許有用也說不定。」
「哼!」鈴兒依舊是撅著嘴,她可不信那個膀大腰圓的傢伙能是個有腦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