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特大八卦(1)
八戒卻是根本沒看胡未的臉色越變越白,身子也抖得越來越厲害,在那裡搖頭晃腦自顧自地說個不停,說什麼它如果不是念著胡未對它還算過得去,早就把所有的酒給喝光了,而它又是如何辛苦地忍受這米酒的誘惑,抱持著有福同享的決心,毅然決然地等著胡未回來,和胡未一起分享這米酒,也把最美味的一部分留給胡未。
看它滔滔不絕,紅光滿面,一臉自豪,好像是做了多麼了不得的事情,而胡未則自然該是感激涕零,五體投地,最好給它做面錦旗,給它歌功頌德,以表達自己的感激。
可憐胡未剛剛在另一頭出盡風頭,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回到這裡,卻是遇到了一個比他還會睜眼說瞎話的傢伙。一時間,他也充分感受到了當時絕仲心裡的那種憋屈,只差跑去跟絕仲同病相憐、大哭一場了。
眼看跟小王八蛋也沒什麼道理可講的,胡未愣了一陣後,朝還在那裡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八戒豎了豎中指,然後拒絕了八戒要跟他一起分享那些酒糟一樣的糯米的提議,氣哼哼地爬到了床上去,拿出了懷裡的勾魂索細細觀看起來。
此時這勾魂索已經幾乎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長約一尺左右,比小指略粗,看去倒像一條黑色麻繩,其貌不揚。
胡未也只從無為那裡聽說過這勾魂索的厲害之處,卻也不知道這勾魂索到底是怎麼煉成的,更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勾魂索。
看了一陣後,胡未原先的好奇心也漸漸散了去,這勾魂索據說可是空聞親手煉成的,要是沒有經他傳授馭使的訣竅,以胡未如今的修為,只怕再怎麼研究也是不可能用得了這勾魂索的。
那八戒在胡未拒絕了它的一番美意之後,也是直接跳進了那陶罐裡,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陶罐裡的酒糟吃了個乾淨,然後哼哼唧唧地爬了出來,臉上帶著滿足。
只是當看到胡未手裡的勾魂索,它卻渾身一顫,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而後利索地爬到床上,叫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快給俺看看!」
「看什麼?你會用這東西?」胡未正準備勾魂索收進懷裡,聽到八戒這麼說,忙又把手拿了出來,放到八戒面前。
他懷著一絲期待,忍不住想道要是八戒真會用這勾魂索的話,那就讓它教自己怎麼用這勾魂索,大不了天天給這小王八蛋釀酒喝。
小傢伙一把搶過勾魂索,然後卻是放到自己嘴裡,一真咬嚼,一邊含糊地說道:「唔,真香,還挺有嚼頭的。」
胡未駭然,張大了眼睛傻在那裡,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了,他趕緊撲上前去,拼了命的將勾魂索從小王八蛋的嘴裡奪了下去。
「你個吃貨,還真的只知道吃啊!」他氣得狠狠地捏了捏八戒的腦袋,又趕緊看了看勾魂索,擔心是否有被八戒咬壞掉。
這些天他也是見識了八戒的好牙口,小王八蛋的牙口可是啃那木頭也如啃豆腐一般輕鬆,這軟軟的跟條細繩似的勾魂索,只怕被它咬上一口,便要斷成兩截。
幸運的是,這勾魂索的堅韌程度倒是超過了胡未的預料,被八戒咬了那麼幾下,卻並沒有斷掉,甚至連磨損都沒有,唯一的就是勾魂索上面沾滿了八戒的口水,變得黏糊糊的,看去就像一條黑色水蛭,煞是噁心。
八戒卻巴巴地看著胡未,一副可憐樣,嘟著嘴說道:「再給俺吃幾口吧,再給俺吃幾口吧」
「你」胡未哪裡再敢把勾魂索交給它,萬一不小心,真被它咬成兩段,那事情可就大發了,但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腦子裡只裝著一個吃字的八戒。
八戒見胡未怎麼也不肯答應,便氣呼呼地跑到了床的另一頭,趴在那裡劃起了圈圈:「下次再也不給你酒喝了,俺全都喝掉,哼哼哼!」
胡未有些哭笑不得,今天這米酒他原本就滴酒未喝,可在小王八蛋說起來,倒好像他已經喝過了,欠了它情似的,且不說這米酒原本還是胡未釀的,八戒最大的功勞就是守在酒罐旁,提防被人偷去,可在這大羅教裡,又誰會來偷酒喝,或者說根本就沒人知道這裡有酒可偷。
也不知道這小傢伙的腦瓜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別看它長得跟個娃娃似的,其實卻比誰都腹黑。
不過胡未也不敢跟它計較,反正小傢伙伶牙俐齒的,又喜歡強詞奪理,胡未也算是個好口才的人,但遇到八戒了,可真當只能甘拜下風。
他看了看濕漉漉的勾魂索,便下了床,準備把勾魂索拿去洗一下。
就在這時,外面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按理來說,在這大羅寺,現在也該是熄燈睡覺的時候,胡未也有點奇怪是誰在敲門,就算無為,本也不該這個時候找來這裡。
胡未問了一下,結果外面竟響起了那空聞的回應聲。
胡未臉色一變,也不顧勾魂索上滿是八戒的口水,趕緊把勾魂索藏進了懷裡,又叮囑八戒不要說話,便出去開那院門。
等胡未打開院門,空聞便直接走了進來,卻半天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胡未,臉上的表情竟是有些凝重。
胡未暗覺不對,心想這老小子該不會是替自己那騷包徒弟出頭來了。
不過胡未卻是故意裝起了糊塗,笑了笑道:「不知住持這麼晚了找我有何事?」
「進去說吧?」
空聞卻看了看左右,而後說道。
胡未塄了愣後,便把空聞引去了左邊的房間。
空聞進了房間後,卻站在那裡也不坐下,又莫名其妙地看起胡未來。
「住持,你這麼晚了來找我,該不會是專門來看我晚上有沒有洗臉的吧?」
胡未覺得有些奇怪,心想這空聞今天怎麼這麼不正常。也虧空聞看著他的眼神挺是嚴肅,似乎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否則胡未還真要懷疑這空聞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
「無戒,沒想到就過了一個月,你的進步倒是挺大的,絕仲那小子連怎麼著了你的道都不知道。」
空聞終於開了口,卻是說了這麼一句不著調的話。
胡未疑惑地看了看空聞,卻看不出空聞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他語氣,看他臉色,似乎倒並沒質問胡未的意思。
「僥倖,僥倖而已。」胡未呵呵笑了笑,謙虛地說道,一副虛懷若谷的樣子。
他也知道,現在就空聞一人,實沒有必要再像先前那樣辯解,推脫自己的責任,畢竟這空聞可不是好糊弄的,而且也沒必要糊弄。
「唉,無戒,你知不知道,你闖了禍了。」
空聞卻突然歎了口氣,坐了下來,面帶絲憂慮地說道。
胡未愣了一下,之後眉頭一挑,問道:「住持該不是指我得罪了那黃太師吧?」
空聞卻搖了搖頭,說道:「黃太師雖是朝廷右相,百官之首,可也不敢得罪我大羅寺,就算你傷了絕仲,卻也是我大羅寺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他插手。」
「既然黃太師不足為慮,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其它的我也沒做什麼事吧?」胡未奇道,心裡卻有一絲不安,心想該不會是自己私下釀酒的事被人發覺了。
空聞卻又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這絕仲還有個大哥,也是我大羅教中人,現任那雲州住持,可是我大羅教舉足輕重的人物,地位之高,不下你的師父,而且很有可能會成為我大羅教下任大首師。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不會收絕仲為徒,更不會把勾魂索送於他用。」
聽空聞這麼一說,胡未頗是吃驚,卻更有些奇怪,問空聞當年絕仲和其聲母,不就是被黃太師其它妻妾排擠,被迫流落此地,絕仲沒有同母兄弟,所謂的大哥想必也是黃太師其他妻妾所生,又為何如此照顧絕仲。
空聞卻是左右看了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知道,其實絕仲並非黃太師親子,而是黃太師的孫子,他的親生父親正是他名義上的大哥,如今的雲州住持,空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