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天生神匠
「石生？」老捷克忽問道。
「嗯，是的，捷克爺爺，我就是石生！」石生點點頭，他也不明白為何眼前這位老鐵匠看了老布特的信後會有這幅表情。
「你和我進來！」老捷克收起信就要往內堂走，轉而卻又回頭瞪了眼正好奇望來的賓奇粗聲喝道：「你給我好好看著店舖，再被我發現你偷懶，小心你的屁股！」
下意識摸摸自己還有疼的屁股，賓奇連忙勾下頭，然而當老捷克轉身朝內堂走去時，卻又對著老捷克的背影擠眉瞪眼嘴裡跟還低聲嘀咕著什麼，惹得石生不由一笑，這夥計還真是個活寶……
內堂也就是老捷克打鐵工作的地方，「叮叮噹噹……」幾名被爐火灼烤得渾身汗流浹背的鐵匠，正賣力舉著鐵錘躬身敲打著被燒得通紅的鐵器，火星四濺，空氣灼熱，聲音吵雜，鐵匠的確是最為辛苦低下的職業之一。
然而一進來就瞧望四周的石生卻倍感親切，他來到這個世界，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的……
「你的爺爺布特是我捷克的老大哥，他入這行比我久，技術也比我好！」老捷克炯炯的雙目緊盯著石生忽然粗聲說道：「但他給我的信裡卻說你跟著他打了不到一年的鐵後，他就甘願給你打下手！」
聞言的石生不由一愣，他沒想到老布特的信裡會這麼說，不過半年前他的確完全接手了老布特的工作。
「布特大哥既然這麼說，我當然不會不信，但你一個年輕人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竟然能趕超老布特這樣一位做了數十年的老鐵匠，這點我非常好奇！」仍舊凝視於石生的老捷克沉聲道，「來吧，我這正好有塊很難鍛造的黑鐵合金，你試試如何？」
「好！」石生也不推脫，拉開衣衫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上身，殘缺的斷臂讓人心驚，然而老捷克卻是雙眸更加的灼熱起來，掄錘爆發的力量和速度很容易造成身體失去平衡而出現無法控制好敲擊點的失誤，缺少一隻胳膊就更難了……
一塊漆黑的長形鐵錠被丟進正燃燒熊熊烈火的火爐內，老捷克親自上陣拉起了風箱，呼呼的爐火頓時讓室內的氣溫又升高了數度，而此時石生也開始在工具欄裡挑選合手的鐵錘。
「怎麼不用你的烏金錘？」老捷克忽然轉頭問道，看到聞言的石生一臉不解的神色，連忙指了指之前被其放在一邊的黑布重物。
詫異的石生第一次打開那黑布，眼前竟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大錘……
「布特大哥沒和你說嗎？他已經把他最寶貴的烏金錘送給了你！這可是用他收集了一輩子的天外隕鐵鍛造的，是我們鐵匠夢寐以求的寶貝！」老捷克望著那漆黑的大錘動容道，轉而又大喝一聲：「年輕人，來吧！」
隨即那已被燒得通紅的長形鐵錠被老捷克用鐵鉗夾出迅速放在了鐵匠台上，石生雙眸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面容冷峻無比，手中烏金錘如有神力揮動般猛然被掄起錘下，似乎連空間都微微震盪……
「鐺……」的一聲，火星四濺，極難錘煉鍛造的黑鐵合金竟然在這一錘下變形，接而那烏金大錘又以極快的速度再次掄起揮下，力道甚超前一次……
速度，力量，角度，控制點，鐵匠最需要具備的條件在石生這位斷臂之人身上，超越人類極限的完美切合體現出，那烏金錘越掄越快，最後只能見到道道殘影，高頻巨大的震力讓一旁的老捷克雙手發麻，然而炯炯的雙目間卻是神采熠熠，眼前年輕人比他預想的還要出色，而此時屋內所有的鐵匠們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位猶如神體附身的獨臂鐵匠……
而本需要多次反覆熔煉淬火才能鍛造的那塊高硬度黑鐵合金，在石生的烏金錘下卻如任捏蹂躪的麵團般不斷變形著……
……
「你以後就住在這吧！」鐵匠鋪樓上一間閣樓，老捷克仍舊一臉掩飾不住的激動，剛才那一幕幕恐怕他一輩子也達不到，看來為這位年輕的獨臂鐵匠打下手任務也要由他接任了。
「謝謝捷克爺爺！」瞧望還算整潔乾淨的小閣樓，雖然並不大，也只有一張床一個櫃子和一張破桌子，但石生卻很滿意，比起小山村那裡的住處，這裡的條件只高不低……
「以後還是叫我老捷克吧！」老捷克爽朗一笑，「你這樣叫我，我心裡坦蕩些！」
聞言的石生輕笑的點點頭，這位老鐵匠的脾氣和老布特倒是十分相似……
「老闆……」踩著閣樓「咯吱」響的樓梯，賓奇一臉激動的跑了上來。
「你小子不看店，跑這來幹嘛？」老捷克回頭粗聲喝道。
「有……有人找你！」此時賓奇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怪異，竟然有些臉紅的不好意思。
「誰？」老捷克瞪著眼，大有一不滿意就要踢賓奇屁股的衝動。
「捷克爺爺！」就在此時，從賓奇身後俏生生走出一名面容嬌美清秀的少女，大大的眼睛在看到石生時竟瑩瑩有些淚光，但俏臉上卻滿是欣喜的笑意……
「小布蘭？」老捷克和石生同時詫異的出聲。
「捷克爺爺這裡我也來過！」走近兩人身前的布蘭看著石生柔聲道，轉而看著老捷克嬌笑著：「捷克爺爺您老身體還好嗎？」
「呵呵，好好，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我還真快認不出了！」老捷克慈愛笑道，看了眼石生拍著肩膀嘿嘿笑道：「石生呀，看來我布特大哥把什麼都交給你了！」
「捷克爺爺……」石生還未有什麼反應，布蘭就先臉紅得嬌羞一聲……
「呵呵，好了，你們先聊，我下去了，晚飯的時候再叫你！」老捷克擺擺手轉身就走，在路過賓奇身邊，看到這傢伙還一臉癡呆的緊盯著布蘭，狠狠一腳踹在其屁股上喝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去看店！」
賓奇頓時連滾帶爬的下了樓，但那雙眼睛在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能停留在布蘭若雪紅霞的俏臉上……
「你怎麼來了？」石生柔聲問道。
布蘭卻是不啃聲，看到石生臉上之前打鐵的污跡，趕忙掏出手絹溫柔仔細的擦去，然後又開始張望四周並且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
「我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石大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嗎？」正收拾床鋪被單的布蘭抬頭看著一邊的石生目露期盼的問道。
「好！」石生沒有絲毫猶豫點頭應承下來，老捷克之前也告訴過他店裡一般的鐵器打造並不用他出手，他只用負責高難度的工作。
聞言的布蘭，眼眸彎月，甜甜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