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中,帶路的傢伙低頭一看,自己的胸腹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的撕開了一般,將他自己的胸腹直接撕開了兩半,只剩下脖子以上還連在一起。
叫聲也只響了一下就因為沒有了氣息供應而戛然停止,同時停止的還有這傢伙的生命。到死他都不知道是什麼襲擊了自己,又是怎樣把自己變成了這樣。
一直在遠處觀看的楊晨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剛剛的一幕,委實也將楊晨嚇了一跳,但隨即他就覺得瞭然。
動手的是之前那個他以為不是正主的傻子,當丹鼎門的那個傢伙剛剛針對傻子露出一點敵意的剎那,看起來只是元嬰期的傻子身形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身體直接穿過了丹鼎門弟子的身軀。丹鼎門弟子身上的巨大傷口,根本就是被傻子隨手一撕的結果。
現在楊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這個傻子就是他要找的林正元。那一瞬間對於有敵意之人的反擊以及乾淨利落的徒手撕裂一個人仙修士的舉動,除了被送下靈界的林正元,楊晨想不出來還有誰。
說實話,看到林正元的身手,楊晨心中有一種感覺,哪怕不用他想方設法的照顧,在靈界魔劫之中林正元估計也會安然無恙的。
殺了丹鼎門弟子的林正元,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坐下來,再次呆呆的看著天空。楊晨看了一眼,天上除了幾片雲朵不停的變幻之外,再沒有其他,但林正元卻好像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一點都不覺的枯燥。
這一刻,楊晨忽然有點羨慕起林正元來。別人看來林正元失去了神智多可憐,可楊晨卻羨慕他這種無憂無慮度日的心境,只可惜。楊晨心中有太多牽掛,就是讓他像林正元這般也做不到。
呆呆看著天空的林正元,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已經又是一天,基本上沒有動過。白天看雲彩和天空,晚上看星星,好像天空有什麼深奧的秘密在等著他研究一般。
這裡的原住民有不少,對於林正元不遠處有一具修士的屍體似乎一點都不覺的奇怪。各自忙忙碌碌的上前。動手的動手,拿東西的拿東西,將屍體掩埋,身上的乾坤袋自然被人瓜分。這一切都發生在林正元身邊不遠,但他卻好像沒看到一般。
楊晨沒有直接上前和林正元接觸,而是跟著幾個原住民回到了他們的家中。然後現身出來詢問。
對於一個修士,哪怕只是築基期的修士,這一戶原住民也保持了足夠的尊重。完全無視楊晨現在的修為,該有的恭敬一切都有,讓楊晨找不出一點不對的地方。比起這戶原住民,那幾個丹鼎門的弟子簡直就是長著眼睛的瞎子。
「上仙問的是大傻啊!」當楊晨問起林正元的時候,戶主馬上回答起來:「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來了有些年頭了,一直是那個模樣。只要你不惹他,他也不會搭理別人,這麼多年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他喜歡什麼?」楊晨又問了一句,希望這個原住民能給自己一點回答。
「不知道!」出乎楊晨意料的是,原住民戶主直接搖頭:「我們從來沒有交談過,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反正他也不礙大家的事,沒人搭理他。原先有人想欺負他。結果就是被他殺掉,後來人們也怕了,更沒人敢和他說話。」
一番問詢下來,基本上都是同樣的話語。林正元在這裡只是呆呆傻傻的看天空,從沒做過別的事情,人們也不敢招惹,就維持著這麼個狀態到現在。
從原住民這裡想知道如何和林正元交流的方法已經失敗。楊晨只能從另外的渠道想法子。
仔細的考慮了兩天,楊晨忽的意識到,林正元似乎只對敵意有反應,這樣的話。想接觸並不會太難。
楊晨從根本上就沒有對林正元有敵意,所以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就算林正元以金仙或者大羅金仙的修為,對於隱藏再深的敵意都能做出判斷,但對楊晨這種完全沒有敵意的人來說,沒必要擔心安全上的問題。
林正元還是在呆呆的看著天空,旁邊忽的飄來一陣誘人的香味。本能的林正元吸了下鼻子,然後嚥了一口口水。
「想吃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隨即一個盛滿了誘人美食的盤子就送到了面前:「吃幾口嘗嘗!」
如果是正常人,肯定要看看對方是誰,該不該推讓一番,熟人也要客氣一通才道謝後再吃。可是對於林正元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來說,完全沒有這麼繁瑣的步驟。
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的人對他完全沒有惡意,只是想讓他吃點東西而已。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吃過東西的他,哪裡還能經受得起這樣的誘惑,直接伸手從盤子裡拿了一塊最大的肉,狼吞虎嚥的塞到了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慢點吃,還有很多。」楊晨口中勸著,另一隻手卻遞過來一杯醇香的玉龍釀:「喝點酒,我們一起吃。」
說話間,兩人之間已經多了個桌子,然後十幾道急急趕過來做的美味佳餚就擺在上面。
林正元什麼話也沒說,喝了一大口之後,只是伸手抓著各個盤子裡的東西往嘴裡塞。公孫玲現身出來,給了楊晨一個嗔怪的眼神,然後把一雙玉齒象象牙雕琢的牙筷放到了林正元的旁邊,溫言勸慰道:「慢點,用筷子。」
在楊晨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林正元放下了手中的那些菜,如同白癡一般的被公孫玲擦了擦手,然後拿起了筷子,開始夾起桌上的菜餚來。
這頓飯吃的風捲殘雲,幾乎可以和京胖子掃蕩美食的時候相比了。吃完之後,林正元沒有絲毫形象的狂打一個大大的飽嗝,然後摸著肚皮,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
「我這裡有個好玩的小東西,你想不想玩?」看著林正元吃飽喝足,公孫玲將那些杯盤狼藉都收了起來,楊晨才用一種誘惑的聲調向著林正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