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現在已經身不如死,但他還不能死,玄天門執法堂的弟子,幾乎是在每時每刻的都在詢問楊曦一些事情。在楊曦業已崩潰的時候詢問,能得到平日裡許多無法得到的消息。
比如,楊曦就說過,他奉命去策反楊晨的時間,是在太天門山門被毀之後,而不是之前。可是,剛剛楊晨卻說,那個時候他已經拜入了李門主的門下,成了太天門的弟子。
顯然這是相互矛盾的,玄天門的高層,也不得不多長一個心眼。楊曦在這種狀況之下,就算是想撒謊都不可能,難道楊晨是在撒謊?
楊晨現在明白李長老臉上一開始的緊張是怎麼回事了。自己和李長老的關係很特殊,所以李長老是最擔心自己,也最不希望楊晨出事的人。
確定三個玄天門高層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對楊晨產生了懷疑之後,楊晨心中立刻就定了下來。這問題,實在是太容易解決了。
「事實上,弟子加入太天門的時間,比楊曦想像的要早很多。」楊晨微笑著回答道,一點都看不出他有什麼緊張:「甚至在純陽宮山門被毀之前就已經拜入李師門下了。」
「為什麼?」劉堂主馬上緊跟著問道,步步緊逼。
「因為加入太天門有前途。」楊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太天門可不僅僅是凡間道門第一大宗門,仙界玄天門可是執掌天庭的,不是弟子放肆。換成是幾位長輩,會如何選擇?」
「你又是如何知道玄天門執掌天庭的?」王門主的目光亮了起來,劉堂主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仙界接引使者下凡告訴你的?」
「接引使者下凡什麼的,弟子不是很清楚,不過弟子有其他的消息來源。」楊晨直接否認,心中偷笑,靠著楊曦說出來的一個時間差就想要扳倒自己,太可笑了。
「你是說。你比太天門李門主還要早知道我玄天門執掌了天庭?」劉堂主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天仙高手。
想想也不奇怪,連太天門這種大宗門都得不到消息,楊晨一個小小的後輩弟子卻更早知道,這簡直太讓人驚駭了。雖然劉堂主沒有追問,但不管是王門主還是李長老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詢問的意思,只差劉堂主把話說出來了。
楊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舉起了左手。他剛一舉手。王門主和劉堂主都是略顯緊張,看楊晨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楊晨就這麼舉著手。動都沒動一下,讓對面的三人都充滿了疑惑,楊晨這是要幹什麼?
等吊足了三人的胃口,楊晨這才控制著,將功德戒顯現了出來。這是楊晨在近期內第二次顯現功德戒了,也是功德戒顯現過的第四次。第一次是給伍雄看。第二次是給李承大哥看,第三次是給司千秋和谷志尚,現在這次是第四次。
功德戒一出,玄天門三位高層臉上盡皆變色。身為玄天門的核心高層,必定是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東西的。這功德戒就是其中之一。
「你怎會有功德戒?」李長老失聲叫了出來,哪裡還有半點天仙高手的風範。旁邊的王門主和劉堂主雖然沒有開口。但明顯是張開了嘴巴,差點交出來的樣子,只是比李長老遲了一步而已。
「這是弟子的。」楊晨很平靜的回答道:「弟子在凡間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功德戒。」
「凡間怎麼可能?」王門主終於不再保持沉默,也驚訝的叫了起來。三人直接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之中,就彷彿看到了玉皇大帝被砍頭一樣的不可思議。
「等等,你修行之前,是個劊子手?」李長老和楊晨的關係親密,所以考慮的也最多,驚訝之餘,腦海中忽的靈光一閃,叫出了最關鍵的字眼。
劊子手三個一出口,王門主和劉堂主的腦袋好像被人狠狠的撞開一個大口子,把一大堆的東西倒進去一般,很多的關節立時想通。
凡間能夠擁有功德戒的途徑,絕無僅有的一條,就是斬仙台。楊晨本身就是劊子手,然後還擁有了功德戒,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就是斬仙台的劊子手。
換成是一般的靈界修士,根本就想不通這個關節,別說不知道功德戒是什麼,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明白斬仙台的功效。司千秋和谷志尚就是這樣的。
也就是眼前的這三個高手,玄天門的三個核心高層,才多少知道那麼一點點其中的秘辛。而這還是機密中的機密,等閒都不敢讓任何身邊人知道的。
楊晨為什麼知道玄天門執掌天庭,為什麼知道很多絕密丹方,為什麼能在凡間就成就五品煉丹師,為什麼能解開大羅金仙的封印,一切都有了解釋,甚至不用楊晨再多說什麼,三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替楊晨腦補好其中的過程。
肯定是因為楊晨提前知道了玄天門執掌天庭,所以才會秘密投到太天門的門下,這並不讓人意外。之前懷疑的一切,都可以不用懷疑。
「那些前輩怎會告訴你這些?」劉堂主在驚駭之餘,也忍不住有些奇怪,儘管他現在已經不懷疑楊晨的出身,但還是好奇:「他們已經不在乎死活,何必還要告訴你這些?」
「反正也已經不在乎死活了,多和弟子聊些天有什麼關係?」楊晨笑著回答了一句:「況且,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還是有人會動搖的。」
人性就是如此,劉堂主身為執法堂堂主,不知道見過多少號稱視死如歸的修士在真正要面對死亡時的醜態,完全能理解楊晨說的這些。
「你之前告訴過其他人你的身份嗎?」李長老現在是最開心的一個,楊晨身份沒有了問題,純陽宮實力大漲,這簡直就是他的福星。歡快之餘,也不由的關心問道。
「只給最近加入純陽宮的那兩個管事的傢伙看了看,他們什麼話都沒敢說,乖乖的為弟子辦事。」楊晨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