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包在我身上(二)
王永在和刀疤交流的過程中,已經把楊晨做的那些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原本他還打算等高月恢復的話自己跑一趟,但楊晨做的實在是太漂亮,哪怕王永親自過去,也不過如此,甚至很有可能不如楊晨。
滅掉幾千人的一個昊夷山莊,而且結交並利用刀疤這樣的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過,楊晨在純陽宮的這段日子裡,表現出來的奇跡可不止這一兩件,所以當王永聽完之後,竟然沒有什麼特別驚訝的感覺,似乎就應該這樣一般。可見習慣的力量有多麼的強悍,能讓一位元嬰老祖也形成固定的思維。
具體的過程,刀疤並沒有說的那麼詳細,至少他見過的五位女金丹和一位女元嬰高手後來就沒有再出現過,楊晨也叮囑過刀疤,所以他只說和他有關的部分,哪怕連老樹妖這等強者,也是等楊晨自己出來再說。
之所以刀疤一直在這裡等著,那是因為他答應過楊晨,要向高月賠禮道歉,賠償損失,而且要幫高月做三件事。這些都沒有做到,楊晨也去閉關,他只能等著。
由不得刀疤不等,別人不清楚,刀疤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還在楊晨院子裡的那個老樹妖有多恐怖。答應了楊晨的事情不辦,且不說楊晨這關過了過不了,今後會不會有心魔,光是眼前老樹妖就絕不會讓他舒服。
他可是知道老樹妖有求於楊晨,而且剛剛才從楊晨這裡得到的好處,馬上就能度陰火劫進入大乘期。敢在楊晨的師門重地玩花樣,老樹妖能殺他一百遍。
這會見到了高月,正是他追殺並有意放過的女子,但他此刻哪裡還敢有謝恩圖報的心思,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步拜倒。既然已經要打算做了,何不做的敞亮一點?
「高道友,在下誤傷高道友,特來請罪!」拜倒在地之後,刀疤直接一個頭磕下,大聲的說道。
高月顯然也認出了刀疤,那天追殺她的人當中,刀疤是排在最前面的。她從楊晨這裡知道,刀疤說是對付她,但最後還是放了她一馬,而且還暗助她逃跑,高月隱約的想來,還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既然是這樣,那高月就覺得受刀疤這一禮心中有愧,急忙將刀疤扶起。一邊在道歉,一邊卻在道謝,卻也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至於刀疤答應的三件事,高月沒把他當回事,但刀疤卻很認真。不得已之下,高月也只能先將三件事寄存,等日後有需要,再去麻煩刀疤。
「好了,楊晨,你去安排你的客人!」王永吩咐著楊晨,語氣中還帶了一絲埋怨的口氣:「你已經把你的客人扔下幾個月不管了,沒有你這樣做主人的!」
當然,只是一點埋怨的口氣,但王永絕不會對楊晨有看法。這幾個月,他可是在救治高月,自己的徒弟,活生生把一個快要神識消散的人救回來,王永除了滿意,還能有什麼別的想法?
楊晨也知道,這些日子為了救師父有些怠慢刀疤和老樹妖,很是感覺抱歉,連忙把刀疤帶回自己的院落,悉心招待。
老樹妖倒是一直在他的院子裡沒有走,正美滋美味的享受著他院子裡充沛的地脈靈力,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現在的老樹妖,和之前的老態龍鍾已經完全不同,可能是分身訣更加高深,也可能是得到了充足的靈力滋養,年輕了許多,活力了許多。
「你這一去,我還以為你不要這個家了!」楊晨一進門,老樹妖看到,馬上就打趣了楊晨一句。
「抱歉抱歉,怠慢前輩了!」楊晨很是誠心的抱歉,和刀疤老樹妖一起坐了一會之後,這才問起刀疤的打算。
「打算?」刀疤搖了搖頭:「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現在大仇得報,剩下的就是有一些小事了。當然,你師父的事情,我會記得。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還有什麼,試試修行,衝擊天道,看看飛昇之後是個什麼世界。」老樹妖很顯然比刀疤想的清楚,而且目標也高級許多,不是單純的報仇之後了無生趣。
「也許是一個方向!」刀疤微微點了點頭,但卻又搖了搖頭:「可我已經習慣了十萬大山的生活,每天這麼安逸,實在是不習慣,連練功都沒有了動力。」
「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把刀疤治好,然後換一個面孔,重新回十萬大山。」楊晨笑著說道:「或者別的地方,你喜歡冒險的生活,不是只有十萬大山才有那樣的生活。以你的修為,過了十萬大山,到妖獸平原那邊,說不定也能活的挺好。要麼去那些魔修的地頭,也不見得會差。」
面孔是一定要換的,那個拍賣場的後台,楊晨雖然沒有聽到,但是既然能夠讓一個主事人那麼恐懼的要護著少主,哪怕自己死,說明也很大。刀疤這個明顯有漏洞的人,一旦被查到,肯定凶多吉少。
刀疤天生就是喜歡冒險刺激的人,聽到楊晨的話語,頓時間目光也亮了起來,但隨即馬上一黯:「換面孔?談何容易!」
「這有何難!」楊晨笑著說道:「不就是一顆換顏丹的事情嗎?」
「簡單?」刀疤苦笑一聲:「那換顏丹,別的不說,你宗門的那個叛徒楚亨,連太天門短時間內都給他弄不到一顆,這還簡單?」在純陽宮呆了四個月,刀疤也多少知道了一些楊晨的往事,所以楚亨的事情他也知道。
「太天門是太天門,我是我!」楊晨很是不屑的說道:「別忘了,我可是年紀最輕的三品煉丹師,你的換顏丹,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刀疤大喜,最麻煩的問題,居然這麼輕鬆解決,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刀疤和楊晨在這裡討論的時候,老樹妖卻一直笑瞇瞇的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