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驅除血妖籐(一)
禁制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但卻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楊晨只向前走了一步,就變成了一個被血色籐蔓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繭子,再也看不到半點的人影。
「啊!」孫輕雪因為和楊晨的關係,得以有幸跟過來,卻沒有料到是這般的情形,登時驚叫一聲。
「慌什麼?他又沒事!」一個長老一直在觀察著裡面的情形,聽到孫輕雪的驚叫,低聲的喝斥了一句。
孫輕雪這才發現,楊晨的那個大繭子,還在行動,正在慢慢的向著花長老的那邊靠攏。而那些血色的籐蔓,雖然看起來將楊晨遮蔽的嚴密,但似乎卻都在外圍攢動,並沒有接觸到楊晨的身體。
「他怎麼做到的?」看到這一幕,已經沒有人懷疑楊晨可以對付血妖籐了。儘管籐蔓試圖攻擊楊晨,但是卻好像不敢靠近楊晨的身體。大家只是奇怪,血妖籐連花婉婷長老都一籌莫展,青雲宗上下數萬人束手無策,怎麼就會被一個小小的築基期後輩解決的?
楊晨當然不會說出其中的奧妙。血妖籐可是在仙界也鼎鼎大名的凶物,除了一些大能之外,哪怕是大羅金仙,在面對成熟狀態的血妖籐的時候,也沒辦法克制。想要克制血妖籐,唯一可能的機會,就是在血妖籐的幼年期。
這個幼年期指的可不是歲月上的幼年期,而是指在血妖籐沒有能夠吸到飛昇之後的人仙的血液之前。前世花婉婷能夠在忍受血妖籐百年折磨之後自己掙脫出來,也是得益於此。不過,她靠的是強悍的修為,而楊晨現在,靠的卻是克制的藥物和精純的辛金靈力。
血妖籐屬於乙木,籐蔓類的草本植物,基本上都屬於乙木。楊晨之前和孫輕雪說的,改善一下自己的乙木靈力,原因也在於此。能夠收服這條飽餐了大乘期高手血肉的血妖籐,足以讓他在以後的修行中如虎添翼。
辛金靈力覆蓋住了全身,本就是克制乙木的。再加上強悍的藥物,血妖籐根本就不敢碰到楊晨的身體,哪怕血妖籐根本就沒有神智,但是這種植物的本能也會讓它的籐蔓遠離危險。
不過,儘管沒有接觸,血妖籐的籐蔓,還是將楊晨罩的嚴嚴實實。只是楊晨走到哪裡,哪裡的籐蔓就會讓開空間而已。
很快,包裹著楊晨的那個蠕動的大繭子,就移動到了庭院的中央,接近了花婉婷長老端坐的地方。
外面看著的青雲宗的宗主和幾位長老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當中,這是關鍵的一步,楊晨雖然證明了血妖籐暫時不會傷害他,但想要把血妖籐從花長老身上弄下來,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在遮天蔽日籐蔓形成的黑暗中,楊晨一步步的靠近了花婉婷的身邊,隨後停了下來。神識開始探查這裡的情形。
血妖籐的籐蔓,能夠有效的隔絕神識探查,楊晨只能夠通過地面上的動靜來感受花婉婷的情形。
花婉婷還在頑強的活著,只是生命的跡像已經降低到了極致,甚至楊晨都感覺不到她的心跳和呼吸。但楊晨知道,花婉婷只是最大限度的控制住了這些生命活動,因為血流的越快,血妖籐吸血的速度就越快,而現在花婉婷的身體和血妖籐之間已經形成了一個平衡。
「要不是為了小雪,我才不會進來救你!」楊晨不怕外面的人聽到,他知道那層禁制能夠有效的隔絕聲音,這些話,他根本就是說給花婉婷花長老聽的。
「木靈根接近滿值的天才弟子,竟然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在給她的功法上做了手腳,讓她耗費了十幾年的辛苦練出來一身駁雜不純的靈力。」楊晨如同在自言自語一般,將這些洩憤一般的話語清晰的說了出來:「青雲宗還名門大派,我呸,什麼玩意!」
如果有青雲宗的高層聽到楊晨此刻的話語,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在刻意的設計花婉婷,只會以為楊晨境界低,心境差,控制不住的發洩。
但是楊晨自己卻知道,他所說的這一切,花婉婷都能夠聽到。被血妖籐糾纏的這一百多年,花婉婷一直是清醒的,從來沒有放鬆過和血妖籐爭奪對身體的控制權。楊晨說的這些話,每一字每一句,花婉婷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邊說著,楊晨的手卻已經開始伸向了花婉婷的身體。枯坐著的花長老,當然能夠察覺到楊晨的動作,只是楊晨這隨意的伸手,差點讓花婉婷心神失守。
好容易和血妖籐掙扎到了一個平衡的階段,相信再過幾年的時間,她就可以佔據上風,然後慢慢的解決這血妖籐。但楊晨如果稍微的動她一下,她這百年來的努力將會付之一炬。可是,著急歸著急,她的身體卻移動不能動,甚至連一個警告的動作和聲音都無法發出來,就連神識也因為全身控制靈力,根本無法發出一絲半縷。
楊晨的手,停在了距離花婉婷長老的身體不到半寸的距離上。手上強烈的藥氣和辛金靈力讓一直圍裹著花婉婷身體的籐蔓稍稍的偏移開一些,但卻沒有大的動作,不至於引起花長老體內的靈力反噬。
花長老的身體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楊晨只知道在這邊,卻不知道現在血妖籐下是什麼情形。這籐蔓一偏移,馬上露出了一個空隙,楊晨的神識登時探了進去。
只是瞬間,楊晨就察覺了花長老的情形。一如他所料,血妖籐的根已經紮在花長老的心口上,主根甚至已經鑽進了花長老的心臟當中,隨時吞噬花長老的身體產生出來的血液。怪不得感覺不到任何的心跳,根本就沒有心跳。
花婉婷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還活著,也間接的說明了花婉婷的強悍。怪不得花婉婷以後也會叱吒風雲,有了這一番百年的磨練,心志之堅毅,還有什麼能夠困擾到她?
「我動手弄下來血妖籐,你配合一下啊!」楊晨如同一個醫生叮囑病人一般的說道,忽的又加了一句:「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又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