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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十三陵之戰 文 / 夜詠星

    北京城西郊的天壽山麓,青山環抱,聚氣藏風,是明朝十三位皇帝的陵墓所在。當邪神小夜一念間跨空越界,踏足此地時,便親眼看見了她在幾十公里外感受到的「戰鬥」。

    此刻時近黃昏,殘陽似血,葬有明世宗朱厚熜的永陵之前,倒了十數具屍體,明代修繕的堅實厚重漢白玉地面上因為激鬥而處處開裂,遍地是鮮血和殘肢。只見上百名打扮各異的彪悍武士或是手持刀械,或是暗運玄功,團團包圍住中心的四人。

    「今個兒才是殺得痛快,哈哈哈哈哈!」打頭帶領著眾清廷爪牙大內高手的青袍男子——李蓮英放聲大笑,指著被包圍圈中最後殘存的三人,獰然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竟敢來冒犯老佛爺天威。為了大清,今天就要將你們這些逆賊叛黨統統誅了!」

    「閹賊!三人中一位渾身浴血,凜凜神威的持刀大漢怒吼道:「今天就算殺不了慈禧那妖婦,我也要將你斬了!」

    可惜他才衝出一步,便被一位穿著頂戴朝服,體格極之魁梧的男子捲起狂猛真氣的一拳搗殺,硬生生逼了回去。

    「哼!「大刀」王五?不過如此嘛。」魁梧大漢仰天曬笑道。他長得赤髮碧目,為女真人與斯拉夫人混血,正是大清國當前的第一勇士,受封「巴圖魯」的卓傲夫。江湖綽號「凶星」,一身「修羅滅絕魔功」在八旗軍內縱橫無敵。

    被一拳逼退的「大刀」王五已是強弩之末,嘴角滲出鮮血,不過他也知道,就是自己這個「北方武林第一刀」在全盛期,也不是這位「凶星」的對手。

    何況在場的敵方高手,又何止「凶星」卓傲夫一人!後方封死退路的精瘦中年人,正是「青幫」大龍頭練辟邪。一身九死邪功深不可測,江湖上喪命在他一套「九死白骨爪」下的英雄不知凡幾。攔住右側的,是恭親王麾下的第一高手金必勝。連李蓮英這條「閹狗」,也不是好對付的。

    王五呼出口氣,對身邊最後二人道:「小兄弟,義兄。沒想到今遭連累了你們。兄弟對不住了!」

    被王五稱呼為小兄弟和義兄的,是一位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與長髮披肩的彪悍青年。與正是「義勇門」的正副門主——義乾坤和勇冠軍。

    這二位青年和中年俠客在「義勇門」位面也算是位面之子了。可惜在「神兵f」這種超大型位面中,只能當個普通配角。命運也大不相同。

    聽到王五的話,勇冠軍沉聲道:「王叔叔,你哪兒的話。慈禧這妖婦派出爪牙誘拐東三省的成千上萬名無辜女童,運到這十三帝陵助她修煉邪功。就算你不喊上我,我一個人也要來這兒替天行道!」

    今次「大刀」王五為首率眾來十三帝陵,正是奉了光緒帝通過袁世凱(大刀王五好友)轉達的密令,誅除再此修煉不死妖法的慈禧太后。可惜功敗垂成,妖婦在此佈置的鷹犬高手太過厲害,反而將他們殺得只剩三人。

    「勇兒說得對。」烏黑長鬚及胸、氣質宛如武帝關公再世的「義勇門」門主義乾坤,聽見義子勇冠軍的話,欣慰一笑,接著慷慨激昂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閹狗,你就算今天擋得了我們,也擋不了天下大勢的洪洪浪濤!」

    義乾坤說得豪氣干雲,在連場血戰後已經相當疲倦的「大刀」王五和勇冠軍頓時精神一振,熱血和鬥志重新在胸膛內熊熊燃起。

    而李蓮英嘿聲一笑,就潑滅了他們的希望。

    :「你們仨難道不奇怪麼?為什麼今個兒聚眾來踹門子,咱們卓大人、練龍頭這些個大忙人,就正好候著呢?」

    李蓮英用尖利乾啞的太監嗓操著一口忒溜順的京片子譏諷道:「你們是從袁慰亭(袁世凱的字)那兒得的皇上密令罷。也是他告訴你們,老佛爺今天會來這兒修煉……萬壽仙法罷?」

    「袁世凱他……難道是假傳聖旨?」王五面色極難看,身子難以自控地晃了晃。受到伏擊後的他已有這方面的推算。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那位和他稱兄道弟極為親近的袁老三,口口聲聲擁護光緒帝,支持變法派的北洋大軍閥,居然出賣了變法派!

    「不,慰亭兄可沒有假傳聖旨。」李蓮英哈哈笑道:「只不過在他眼中,老佛爺的心思,可比皇上重要多了。他給出的消息是真的,只不過把定下的日子暗中通知了我。」

    李蓮英越發得意:「載湉(光緒皇帝)他居然敢連同變法派密謀暗算老佛爺,今遭解決了你們,載湉也會被廢掉帝位永遠囚禁,你們變法派的中堅,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楊銳……一個也跑不了!解決了你們這些叛黨,老佛爺(李蓮英向天拱手)又修成萬壽仙法,咱大清國才能千秋萬代呀!」

    「禍國殃民的閹狗!」李蓮英的話等於宣佈了保皇黨和變法派的滅亡。絕望的大刀王五怒嘯一聲,右手緊握配兵「龍吟寶刀」,情緒激盪下人刀合一,化為一道近音速的匹練豪芒,狂斬向李蓮英。

    北方武林的第一刀客全力出刀,氣勢當真是擋者披靡。可惜再場的清廷高手中,至少有四人可以擋住這一擊。

    其中一人,正是李蓮英自己。

    「強弩之末,還敢捻我虎鬚?看我的……」李蓮英渾身浮現一層紫紅色的罡氣,右臂五指併攏,掌勢如刀,反斬狂劈而出。

    「——紫禁皇掌!」

    剎那間,紫氣掌影與璀璨刀芒拚殺過十數擊。凌空發出「錚!錚錚錚錚!」巨響!肉掌與寶刀對拼,竟產生金鐵交擊的刺耳聲音。

    「好厲害的紫禁皇掌,不愧是乾隆帝所創的皇家武學……」硬拚幾招,大刀王五虎口劇痛,難以再維持刀勢,反而被李蓮英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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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蓮英是妖後慈禧身邊的第一紅人,更是貼身保鏢。他所修煉的「紫禁皇掌」,是上百年前武功蓋世的「十全老人」乾隆帝所創,以大清皇威融入掌法,霸道之極,共分三品。已修成最高第一品的李蓮英,實際功力可能只稍遜卓傲夫這位「巴圖魯」半籌。

    「天靈靈,地靈靈。諸天神佛,護我法身!」在王五動手拚命的同一時間,義乾坤也大吼一聲,雙手合一,結起咒印。他出身於白蓮教,苦修的「六壬神功」可呼喚神明化身加持,週身浮現一層圓融光芒,凝聚成形。

    「——關二爺大顯威靈呀!」義乾坤的「六壬神功」已臻入化境,彈指間喚出武帝關公的化身加持。戰力成倍爆增。左衝右突,雙掌亂斬狂劈,幾息間就砍翻了七、八名包圍的清廷武士。

    「是刀氣!老賊好厲害的無形刀氣!」今天來埋伏的清廷武士,每一個都是八旗中最精銳的頭領好手,可惜在義乾坤的雙掌之前,無論是肉身,還是套著的防護鎖甲,全是一掌揮出,不管遠近,全部生膛劈開!

    呼喚武帝關二爺加持後的「武聖神刀氣」,讓義乾坤殺力更凌駕於「大刀」王五,雙掌劈出的凌厲刀氣下無一合之將。腳下堅固無比的漢白玉石板地面在偶爾被這股「無形刀氣」連帶掃中時,也像剁豆腐似的,產生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深裂縫。

    就算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助勇兒脫身!留下武林正道的一點燎原星火!義乾坤勢若瘋虎,全力拚殺,吸引敵人的攻擊。

    也吸引到了——在場最陰沉一人的注意。

    「刀氣勉強還算夠看,且來會會我的九死白骨爪罷。」青幫大龍頭練辟邪嘴角動了動,露出毒蛇一般的陰毒笑意,宛如鬼魅一般撲向義乾坤,週身散發出一股猶如死寂地獄的凶邪氣息,籠罩方圓十丈範圍。

    練辟邪的九死邪功,源自武當派至高秘典「九霄真經」,只是反其道而行之。取地獄九層之意磨練身心,以九次死亡重生來超越極限,更帶出冥土森羅的邪能。

    殺雜兵如切菜近乎開無雙的義乾坤,遇到這位青幫大龍頭就歇了菜。一手斬金截鐵的「武聖神刀氣」劈在練辟邪的運起九死邪罡的鐵臂上,只是留下淡淡白印。十五招之內,義乾坤的一隻手臂便被練辟邪以白骨爪勁擭住,五指發勁,六壬氣鎧被硬生生地碾碎,一扯一絞,小擒拿勁力如凶鱷翻身,活生生地撕下義乾坤一條手臂。

    王五和義乾坤都陷入生死一線的危機。三人中實力最強的勇冠軍亦好不到哪去。獨自迎戰卓傲夫和金必勝二名大內高手。「凶星」卓傲夫爐火純青的「修羅滅絕魔功」不下於煉辟邪,是大清朝廷在場的最強者。而另一位大內高手金必勝,正是幾十年後「龍虎門」世界中韓國參幫幫主金霸天的父親。此時滿清政府還未倒台,他猶在為朝廷效力,一身「陽世奇經?第十二章經」的深厚功力完美配合「陽世五絕掌」。陽炎掌力焚金煮鐵,每拍出一掌,帶起的熊熊烈風猶如百斤火藥瞬間點燃一般。

    勇冠軍雙掌不斷變換剛柔之勁,以精湛的「降龍十八掌」勉強和這二大高手你來我往的拆招放對。

    可惜金必勝還沒什麼,「凶星」卓傲夫的實力卻猶勝他半籌。圍攻下勇冠軍逐漸落入下風。

    不遠處,收斂存在氣息,同時操縱光學化為透明的邪神小夜,完全沒有被這些廝殺出血氣的「當代武林高手」察覺。

    「決定了,等勇冠軍他們戰死了。我再順手碾死這些個「大內雜魚」吧。」女孩歎了口氣,抑制住了那一絲「想在彈指間毀滅李蓮英和其爪牙」的小小**。

    ——她在等待。

    等待「正在作死」的人類英雄戰死,看看是否有「亞薩神域」的瓦爾基裡前來迎接其英魂。

    並不是所有人類英雄都有資格進入亞薩神域。不過在神兵f的原作劇情中,勇冠軍這位「義勇門」世界的位面之子,掛掉後立刻就被瓦爾基裡接入了亞薩神域。見到了包括姬發、李世民、皇甫極在內的歷代皇者霸者。

    說起來,亞薩神域內應該也包括郭靖、楊過、蕭峰、洪七公這些武林人士吧。畢竟他們也有版本是在這個世界觀下的。邪神小夜頓時有點兒神遊物外:不知道這些人練了千年後,變得多強了呢?反正九星水平是基本不可能的。跨過九星的門檻,不是光靠「苦練」就可以達到。大部分的「神靈」估計也只是在八星上下而已(最最廢柴的那些甚至在七星,連當初的玄天邪帝都可以砍一片)。真正的「高等神域」,在諸界也只有少數幾位大神才擁有。適合戰鬥的則更少。

    所以她對「亞薩神域」裡的發展水平很是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一探究竟了。

    「快點死吧,快點死吧。」女孩雙手合什,有點兒壞心眼地詛咒著在場三位為「戊戌變法」來刺殺慈禧的武林英雄,「反正你們掛掉了也有機會進英靈殿——至少勇冠軍這位義勇門世界的位面之子基本上可以進的。我會幫你們報仇的,不管是李蓮英、慈禧還是什麼清政府的都沒問題。所以快點死吧~~~~」

    雖然沒有真的使用魔法詛咒或精神干涉現實,邪神小夜的祈禱還是順利地發生了。原因只有一個,充滿了硬邦邦的邏輯。

    邪派更能打誒……

    「死!」只聽一聲尖利的暴喝,李蓮英的紫禁皇掌拍在了「大刀」王五的胸膛上,雄渾勁力直接把這位江湖英雄的整副背脊骨骼拍得脫體而出。

    繼王五戰死後,練辟邪也是宛如鬼魅幻影,移形換位般潛入義乾坤的斷臂死角,一記「九死白骨爪」狠辣地抓在義乾坤粗壯如樹樁的頸子上,剜出五個血洞。

    二位鐵錚錚的江湖好漢轟然倒地,只剩下勇冠軍一人。見到自己的義父慘死,極盡憤怒的他發揮出了120%的戰力。可惜

    惜別說報仇,連突圍逃生都無法做到。

    在王五和義乾坤二人戰死後,邪神小夜可以看見這二具屍體上,三魂七魄凝聚成淡淡的虛體,然後分裂,迅速的四散。三魂中,天魂元神之「胎光」升入天穹、地魂因果之「爽靈」降入地淵、只剩最後一縷人魂本源「幽精」遊蕩徘徊。而屍狗、伏屍不雀陰、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這些代表情感記憶**情緒和動物本能的七魄直接消散,化於無形。

    ——完全沒有出現「瓦爾基裡」的任何跡象。

    「因為他們不夠資格麼?」邪神小夜有點失望。眼看勇冠軍也陷入必死無疑的局面,她的秀眉微微顰起。

    對了,其實有點奇怪啊。她回想起義勇門與神兵f的原作劇情,勇冠軍確實都是被李蓮英害死的——連續二回。但他應該不會死得如此憋屈才對呀?不說翻盤這麼高難度,至少抽死一二個敵人再掛掉(比如李蓮英、李蓮英和李蓮英),才是更像英雄的死法吧。

    難道是這個位面的打開方式有點錯誤,不是我記憶中的神兵f了麼。稍呆了半秒,邪神小夜的晶瑩星眸內,閃過一絲小狐狸似的狡黠光彩。

    「算了。還是我來想辦法幫你搞定幾個對手,讓你像個英雄一樣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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