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煉天豪對自己的「對手」表現出的真實戰力是三分愕然驚訝,七分卻是大感興奮的話。那麼在4大賽區中的輪迴士,只會是——徹底的震驚!
那顆被主神選為戰場的星球比地球小上一些,僅僅在李譜一拳之下,地核便遭到致命性的打擊,整個星球表面板塊不斷地裂開縫隙,千瘡百孔,宛如「受傷」般,朝外噴吐內部灼熱物質,磁場大氣化為極不穩定的混沌一團。
轉播屏幕內的畫面化為一團前所未有的混沌風暴,已經無法看清楚實際狀況,轉播「主神」非常配合地將鏡頭迅速拉遠至太空的俯瞰場景,只見星球好像蛋糕一樣從內部被撐爆撕裂,逾兆億萬噸的星球物質噴灑到無盡太空之中,雖說並非宇宙中以極盡輝煌著稱的奇景「超新星爆炸」,而是超凡的力量刻意干預,但飆散的耀眼豪光仍舊極快地灑向周圍以天單位計算的廣袤太空。
而直面這種星球級的巨爆,又有什麼人、怎樣的存在才可以繼續生存了?
星球爆裂的恢宏場面,讓主神一時都沒有鎖定到轉播目標,絕大部分輪迴士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轉播中的場面,而旁邊克拉夫對狄摩高根噴吐出萬物暫停的冰封龍息,死魔子的濕婆化身一記讓空間震盪不休的巨掌崩飛惡電、同時重創風魔無幻的激烈對決,在李譜的首次出手面前都顯得弱到爆矣。
「怎可能了?」a賽區的西城勇一雙虎目迸出灼熱烈芒,抱負在胸前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放了起來。然後——緊握雙拳,心中思緒萬分。
西城勇當然記得李譜,對這個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互有輸贏的對手,西城勇心中早就定下主意,下次遇見便要分出勝負。回到主神空間後,西城勇已經用所有積分去兌換了修煉時間,將「羅剎魁神功」與「噬魂誅仙棍法」臻至巔峰,與體內的「噬魂精元」完美融合,又硬生生地將未練成的「第九神掌?萬佛朝宗」徹底掌握,實力已大幅提升。但如今重見李譜,只看李譜抬手間就一拳碎星的驚人修為,進境絕對只會更勝自己。
「可惡,渾天寶鑒至高境界「玄宇宙」固然強橫,但本座已推至巔峰的「如來神掌」,又怎可能會有半點不如了!?」西城勇絕對相信如來神掌是絕不下於渾天寶鑒的神通絕學,不過他捫心自問,縱然自己全力出招,又能做到李譜方纔那樣舉手投足間造成的效果麼?
只怕沒有人和李譜一樣用過「讓秘籍變成女兒活過來主動與自己合體」的修煉方式。西城勇也許能看出李譜施展的的確是渾天寶鑒第十層「玄宇宙」,卻沒能明白「玄宇宙」為什麼能臻至如此境界。
同樣是a賽區,南宮夜雲一雙星眸望著轉播屏幕,睫毛顫動,也是一副奇怪的神情:「這小子是怎麼練的?我之前的星神挑戰任務是去神兵f位面,和在「阿薩神域」裡修煉了上千年的皇甫極有過切磋,但就算是英靈皇甫極,在能量的操控上也明顯遜上這小子一籌呢。」
怪不得之前小秋兒說不用去管英靈小隊和豪小隊的恩怨,一時意起而教的「糟糕學生」,如今已經差不多要追上自己了嗎?南宮夜雲用眼角撇了一眼身邊的少女——黃秋兒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戰鬥的轉播。
「糟糕學生,可不要讓小秋兒傷心啊。」銀髮的女劍士輕抿朱唇,微帶不安地深深吸了口氣,「煉天豪,可是和阿月打了一架後離開「神武」的老隊員哦。來至「末日戰狼位面」的他,是擁有很麻煩底力的傢伙呢。如果你要和他去到盡的話,也許會吃虧哦。」
南宮夜雲的告誡當然無法傳達到李譜的耳中,此刻李譜正在星球爆炸導致的混沌星空內部,全身心地投入這場真正九星等級的對決。
以「完美玄宇宙」推動的「神明現身領域」,是屬於王道的「能量與物質支配」,連女媧也沒達到的最後境界便是「太一造物主」。當然李譜在「境界」上還差距極大,但已能轟出碎星拳勁的他,自然也不會怕瀕死星球的最後反噬。
週身佈滿一層「化劫」之力的李譜,不斷將周圍襲來的各種能量或動能轉化成爆發性的推動力,提升至秒速上萬公里,更不斷加速。但他並不是在試著脫離這崩碎的星球,而是朝著目標煉天豪——直撲而去。然後:爆喝,揮拳!
拳頭,人類最原始的鬥爭武器,從骨制棍棒、到現代槍械,飛機大炮,都不過是鬥爭武器的進化與衍生,而李譜這一招最拿手的「軍道殺拳」已返璞歸真,再也沒有坦克或戰艦的形象,因為他已經不需要再去借助「外力氣勢」,而是回歸了最原始、最純粹的……
——戰志殺意!
物競天擇,萬物進化的本源,皆在於不斷勝利,不斷突破己身的意志。而此刻,自己要戰勝的競爭對手,便是眼前名為「煉天豪」的生物。
所以,這一拳已經不是有跡可尋的「軍道」,而是觸摸「太初天道」的——天道殺拳!
煉天豪本能地感到,這一擊甚至比下方即將爆裂的星球更加危險,因為星球不過是自身發散性的消亡,而李譜揮出的一拳,彷彿捲起恆古自今的「競爭殺念」化為一點,集中轟來。
這已經不是「叫好」的問題,煉天豪的清亮銀瞳能突破環境的干預、物質的阻礙,更勝於風魔無幻修煉至極高水準的「白眼瞳術」,可他完全沒能看清楚李譜的殺招。
但他仍舊捕捉到了,在炫燿一閃之間,殺招已經發動。是了,已經達到如此境界的強大存在,誰又會依賴眼睛?若不是用超乎眼、口、鼻、耳、舌、心、以修至完美「第七時間識」與「第八空間識」的心去感受,又怎可能應付如此境地的戰鬥了?
時間流動中最細微的點滴,空間內有形無形的萬物的運轉軌道,被煉天豪絲毫不漏地察覺,以能讓眾神顫慄超絕之技,他抬手,出招。
——完全精純度,九千七百萬
萬轉暴力推動,天帝滅神指!
說用哪招就用哪招,只是推動的力量卻大幅提升,沒有掌握「時間識」與「空間識」的人,根本無法察覺到煉天豪是如何出手。而首當其衝的李譜卻感到一股宛如天道意志降臨、主宰乾坤規律、碾殺眾神的恢宏氣勢。
拳勁與指勁猛然對沖,雙方居然都是只攻不守。力量互相擠壓,絲毫不散地狂湧向對方。李譜赫然感到這「滅神指」無法用「化劫」去吸收轉化,不是力量大小的問題,而是這一擊內灌注的意志太過堅韌,招意與能量彼此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崩、崩、崩、崩、崩!李譜被指力戳中的部位,構成肉身的原子開始不斷分裂,讓電子和質子聚合的基本力被暫時抹消,無法再維持原子的基本構造,半個身軀彷彿處於崩潰的邊緣。更厲害的是指力還帶著一股彷彿要撕去李譜護身氣勁的蓋世威壓。
但煉天豪也好不到哪去,中了李譜突破境界的天道殺拳,強如他也難以卸去這無上拳勁,整個人被不斷湧來的天演競爭的純粹拳意震得腦子一昏,整個人外到四肢,內到每個細胞顫了一顫,除了五感外幾乎連第六、七、八識都無法維持,心呼不妙,頓時第一時間向上飆出,在太空中頃刻間遠揚千萬里,身後星球爆炸形成的能量波都追不上他的移動神速。
「這一指倒有點門道,差點把老子戳出尿來,」李譜呲牙咧嘴地罵道,雖然真空無法傳播聲音,但他和煉天豪若要表達自己的思想,能量驅動的腦電波便宛如巨型發射塔般,在太空尺度中擴張遠揚,李譜將週身的玄宇宙神域再推高一成,震散滅神指餘勁,他的「完美玄宇宙」能操控微觀物質,就算身體的部分「基本力」被抹除,也能硬生生地強制重組。
煉天豪也是可以做到在「極小範圍干涉宇宙常數」的高手,不過只需當心注意,這一招指勁已經奈何不得自己。李譜雙拳一握,剛才突破的「天道殺拳」讓他感覺極好,準備一鼓作氣,繼續追襲向煉天豪。
身負「大聖王」位面的「九千九百萬轉暴力」,與仙佛神靈別無二致的煉天豪,在虛空中的移動方式自然是撕裂真空、進行亞空間跳躍,空間識令他根本無需目見對手,便能感受到對方的所在與行動。
「嘿,這拳不俗。」煉天豪俊偉非凡的面龐上浮現豪邁笑容,誠心地讚道:「軍道殺拳我也算熟手,倒還沒玩過如此原始純粹的拳意。」
「那麼,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皇極殺拳」罷。」煉天豪雙臂一振一握。隨著他的握拳,廣袤乾坤中的星辰,忽然有的黯淡、有的閃亮起來,構成抽像的、彷彿龍與狼的璀璨星圖。
天龍卷銀河,王狼吞日月。武力側的男兒放對,便應如此痛快!銀瞳的蓋世男兒放聲豪快大笑,對極遠處飛馳追來的李譜毫不留情地轟出殺手鑭。
時間、空間、距離、在這一擊下都沒有了計算的意義,這一擊能摧毀能震散的,何止是物質與能量,更有宇宙的規律常識!李譜只感覺幽深無限的宇宙忽然一閃,繼而滿天的璀璨星斗都化為煉天豪操縱掌控,以無可名狀的大勢從四方八極傾覆而來。
而這匪夷所思、干預天道運行的氣勢,僅僅是起手的絕世拳意所至。
在修為大成之後,李譜從未遇到過如此壓力,而這僅僅是煉天豪的第二招。李譜曾經最強大的對手「死亡之翼」當初也算入了九星,卻主要是依靠神器「惡魔之魂」與本身龍王血統在幾萬年的漫長歲月中累積的龐大能量,遠不具備將本性都表達的如此淋漓盡致的巔峰拳意。
但李譜笑了,笑得宛如稚童觀星、極之開心,因為若能接下、甚至是反壓下這一擊,他就一定會比射/精還過癮千萬倍。
「我很喜歡的那句歌詞是什麼來著?」李譜桀桀狂笑,然後在湧來的無形重壓下張開雙臂,以爆散的星塵為*,慨然長嘯:「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闢地!」
頓時,歌謠震動乾坤,方圓萬丈內虛空崩碎,地火風水,齊齊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