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這下玩脫了
「看來，得用點真本事了啊。」查內姆沒有施法，一念間，他直接解放體內蘊藏的真正力量，他在無限的『諸界』行走，尋找的那些散落的『碎片』。
不管來源於是『暗黑破壞神2』位面的巴爾，還是『雷蒙蓋頓』位面的地獄魔君別西卜，又或是屬於自己本源的那份『謀殺之神』的神力碎片，他都將其用心拼湊在一起。也許有點像是『弗蘭肯斯坦』一樣的拼湊貨色，但此刻的他是所有那些已經被他謀殺殆盡的無數巴爾子嗣中，最接近父親的——半神。
滅穹蒼手中的『陰陽玄剛氣』激射而出，配合幾百發高斯彈頭夾擊查內姆。強烈的力量將他所站的位置瞬間化為廢墟。
但也僅僅是將『環境』化為廢墟而已。
「好快的身法！」滅穹蒼赤眉一揚，眼前的法師在瞬息間躲過了夾擊。
不，那不是『法師』能做到的行為。查內姆運用的，並非單純的奧術，而是混合了傳奇級的盜賊體術、血統神力的真正實力。
原本看上去只是普通白種人類的查內姆，此刻額角長出二條好像飛蛾般的觸角，背部出現巨大的蒼蠅鞘翅，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安的光芒。他笑了笑，居高臨下地對滅穹蒼指道。
「你已經老了，很累，」他淡淡道，用一種好像每個音節都透露出極度惡意的古怪語言詠道：「威力之字·疲倦！」
以『黑暗神言』詠唱出的九環奧術『威力之字·疲倦』。其效果成倍增長。隨著魔法的啟動，滅穹蒼頓時感覺精神、體力全部急劇衰退，一股什麼都不想管的怠倦感難以控制的在心頭湧起。
「呔！老夫就算老了又如何，你這妖魔……」雖然本身就有一些服老的負面意識、在魔法的侵蝕下迅速放大。而滅穹蒼身為武道大宗師，意志力何等驚人？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幻術』！只是這短暫的分神，已經讓他的反映慢了一些，意志也削弱了一些。
足以致命的『一些』。
查內姆抬起手指，迅速地在虛空中繪畫出軌跡。魔力光線化為流線型的銀色魔法符文。在手指間的符號繪成時，地面上亦同時出現一個超巨型法印，將滅穹蒼籠罩在內。
傳奇奧術『痛苦符號』。折磨、受苦、***、壓力、悲傷……乃至諸界的一切痛苦。在召喚這個『符號』之後，即使是世界也會對它的痛苦產生共鳴。意志的痛苦。身體的痛苦。靈魂的痛苦。當圓圈繪成時，一切都變得明白。
這個魔法能用提取至『多元宇宙諸界』的『痛苦本質』殺死範圍內的所有目標，但在查內姆的引導下，『痛苦符號』畫下空間內的全部魔力流，彷彿海嘯般席捲向滅穹蒼一人，令這位老者瞬間感受到千萬種不同的折磨與痛苦。「啊啊啊！！」他怒目圓睜，赤若滴血，發出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過的痛苦淒鳴。
大部分直接攻擊型的魔法，他這副堅韌的老骨頭硬吃也照樣撐得住，但要命的是……這個魔法同時也將他自身最難承受的『痛苦』引發出來，幾何程度放大。而滅穹蒼一直在忍耐，潛意識中又最畏懼的痛苦是……心坎穴的暗疾！
滅穹蒼練習『天罡氣訣』，因為天賦和際遇問題，並未像他的徒兒燕王慕容狄那樣修至『五行齊全』。只能取五行中威力最大的『火』一行，獨創出純粹強調火系破壞力的『赤蓋四陽功』，導致體內陽火過旺，危及心脈。『神兵玄奇2』的原劇情中，他也是被異魔·牛郎利用了這個弱點殺死。
此刻的滅穹蒼，根本就是個毫無抵抗力的靶子。查內姆抬起手，黑色的光芒浮現，準備用出高破壞力的『終極毀滅法球』，一發解決，把滅穹蒼變積分。
但他還未唸咒，保持笑嘻嘻的面色忽然變得好像被狠狠抽了一個嘴巴似的，極之難看。
彷彿腦海內已經被駕馭、馴服的烈馬，忽然變成了一頭打了一汽油桶興奮劑的發瘋巨龍，極強烈的反抗意志產生的波動，讓查內姆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好像被注入了一罐汽油，接著點火，轟地爆炸。
查內姆悶哼一聲，甚至都顧不得把握機會殺死滅穹蒼，回頭望向自己的『縛靈屍』。
孟將的犧牲，林深葉、滅穹蒼、甚至是秦夢琉的拚命努力，並未擊敗查內姆一夥。而本來應該幫忙的鐵心，甚至是問菜，都沒有出手援助。
「叔叔，不要打哥哥啦！」以問菜沒有發育完全的天然呆智商，根本處理不了這樣的情況，只能一邊喊一邊吧嗒吧嗒地跑過去，試圖阻止。
「阿菜，你回去！」鐵心一掌用柔勁將問菜向反方向甩出老遠。而她張開無數鋒銳利劍形成的羽翼，宛如一隻矯健靈巧的飛燕般躍入『第三神技』的攻擊範圍。
在南宮問天全力防守的『玄混沌·月煌虛引』徹底潰敗，『天晶神甲』嚴重的崩潰碎裂、即將被第三神技斬殺的瞬間。鐵心撲了過去，全力催動『萬劍魔甲』，裹住南宮問天。
「邪帝，若你是還不醒，就殺了我，當我還你的恩情吧！」鐵心清聲呼喝，她用力抱著南宮問天，半裸的嬌軀和晶甲崩潰的問天緊緊貼在一起。也許一開始看到玄天邪帝毫不留情地將問天打敗，她心底還有些扭曲的愉悅感。但她怎麼都無法眼看著邪帝將問天殺死。
「心妹，你……」南宮問天看著那有著英氣颯爽的短髮，平時眼中冷漠高傲的氣質難遮，此刻卻只剩下嫵媚和不捨的動人女子。四目相對，一切心結都煙消雲散。
不行，這樣下去，她也會被邪帝殺死……南宮問天咬了咬牙，試圖推開鐵心，他急促喊道：「快離開！不如你會一起死的！」
「我還是選了你哦，」鐵心眼眶中淚水盈盈，那熟悉又氣味香甜的朱唇中，滲出一股鮮血，「和我這這樣的惡女魔女一起死的話，你有什麼不滿嗎……」
鐵心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她的身軀被一道劍勁貫穿刺透，將她和問天好像肉串般活活釘在了一起，鮮血交融，不分彼此。
不管是查內姆，還是他最強的『戰士』，皆取得了勝利。而光憑他們二人，加上已有投靠之心的『神』，李譜就立刻算回來，也只是送死而已。
徹底殺敗了二個實力不俗的目標，第三神技功成收式，玄天邪帝遁隱虛空的真身終於回歸現實世界。一直毫無表情的他，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右手貫穿二人的長劍『碧藍怒火』。
只需手腕一絞，便可以將這二人徹底絞成碎片，但……他那穩定無比的持劍右手，居然顫抖得好像中風了一樣。
這一生中，玄天邪帝不知道殺戮了多少生命。好人不少，惡人亦多。但從未有一次，會讓他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後悔與痛苦。他的記憶空白，思維中只保留了『指令』，但……此刻的他心頭浮現的，是一股無法抑制的哀傷。
這份哀傷甚至沖淡了查內姆花費數日，用精妙的死靈魔力滲入他內臟，刻入骨骼的神秘禁制，讓他回憶起少許過往。但查內姆的死靈魔法改造，絕非『人類』能夠抗衡。即使偶爾有所牴觸，也不過就是『故障』而已。
反抗下，已經被查內姆發現，玄天邪帝覺醒的一絲回憶，即使再堅定，又能撐多久？
「嗚嗚嗚嗚嗚嗚嗚，」問菜抽泣著，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跪下拉扯著鐵心和問天的衣角，可愛的臉蛋上滿是淚水，「問天哥哥，鐵心姐姐，不要丟下阿菜一個人呀。」
「叔叔，你為什麼要用劍刺問天哥哥，我不喜歡你了，嗚嗚嗚。」白髮的女孩抽著鼻子，抓住玄天邪帝的右手，試圖把劍***。
在她接觸到玄天邪帝手腕的時，玄天邪帝好像觸電似的一抖，手腕一翻，捏住問菜的腦袋，灌注真力。
以他的掌力，就是人頭大小的金剛石也能輕鬆捏成碎渣，何況是南宮問菜那顆不太靈光的小腦袋？
「叔叔？」被摸頭的問菜，並未被捏爆腦袋，而是感覺到一***讓她舒服之極的溫和靈力，灌注入腦內。
『玄天邪帝』不是純種的人類，乃修煉百多載、失去感情的『魔人』。為了感受人類的喜怒哀樂，才利用南宮問菜，吸乾了她體內的女媧靈能，化為人類軀體。而後獲得感情，卻因為對問菜的極度內疚而陷入瘋狂，之後更愛上鐵心而感受到人間的情愛憂愁。
隨著覆下的手掌，玄天邪帝將用來維持自己『人身』的女媧靈能，淨數還給了問菜。不過是幾息之間，他的身軀骨骼，恢復成了原本不老不死的——『魔軀』！
「大失策……」直到此時，還試圖壓下玄天邪帝意志的查內姆才真正心叫不妙。干！『縛靈秘法』能對『人類』、『精靈』、『矮人』等等之類的凡間物種的屍體使用，但……從來不能對『塔納利』、『巴茲特』或『奧比裡斯』種的魔族也用——魔法工藝的要求根本不一樣嘛！
眼前將『女媧靈能』還給南宮問菜的玄天邪帝，作為『人』的部分，已經被『魔』的部分壓過。此刻他的魔體之強絕，甚至去到了統治深淵諸位面的『惡魔領主』的檔次。
恢復成『魔軀』的玄天邪帝，不管是實力還是心境，都比『人類』時強出一大截。對於這樣字面意義上的『非人存在』，『縛靈秘法』完全失效。
「西城勇，拉奧隊長，誒哈哈，我好像玩脫了。算欠你們一次，快回來幫……媽的，隊長的燈熄了？」查內姆抬起手，對著輪迴士護腕低聲呼喚。這時候他才發現代表拉奧的燈已告熄滅，這個平時他會幸災樂禍、此刻則是兔死狐悲的狀況，令他的面色越發陰沉。
「對不起，小公主……」玄天邪帝聲音沙啞，似乎是很久沒用使用聲帶，他的肌膚逐漸轉成綠色，額頭、面頰、四肢上一些部位，出現古拙的花紋狀皺褶。「若是恨叔叔，等叔叔為鐵心復仇後，便回來給你謝罪。」
抬手一吸，南宮問天早就被他砍得飛出老遠的『神農尺』被凌空攝取過來，邪帝交給問菜，澀聲道：「幫鐵心……還有你哥哥治療，盡盡人事吧。」好像打碎全身骨頭，死狗一般在遠處撲街，奄奄一息的楊昭，也努力開口道：「拜託，問菜妹妹，救完他們有空的話，也來救下我。我感覺我快死掉了……」還好問菜是個善良的乖孩子，對他點了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玄天邪帝提著『灰燼使者』，偏頭看向查內姆。好像是用盡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立刻上去將查內姆碎屍萬段的語調問道，「武勇那小子，還活著麼。」
「他是很好的籌碼，我把他『禁錮』在一個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查內姆堆出微笑，小心翼翼地說道：「呃，如果我們可以解開這『小小的誤會』，我很樂意和你談談這個問題。」
「解除誤會？好，」玄天邪帝根本不受威脅，沒有絲毫動搖，「等我切斷你的手腳，再慢慢問你。」
查內姆也算是實力不俗的強悍對手，但玄天邪帝說這句話時，卻彷彿在說一件即將發生、不可阻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