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遊戲開始
一連過了十數日,南宮問天全心埋入修煉『渾天寶鑒』中。而南宮問菜取得『神舞』後,果然和神兵玄奇2的原作劇情一樣,立刻成為這柄天神兵的唯一兵主,更令她體內的女媧靈能大幅提升。
至於李譜,以同屬八卦五行系的『先天乾坤功』作為交易條件,換取了滅穹蒼對『上天入地至尊功』的大量重要經驗。
第十九日,除了南宮問天,滅穹蒼二大助力外,連靈劍子、西城秀樹、南宮無畏,甚至南宮問菜都也一道跟去了此時代的京師:建鄴。儘管除了南宮問天、滅穹蒼,根本沒有能和天命小隊對等交手的位面土著,不過其他人卻可以在疏散平民百姓上出力。
和約定的一樣,悲河小隊在城外百多里與英靈小隊會合。南宮問天見到了悲河小隊一道的鐵心,可鐵心看到在南宮問天身旁形影不離的靈劍子,氣便不打一出來。對南宮問天冷冷地說自己是來此尋找玄天邪帝的蹤跡。
二隊人馬要從城門入內,門前士兵根本不敢刁難。南宮世家在南宮逸作為家主時,都能受封一等公爵之尊位,此刻南宮問天身為黑白二道的總魁首,不管是人望武功、還是掌握的勢力之強,皆非父親南宮逸能相提並論。可以說,即便是豪門巨閥,見到他也需要客氣三分。
南宮世家資格最老的南宮無畏,和京師的達官貴人頗有些交往,只是此刻晉安帝司馬德宗被新帝桓玄流放,與其交好的司馬一族失勢,南宮無畏只能跟著南宮問天一道先去天下第一大客棧:悅來客棧的京師總店落腳。
只是前腳落下,剛上了樓。未過一會,外面數名甲冑武士與一名魁梧將軍,護衛著一名面白無鬚、氣質陰柔的男子踏了進來,竟是位總領太監。悅來京師總店的老掌櫃,身為天下第一客棧的掌櫃,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商界人物。可見到這位閹人,卻彷彿見到那閻羅王,面色都變了。一張老臉上滿是卑微和諂媚,可眼中的畏懼便是三歲小兒也能察覺。
「仇雄爺爺,您怎麼來了?」老掌櫃點頭哈腰地招呼過去,生怕一時怠慢,惹惱了這位。
「嗯……」老太監眉梢一挑,悠悠道:「方纔有一白髮青年入城,帶著一隊人馬來你這入住了罷?」
老掌櫃心中一苦,暗道糟了,這是演哪出啊。江湖上傳聞南宮問天性格平易近人,但身為天地盟盟主,那也是惹不得的大爺。
不過他立刻老實作答。他瞟見那位總領大太監仇雄手上,拿的是明黃色的卷軸。顯然是來客棧對那位天地盟盟主宣讀聖旨。
「嗯,很好。」仇雄抹了抹花白的眉梢,走上樓去。
南宮問天一行十數人剛到京師,正在樓上擺開豐盛酒席,準備先祭五臟廟。卻見一老太監帶著十數軍人上樓,他細長的眼睛上滿是魚尾紋,可面頰卻光滑潔白似女子。笑道:「可是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問天?」
「正是草民,」南宮問天立刻起身拱手道:「公公是……」
「什麼草民,問天爵爺折煞老身了。」
那老太監擺擺手,語氣謙虛,「你南宮家上代家主南宮逸是一等公爵,還是舍弟仇英去宣讀聖旨的呢。問天爵爺乃貴族出生,怎會是區區草民?此話不妥,極之不妥。」
我怎麼不是草民了?南宮問天心想。他父親南宮逸雖受冊封一等世襲公爵,可那是晉帝所封。如今朝廷社稷被桓玄篡奪,那還能算數麼?
何況問天自小流離在外,是北冥家的燒飯伙頭三叔一手養大,從小打鐵,吃苦耐勞,根本沒有絲毫身為貴族的驕傲和自覺。
「是仇雄大公公啊。」一旁的南宮無畏卻對宮裡的人熟門熟路,老臉堆出笑意道:「好久不見,可記得老朽罷。」
「無畏先生,不在太湖劍島享受清閒,卻來京師遊玩?」老太監仇雄拱手道:「不多說了,我先宣旨罷。」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諸人。意思顯然是:套近乎也套完了,你們趕快跪下接旨罷。
西城秀樹、南宮無畏等幾人立刻離開桌子,啪嗒跪下。南宮問天面上有些尷尬,明顯不願意去跪人。南宮問菜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和李譜,他們反映,自己也不動呢。滅穹蒼撫摸鬍鬚,冷笑連連。而鐵心,俏面只有不屑。
幾名心高氣傲的位面土著都是如此,更別說輪迴士。他們都是屠軍滅城的人物。對一古代閹人下跪?開什麼國際玩笑。
輪迴士只講實力,不談地位血統。就是皇帝在面前,若是需要,也立刻就滅了。
「諸位,這是何意?」仇雄面色陰沉了下來。
「嗤。」氣氛尷尬中,一陣笑聲響起。只見坐在林深葉身邊的嬌小女孩笑嘻嘻地說:「拿壓制平民百姓的所謂權利,來對真正的強者做出要求嗎?真是威風,威風的好天真呀。」
「小丫頭,你這一笑,是犯了誅九族之罪,你可明白?」仇雄語調充滿一種詭異的陰冷煞氣,冷冷地對秦夢琉呵斥道。
「不就是寫了封南宮問天為一等公,然後利用他去對付劉裕的北府軍麼。」這次李譜開口了,秦夢琉的話沒多少影響力,但李譜卻是除了南宮問天外,這隊人馬中第二領軍人物,他一表態,那基本就定性了。
「我們剛一進城,桓玄便做出了反應。看來他也不算徹底的草包。」李譜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對面色鐵青的大太監仇雄道:「不過我們可不是來給他當刀使的,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出幾日,建鄴城必遭大劫,最好大開城門,疏散百姓。」
「妖言惑眾!問天公子,你怎可與此等和五斗米孽黨般的愚妄之徒同行?來人,將他拿下!」
仇雄面色陰沉,雙目透出怒火。沒錯,是南宮問天在進入建鄴城內後,立刻有策士獻計給桓玄,試圖利用他的勢力夾擊覬覦社稷的北府軍,而傳說中擁有『天劍』的劉裕再強,南宮問天憑一柄『天晶』,也能架得住對得上。叫讓他這位首領太監來頒旨冊封。算是給足了面子與好處。可這些卑下草民,居然如此狂放態度,見過不給面子的,沒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
南宮問天名滿天下,可眼前這位髮色微赤,目中無人的青年,根本看不出來頭。仇雄言語間將一切罪過加到李譜身上,決定殺雞儆猴。
諸位護衛甲士立刻錚地一聲拔出鋒利戰刀。不愧的大內禁軍中的精英,十人整齊拔刀的動作,居然掀起宛如百人軍陣的兇猛殺氣!
南宮問天眉頭一皺,顯然對朝廷耀武揚威的派頭很是不爽,但李譜抬手笑了笑,道:「既然是衝我來的,就讓我來處理罷。」
說著,他插著雙手,對諫山黃泉點了點頭。
「嗯?」諫山黃泉不明所以。
「……一號護法,出手啊。」李譜翻了翻白眼,很不滿她的領悟能力,語重心長道:「黃泉小妹妹,需要領導發話才懂的基層員工,根本沒機會升職到副教主啊。」
「我們就三個人,升職也沒意義吧。而且說起來我根本沒有什麼升職到副教主的興趣!」諫山黃泉沒好氣道,不過她還是站起來,手腕動了動。
「嗯?」原本一直對發生的事情很不屑的南宮鐵心,面色一變。這個少女的劍術,竟然不下於她。而那談笑間出招的流暢……更不是太過專注於劍的她能有的輕鬆寫意。
宛如流水般自然的純粹劍意。
宛如輕風般的一劍,卻切豆腐般將十名戰士手中的精鋼戰刀從中斬斷。刀口整齊無比。黃泉的劍術已經臻至斬風之境,一劍斬鐵,根本就和玩耍一樣。
「快走吧,他說的沒錯哦。」黃泉並未傷人,收刀入鞘後柔聲道:「你們應該慶幸他是讓我出手。」
「賤婢!不過有幾分劍技,真當京師無人了麼?」仇雄在京師一向是皇帝的親信,更是宮內第一高手,什麼時候受過如此侮辱?頓時尖聲怒嘯,抓向諫山黃泉。五指間妖異青氣纏繞,居然是當年的大太監趙高修煉的絕學:青鑒秘卷,!
面對宛如鋪面而來的無數幽冥鬼爪,撕魂裂魄的凶悍攻擊。諫山黃泉秀眉一揚,再次拔刀,宛如匹練般的白光削向仇雄的手腕,準備卸掉他一隻手。
不過仇雄的實力,正是滅穹蒼所說「京師中那幾位勉強算得上高手的角色」。雖是閹人,武學卻屬建鄴皇宮內當之無愧的第一。修煉的『青監秘卷』,若臻至巔峰的閻羅陰神境界,能和紫雷刀法前六擊赤手對抗,不落下風。
總領太監仇雄手腕一翻,手背生出短短白毛,五指如鉤,運轉間小範圍內掀起一陣雄渾罡風朝掌心湧去,施展出青監秘卷之『青雲轉』,赤手抓向『獅子王』的銳利刀鋒。
黃泉只感到自己的刀好像砍在了一團無形的力場上,被那雙手趁機收攏,死死捏住了刀刃,不能寸進。她心道:真糗,這個老傢伙實力意外的強呢,嗚哇,不應該去砍他的手腕,直接狠心點攻擊要害就對了嘛。
「小丫頭,在老夫面前玩劍……嗚呀……!!」大太監仇雄話語未落便尖叫一聲,好像被踢到的狗一般向後跳去,他的五指發抖顫,鮮血淋漓。
「對我的劍用『無刀取』。如果是隊長那樣的傢伙也許能做到。你還差了些呢。」
日式娃娃般的清麗面龐上浮現的淡笑,令周圍的敵人心中升起寒意。諫山黃泉收回以掌心托著刀柄,全力直刺出的『獅子王+4』。那一招『零式?牙突』在短距離瞬間爆發出的突刺力,僅在『一刀絕空』之下。仇雄遠沒有修煉到青監秘卷最高的『閻羅陰神』之境,立刻吃了個虧,要不是鬆手快,手指都會被切下來。
「……哼,如此大逆不道,等著皇上天威震怒吧!」仇雄渾身顫抖地撂下狠話,抱著被切開筋腱,痛入心扉的手指轉身就走。
「這次惹了朝廷,只怕後患無窮。」南宮無畏擔心地望著仇雄離開,頓足連連抱怨道。
滅穹蒼滿不在乎道:「有什麼好擔心的,若非問天不願意逐鹿中原,否則成為一代天子又有何妨?」
「說的對,先別說桓玄這庸才過不了北府軍劉裕這關,幾日後若打起來,只怕皇宮都順手給他拆了。」李譜招呼諸人繼續用膳。南宮問菜只當是出來遊玩,心情很是愉快,挪著椅子坐在李譜和南宮問天之間,小臉蛋上笑瞇瞇的。
離李譜等人的客棧十幾里外,秦淮河畔。
一座華貴畫舫悠悠然在碧波舒緩的河岸旁,一名身著普通青衫布靴、卻週身散發出一股天潢貴胄般氣質的英俊青年,與一名身披鎧甲,帶著牛角戰盔的威嚴巨漢,走了下來。
「英俊青年正是天命小隊的新人楊昭,這段日子,他自己去外面不少日子,收穫頗豐。而拉奧兩手空空,完全靠**戰鬥的巔峰武者,根本不需要任何武器道具,即使天神兵也一樣。
過了一會,二個人影出現,正是和他們分開了足足十九天的西城勇。他身邊跟著一名身穿華貴主祭錦袍,手提紫色小弓,面有十字赤紋的西域怪人。
「是他?他怎麼跟著西城勇一道?看上去……還很服帖?」
楊昭不動聲色地撇了眼那二位,心中有些好奇。這個自號為『神』的瘋魔,可以說真實實力不下於滅穹蒼、牛郎等人。看上去像是壯年男子,實際上只怕有近百歲了。要知道他是大羅剎宗主的箭藝老師的老師,輩分極高,只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不知是走火入魔還是什麼,居然用西域二大天神兵之一的『天誅』自射一箭,從此體質與心性都大變。
「查內姆他怎麼沒有出現?」楊昭看了看表,這是拉奧給他的聯絡用道具,「不是約好今天在此集合的麼。」
在那天戰鬥後,本來就不怎麼團結的天命小隊,全都各自行動。西城勇獨自找了個地方吸收煉化『噬魂精元』。查內姆神神秘秘的找了個理由便獨自離開了。只有楊昭這個新人與拉奧一起呆了幾天。
「他有自己的任務方式。」身穿黑色皮衣、軍褲的西城勇已經取下羅剎面具,看上去丰神俊朗,深紫色長髮一副「我有飄柔,我自信」般的特技級效果,無風自動。他淡淡道:「看你的樣子大概還不明白,他才是我們隊伍裡……最危險的傢伙。」「也許有時候,危險到讓你想殺了他。」西城勇的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
與此同時,建鄴城內的一個古井邊。到處是充斥著宛如血管運轉般流淌魔法能量的紋路。
身披紅色長袍的金髮男子,摸著唇邊的短鬚,他的面色平靜,而那雙碧綠的眼瞳中卻充滿了無法抑制的瘋狂。
他對站在身邊,全身被裹在漆黑斗篷中的『人』自言自語地說道:「你知道麼,當我悟到生命不過是一場遊戲時,想的是什麼?」
「……那就是好好去享受這場瘋狂的遊戲。主神會喜歡,而我……將是諸界唯一的『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