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聯合
一連三日，南宮問天仍舊未有歸來。李譜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遭遇『天命』小隊，被幹掉了，欲離去再做打算。可南宮問菜卻急了，以為李譜是要去找自己哥哥，纏著李譜和黃秋兒等人，要求和他們一道行動。
南宮問菜不會半點武藝道術，不過她的體格天生就能夠吸收女媧靈能，李譜手上若有天神兵『神舞』（女媧削臂所化神兵），倒可讓她也獲得一定實力，但現在的問菜雖說算不上手無縛雞之力，卻也幫不了事。李譜只能婉拒。
問菜這一糾纏，李譜又拖了半日。第四日，女媧大神在凡間的巨型浮空行宮『女媧星槎』終於歸來。
上千米長，數百米寬的巨大星槎儘管是緩緩落於海面，仍舊掀起洶湧波濤。東方海閣內的數人皆去迎接。
只見數人從星槎夾板上躍下，當頭者正是李譜等待多時的南宮問天，他的身邊還有一位身著草綠色道袍、額心一枚菱形綠玉，五官精緻氣質清冽的絕美女子。
除了他們二人，還有一位面向說得好聽叫憨厚，說得直接叫醜陋的青年，身材高大粗壯，有著圓滾滾的將軍肚，衣著雖是上好的精製皮甲錦袍，卻給人感覺一股鄉土味來，儘管賣相不佳，他卻牽著一位金髮雪膚、手抱琵琶的嬌媚少女。
粗壯的醜陋青年正是西城世家的少主，西城秀樹。乃天神兵『太虛』的兵主。而他身邊的西方少女，正是西域大羅剎宗宗主之妹：樂娃，乃天神兵『神舞』的兵主。
另外還有一男一女，女子容貌秀美可愛，男子沉穩中帶著儒雅。正是如今掌握天下兵器買賣的北冥世家最後血脈：北冥雪與曾經評為『中原十大傑出青年』之一的念蒼生（真名滅蒼生）。
雖然是十大傑青，不過念蒼生比起他哥哥滅鬼神來，卻水貨了太多。他哥哥滅鬼神修煉一套『暗空神訣』臻至化境，向來空手對敵，不屑使用神兵。比起牛郎、慕容狄、南宮問天這些頂級強者，也只因為不用神兵而稍弱一線。
四人來頭皆不小，但李譜最注意的，卻是一位身材乾枯精瘦，一頭亂糟糟赤髮的老者。因為這位老者，盯著自己的方向——旁邊就是黃秋兒與諫山黃泉。
「哼！沒想到在這遇到你們二個女娃兒！」
只見赤髮的精瘦老者怪嘯一聲，以詭異的動作彈起，身子猶如陀螺急旋，旋起熾烈罡風，雙腳分別踢向在海閣碼頭上的黃秋兒與諫山黃泉！其速之快，威勢之猛，離黃秋兒數米遠的東方雄、南宮鐵膽等人，甚至都沒看得清楚老者是如何出招，只感覺壓力之大，氣息陡然一窒，無法做出任何應對。
李譜眉頭微皺，他就在此，怎會讓這凶悍老頭攻擊自己的隊員？立刻雙臂一振，金色的八卦罡氣極速流轉，化為形成雄渾掌勁，對老者踢來的腳踝拍去。
碰碰碰碰碰碰！！！掌腿凌空連續對擊，僅僅是對轟空爆而掀起的飆散罡風，彷彿憑空爆發出七、八級的熱帶風暴！掀得站在十幾米外的幾十名覆甲侍衛與家丁站立不住，一個個倒在地上。
連李譜也幾乎站不穩，後撤一步。對方足勁雄渾，宛如雷爆，每一踢都足以硬生生踢翻一台幾百噸重的高達機甲。而除了衝擊力外，雄渾熾烈的高溫炎勁之強——居然不下於自己大成境界的金晨曦！
單老者亦被震得飛退。只見他身子凌空一翻，彷彿鬼蝙盤旋般降落在海面上。以他落足處為中心，方圓百丈的洋面海水在高溫下迅速蒸發，化為帶著濃重鹹味的霧氣。
老者踏於海鹽霧氣之上，氣勢仿若妖仙，神態卻怪異瘋癲，好像一隻吃驚的鬼面妖猴，乾枯精瘦的身子屈起，滿面驚疑地望向李譜。
「好剛猛的炎勁，較之老夫的『赤蓋四陽功』，亦不遑多讓。天下何時又多了一位如此的青年強者？不妙，他與那二個搶了老夫的『悲怒權杖』的女娃兒是一夥，實力如此厲害，只怕有問天徒兒援手，也難以對抗。」
穿著漆黑髒污的破舊皮衣，一頭赤色亂髮，神態怪異瘋癲的精瘦老者，正是老天地盟主——滅穹蒼。
滅穹蒼乃遠在這一代的青年強者出現前，便叱吒風雲威傾中原的邪道第一強者。燕王慕容狄的師父，更教會過問天如何完善使用女媧精元的綠珠奇力。他自創的『赤蓋四陽功』，脫胎於伏羲大神傾力所創的神級傳承，能夠操控天地五行、羽化升仙的『上天下地至尊功』。因為未能和燕王一樣獲得『十方俱滅』，提升大智慧，沒能練成天罡氣訣的『五行相剋·十方奇招』，於是獨沽五行中威力最大的『火』字一訣，追求極端的陽火能量。
滅穹蒼和李譜這一交手，令周圍人都驚住。南宮無畏和南宮鐵膽看向李譜的眼神，有些懷疑起來，畢竟李譜獲得南宮家的信任，主要是靠帶回了南宮問菜，他找南宮問天到底為何，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問天，那二個女娃兒，便是奪去我魔兵的丫頭。」滅穹蒼不滿地怪叫道：「她們怎會在你家了？」
「我也不知，但其中必有緣故。」南宮問天對滅穹蒼的質問並無多少反映。反而不動聲色地對李譜拱手笑道：「李兄，未料你已來此。」
李譜能感覺到，問天心中有很多疑惑想要詢問。他笑了笑：「在下與問天兄一見如故，偶遇問菜妹妹遇險，便將她送了回來。」
「哥哥，我和阿嬌阿莎她們被大壞蛋牛郎抓到，還好是……李譜哥哥和秋兒姐姐與黃泉姐姐救了我們呢。」南宮問菜看到她的哥哥歸來，滿臉開心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一點都藏不住事，辟里啪啦就把這幾天的事對問天倒光了。
不過她終究將自己被異魔控後發生的具體事情隱瞞了下來。只是可愛的小臉蛋浮起紅暈，看上去極之動人。
在周圍對她熟悉的人眼中，她總是小孩脾氣，如今的表現也不過是興奮過頭了罷。
「阿菜，你安全了就好。」南宮問天一臉關愛地撫摸親妹的柔滑面頰，對他來說，南宮問菜和鐵心，是最重要的家人，可惜命運弄人，鐵心與他總是分分合合。而問菜這無辜女孩也多遭劫難。
「多謝李兄，還有二位姑娘。」南宮問天拱手謝道：「在下感激不盡。」
「一路辛苦，還是先進來歇息洗塵吧。」東方雄招呼道。
南宮問天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看著東方雄道：「大娘，問兒此趟，見到心妹了，只是……她又跑了。」
東方雄艷麗的嬌面上閃過一絲陰霾，有意無意地瞟眼站在南宮問天身邊神色淡然的綠袍女子。搖頭柔聲道：「鐵心性子倔強，天兒你還要多擔待點才是。」
「這次一水隔天玄天邪帝戰大羅剎宗主，的確是千年難遇的巔峰一戰，不過意外極多……」南宮問天苦笑道：「玄天邪帝戰敗後，出現了一位功力猶勝於我的面具男子，重傷了心妹，等我尋到昏厥的心妹，將其帶到星槎上治癒後，心妹急著尋找……玄天邪帝。我陪著她找了三日有餘，卻死不見屍活不見人，與武勇一起失蹤。昨日心妹又與靈劍子一言不合，狠狠打了一架，便直接離去。」
南宮問天說到二女打架時，面上的苦笑濃得好像才喝了半斤鹼水般。顯然鐵心和靈劍子之間的矛盾之大，比他輕描淡寫的一句「打架」嚴重多了。
「嘿，靈劍子總是和你形影不離，那潑辣善妒的女娃兒又如何能忍得？不跑了才怪。」滅穹蒼挖著耳屎，曬笑道：「老夫將天地盟托付於你，是看你決斷有力，乃可造之才，足以成就大業。但在這方面，你小子可太嫩了。」
「鐵心入魔極深，數月前造成滔天殺孽。若問天不想偏離正道，便不應再念著她。」問天身旁的綠袍女子正是靈劍子，她清聲道。語調冷冽，但還是能聽出少許埋怨不滿之意。
「我知道天兒需要你的扶持，」東方雄瞪了靈劍子一眼，冷笑道：「但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又豈是你這來歷不明的外人能插嘴的？」
「你家女兒不拘小節，已跟著玄天邪帝數月有餘，聽說日日同宿同歸。」滅穹蒼彷彿對靈劍子印象不錯，居然一副很八卦的表情幫腔道：「只怕如今已是『三個人』之間的事了罷，哈哈哈哈哈。」
滅穹蒼老爺子輩分極高，實力又強得可怕，東方雄被他嗆聲，氣得保養極好的粉頰紅得滴血。可事實如此，江湖上早就傳言到人盡皆知，她居然一時反駁不了。
「所以說，靈劍子品性賢淑，說到容貌更在那鐵心之上，一身天晶靈氣與你是天作之合。問天你不如改娶了她，豈不妙哉？」滅穹蒼搖頭晃腦地說：「如此甚好，甚妙！這樣你也可以絕了北冥家的小丫頭的心思，老夫那沒出息的小兒子，也可以放心啦。」
真是躺著也中槍。一旁的北冥雪還未及反應，倒是念蒼生臉騰地紅了，急道：「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只是……」一時情急，念蒼生連話都說不整齊了。
李譜撇了撇嘴角，心道：正一縮卵，怪不得神兵玄奇2的劇情裡，北冥雪寧可去給南宮問天當了二奶也要離開你這條廢柴好人。
聽到此言，南宮問天面色不佳，只是搖頭道：「我與阿雪純是兄妹之情，她若有念大夫照顧，我高興還來不及。而靈劍子雖與我形影不離，卻並無私情，攜手只為除魔衛道。」
「天兒有這份心思，不枉鐵心對你一往情深了。」東方雄滿意地點頭輕笑，越看自己的女婿越順眼。比起他父親，花心大蘿蔔南宮逸，真不知道好多少呀。而另一側的北冥雪頗有些尷尬，美目湧現晶瑩閃爍，八成是被南宮問天的話傷到了。
「我與你本來就是合作關係，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誤會的。」靈劍子那冰肌玉骨的絕美面頰毫無表情變化，只是微微偏過頭去，「你要喜歡哪個魔女，這只是你自己的事，我才不在乎。」
別人看不出來，可這分明是一隻動情的三無系軟妹，南宮問天你不虧是位面男主角呀。李譜咂了咂嘴，道：「問天兄，請借一步說話。」
南宮問天被家事搞得焦頭爛額，李譜這句話正是解了他的圍。立刻應聲道：「正好，我也有話要問李兄，」他才走幾步，回頭對滅穹蒼道：「義父，魔兵之事，容後再談如何？我想一定有什麼誤會。」
「哈哈哈哈，無需容後再談了，天下誰拳頭大，誰便有話語權。老夫與這二位小姑娘動過手，用劍的高個女娃兒實力已屬不俗，但那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女孩兒，甚至能與老夫正面對拆。二人聯手，老夫吃虧。」
滅穹蒼怪眼一翻，捻著下顎上一縷暗赤色長鬚曬道：「何況那位李小哥，光他的功力就不下於老夫。」
這句話一書，周圍的南宮無畏，南宮鐵膽，東方雄，西城秀樹，念蒼生，北冥雪等人面色皆極之驚訝。要知道，滅穹蒼本身修為猶在南宮問天之上。雖說比起玄天邪帝和宗主這樣的半神強者還尚有一段距離，但實力已經屬於當世罕見，滅城滅國皆屬等閒。而這樣一位絕世強者，卻口口聲聲評價這三位青年男女，有二位實力不下於他，這份力量之強，足以徹底改寫天下的勢力版圖了。如此一來，南宮世家就算不能和他們成為盟友，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滅老先生，我們有急事，才做出那樣的行為，」黃秋兒明白李譜需要拉攏關係，立刻甜聲道。態度雖好，不過擺明車馬自己是絕對不會吐出來。
「算啦算啦，魔兵雖強，不過也是身外之物，強者當可得之。老夫若要，自己會奪。」
滅穹蒼擺了擺手，他的五指乾枯細長，指甲更是尖利如彎長的利刃，看上去不像活人，更似屍妖的爪子。「流年不利，和這樣的小女娃打都沒打贏。聽問天的妹妹說，你還打敗了牛郎、驅除了異魔？唉，果真如今已經不是老夫的天下矣。」
他身子一晃，好像鬼魅般移動到黃秋兒身邊繞了一圈便留下一竄聲音消失不見：「罷罷罷。老夫還是先去找餐肉吃！在那鳥星槎上，儘是些瓜果蔬菜。」
等滅穹蒼離開，黃秋兒眨了眨眼睛。怪怪的老頭，但他不找自己麻煩，也是因為沒有足夠把握吧。滅穹蒼的功力猶在牛郎和南宮問天之上，只是沒有趁手的神兵搭配本身武學，才屈居於下。
不過，還有件事要處理，她走到北冥雪面前。「你是北冥雪吧？」黃秋兒問：「認識牛郎的那個？」
「……是我。」北冥雪遲疑地點了點頭，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年紀還沒她大，外表比青春活潑的問菜小妹妹還弱上幾分，但聽問菜剛才說，她親手擊敗了牛郎。
要知道，牛郎在蚩尤秘窟習得『七大限』刀術，更取得絕世凶煞的虎魄神刀後，縱橫天下罕逢敵手，屠城滅國都不在話下。眼前的少女卻能將他擊敗，真是讓北冥雪難以想像。
黃秋兒懶得管北冥雪有什麼想法，她從口袋中取出半截晶瑩純潔的玉髮簪，遞過去。
「這是牛郎的遺物，托我送你的。他的遺言是……」
當黃秋兒將牛郎的遺言說完，北冥雪看著手中的半截髮簪，眼眶中的淚珠落下，而念蒼生卻只是木頭木腦地僵在一旁。手抬起來，又放下，反反覆覆。
「他是被我殺死的。」黃秋兒忽然道。
「你是為了救阿菜吧。何況牛郎他做的錯事太多了，只有這樣才能償還……」
北冥雪麻木地點了點頭。雖然牛郎入魔後滿手鮮血，干了很多惡毒之事。她也相信自己很憎惡他，但在她印象裡，曾經那位提著連地神兵都算不上的巨劍『百斤鐵』行走江湖，力量低微，卻拚命保護她的傻瓜青年，永遠有一席之地。
如果他沒有追求力量而墮落，那該多好啊，那時候的牛郎，背著自己，和問天也是稱兄道弟的好友。可是他卻說自己絕不後悔。也許，那是屬於男人的選擇吧。寧可精彩的死，不要平庸的活。
「看來你和他關係很好吧，會不會幫他報仇呢？」黃秋兒眼睛忽閃地眨了眨，問出一個很讓人『尷尬』的問題。
「不……我不會……」北冥雪驚詫地擺手道。
「是嗎？」黃秋兒的唇角勾起弧線，形成一絲甜甜又殘酷的笑意，「最好還是殺了你，以絕後患才行呢。」
她握起拳頭，瞬息間凝聚的靈氣之集中強烈，若以爆破拳的散勁轟出，足以毀掉半座東方海閣。方圓百里內，夠阻止她的只有滅穹蒼、南宮問天、還有李譜三人而已。可他們離的都太遠，以黃秋兒如今的修為，就算在轟向三人本身，他們也需要認認真真才能抵擋，何況如此遠的距離？
面對宛如實質的殺意和根本無法抵擋的力量。北冥雪動都無法動彈。這就要死了麼，這就是自己的結局？也好……問天不要自己，爹爹也不在了，曾經北冥世家的天之驕女，如今只是一件可憐貨色啊。
北冥雪閉起雙眼，準備接受自己的死。但摧枯拉朽的拳頭沒有轟中她，卻感覺自己的身子被緊緊地摟在懷中。
「真是沒用，需要這樣逼才敢擁抱她。」黃秋兒甩了甩手腕，殺意陡然消散，她偏著頭，看著抱著北冥雪試圖保護她的念蒼生。笑嘻嘻心道：「我想，那個叫牛郎的傢伙，會希望有人能代替他繼續照顧這個女孩吧。」
「謝啦，小女娃。搶老夫魔兵這事就這麼算了。」只聽東方海閣內部一聲怪嘯響起，顯然滅穹蒼就算裝作離開，一樣在窺視這裡的狀況。
上天下地至尊功，其中的『上天』與『下地』，便是指元神凝聚成虛體，遠超一般道術的出竅，能夠遨遊寰宇。上可達天外、下可至九幽。滅穹蒼修為極深，當年『刺邪』一役能夠在千里之外控制別人的肉身與玄天邪帝交手，別說在這麼點距離裡偵查了，根本就是輕鬆寫意。
顯然他對黃秋兒與黃泉聯手奪去自己的魔兵『悲怒權杖』很有芥蒂，不過黃秋兒方才讓他的二兒子泡女有望，心情頓時大樂。畢竟滅鬼神已戰死，滅蒼生雖然被太大出息，可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若有後代，也不算斷了滅家血脈。
過了許久，李譜才與一臉凝重的南宮問天走了到眾人匯聚的大廳。南宮問天環顧四周，沉吟道：「諸位，過幾日，我會與李兄一道前去都城。」
「去都城，為什麼？」東方雄艷麗的面龐上露出詫異之色，她可不希望南宮問天去招惹皇族。建業城的水非但很深。而且作為中原世家，在皇族那還有一定的利益相關。
「什麼？」滅穹蒼鬼魅般閃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隻肥油油的燒雞腿，「問天，你準備奪皇權？也好，就都城那些廢柴貨色，根本非你我的敵手！不過要讓那些死腦筋的服氣，卻要費一番力氣。若開新朝，叫天地朝如何。若是如此，老夫當全力助你。」
「……我只答應你將天地盟做強做大，卻沒答應過你造反篡位。」南宮問天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造反，那去建業做什麼？逛秦淮花船麼？」滅穹蒼翻了翻白眼，不屑道。
「義父。你說，以你的功力，若在建業城全力開戰，當若如何？」南宮問天反問。
「老夫若願意，別說區區禁軍，就是千軍萬馬，最多一時半刻便化為灰灰，多費點力氣而已。」滅穹蒼撫鬚曬笑道：「皇城裡算有幾個高手，但在老夫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矣。」
滅穹蒼口氣很大，不過他的確是絕世強者，除非是天下五強級數的敵人，否則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李兄的實力，如何？」南宮問天又接著問道。
「他嘛，」滅穹蒼此刻才凝重了些，略一思考，他瞪視李譜，「他方才與老夫交手，還藏著幾分實力，不過老夫又豈是認真？哼，說到勝負，還得打過才知。」
話雖如此，但潛台詞就是：老夫沒把握對付他。實際上李譜若用出『血吞穹蒼』的巔峰境界。不談招數，以體內的能量強度而言，還勝過滅穹蒼數十載的神級武學修煉。
「如果有七、八名像你和他這樣的強者在建業都城內全力開戰，你認為如何？」南宮問天又道。
滅穹蒼登時語塞，一名如此實力的強者也屬天下罕見，怎麼可能集中在一個地方七、八個？他轉了二圈，才肅然道：「輕則城毀，重則國亡。五胡外族趁勢入侵，中原必亂。」
「而且，若讓其中一方得逞，很可能『元祖天魔』便會被釋放。」李譜滿面悲天憫人的表情對南宮問天道，「其中一個你也認識，就是那位面具怪人，他的實力你清楚。」
「如李兄所言非假，建業城必須得去上一趟，若無事最好，不過幾天日子，可若有事……」南宮問天點首道：「如今天下紛亂，外族並起，覬覦中原，大晉社稷風雨飄搖。當真如此，只怕中原眾生會有非同小可的劫難。」
「還有，我體內的『元魔珠』，也得取出，只留『綠珠精元』。」南宮問天抬眉，肅然道：「因為……我要準備開始修煉，渾天寶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