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
作為一位縱橫諸位面，以殺戮和掠奪來維持生存的輪迴士，如今李譜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同樣是武力側高手的雷九霄、張邪宗等人。但他不像那二位一般動輒殺人取樂，甚至對惹到自己的人，只要不是太過份，也能一笑了之。
可這絕不代表他忌憚下殺手。遠野志貴總是在面前礙手礙腳，扮足正義使者，本來懶得理他的李譜心頭邪火頓起。好罷，你要做正義使者，那我便做一次BOSS又如何了？可這BOSS乃九十九級首領大怪，絕非十幾級小勇者啃得下。啃不下還上來啃，那便去仆街罷！
「火雲邪神，是這個名字麼——你並非是傳聞中的死徒吧。我能聞到，你身上沒有死徒的墮落氣味。」
李譜心頭正浮現殺機，在志貴來到後便一直沉默不語，宛如玫瑰的緋色雙瞳，對李譜和他周圍的環境打量著，忽然開口道。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死徒。」李譜尾指上宛如璀璨流光、準備擊殺遠野志貴握刀右手的金陽氣芒凝而不發，隨意地應了一聲。
「讓開吧，志貴。現在的我，可沒力氣阻止這樣厲害的傢伙。而且……和他打也沒什麼意義喔。就我認識的蘿蕾萊伊，大概並不會拒絕被他帶走。」
愛爾奎特開口阻止遠野志貴送死。她的話更讓李譜有些愕然。
「啥？」李譜皺眉，心頭微微警惕……難道她想用語言讓我放鬆警惕？不對，就他所知的『白姬』愛爾奎特，不是這麼狡猾的人，而是很直來直去的脾氣才對。
但李譜升起的殺意終究被白姬平服了不少，她也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繼續帶著一種怪異又有些懷念的微笑對李譜道：「她和你之間，有一種孽緣也說不定哦。就像我和志貴開始時一樣……也許我和她的目標都是獵殺白翼公，但她真正想見到的是擊敗她的火雲邪神先生。」
「嘖，那是仇恨導致的吧，沒錯，我上次對她是有些過份。」李譜撇了撇嘴。
「志貴第一次見到我，連話都不說就把我切成好幾塊哪。很過份吧。」愛爾奎特假裝不滿地瞪了遠野志貴一眼。
李譜點了點頭，沒錯，『月姬』的開始，就是遠野志貴路上偶遇愛爾奎特，『退魔衝動』浮現，掏出小刀就把她分了屍……若非她是不老不死的『真祖』，早就成停屍房裡的無名屍塊了。結果她反而對遠野志貴產生了興趣，更逐漸相愛。干，『型月』位面的女生啊，一個個都有夠奇怪！
「這孩子，大概從未對任何人抱有過這樣激烈的情感。」愛爾奎特緋色的雙眸閃爍光芒，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樣，金髮少女的唇勾起弧度，「不管那是怎樣因為什麼而出現，對她而言是一種全新又陌生的體驗吧。」
「但是，如果他對蘿蕾萊伊……」遠野志貴有些不滿。
「放心吧，志貴，以前火雲邪神先生不是也沒有傷害蘿蕾萊伊麼。而且，她第二次被打敗，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愛爾奎特用芊芊玉指放在嘴唇上，對李譜可愛的眨了眨眼睛，「我說了嘛，這是孽緣喔。」
「哼，我才沒有……」李譜乾巴巴地否認，可這語氣便缺乏說服力矣。
「不管你和她是怎樣，也不值得志貴去拚命。」愛爾奎特無奈地攤了攤手，坦白道：「再說啦，我也沒力氣阻止你呢。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就擊敗蘿蕾萊伊，不是現在的我和志貴君能對付的。」
「一夜成名的第七祖『火雲邪神』現在可是凶名赫赫呢——當然，我看到你後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死徒了，你身上的氣息，很讓我喜歡。」愛爾奎特好像貓咪一樣，皺了皺她小巧可愛的瓊鼻，「有一種自然萬物的味道。」
她語帶厭惡地補充道：「……絕非死徒那骯髒的墮落氣味。」
愛爾奎特如此態度，李譜的殺氣哪還保持得下去。遠野志貴也推了推眼鏡，退開一旁。事實上遠野志貴亦明白自己太過衝動，面前的火雲邪神要殺自己只是舉手之勞。而自己即使將直死之魔眼開到極限，也僅僅能在他身上看到閃現不定極其細微的『死』。這傢伙的肉身神秘級別之高，大概是高等幻想種都無法相提並論吧。
「嘿，真祖，你的魅力就不輸於你的力量。」李譜沉默了幾秒，吐出一口氣，道：「你不氣惱我奪走了能夠治療你的真紅之果實麼。」
「當然生氣。可是，你已經吃掉了。」愛爾奎特略微露出了一些氣惱的表情，「所以生氣也沒意義啦。」
「嘿，真沒辦法，好女人。遠野志貴我可以不在乎。不過現在感覺放你不管，就有些可以說是內疚的感覺，這便很不舒服。」李譜搖了搖頭，然後手一揮，喝道：「接住！」
愛爾奎特接住李譜在揚手間忽然投過來的一粒『東西』。掌心中，那是有些熟悉的感覺。蘋果大小，毫無雜色、純粹的赤紅，彷彿是鮮血灌注的究極魔力之果。
「這是什麼？你騙我？你沒有吃掉嘛？」愛爾奎特抬起頭，面上氣惱與欣喜交織。
「不，我的確吃掉了。那不是『真紅之果實』。」李譜輕描淡寫道：「是曾經名為白翼公的東西。」
「什麼？這是白翼公？特梵姆?奧騰羅榭？」愛爾奎特面上首次露出了震驚，「這個小球球？你能將白翼公的血之精華精煉成這樣的東西？」
殺掉祖，和將祖煉化，這二完全二個概念的事情。愛爾奎特能擊敗二十七祖中除了『水星蜘蛛』和『寶石翁』外所有的祖。但她也沒辦法將祖如此收服。
「我倒是想說自己有這般神通。」李譜攤了攤手，解釋道：「不過幾分本事幹幾分事，要不是白翼公主動變成血霧形態想落跑，我也沒辦法把他煉化成現在這樣。嘿，算他活該倒霉。我對付『鮮血』什麼，可是很有辦法的。」
「這『東西』蘊含白翼公大部分的鮮血精華，我是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啦。你腸胃好不怕拉肚子的話，便試試看罷。」
「……能有用嗎？」遠野志貴的敵意大減，感激地朝李譜點了點頭，焦急地對愛爾奎特問。
「我也不知道，但……原理應該差不多。吸取一位『祖』的生命能量，能夠讓我的虛弱恢復吧。可想到要把白翼公這個老傢伙吞下去……有些噁心哎。」愛爾奎特深深地看了李譜一眼：「不管如何，謝謝，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麼，火雲邪神嘛。」李譜朗聲大笑，扛著蘿蕾萊伊，一躍而起。
不動則以，一動之下，宛如飆風。用出軍道殺拳中『劃空戰機』的高速身法，一身絕世罡氣在身前形成流線銳角，破開前方空氣障礙，宛如超音戰機，雄渾罡氣激盪飆射，無匹氣勁形成殲擊機形象，翱空疾馳。
作為魔術師，蘿蕾萊伊已經是最全面的卓越人才（但還沒有封印指定的特長），可身子只是健康的普通少女，她悠悠醒來時，腦袋昏沉，暈乎乎的。
「嗚，發生了什麼事……」蘿蕾萊伊拍了拍臉蛋，環顧四周。
自己在一個房間裡，睡在蓬鬆又亂糟糟的床上，周圍是普通的擺設。
接著，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坐在沙發上，一身夏威夷花格子襯衫與吊兒郎當的棕色沙灘褲衩的青年，捧著筆記本電腦，帶著耳麥，對著好像是在播放什麼電影的屏幕，一副傻兮兮的樣子邊看邊低笑，有時喝上一口飲料。
沒錯，這個穿著好像夏威夷佬，一頭簡單短髮，還在大口喝著百事可樂，看上去就是個又窮又沒品的低俗男的傢伙，正是她『日思暮想』的『火雲邪神』。
「是你……！」在看到他時，蘿蕾萊伊暈乎乎地腦袋瓜內，所有記憶全都恢復。她立刻彈了起來。
「醒了啊，睡得和小豬一樣。你先別鬧，等一會。」李譜看都不看她，繼續盯著電腦屏幕，「這部電影還有一小時二十分鐘——呃、現在是一小時十九分鐘就結束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蘿蕾萊伊語調冷冽，她偷偷注意身上，只有涼鞋被脫下，裙子雖然有些亂，但沒有被動過的跡象。笨蛋，上次他能不碰自己，這次又有什麼好擔心的。蘿蕾萊伊將垂在面頰上微亂的髮絲拂向耳後，忽然沒好氣道：「……再說電影還有一個半小時才結束的話，那明明是才開始放吧！」
「這是大片，二個多小時呢。武媚……呃，愛洛薇爾領銜主演刀鋒女王，你認識不……哇吉姆雷諾你小子居然敢吻她！你混好萊塢哪的，小心我去灌你一馬克杯的瀉藥叫你拉肚子拉到脫肛……」李譜看電影看得拳頭嘎巴作響。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把我當做可以隨意欺辱的玩偶嗎？混蛋……」
把她抓來，居然扔床上後自己去玩電腦。自己的緊張好像完全沒有意義一樣！蘿蕾萊伊頓時感覺有些崩潰。
「先別鬧，玩偶哪有你這麼凶的，保證滯銷。」李譜朝蘿蕾萊伊亂揮了下手，「唔，肚子餓的話，那邊桌子上有烤肉串，你喜歡烤肉串麼？是我親手烤得哦……嘿嘿嘿。」
「誰會滯銷呀……」
蘿蕾萊伊簡直要崩潰，沒人會這樣對待魔導元帥，時鐘塔的驕傲！她想要發作，可打又打不過，對罵的話……一向靠實力說話的她不擅長罵人，而且這傢伙明顯是個毒舌嘛！
房間內，貴族少女尷尬地坐在床上，對著癡迷電腦的火雲邪神，動手也不是，聽話也不是。
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他！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這麼討厭的混蛋！蘿蕾萊伊面頰漲紅，不停搓啊揪衣角，她呆了好久，咕咕，小腹內空空的，真餓了。
幾米遠處的桌子上，一個網狀鐵條上放著十幾條肉串。溫熱的油脂滴落，肉本身的味道和作料恰到好處地融合，香氣四溢。
不管了！這混蛋看電影看得津津有味，自己卻和傻子一樣呆坐挨餓，受夠了啦！蘿蕾萊伊自暴自棄光著腳丫子下床，過去抓起一根肉串，好像把烤肉串當李譜一樣，狠狠地咬下去。
剛一入口，肉就有些韌勁，味道不像是她吃過的任何肉類，而是帶著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在咀嚼時，肉汁裡滲出絲絲魔力的奇妙感覺。味道古怪，但意外的美味。
接著，一股新的感覺從舌頭上升起……「嗚嗚嗚嗚嗚辣！」蘿蕾萊伊張開嘴連連哈氣，實在太辣了，這肉串上並沒有看到辣椒呀，本來就不太吃得消重口味的蘿蕾萊伊辣得淚水直飆，平時優雅的容姿完全崩潰。
「呃，抱歉。沒注意到你的口味問題，要水麼？」李譜注意到蘿蕾萊伊可憐的樣子，立刻把百事可樂遞過去。
「嗚……活過來了。」被折磨得夠嗆的蘿蕾萊伊身子搖晃，幾乎軟倒，李譜扶住她無力的肩膀。
「放開我啦……」蘿蕾萊伊無力地掙扎開：「你一定是故意這麼做的吧。」
「真不怪我，醃製的龍肉本來就帶辣。」李譜攤開手，「我也僅僅是放了一點作料而已，碳烤的，不放作料沒沒搞頭嘛。」
「什麼作料，是毒藥才對，等等，」蘿蕾萊伊狐疑道：「你說什麼，龍肉？」
「是啊，龍肉，」李譜點點頭，「應該沒過期。」
「騙人……那可是幻想種。」蘿蕾萊伊一臉不信。心裡卻有些動搖，剛才嘴裡的魔力感覺一點不假。而且，用龍肉當食材……這傢伙大概做得出來，絕對做得出來。
「嘖，被你一鬧，看電影的興致沒了。」李譜先是好整以暇地取下耳麥，然後暫停電影。
「你……為什麼把我抓來這裡。」蘿蕾萊伊深深呼吸，柔軟的胸脯起伏，這時的她就不像以前，曾經宛如少年帝王般的自負傲氣少了許多，填補而上的，是她在弱勢時油然浮現的少女氣質。「為什麼不索性殺了我？」
「殺了你？不，那太浪費了。」李譜十指併攏交叉，放在下巴上。一本正經，模仿電鋸驚魂裡『豎鋸』般語調深沉。
「蘿蕾萊伊，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