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生肘腋,禍起不測,然而蕭殿閣卻絲毫不覺慌張,只是冷冷一笑,左手一匝一繞,他腕間竟然綁著一柄薄鐵軟劍,一道寒光閃過,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一個黑衣女子跌落下來,胸口鮮血潺潺,幾乎被對半劈開,眼見再難活命,張如畫見此,目眥欲裂,驚叫道:「雲姨,你,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們都走麼?」
那黑衣女子「呃」了一聲,微笑道:「雲姨已經活夠了,死了也算不得什麼,好孩子,別哭,雲姨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涉身犯險在這裡刺殺這個大魔頭呢,就是雲姨死,也不能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委屈的。」
蕭殿閣哈哈一笑,盯著地下血水中的兩人道:「這個時候,虧你們還有心情說笑,先想想眼下怎麼從本王,哈哈哈哈哈!」
然而那個黑衣女子卻根本不理她,她伸手按著胸口,鮮血仍是潺潺流出,自知時日無多,看向張如畫的眼睛就更加慈善可親:「好孩子,如果你能逃走,一定要記住雲姨的話,要好好活著……一定要記住,好好活著!」
「逃走,哼,落入我蕭殿閣手中,還有人能逃走麼,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不招出張逆其他的餘黨,你們一個也別想好活!」
張如畫看著那黑衣女子,泣不成聲道:「雲姨,你不要說話,如畫一切都聽你的,一切都聽!」
那黑衣女子雙目戀戀不捨的看了她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好孩子,你一定要記住雲姨的話,好好活著!」
就在此時,她那雪白的雙臂猛然爆出一團紅光,張如畫一直緊緊盯著,忍不住失聲叫道:「天魔解體**,不要啊,雲姨……」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只聽那黑衣女子嘶聲叫了一句:「好孩子,快逃!」此刻天魔解體**的功力運行到極致,她猛然雙手捆住了驟不及防下的蕭殿閣,狠狠一牙咬在了他的手臂上,饒是以蕭殿閣玄功護體,此刻也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明明一個垂死的人竟然突然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功力,他一身玄功,卻怎麼甩都甩不脫。
「可惡!」這下他再不容情,左掌化刀,猛力切下,那黑衣女子的一條手骨頓時擊成了粉碎,然而她還是牢牢的抱住了蕭殿閣的腰身,向看到這一幕呆呆發怔的張如畫尖叫道:「孩子,快走啊,快走……」
張如畫總算驚醒過來,慘叫了一聲:「雲姨……」
「再不走雲姨就白死了,誰來替雲姨報仇,快走……」
張如畫擦乾眼淚,,那眼中徹骨的仇恨讓人不由得心膽生寒,然後猛的一竄,竟然就此撞破窗格,只聽得「嘩啦」一聲,下面明顯是一個水潭!
蕭殿閣怒喝一聲:「賤人你還想逃……」左掌再起,猛然一刀正中那黑衣女子的腦門,只聽得「撲」的一聲,那黑衣女子頓時軟了下來,蕭殿閣一腳將她踢開,追到窗口,然而水波不興,那張如畫,早已沒了蹤影。
蕭殿閣恨恨的跺了一下腳:「該死,不過,就算你逃了,又能如何,中了本王的修羅手,就算大羅金仙再世,也救不了你,不出三日,你必血脈逆流爆體而亡!」
「來人呀,給我把這無情閣燒了,讓逆賊再無藏身之地,另外通告九門提督,在城內大肆搜捕刺客張如畫的下落,誰將她搜出來,重賞不怠!」
蕭殿閣帶上來的兩個侍衛道:「是!」蕭殿閣轉身向眾人,目光森寒:「諸位,都散了吧!」在商雲裳身上停留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聲。
商雲裳身子一顫,知道事情不好了,這次無情閣之行,是她主導的,卻發生了刺殺當朝一位親王的重事,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直到如今她才明白,為什麼一向都是那般不近人情的冷如畫,會那麼爽快的答應為眾人傾城一舞,為什麼剛剛上來時就覺得這個小院子僻靜得可怕,也冷清得可怕,連燈火都不點燃,為什麼剛才冷如畫坐在窗口前的背影,是那般的冷落蕭瑟,彷彿秋後飄零的枯葉!
很明顯,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她之所以那麼爽快的答應自己,就是為了能夠近得漢王的身,院中之所以如此冷清,完全不似一座青樓楚館,很明顯其他人已經被驅逐趕散,不能讓人撞破和捲入,其他地方之所以一片漆黑,便是方便人隱匿,而冷如畫的琴聲仿如歎息,那是她打算以死刺殺,所以才一個人坐在那裡彈出如此蕭瑟的琴音!
可恨,自己當時為什麼就沒有注意到?
楚王蕭紫宸一直靜靜的看著,眼神中爆發出一陣神采,聽到蕭殿閣要火燒無情閣,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彷彿根本沒見過一場刺殺一般,走到蕭殿閣面前,皺了皺眉道:「火焚無情閣顧然解氣,可無情閣身為長安四大名樓之一,三哥一把火就把他燒了,只怕……引起不好的非議啊!」
蕭殿閣臉色陰沉如同要滴出水來,他拍了拍蕭紫宸的肩膀,不屑的道:「區區一座無情閣,我是誰,長漢堂堂一位親王,怎麼會怕什麼流言非議,四弟,人向善固然為好,可是,當斷則斷,大丈夫在世,如果處處掣肘,不敢放開手腳,生在這個世間,也就枉自輪迴一世了!」
猛然向下一揮手,向那兩個侍衛:「放火!」
是夜,熊熊的火光映紅了天際,所有長安城的居民都驚呆了,當所在的方向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紛紛打聽出了什麼事,當得知無情閣的玉妃子居然是刺客時,所有人都不能置信,而昔日舉世繁華的長安四大青樓之一的無情閣,就此毀於烈焰銷火!
蔣琬與商雲裳一路默默走到商府,兩人都沒有說話,商府很大,假山錯落,流水有聲,在這寸土寸金的長安城中,擁有這樣一片花園般的莊子,不得不說商家實力之雄厚,然而此刻,兩人卻都無心欣賞。
當下人過來告訴兩人四位的客房早已打掃好過後,蔣琬向商雲裳真誠的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如果有蔣琬能幫上忙的,儘管吩咐,在所不辭!」
商雲裳這個昔日的女強人此刻卻不由顯得有些憔悴,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商家與這件刺殺案沒有一點關係,可是畢竟是她將漢王等人引入的無情閣,怎麼也脫不了身,她抱歉的向蔣琬笑了笑:「本該盛宴款待四位,不想就出了這事,四位請先隨丫環們前去休息,待會雲裳會吩咐下人送去一桌酒菜,來日再為四位洗塵!抱歉!」
說著向蔣琬深深一躬,蔣琬知道她此刻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不想打擾,說了一聲:「我們四人商姑娘不用太費神,如有可以幫忙之處,儘管吩咐!」
商雲裳點頭道:「多謝蔣公子,一定會的。」她面上又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商家歷經三百餘年,風雨不倒,不至於被這麼一點事就毀在雲裳手裡,公子儘管放心,雲裳若連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如何與天下商賈爭雄於天下!」
看到商雲裳又恢復了一往的自信與從容,蔣琬也深感欣慰,這件事雖然商家被捲了進去,但禍福相依,誰又知道不是商家一躍騰空的轉機呢?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蔣琬跟商雲裳告辭後,便跟著那小丫環來到東廂院,那個仙氣閣的掌櫃早已將四人的東西領來,放在房間,下人已經為四人準備好了靜院,四人住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裡,沒有人打擾,蔣琬對眼前的地方很滿意,那丫環向四人道:「四位有什麼吩咐,只要招呼小翠一聲,現在就請四位入內歇息,稍後酒菜就送上來!」
蔣琬向她道了聲謝,那丫環便轉身離去了,蔣琬讓三人各自回房歇息,他走到最中間的房中,打開房門,忽然一具嬌軟的軀體倒入他懷中,鼻中聞到一陣濃馥的血腥氣,蔣琬嚇了一跳,趕緊抱著那女子走到床前,燃起燈一看,卻不是剛剛從刺殺漢王的玉妃子冷如畫是誰?
只見此刻她渾身上下如同被擊碎了一般,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濕漉漉的,顯然剛從湖中爬出,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跡,猩紅一片,刺鼻的血腥味充入鼻端,那白紗裹在她那嬌柔的身軀之上,貼得緊緊的,幾近透明,根本和沒穿衣服一樣。
蔣琬急忙轉頭,不敢再看,心中卻不由得砰砰直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張如畫竟然會無巧不巧的,逃到了他的院中,如果是被別人發現了,早已死路一條!
然而此刻張如畫氣息微弱,受了那麼沉重的一擊,骨骼幾乎碎盡,再不急時救治,只怕……
蔣琬想到此處,卻不由得有些尷尬起來,如果要施行金針術,那豈不是要將她身上的濕衣全部脫去?可是如果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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