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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長驅漢家軍 第131章 三方角逐(上) 文 / 乾坤不動

    第131章三方角逐(上)

    在無當飛軍與籐甲兵的突擊下,魏軍本就是抵擋不住。見到自家主將被殺,更是軍無戰心,被蜀軍內外夾擊殺得大敗。潰散奔逃的魏兵跑出沒多遠,迎面而來的是蜀漢大將軍姜維的主力蜀軍。無處可逃之下,不少魏兵魏將沒了主意,拋下了手中的武器,投降蜀軍。

    姜維憑借兩萬兵力一戰殺敗六萬多魏軍,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若非許儀等拚死護衛司馬昭,這一戰生擒司馬昭也未可知。心中擔憂廖化與黃崇的安危,姜維見抓不到司馬昭便立即收兵回營滅火,然後催動大軍前來就應。

    此戰雖是折了不少人馬,也收了不少的降兵,更兼擊敗了魏軍主力,長安城早晚囊入蜀漢手中。

    王約手持司馬望首級來姜維這邊邀功,姜維見了大喜,於是率領眾人往長安而去。陛下揮軍攻打長安,不知情況如何了,遠遠望去長安方向也是火光一片啊。

    等到了長安城下,只見城上已經遍插蜀軍的大旗,蜀漢的兵將裡裡外外進出不停,打掃戰場,安置百姓。

    得知姜維等凱旋而歸,一夜未睡的劉禪情緒激動,在城門下親自迎接眾將。姜維等人遠遠見了翻身下馬,跑上前來跪拜在地。

    「今日之事,諸君之功也,眾卿不用多禮,隨朕入城一敘。」劉禪心情非常好,第一次北伐便奪下了長安這最為重要的據點,將雍涼二州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心,如此成就足以自豪一陣子了。

    經過一夜的戰亂,城中的百姓對於蜀軍都抱有些許敵意。只是那一夜大火就使得無數人流離失所了。

    世家豪族的子弟多有在魏軍中任職的,死傷自然難免,可如今寄人籬下,又怎能去清算這些事情?彼時各為其主,眼下乃是在人腳下,不低頭就是滅門的慘禍。不要說長安的格局變了,這一仗之後天下的格局都隨之改變,小小的一個長安還掙扎什麼?

    搶先依附蜀漢便是首功,越晚表態的好處只會越少。大家都是幾十年的傳承,好處不好處的小事兒,一不小心被蜀軍抄了家才是急需避免的。聽說蜀漢皇帝劉禪這貨,在川中就拿世家大族開刀,川中豪傑都服軟了,長安這無依無靠的還不趕緊巴結?

    於是天色一亮,長安城中的大族和富戶紛紛拿出重禮,成群結隊的來到蜀漢皇帝劉禪的臨時府邸外。

    城中有魏帝的宮殿以及行宮,按照常理劉禪住進去是理所當然。不過劉禪覺得魏帝過於衰敗,連朝政都拎不起來,這樣的宮殿住進去並不吉利。

    這當然是對外的說詞,實際上則是范長生出的主意。打贏了一戰,天下的格局自然有所變化,漢室衰退數十年,在中原的號召力早已降至最低。想要重新樹立漢家的聲望,身為旗幟的劉禪就必須標新立異,這樣才能使人刮目相看。

    因此劉禪便住在了司馬駿的府邸之中,府邸方圓十里都是警戒區域,負責守衛的御林軍見男女老少浩浩蕩蕩的千餘人簇擁而來都是感到奇怪。等到離得進了一些,便發現這些男女老少衣著華貴,態度恭敬,身後挑著禮聘,糧食,成群的牛羊不計其數。

    當先一老頭拄著枴杖十分誠懇的喊道:「對面的軍爺,我等是這長安城中的百姓,都是漢民!聽說天子大軍至此,特來勞軍,還請軍爺代為通傳。」

    不說尋常百姓有沒有這等架勢,只看戰後第一早就敢組織人來勞軍這一點,便知這些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負責這方守禦的校尉也不是蠢人,吩咐了手下不可怠慢,自己親自去府中報告。

    喊話的老者在長安乃至三輔之地名望都是極高,就算朝廷的官員見了也不敢不敬之三分。眼下竟是對一軍卒如此客氣,這簡直是從來未有之事兒。隨從的人員都是各家各戶的宿老,其中許多人家世淵源,數代為朝廷高官,可以說是三輔地區最為重要的士人集團。

    所謂三輔指的是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的統稱。這三處所在乃是天子腳下的要地,治所便是在劉禪佔據的長安。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之時,三輔的官員世家為了避亂,不少都遷到了川中,時人謂之為東州士。然而東州士不過是一個統稱,東州士的主要力量卻是三輔世家,其中以扶風人士居多,因此後人將東州士的精髓部分稱之為「扶風幫」。

    劉禪在府邸中與姜維,范長生等文武正在探討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同時也要以牙還牙,為愛子劉虔報仇雪恨。

    司馬氏三大重將中,司馬亮在八陣中戰死,司馬望被南蠻健將王約所殺,司馬駿被俘虜後傷勢過重而亡。劉禪的手中一下子有了三顆司馬氏要員的人頭,將其埋葬便是以恩抱怨了,然而劉禪並不打算這麼做。

    中原被魏家統治了幾十年,劉禪如何展示自己的寬仁博愛,魏人也不會傻的來投奔自己。人們往往是說的義正言辭,事到臨頭從來都是考慮自己,沒幾個人會在意所謂的仁義。

    與其凸顯自己的大度,還不如利用這三個人頭打擊司馬氏的威信。涉及到自己兒子的血海深仇,更是不用講究大度了,誰會為不疼惜自己兒子的人效命呢?

    就算先主在世也是同樣,真要動手,還有今天的劉禪麼?

    這個時候御林軍校尉入內通報,劉禪與群臣相視而笑道:「來的正是巧了,朕親自去迎接。」范長生與黃崇等人聞言也是一笑,知道這三顆人頭總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

    ……

    吳國大都督陸凱率領四萬精銳渡江北上,在前方等待的乃是大將丁奉,朱異的軍隊。

    壽春一戰丁奉與朱異被魏軍擊敗,損傷足有將近五萬人。其中三萬多人都是死在攻城戰中,這讓丁奉等人懊惱不已。從東吳立國至今,攻堅始終是吳人面前的一道難題。

    到了北方,沒有戰馬之利,再沒有攻堅之能,就算佔據兩淮青徐,又拿什麼和曹魏抗衡呢?

    兩軍很快便會師一處,屯駐在合肥新城,江東的糧草輜重也是源源不絕的運往此處。這是關乎東吳國運的一戰,更是影響三國走勢的一戰,需要從長計議,需要審慎以待。

    無論是陸凱,還是丁奉,朱異等人,首先關心的並不是魏軍的動向,而是蜀漢在西方的戰況。

    長安城在地理上是曹魏在西方最為重要的屏障,更是攸關雍涼二州歸屬的要地。但在中原人士,乃至江東人士的心中,長安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

    這是決定北伐勝敗的一城,蜀漢若不能下長安,奪取的土地再多也是無益;魏軍若是守不住長安,有什麼理由相信魏軍能守住洛陽,守住許昌?

    心理上的衝擊造成的影響是深遠廣大的,效果不會立竿見影,只會隨著歷史的不斷前行,成為某一歷史事件的伏筆。

    國家誠然是強大的,力量卻來自於人心。

    人心有變,軍心如何不變?軍心有變,魏軍的戰力如何不變?

    丁奉,朱異等人與陸凱不斷的交換訊息,做各自的打算。陸凱心中卻是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如果長安被蜀軍佔領,東吳是繼續北伐還是轉而襲擊西川?

    這才是東吳最為重要的決定,一步踏錯就是天地之分。

    ……

    荊州方面則要複雜的多,如果說吳主孫亮以及江東的世家都在算計著兩手準備,那麼將其付之於行動的便是荊州的最高指揮官施績了。

    身為軍人不能替國家開疆闢土,這本身就是一種羞辱。如今不僅要面臨北伐無力的可能性,還要做毀盟失約的準備。一貫沉穩忠心的施績只是感到無奈,鬱悶著佈置轄下的軍事調動。

    吳蜀兩國邊界接壤,又是多有來往,吳人的舉動難以瞞過蜀漢的耳目。與其有意隱瞞,不如光明正大的對巴丘進行增兵。鬼鬼祟祟只會讓人懷疑,蜀漢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川中如何看不透吳人的打算?

    言語可以解釋舉動,卻難以打消心中的戒備,所謂突襲無論是政治層面,還是軍事層面,在事發之前均是不許露出馬腳的。江東的世族打算雖然好,可如今朝中的人才比起周公瑾,魯子敬,呂子明,陸伯言這四位,不在一個檔次上。

    若此四人有一人在,絕不會同意事情沒有定數之前就增加巴丘的守軍。此舉無異於打草驚蛇,自廢武功。

    果不其然,巴丘的守軍剛剛有所增加,蜀漢巴東都督羅憲派遣的使者便來到了襄陽。施績自然按照官方的解說盡量的解釋,蜀漢使者完成使命便回轉入川。隨之而來的便是蜀漢也增加了白帝城的守衛力量。

    彼此心照不宣,施績也不去過問,自己生著悶氣依照吳主的之時行事。作為荊州軍團的大都督,施績有責任和義務闡述此舉的利害關係。只是礙於江東各大世家暗中透出了風聲,讓人難以諫言。

    這是吳主和世家共同的決策,施績不敢輕舉妄動。荊州有自己,還而已憑借與蜀漢往日的交情審慎行事。若是換了個人做都督,完全依照吳主的吩咐做事,到時候釀成大錯就無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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