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魂在黎明
如歐式宮殿一般華麗而輝煌的建築在下一個拐角之後矗立著,各式各樣的燈火在這個地方燃燒得格外熾烈,沿途只見一片四射的霓虹。
有那麼一瞬間,張彥唯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白晝。
在這個時分,這裡的人流量要遠遠超過城市其他的地方,而根據哈倫的說法是,這裡匯聚著城市裡百之三十的真正的年輕的美女。
當時他用了三個形容詞,最後還加了一句話,我說的是那種身材樣貌氣質俱佳的美女。
當然,雖然這種說法可能有些誇張,但是,作為洛杉磯第一流的夜總會,這個地方絕對有著讓人驚訝的魅力和狂熱。
汽車在這裡卻打了轉,往另一面開了過去,他們的身後,龐大的「高地夜總會」標識牌漸漸遠去了。
實際上,由於人流量過於龐大,在洛杉磯最有名的高地、心境和阿瓦隆等幾家豪華夜總會的周圍都沒有設立停車場,人們必須要架車到數百米之外其他的地下停車場,再步行過來。
所以,洛杉磯特別創造了一項被稱作「耶誕巴士」的服務,就是夜間的巴士服務項目,它把好萊塢夜間機動車停放地點和娛樂中心之間的路線連接了起來,只需支付1美元,就能整晚搭乘著巴士遊覽洛杉磯最火爆的夜總會和俱樂部。
夜間的巴士服務在週四至週六開放,從下午8:00的持續到翌日凌晨4:00,每12分鐘停一站,各個夜總會的主流活動都會在這段時間舉行。
而且,夜總會裡發生的奇聞軼事將充滿雜誌、報紙的專欄和各個版面,購買的數量有時絲毫不下於當日的洛杉磯時報。
好萊塢和好萊塢林蔭大道以及數家超大型夜總會均是洛杉磯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在這裡,晚上去夜總會喝一杯是一個正常人最基本的生活安排,當然,一夜情也是完全合理的行為,這裡的人,絕對不會把這個事當作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甚至,可以作為展現自己魅力的重要依據。
又或許,你下一個遇到的,正是某個好萊塢紅得發紫的女影星,然後的然後,沒有人可以知道!
畢竟,這裡是美國,是天使之城洛杉磯……
而這裡的生活,構成了美國文化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生在這個城市,永遠都沒有黑夜!
「ok,終於到了,感謝上帝,要是這裡沒有找到停車位,我們還需要繼續往南邊開一公里才能夠可以找到公立的停車場。」哈倫一甩方向盤,斜斜地將車搶先塞進了停車位,若是在平時,他肯定不捨得玩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而他們的後面,一輛火紅色的奔馳單排座轎車裡面伸出了一隻豎起的中指,指甲上塗著迷離的粉紅色指甲油,襯著天花板上暈黃的燈光,看上去頗富誘惑力。
「哧啦」一聲,奔馳車一個瀟灑的反轉,向別的地方駛了過去。
「如果我沒有搶她的車位的話,我一定去泡她,看那手指,看那輛車,嘖嘖!」哈倫死死地盯著奔馳遠去的方向,遲遲沒有將偏移的車再擺正。
「她那是在鄙視你!」張彥唯忍不住嘲諷了哈倫一句,最後將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套在了自己的身手,順手從旁邊取過了一件哈倫的風衣,自顧自地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鄙視我又怎麼樣,到了床上,我讓她再鄙視上萬次都沒關係。」哈倫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談論著。
而亞穆斯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頭,他說的一句話終於徹底將哈倫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哈倫,你這輛車放在這裡簡直就是狗屎!」
當哈倫的眼睛惡狠狠地盯過來時,亞穆斯就改了口:「不好意思,我應該說實話的,你的車確實連狗屎都不如!」
哈倫往旁邊看了一看,難得地沒有上去掐亞穆斯,他三兩下擺正的自己那輛通用汽車生產的平民型歐寶轎車,還在車內的後視鏡裡好好地整了整頭髮,噴了噴男式香水,小心地將一件成熟的西裝穿在了身上,這才一把拉開了車門跳了出來。
「張,你真的不陪我們一起去找樂子麼?你知道嗎,在這個地方,你陪一個美女有兩句話說得投機就可以上二樓去開房間!」那是哈倫的聲音,這個明媚的男聲此時完全灌滿了『淫』蕩的色彩。
「一起上吧,張,機會真的很難得,你不知道,當你喝了一點酒的時候,你那點性感的小鬍渣和那雙冒光的電眼一定可以迷倒很多女人的,只要你上!我敢說,只要你上,今晚你一定不會空手而歸的!」當亞穆斯都開始有了這種狀況的時候,通常意味著,精蟲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腦袋。
而他們的身後,這個龐大無比的停車內只見一輛又一輛豪華光亮的寶馬、賓士、凱迪拉克、雪佛萊並成了一排又一排,而在私人停車位置上,連勞斯萊斯和林肯等近千萬美元的超級轎車都是隨處可見。
前方,張彥唯苦笑了一笑,似是對兩人如此積極地誘惑他去搞那樣的事情不甚理解,然後他擺了擺手:「ok,可能,這真的是個機會,但是,我對一夜情非常不感興趣,我說的是,非常不感興趣,所以,你們為什麼不放心地把我丟在一邊,然後自己去幹你們難得一幹的事情呢?若是你們滿載而歸,我完全可以自己搭巴士回去,你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嗯,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在經過保安室的時候,張彥唯清楚地看見,裡面制服齊全的保安配備的居然是大號的霰彈槍。
「唉,你會後悔的,你真的會後悔的,我敢保證,在未來的某一天你一定會後悔得渾身發抖!」哈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摟住了張的肩膀。
「話說,你老爸怎麼會給你些這種東西!不知道現在是否有優惠活動,若是沒有的話,這些消費券的價值可是足足超過了兩萬美元!」亞穆斯有些遲疑地說道。
「我從我爸那裡偷拿的,拿得好啊,至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我爸背著我媽在外面亂搞
的可能性。」哈倫大義凜然地說道,一面開始整理起了手上還殘餘的消費券。
「你可以放心,如果你事發了,我那裡絕對不會,雖然我確實參加了這次,呃,行動,但是,過了今晚之後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我家和學校太近,若是你老爸找上門來的話,我媽肯定打斷我的腿。」亞穆斯的臉色立刻一變,看上去竟然多了幾分正氣。
「要是你不想一個人搭巴士回去的話,就給我少說兩句!我還不知道你,明天你就會高喊著對班裡的同學說,哦,我終於去過高地夜總會了,然後再多說不過兩句話,你就會講到那些一點都不吸引人的細節。」哈倫當先走了出去,
「哎,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何必當真呢?最多以後打ncaa時我多分些外線給你!」亞穆斯的臉色又瞬間變了回來,然後立刻談到了實質問題……
張彥唯只有在旁邊苦笑,一句話都不好插嘴,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還是不能夠完全地理解透美國人的思維。
當整個人真的陷在那片燈火中的時候,感覺又是截然不同的,前方不遠處那個巨大的「高地夜總會」標示牌看上去又多了幾分雄偉的意思。
這裡就是全美國甚至全世界最紙醉燈迷的地方,在這裡,那種後現代的氣息不用嗅就能夠感覺得到。
周圍許多人所穿著的都是比較正式休閒裝,但是更多的人還穿著西裝以及精簡的晚禮服,看上去更像是去赴一場總統舉辦的慶功宴。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當午夜過後,會發生些什麼!
哈倫一雙毒眼突然從人群之中敏銳地鎖定到了佩恩的身影,然後,他驚訝地看到,佩恩的旁邊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保守的可愛女生。
「那肯定還是個處女!」亞穆斯非常清楚地表達出了他和哈倫共同的想法。
「嗯?我以為,你說的傑斯是個男的?」在正面向佩恩前進的過程中,哈倫悄悄地對張說,樣子詭異而曖昧。
「我有說過他是麼?」張彥唯不緊不慢地說道,正是這樣的聲音最容易讓人相信。
「哦……」哈倫猛一抬頭,立刻捨棄了張,搶在他們接觸前第一個向那個女生遞出了自己的右手:「晚上好,傑斯女士!」
然後,他看到那女生尷尬地站在那裡,一隻雪嫩的小手舉了幾次還是沒有遞過來,反而將身體往佩恩那裡靠了過去。
恩?哈倫略一沉吟,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剛轉過頭準備痛罵張彥唯的時候,恰好聽到亞穆斯說:「張用的詞是『他』!你個白癡,今天真的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智商已經降低到負數了。」
還沒有等到哈倫反駁,亞穆斯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是時候該進去了吧?」
這個傢伙,哈倫剛忍不住想譏諷他幾下,佩恩的介紹又開始了:「嗨,這是我的女朋友,莉莉!莉莉,這是張,哈倫,亞穆斯!」
他挨個點了過去,最後略帶歉意地說:「傑斯今天有事,不能夠過來了,所以,我把我的女朋友帶過來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絕對,沒有問題!」這句話當然要由今天的東家哈倫來說,當然,在背後的一句嘀咕總是免不了的:「真的沒見過把已經泡成功的妞帶到這種地方再泡一遍的!今天第一次!」
「我以為,我已經托張彥唯把你們的消費券給送過去……」看著前面滯留在這對情侶,哈倫突然醒悟過來這個問題。
「那個……」對於這個問題,佩恩突然感覺有點尷尬,最後他還是遠遠地往夜總會的門口指了一指,示意你們自己看就是了。
亞穆斯和哈倫都是高人一等的竿子,透過一片人頭,他們看到門前有數個看起來較為年輕的男子正拿著入場券與門前的保安理論,但是看上去,他們的努力沒有多大效果。
在美國,去酒吧需要帶id身份證,以證明自己已經超過了18歲,可以合法飲酒了。
同樣,在夜總會這個成年人才應該涉足的地方,是否已經成年是最重要的進入許可,但是這個標準並不是固定的,多半是由保安自由決定,而18歲這個理論年齡實際上並不見得這樣有效,若是你看起來比較年輕,哪怕你拿出id身份證給門衛欣賞,那也是沒有用的。
當然,在美國人廣泛的認識下,夜總會這樣的地方應該是在20歲之後的人才應該進入的,尤其,是那些已經工作了的成年人。
實際上,對於許多貌美的年輕女子來說,入場券這種東西根本是多餘的,你經常可以看到,當某些年輕男子由於年齡問題和門衛苦苦糾纏的時候,許多更加年輕的女子根本沒有使用入場券就直接走進了內部,門衛連常規的詢問都沒有。
這是可以理解的,在這些娛樂場所內,美女的數量和質量絕對是考校這些娛樂場所水平的最重要的標準。
此時,哈倫和亞穆斯他們都沉默了,週六的晚上顯然是每個星期中人最多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進去恐怕真的不見得那麼容易。
身高2米09的亞穆斯顯然沒有什麼問題,張彥唯雖然確實不大,但是他的氣質絕對會讓人第一時間感覺他已經30歲了。
哈倫一米九八的身高雖然魁梧,但是一臉陽光的笑容和輕浮的氣質絕對只會往男孩上靠近,一米八一的佩恩雖然有些流里流氣,但距離成熟還是依然有些距離,而最麻煩的還是,莉莉!
可愛的面容,嬌俏的五官,一身保守的「兒童裝」!
「唉……」佩恩和哈倫看了莉莉一眼,同時歎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莉莉好奇地左邊看了看,右邊看了看,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自己男朋友最大的麻煩。
「我只能說,幸好我們三個在我的英明領導之下還換了件衣服,看起來成熟了一點,不然,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哈倫又歎了一口氣,卻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悲哀。
突然,他的眼睛裡有光芒閃過,然後他和佩恩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莫非你想的也是……」
「完全正確!」佩恩立刻說道。
「讓張帶隊吧!」這是最後的聲音。
高地夜總會的門口,霓虹耀眼,但見一片又一片的人群進進出出,一身西裝筆挺的保安伸出了手,非常客氣地對張彥唯說道:「先生!」
意思很明顯,請將入場券給我檢查。
張彥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遞上了哈倫在幾天前就已經給了他的入場券。
保安輕輕地蓋了一個章之後,又遞還給了張彥唯,作了個請的手勢,向張彥唯示意,您可以進去了。
然後,他將頭轉向了後面那三個明顯不甚「合格」的顧客說道:「至於你們……」他已經準備作出請繞道回去的手勢了。
「他們是跟我一起的!」保安突然聽到有人說,他轉頭,看到了前一個持贈票入場的黃種人。
這個黃種人有著刀削般的面容,下巴上分佈著細碎的鬍渣,眼睛黑得有些發亮,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下面是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這兩種完全不適合穿在一起的服裝在他的身上卻搭配得極其協調,有一種看不穿的氣質。
然後他聽到那個黃種人又說話了:「我說,他們是跟我一起的!」
聲音平靜,沉穩,而極其富有力量,竟然有一種讓人在不經意間就為之說服的魅力。
保安遲疑地回了一下頭,正準備再去簡單地盤問那三個人幾句,卻看到他們的後面,一個足有兩米一的黑人挺著壯實的肌肉盯著一雙牛眼死死地看著他。
「ok!」保安再不猶豫……
離地足有數十米的天花板上,齒輪狀的雕刻散發著強烈的瑩光,正前方是整整一橫排服務台,服務台的背後是一面巨大的牆,上面用一種古怪的字體篆刻著高地夜總會的單詞。
繞過這個龐大的接待室,就進入了大廳,觸目所及的是一個巨大的舞池,再前方是一個分層式的舞台,而兩邊,則是各種各樣的茶座,燈光要稍微暗一些,左側有一道長長的環式樓梯漫延向了第二層懸在空中的貴賓包廂。而右側和底角,則是通往二樓房間的閣式樓梯。
前方的舞池中,有無數的身體正在扭動,極其動感的音樂讓剛進入大廳的眾人立刻就感受到了血脈的膨脹。
「好傢伙,幾乎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了!張,張,你隨意,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的話,我一定陪你去找一個,但是今天我……」哈倫一邊跟張彥唯說著,一邊已經像雷達一樣將目光掃向了各個可能有美女棲息的角落。
而莉莉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呆住了。
「ok,ok,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們自己去幹自己的事吧,我就在……」張彥唯目光一掃,突然在進門的旁邊發現了一個賣酒的吧檯,他一指,然後說:「那個地方,如果你們忙完了的話,就過來找我,若是超過了十點,我就自己坐巴士回去了。」
眾人匆匆和張彥唯打了招呼,瞬間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張彥唯抽了抽嘴角,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高地夜總會的消費券,在閱讀了上面的說明,確定了這個東西可以在吧檯買酒之後,他走了上去。
「威士忌!請!」張彥唯說道,然後一彈身坐在了吧檯前面,向酒保遞上了一張消費券。
「全部嗎?」酒保拿過消費券,也未細作查看就收進了櫃子裡,同時遞上了小半杯琥珀色,晶瑩透亮的酒液。
「什麼?」張彥唯一面取過酒杯,一面回答道,音樂的聲音有點大,他確實聽不如何清楚。
酒保將身體稍稍湊上來了一點,說道:「先生,你的消費券是否全部用來購買威士忌?」
「是的,全部上威士忌吧!」張彥唯想不出他還有其他別的消費可以使用。
酒保在張彥唯的前面又擺上了3個杯子,然後各倒上了小半杯,張彥唯看得清楚,每一杯的水平面居然都一模一樣。
「4杯威士忌,剛好!」酒保說道,然後沒有再去理會張彥唯了。
酒香濃郁,口感醇厚、綿柔的酒液被張彥唯慢慢地倒進了自己的嘴裡,那樣小半杯灼烈的威士忌就被張彥唯這樣一次灌了個底朝天。
他品味了一下嘴裡的燒灼感,體會著酒精向身體的每個角落擴散開來的感覺,淡淡地回味了一下,就將目光投向了周圍昏暗的茶座。
一對男女調笑著,雖然從光亮處往昏暗處看去有些朦朦朧朧,但是張彥唯依然看得分明,那個男人的右手已經伸進了女人的裙底,一件蕾絲內褲的邊角已經從她扭曲的短裙下洩露了出來。
另一面,又一對男女正在爭吵,僅僅只三兩句話之後,女子一把將桌上一個玻璃杯中的液體甩了男人一頭一臉,然後起身走進了人群之中,男人沒有跟上去,只是狠狠地敲了一下手上的桌子,用雙手摀住了腦袋。
僅僅是兩個沙發的靠背之隔,一個精瘦的白人小心地從一個塑料袋中倒出了一些粉末狀的物體,然後慢慢地捲進了一隻白色的長煙條內……
「嗨,嗨!」那個聲音,似乎就在耳邊。
張彥唯回頭,然後正對上了酒保的眼睛。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想你也知道,那些不該看不要看,明白……」酒保突然說不下去了,在他的眼前,張彥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那雙眼睛裡綻放著攝人的光彩,一種強烈的莫名的氣息擴散開來。
張彥唯彷彿沒有感受到這一些,他只是淡淡地拿起了眼前的酒杯,又用那樣慢慢地灌入的方式,將小半杯威士忌倒進了自己口中。
「還是,注意一點,好嗎?」看到這一幕後,酒保的口氣完全換過來了,他彷彿感覺在自己的前面,有一匹瘋狼正露出了自己帶血的獠牙,雖然,那個張彥唯連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動作都沒有過。
「嗨,可愛的男孩!」一個打扮得非常妖艷,身材性感,而且臉蛋極其漂亮的女子坐在了張彥唯旁邊的位置上,在吧檯強烈的燈光照射下,可以看出她已經不甚年輕了。
張彥唯拿著空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回了大廳內扭動的舞池。
「可愛的男孩,可以請我喝一杯嗎?」當然,這都是酒吧內女人向男人表示某種意味的常用語,在這一句話之後,只許簡單的兩句話,雙方就可以直接上二樓。
張彥唯沒有說話,他一面放下手中的空杯,一面靜靜地拿過了另一杯酒,然後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這最後一杯酒給你了。
女子取過那杯酒,淺淺地泯了一口,酒杯的邊緣上立刻留下了兩瓣極富誘惑力的紅色唇印,兩片淡淡的粉色抹上了她的雙頰。
張彥唯沒有說話,他只是又一次將那小半杯威士忌慢慢地倒進了自己的喉嚨,這個瀟灑的動作配上他細碎的鬍渣與鋼直的頭髮,展現出了驚人的男性魅力。
而這一杯酒過後,張彥唯的眼睛越發地亮了。
女子看著看著,卻覺得有了一種「砰砰」心動的感覺。
「朱莉女士,你的電話!」此時,突然有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上來,向張彥唯旁邊的女人遞上了一台昂貴的諾基亞。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有些惱怒地站了起來,然後拿過了手機,又看了一眼連眼睛都未曾向她瞟過的張彥唯,向旁邊的助手交代了兩句,還是走開了。
又一張消費券向酒保遞了過去……
四杯琥珀色的液體又一次放在了張彥唯的前面,三個空杯和那個標記著唇印的酒杯並沒有被收進去。
慢慢地傾倒,張彥唯非常喜歡這種火熱的液體流過喉嚨的感覺,然後,他聽到酒保帶著一臉曖昧的表情對他說:「先生,你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嗎?」
「什麼?」張彥唯轉過了頭來,酒喝得越多,他的大腦反而在酒精的刺激下越來越清醒了,反應速度和感官的敏銳程度都要比平時上了一個檔次。
「剛才那個……女人!」酒保向那個遠去的妖艷女子指了一指,略有些神秘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張彥唯覺得現在的酒保比剛才那個看起來要讓他覺得親近了許多。
就在這時,又一個女子在張彥唯的旁邊坐了下來,她有著更加精緻的面容,僅僅只是淡淡地描了幾筆眼影的臉上鑲嵌著藍寶石一般的眼睛。
「給我來一杯……」她看了一眼張彥唯拿起的琥珀色液體,然後接著對酒保說:「威士忌!」
而酒保開始的那個話題,當然繼續不下去了。
時間在靜靜的推移著,舞池中的男女來了又去,張彥唯就這樣一杯又一杯地將這種全世界出名的烈酒倒進了自己的胃中。
而他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了。
當哈倫和佩恩他們走過來時,張彥唯正好喝下了他的第十一杯威士忌,而他的旁邊,又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在受到冷落之後走開了。
佩恩他們似乎過得不錯,至少,在哈倫的旁邊還多了另一個女子。
而她那略帶東方氣質的精緻面容更是讓張彥唯本就通亮的眼睛又閃了一閃。
「張,這是莉莉的朋友,捷,捷……」哈倫突然有點卡殼,他的旁邊,莉莉牢牢地縮在了佩恩的懷中,至於黑人亞穆斯,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好,我叫捷瑟琳,很高興認識你,張!」捷瑟琳搶先說道,適時地化解了哈倫的尷尬,她大方地向張彥唯伸出了自己纖細的右手。
「你好!」張彥唯一面將右手上搖晃的空杯放在桌上,然後和捷瑟琳輕握了一下,一陣柔若無骨的美好觸感從手上傳來,即使清心寡慾如張彥唯,也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跳了一跳。
彼此輕握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法式葡萄酒兩杯,另外,再來兩杯帶檸檬的橘子汁!」哈倫對酒保說道。
「哦,我不用了,謝謝,那邊有人在叫我,我先過去一趟,等下再來找你們吧!」捷瑟琳輕輕地揮了揮手,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然後往人群裡走了進去。
哈倫呆看著她的那個笑容,連再見都忘了說。
「就你這個形象想要追上她,難啊!」佩恩說了句大實話,又將莉莉摟緊了一些。
在簡單地攀談了幾句之後,佩恩和哈倫三人拿過了酒杯:「張,我們先過去了,如果有可能的話,等下再來找你!」
「完全沒有關係!」張彥唯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了他的第十二杯酒,而桌上,還擺著3個杯子的威士忌。
不過一分鐘之後,又有一個女子坐了下來。
這一次,張彥唯連看都沒有興趣看了,他搖晃了一下空杯,繼續往周圍看了過去。
「你是在哪裡出生的?是中國大陸,還是台灣?來美國有多久了?」那個聲音清脆悅耳。
張彥唯「唰」地轉過了頭來,在他面前坐著的女子有一頭烏黑透亮的長髮,瓜子臉,雪白細嫩的肌膚,和一雙黑色的瞳仁。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吧?如果聽不懂的話,那就算了,反正,呃,你也聽不懂,就當我沒說吧!」她嘟了嘟小嘴巴,自顧自地說著,長長的眼睫毛展現著最純粹的東方美。
沒錯,她說的全都是漢語。
「潮河,我來自潮河,z省的一個小城市!」張彥唯終於露出了他在吧檯之後的第一個笑容,另一面,他卻又取過了一個酒杯。
在這個地方能夠遇上一個老鄉讓他感覺份外興奮,這一杯喝得比之前都要快了許多,然而,在他的眼睛瞥到遠處的一個景象的時候,他的目光卻突然定住了
那裡,哈倫和佩恩正在和其他人打架,或者說,被打要更好一點。
張彥唯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向周圍微微看了一看,最後還是放棄了酒保手中那個稜角分明而且異常結實的威士忌酒瓶。
「不好意思,以後有時間再聊!」張彥唯一面對剛認識不到一分鐘的女子說道,一面從旁邊的酒種展示平台上取過了一瓶啤酒。
他就那樣不緩不慢地向前面走了過去,腳步悠然而富有力量,在他身邊經過的每一個都沒有意識到他要去幹什麼。
張彥唯死死地盯住了前方的景象,每一個細節都倒映在了他的瞳仁中,無有遺漏,酒精在腦中揮發的力量讓他整個身體都燃燒了起來,若有實質的目光掃視著周圍,一個又一個念頭風馳電掣般閃過。
最後,他什麼也沒有想到,但是,他看到了某個,呃,大人物!
「砰」,這個聲音與籃球砸在框上的聲音委實有類似之處。
質量極佳的啤酒濺射開來,玻璃瓶的碎屑落滿了一地。
還沒有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個如獵豹一般的身影攜帶著磅礡的力量電閃雷鳴般從酒水四濺的地方一掠而出。
他一手拿著砸出了鋒利銳口的半個酒瓶,右腳用盡了全力,狠狠地踹在了前面一個人的胸膛之上。
前方,那個高大的白人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向後重重地倒了下去,那種姿態,有泰山壓頂的感覺。
電光石火閃過的那麼一瞬,張彥唯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右腳順著踹出去的衝力一腳踩在了前面,然後順勢一蹬,整個人便如同鷹擊長空般向前方飛了過去。
他的落點是,一個五十多、近六十歲穿得極為休閒的老年人!
旁邊,幾個保鏢一樣的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向張彥唯揮出了拳頭。
而張彥唯彷彿沒有任何感覺般硬扛了這幾下,最後一把那個老年人按在了後面的圓柱上面,右手一甩,那半個酒瓶上最鋒利的尖口就對在了那個男人的眼睛上,僅僅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就是這樣踩在刀尖上的一瞬,張彥唯就已經衝進了這些人的核心包圍圈裡,他渾身的肌肉繃得就像鋼鐵一般,那種彪悍的氣勢帶給了旁邊的人龐大的壓力。
而絕大多數人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就撞擊聲和一陣又一陣沉重的呼吸的響起。
情勢在一瞬間之後就陷入了對峙的局面!
「沒有人可以動,我說的是……」張彥唯的聲音非常的平靜,只是在說到後面那三個單詞時,語氣稍稍有些加強,他的右手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了對面那個男子的眼睛,但見那半個酒瓶拉著一道長長的烏光甩過。
鮮紅色的血從張彥唯右邊的那個保鏢手上湧了出來,他黑色西服的前臂位置上被拉出了一道近十厘米的口子,鮮血迅速浸透了他幾乎西服的整個前臂。
直到此時,開始張彥唯用來砸碎酒瓶的腦袋才倒了下去,作為一個最普通的打手,雖然他沖在了群毆哈倫和佩恩的第一線,但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去扶起他,只聽見「通」的一聲,他已經倒在了地上,金黃色的酒液順著他的頭髮向周圍流了過去。
「我再重複一遍,我說的是,沒有人可以動!沒有人,聽懂了嗎?」張彥唯向周圍狠狠地掃了一眼,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完全地劃開了一個人的右手,只有那雙殺氣四溢的眼睛亮得就像是一盞霓虹燈一般,他就那樣又將半個酒瓶對上別人的眼睛,就像是在牢籠中已經傷痕纍纍的困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而且,不死不休。
周圍的人全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因為他們完全不敢想像,若是再多一點刺激,這個黃種人還將會幹出什麼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他冰冷而平靜的表情只能夠讓他們感覺更加的可怕,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形勢到這個地方,已經完全地倒轉了過來。
「ok,請問,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依然是張彥唯的聲音,當然,他所詢問的對象只會是眼前的那個。
「霍華德,你可以叫我霍華德!」那個老年人說道,聲音中倒也沒有透露出絲毫的惶恐,只是,比起平時來還是多少有一點點的顫抖。
「ok,霍華德先生,我不知道,究竟是你一隻眼睛重要,還是我們這幾條爛命重要。」張彥唯淡淡地說,語氣極其冷靜,說的彷彿就是家常一般,他的手完全未曾一抖,眼睛也沒有瞥往旁邊的方向:「我想你不會希望,在以後與各州政要說話的時候,用你破爛的左眼嚇到對方的妻兒吧?又或者,你可以戴上眼罩,但是,用那樣的形象去參加一場高級別的宴會的話,未免還是滑稽了一點,你說呢?」
「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霍華德的眼睛正盯著前方的酒瓶,他的眼睫毛甚至可以感受到酒瓶上冰冷而鋒利的氣息。
「我想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純粹是哪個混蛋引出來,我們沒有什麼要求,只是想安全的離開而已,我想,尊敬的霍華德先生應該會滿足我的要求吧!為了一個基本的保證,請你告訴你的手下,要他們用一隻手握緊拳頭,然後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將身上的槍夾出來,記住,只能夠用兩個手指,而且,一次只能夠有一個人。」張彥唯的語氣平靜得就彷彿是在和隔壁的大嬸扯家常,但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凶狠和猙獰卻是清晰無比的散發了開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霍華德輕輕地點了點頭。
音樂又勁暴了許多,在這個略有些昏暗的位置上,還沒有被太多的人群注意到,但是顯然,有看到不對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當然,在這樣的地方,這種事情幾乎是每天都有發生,只是這一次,被用利器指著的是這個夜總會的老總而已。
「ok,將槍放進,他的口袋裡!」張彥唯的頭一抬,指向了哈倫的方向,然後再一點佩恩,示意另一個人將槍放進佩恩的口袋。
最後,張彥唯對那個開始被他踹在地上,此時才勉強站起來的保鏢說:「把你的槍遞給我們的霍華德先生吧,記得,只能夠用兩個手指提著槍把。」
「放進我的口袋裡!」當霍華德用兩個手指將槍接過來的時候,張彥唯對這個仍舊鎮定異常的中年人說道,同時,他用左手拉開了自己的風衣。
「嘶啦」,鋼鐵製的手槍順著張彥唯風衣的內袋滑了進去。
「現在,給我放開她!」張彥唯向那個仍然在抓著莉莉的「簡裡爵士」說道,那個穿著花哨的白人現在嚇得都有點傻了,而旁邊,這個「簡裡爵士」的一眾打手在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顯然,這些人身上是不會隨身攜帶有槍的。
「你們,對,靠過來,慢慢地,記得不要喊彼此的名字!」在莉莉擁進佩恩的懷中之後,張彥唯對著哈倫和佩恩說道,此時,他腦袋裡的念頭卻是越發的清楚了。
手一揚,張彥唯將霍華德擰了個轉,自己站在了他的身後,而酒瓶,也下滑到了他的喉嚨上。然後,張彥唯第一次笑了,但是這個笑容卻彷彿有讓人感覺有腥風血雨從他的唇邊掠過:「現在,我們要離開了,我不喜歡威脅,如果你們有任何異樣的話,我不懷疑自己會做出些什麼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我們就保持著3米的距離,留給我們雙方彼此都有的一個制約,然後,從正門的出口處離開,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這個聲音來自被張彥唯用酒瓶抵住喉嚨的霍華德,而那個「簡裡爵士」面對著這種情景,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ok,我知道你的保鏢都是職業的,我能夠到這樣的程度佔了九成的偶然,為了保險,同時也為了不過度刺激你的保鏢,我不會使用手槍,ok?現在,距離我們彼此都滿意的結果只有一步之遙了,請作最後的配合,好嗎?」
霍華德輕輕地點了點頭,居然露出了一個瀟灑的笑容。
看著這個老頭痛快的表情,張彥唯也笑了,而這一次,他的笑容中也少了幾分殺氣,只是那雙眼睛,亮得越發厲害了。
酒瓶一下子劃落到了霍華德的襠部……
又是那片燈火輝煌的大門口,門衛驚訝地看到,開始那個黃種人和他們最大的老闆保持著一個怪異地姿勢,緊緊靠在一起從出口處走了出來,就停在了門邊。
「分開走,慢慢地,一點也不要急,走進人群後,各自回去,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張彥唯的聲音依然平靜,他就站在那個地方,往裡面三米,是一眾的保鏢和打手,而那個「簡裡爵士」沒有再跟上來了。
在這個位置,門口的保安恰好不能夠看見裡面的情形。
估計,以後佩恩和哈倫都不會有在這種情形下走出夜總會大門的機會了,他們最後再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消失在了人群中。
「老頭,說句實話,我很喜歡你!當然,我還要感謝你積極的配合,真的!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的話,我很有可能會和你成為朋友的!」張彥唯此時的聲音聽起來真的有了幾分拉家常的感覺。
「其實當你第一次露面的時候,我就有點喜歡你了。」聽到這句話,霍華德突然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嗯,莫非你喜歡讓你用刀刺你的眼睛?」張彥唯的話顯然並不只表現在字面上那麼簡單。
「ok,你朋友離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你一句,你一個短期的普通的,呃,願望是什麼?你知道的,就是那種,嗯,願望!」霍華德避而不答,他的聲音中竟然幾分期待,甚至還配上了幾個手臂動作。
「如果我回答了這個問題的話,是否有可能,你能夠把這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怎麼樣?畢竟,最先惹事的那個人並不在我這一邊。」張彥唯遠遠地往人群裡瞥了一瞥,哈倫和佩恩的身影已經完全找不到了。
「如果回答得好的話,你的請求我可以接受!」霍華德睜著一雙戲謔的眼睛,彷彿他才是握著酒瓶的那一個。
「ok,反正,我也只需要打發點時間而已!我現在的,暫時的,願望是,和一隻全美國有數的強隊打一場激烈的比賽,然後,我在最後的兩秒鐘裡從己方的底線將球丟進對方的籃框,最後以一分之差勝出比賽!這種經歷我還沒有過,很想嘗試一下!」張彥唯實話實說,這一刻,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哈哈哈……」霍華德大聲笑了,每個人的都能夠從這個笑聲中聽出他確實是非常的開心,很有點老懷大暢的味道。
而他的一眾保鏢又一次面面相覷了,他們完全不能夠理解他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為什麼還可以笑得這樣燦爛。
但是,張彥唯卻彷彿可以明白,因為,他和這個霍華德多少像是同一類人。
「你們這裡的酒還不錯,若是有機會,我再來喝的話,你不會不歡迎吧?」張彥唯笑道,在這個時候,他與霍華德竟然有了一種閒聊般的默契。
「若是你再來,我一定請你喝我珍藏的樸來西紅酒!」霍華德繼續笑著道,當然,他知道張彥唯或許根本不會把這一句話當真。
「那三把槍我是不會還了的,我想,你知道會是什麼原因的!」聽著張彥唯這麼說著,霍華德立刻明白,張彥唯要落跑了。
「我喜歡你,老頭,真的,我從來不說假話!尤其是這個時候!」那是張彥唯最後的聲音。
半個酒瓶失去張彥唯的風衣遮蓋,同時,也失去了那一隻有力的大手地掌握,從靜止中往地面上墜了過去。
他的右腳狠狠地一蹬,整個人在空中就轉過了面對的方向,以一種風馳電掣的速度奔過了出口處與人流密集的人行道間的環式走廊,期間,他的身體還反覆變幻了幾次方向,緊接著,他的腳步立刻變得不急也不緩,插入了人群,然後迅速地隱沒在了人流之中……
「高地夜總會」的出口處,霍華德攔住了那些準備跟上去的保鏢,對著前面高喊道:「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順便說一句,我也喜歡籃球!」
最後,他還嘀咕了一句:「好傢伙,居然還怕有狙擊槍對著他!」
周圍,一大群人詫異地看著這個老頭,似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高興,又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穿著休閒裝的老頭就是這家高地夜總會的擁有者。
霍華德,一個白手起家的梟雄式人物,洛杉磯的傳奇之一!
能夠成大事的人,必定有其獨到之處,總能夠從另外的角度看待同一個問題,總有不同於常人的氣概和思維。
地上,是那個酒瓶的殘骸,而後面,有幾雙眼睛,完整地記錄下剛才發生的一切。
今夜將會在未來發生多麼巨大的作用,沒有人可以知道,但是,當數年之後,張彥唯再來回憶這一幕的時候,多少有了諸神的黎明的感覺!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