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沒有我,也會有別人。」駱香憐不好意思地笑,絲毫不敢掠美。
「別人不會走進大少爺的心。」何伯很武斷地說,「茶好了,我們端出去吧。」
劉末暉習慣早睡,所以在新年鐘聲剛剛敲響的時候,就先抽身離開。
「老了,熬不了夜啦!」他感慨著,對這樣的氛圍還意猶未盡。
「咦,我聽到天愛的哭聲,他醒了。」駱香憐忽然笑,「幸好遠離城區,不然的話,光是爆竹聲,就吵得人睡不著覺了。」
「是啊,倒還是山裡清靜。」尚書軒站了起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把天愛抱下來。」
於是,劉末暉又留了半個小時,實在撐不住才回了房間。
尚天愛的兩隻眼珠子,居然骨碌碌地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
方姐也被駱香憐硬拉了下來,仍然聚在一起。
其實,他們的心思早已飄離了節目本身,除了談論剛剛表演過的幾個小品,就是東拉西扯,天馬行空。
尚天愛的存在,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天愛,看這個……」尚書亭故意拿著玩具引誘。
尚天愛卻在瞟了他一眼之後,立刻酷酷地繼續回到了節目上。
「這小子,怎麼連這個都喜歡看,又不是動畫片。」尚書亭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又拿起另一件玩具。
可是下場仍然一樣。
「難道他對當明星有興趣?」方姐也覺得好笑。
「那可不成,將來是要繼承尚氏的。」尚書軒一本正經地說。
駱香憐捶了他一下:「將來的事,將來再說,要看他喜不喜歡。」
「什麼話?」尚書軒叫了起來,「難道他不喜歡,就能不繼承尚氏嗎?這可不行,萬萬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他要是不喜歡,你還能強按著頭讓他喝水嗎?」駱香憐白了他一眼。
「他要是不肯接手尚氏,難道要我一輩子在尚氏賣命嗎?我還要和你去周遊世界,吃遍天下美味呢!」
駱香憐臉色微紅:「大家都在呢,這話也亂說……」
尚書軒挑起了眉毛:「大家都在又怎麼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計劃,對不對?」
「誰和你有計劃了?是你自說自話!」駱香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天愛的路,是要由他自己選的。你別強迫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記住一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反正以後全扔給他就對了,我不管他怎麼辦。」尚書軒大耍無賴,駱香憐又好氣又好笑,看著他又去對尚天愛灌輸「尚氏」教育,只能偏頭不理。
劉子沫忽然問:「綰綰,我聽說雪莉……不是我的女兒?」
劉綰吃了一驚:「誰說的?」
「劉氏裡的人都知道了,你也知道的,對嗎?」
劉綰微微地低了頭:「其實,我們……就是在你後來被她氣得發病的時候,她的血型不配對,我們才懷疑的。」
劉子沫歎了口氣:「怎麼不跟我說?」
「媽媽不知道怎麼開口。」駱香憐怕劉子沫責怪劉綰,連忙搶著解釋,「我們只是怕爸爸被這個消息刺激了,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身子,又一次被氣得……嗯……」
「不會。」劉子沫溫和地笑,「我有你,有綰綰,就已經足夠了。難怪我和雪莉,總是缺乏了一種……雖然我盡可能地滿足她的各類要求,但總是做不到父女之間的那種親近。」
「原來骨肉聯繫,這麼奇妙?」駱香憐驚歎。
「我承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意外。不過……你們猜,怎麼的?我竟然覺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至少,那個造成我車禍的,以及故意設計氣我的,並不是我的女兒。」
駱香憐鬆了口氣:「是啊,哪一個女兒會對父親做這樣的事呢?不過,爸爸,你可真夠……遜的,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雪莉不是你的女兒嗎?」
「誰會想得到……」劉子沫老臉赤紅。
畢竟,戴著一頂綠帽子,絕對不是一件讓男人高興的事。雖然他的心,從來不在方如鶯的身上,不過這頂綠帽子,還是戴得足夠大。
三對主持人重新亮相,春節聯歡晚會,終於落下帷幕。
駱香憐站了起來,捶了捶腰:「哇,這台晚會的時間,可真夠長的。」
「腰酸了?」尚書軒慇勤地替她捶了捶。
尚天愛卻「咿咿呀呀」地叫了起來,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指著電視機的方向。
「他還想看?」尚書亭駭然,「老天,真這麼喜歡看唱歌跳舞啊?完了,老哥,你那個提前退休的計劃,我看是行不通了。」
尚書軒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天愛只是精神太好,所以才想要再製造一點聲音。」
「現在也該讓他睡了吧……」
方姐好笑地說:「看來天愛真的蠻喜歡電視裡那些唱歌跳舞的,以前他看到新聞和連續劇,從來沒有把頭偏向電視機。」
「唱歌跳舞有什麼出息!」尚書軒不滿地遮住尚天愛的眼睛,把孩子逗得扯直了喉嚨,淚落如雨。
駱香憐好笑地拉開了他的手:「你這個做爸爸的,怎麼盡知道欺負兒子啊!」
「哇,從來不知道,看電視也是這麼累的。」一回到房間,駱香憐就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腰酸,背痛,眼睛也開始乾澀,這就是電視綜合症?」
尚書軒好笑地替她揉了揉腰:「沒見過看電視看成你這樣的!按你這麼說,那些被包養的女人,整天沒事幹,除了看電視還是看電視,人家還活不活了?」
「我就是不知道人家怎麼活的啊!」駱香憐無辜地睜大了眼睛,「我懷孕的時候,被強迫留在家裡,已經夠無聊的了,所以才會學著打毛衣。」
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打毛衣的好手,什麼式樣,什麼花型,只要看到編織書上的圖案或者說明,就能夠立刻打出來。
原來賢妻良母,就是這樣煉成的!
「走吧,去泡個澡。」尚書軒拉著她的手,「我先去放水,還是……我們一起先做點兒什麼?」
對於他的話,駱香憐一時沒有能夠明白。
直到偏首看到他眼睛裡的曖昧,才倏然地紅了臉。
「現在已經很晚了,不行……」
「喂,親愛的,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後一晚……」
駱香憐迎上了他的吻:「不,尚先生,你弄錯了,現在是今年的最初一個凌晨。」
尚書軒啞然失笑:「好吧,不管是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總是具有特別的紀念意義,不是嗎?所以,我想,經過了前兩天的滋潤,我們會繼續攀上一個高峰的。」
駱香憐把臉側過去,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可是……已經很晚……」她猶豫著,皮膚已經張開了每一個毛孔。
「不,應該說很早。」尚書軒反過來提醒她,然後把頭湊了下去。
他的口腔裡,有著淡淡的薄荷香味。
自從她知道她懷孕以後,尚書軒就沒有在她的面前抽過煙。那些曾經給她安寧和熟悉的淡淡煙草香味,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很久都不抽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