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駱香憐失笑:「誰敢讓你做全職醫生?」
「我……只做你的全職醫生。」尚書軒湊過了頭,小聲而曖昧地說,「因為,沒有誰比我更明白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駱香憐白了他一眼,擔憂地問:「要不要輸液?」
「好好的,輸什麼液啊!」尚書軒糾正她的觀念,「生病的時候,可以打針,就不要輸液。能夠吃藥,就不要打針。這是常識。」
駱香憐吐了吐舌頭:「我可不知道,反正我一向只是自己買點藥吃。我以為輸液會比較快一點,所以才會……」
「我知道,這是一般人的誤區。再說,天愛又不是發高燒,感冒引起食慾不振,也是正常的結果。」
「好吧,我只是太擔心了。我想,方姐大概被我的臉色嚇住了。」
「小孩子發燒感冒是正常的,沒必要大驚小怪。」尚書軒把尚天愛抱在手裡,看著可愛的小臉,一隻手把駱香憐也攬到了懷裡。
「你不去上班了嗎?」
「事情處理好了才來醫院裡,現在還去公司幹什麼?回家吧!」
甦醒後的尚天愛,又活潑了起來,兩隻手幾乎沒有停止的時候,三更半夜不肯睡覺。
「這小子睡著的時候像天使,醒著的時候,簡直就是惡魔。」尚書軒不滿地瞪著兒子精神充沛的臉,搖頭歎息。
「醒著的時候,我覺得也像天使。」駱香憐反駁。
「對於每一個母親來說,孩子都是自己的天使吧?」尚書軒摟住了駱香憐,「好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也該累了。走,我們回房間去吧。方姐會照顧他的,你不用擔心。」
「我想多陪天愛一會兒,他今天發燒了。」駱香憐站著不肯動。
「小孩子感冒發燒是最平常不過的,這算什麼病!才一點低燒就急成這樣,要是發燒發到四十度,你還不是急瘋了?」
「對不起,太太,這是我沒有照顧好。請你們去休息吧,我再陪天愛玩一會兒。」方姐的臉上,有著愧疚的神色。
雖然回到了主臥室,但駱香憐的心,還留了一半在嬰兒室。
「喂,有了兒子,就不要老公了?」尚書軒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們還是只有一個天愛就好。」
「啊?」駱香憐回過神來。
「你看,一個天愛,就分走了你一半。再生一個的話,又要分走一半的一半。再生一個……依此類推,到最後,你就被孩子們瓜分,根本沒我的份了!那怎麼行?我簡直想把天愛再塞回給你肚子裡,你就是我的全部。」
偶爾孩子氣的話,讓駱香憐啼笑皆非。
「好了,別裝小丑引我開心,要是讓尚氏員工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大概會把所有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吧?不過,你說得也是,方姐至少比我專業,我瞎擔心也沒有什麼用。」
「嗯,這才對嘛!爸爸出院了,我看還是讓他住到尚宅來吧,免得你掛念爸媽,老是跑來跑去。而且我們的婚禮,媽媽也要幫著準備。」
「我覺得舉行這樣豪華的婚禮,有點太奢侈了。其實,我根本不需要這樣,只要在教堂裡,對著神父說一句『我願意』,那就夠了。」
「真是個自私的女人!」尚書軒狠狠地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很自私嗎?」駱香憐對於尚書軒的評價,極端不服氣。
「當然,如果你不自私,就應該為我著想,好好準備這個婚禮。我可不會僅僅滿足在神父面前說三個字就結束,我們的婚禮,會在一生裡,都印下最最華美的一頁。」
「我的意思是說……」駱香憐連忙解釋,「只要我們……」
「我明白,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夠向所有人都宣佈,我們結婚了。」
駱香憐抬起頭,看著尚書軒的認真的眼睛,立刻明白了。原來,他是懂得她的。
她要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不再是躲在他背後的陰影裡。
他要的,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宣佈她的新頭銜——尚太太。
手指,摸到了訂婚戒指,鑽石的稜角,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大鳥的倒影橫空出世,將天空剪裁著空靈的樣子。偶爾留下的一聲鳴叫,順著視線在天空裡滑過。
早晨,是被尚書軒的「早安吻」喚醒的。
睜開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顏,駱香憐再一次確認,自己的生命裡,最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
「難怪童話裡說,睡美人是被王子吻醒的呢!你看,你的每一天,也是被我吻醒的。」
駱香憐抿著唇:「嗯,下次換成公主吻睡王子吧!」
「好啊,那就從明天開始吧。」尚書軒緊緊地摟住了她,「我起來上班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我也起來了,不然會越來越懶,讓天愛學成這樣子可不好。」駱香憐在一個翻身以後,被尚書軒再度摟回了身子。
「再抱一會兒。」他在她的耳邊低喃。
「嗯。」駱香憐滿足地閉上眼睛。
「今天陪我參加一個宴會吧,我不想再帶女秘書去了,弄得好像我沒有老婆似的,這不是丟人嘛!」尚書軒出門的時候,忽然摟住了替自己整理領帶的駱香憐。
「原來你常帶女秘書出席啊?」駱香憐連自己都聽出了語氣裡的酸味,忍不住臉紅過耳,低著頭裝作把領帶的結展平。
「是啊,你不知道嗎?」尚書軒卻偏要繼續逗她,托起她精緻的下巴,「要不然,我還能跟誰去?」
說得這麼可憐……
他尚大少爺振臂一呼,想要陪他參加宴會的人,絕對如蝗蟲看到了莊稼似的,一窩蜂地湧上去。
「今天這個晚會比較隆重,我想趁機和大家介紹,你就是我要娶的人。放心吧,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哪還有精力去找別的女人啊!」
「你的精力?哪有那麼快就用完的?」駱香憐笑著說,「我還是不去了,反正你找的是張眉,要是你們之間有發展的苗頭,早就躥紅了半邊天,我不用擔心這個。」
「你倒很有自信嘛……」尚書軒拖長了尾音,頭已經朝她側了過來。
「好了,別鬧,加偉大概已經在樓下等你了。」駱香憐笑著把頭別開。
「下午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去做頭髮,順便買兩件禮服吧。」尚書軒扳過了她的頭,偷了一個香吻才肯放開手。
「好。」駱香憐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在家裡悶了一個月,也該出去見見人了。」尚書軒笑著改牽她的,陪我吃早餐去。」
餐桌前,已經坐了滿滿的一桌。
何伯最近心情不錯,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盛世繁華。
「是不是阿彩有下落了?」駱香憐疑惑地問。
怎麼最近何伯笑的時候,總是咧著嘴,足可以塞進去半個雞蛋。
「沒有。」尚書軒提到阿彩的時候,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他一向把何伯當作家人,可是阿彩的行為,卻讓何伯萎靡不振了很久,而且挖了一個好大的疤在他的心口。
家裡,甚至誰都不敢提阿彩的名字,就怕觸痛了何伯。
尚書軒看了一眼何伯,悄悄地解釋:「何伯是看到了天天有這麼多人坐在餐桌前,又想起了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你也知道的,老人就喜歡看到子孫滿堂。」
「哦。」駱香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