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天愛……」
「噓!」尚書軒把中指放到了唇畔,「天愛暫時交給方姐,她不用介入我們之間的生活。」
駱香憐笑:「什麼啊,他是我們的寶寶啊,怎麼可能不介入呢?」
「來,手指伸出來。」尚書軒攤開了右掌。
「啊?」駱香憐傻乎乎地伸出手去。
「重新幫你戴上訂婚戒,手術的時候被取下來的。我怕隨手放在醫院裡會弄丟,就收到了自己的口供裡。」
「嗯。」駱香憐看著手上的鑽戒,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真奇怪,那個孩子生下來以後,彷彿一下子就空了似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重一個進去?」尚書軒湊到了她的耳邊,語氣曖昧。
「怎麼種……呃?啊?」駱香憐反應過來的時候,尚書軒已經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無數個熱情的細吻。
「軒,我……」駱香憐被他的熱情,弄得措手不及。
「放心,我不會怎麼樣你的,只是這麼多天都沒有和你單獨在一起……香憐,這一次,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天愛那麼乖,那麼可愛,怎麼會讓我覺得辛苦?」駱香憐滿足地把頭側向了他的胸膛。
「天愛很乖嗎?」尚書軒不贊同地揚眉。
「是啊,你不是一直稱讚他很乖的嗎?」駱香憐疑惑。
「那是對著外人說的,其實……他白天表現得那麼乖巧,總在睡覺,那是因為晚上他不肯睡啊。」尚書軒頭疼地說,「你不知道,每天半夜三更的,我和方姐輪流抱著他,怎麼哄都不肯睡著。」
駱香憐忍笑:「那你讓他白天不要睡,不就行了嗎?」
「誰攔得住那小子睡覺啊!」尚書軒有些悻悻,「連方姐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超級月嫂,都拿天愛沒有辦法。」
搬回尚宅以後,因為嬰兒房就在隔壁,所以駱香憐很快就嘗到了尚天愛的「夜貓子」精神。
「天愛還在哭?」駱香憐豎起了耳朵。
以尚宅的隔音效果來看,自己能夠聽到這樣清晰的哭聲,想必聲音大得像雷。
「是啊,別管他。」尚書軒不耐煩地側身擁住她,睡意朦朧地說,「方姐會哄他的,就喜歡半夜三更吵人睡眠。」
「雖然哭能增加肺活量,可是夜裡還哭得這樣……不好吧?」駱香憐擔憂地問。
「他白天又不哭。」尚書軒不以為然。
「可是……」駱香憐恨恨地提醒,「他的生物鐘在日夜顛倒啊!他這樣的折騰,芳姐這一夜還能睡著覺嗎?再說,哭總是有原因的嘛!」
「這小子要人抱起來,一放床上就哭。」尚書軒睜開了眼睛,「早知道把嬰兒室搬到樓下,免得吵你睡不著。」
駱香憐哭笑不得:「不是吵著我的問題,是天愛這樣的生活習慣,要及早糾正過來啊!」
「怎麼糾正啊?」尚書軒沒好氣地說,「白天怎麼逗,他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頭就睡。晚上怎麼哄,他還是轉著眼珠不知道看什麼。」
駱香憐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像誰……反正我的作息是正常不過的,要是像天愛這樣,在孤兒院裡,早就被人嫌棄到太平洋了。」
「是啊,咱們天愛好命。」尚書軒感慨,「看來,還要再請個保姆,也能給方姐替替手。這兩天家裡來的人多,誰都能抱上一會兒。過幾天,新鮮勁都過去了,就方姐一個人,我怕照顧不來。」
駱香憐同意:「嗯,攤上個天天三更半夜不睡覺的主兒,誰受得了啊!」
「慢慢地會好。」尚書軒拍了拍駱香憐的臉頰,「別擔心太多了,容易老。」
「反正……已經是黃臉婆了嘛!」駱香憐訕訕地笑著,偏了一下頭。
「婚禮還沒舉行呢,你哪有資格當黃臉婆啊。看看,現在的皮膚,跟天愛一樣,吹彈得破,細膩潤滑。」
駱香憐對他誇張的說法,「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哄我呢!」她難得地撒嬌。
「老婆,本來就是用來哄的嘛!」尚書軒大言不慚地說著,把她的頭往自己的肩膀邊又挪了一挪,「已經一點鐘了,快睡吧。」
駱香憐掛心著兒子,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睡著?
「可是,天愛他……」
「方姐會哄的,哄不了也就只能這樣了。我交代過方姐的,不能由著小孩子的性子,這麼小就天天抱在手裡。就是要讓他習慣睡在自己的嬰兒床上!」
「可他哭得……快要聲嘶力竭了。」駱香憐仍然擔心。
「方姐是專業人士,你就別操這個心了。」尚書軒歎了口氣,「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替別人操心呢?」
「天愛是別人嗎?」駱香憐白了他一眼,尚天愛可是延續著他們的血緣啊!「我……去看一下天愛,好不好?」
「你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呢,別起來。」尚書軒認命地套上了厚厚的睡袍,「我去看一下寶貝兒子還不行嗎?」
「我也去……」
「再過兩天,好不好?坐月子,坐月子,就是要坐的,不能起床。」尚書軒替她把被子掖好。
駱香憐拿出科學依據反駁:「現在的醫生不建議產婦一直在床上了,提倡盡早的運動。」
「醫生的話,也不能全聽。再說,這種說法是國外先提出來的,人家的身體構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要養著的!」尚書軒儼然一個專業人士,不容置疑地替駱香憐選擇了中國「坐月子」的傳統方案。
昏暗的月色,映在穿簾的壓花上,透出幽幽的藍色底蘊。
尚書軒也不開燈,直接就推開門走了旁邊。
駱香憐熱切地期盼著,明明是入睡前,才讓芳姐抱走的,可這時候,已經對小寶貝起了掛念的情緒。
剛剛注意到房門被推開的痕跡,駱香憐已經迫不及待地問:「天愛怎麼樣?」
「好著呢,剛喝了奶粉,這時候在自己跟自己玩呢!」尚書軒鑽進了被子,「我們睡吧,不到兩點鐘,誰也別想讓天愛睡著。」
「怎麼會這樣?」駱香憐對兒子的作息習慣,大感頭痛。
尚書軒歎了口氣,撐起了一隻胳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剛才何伯也被吵起來了,說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半年以後,作息才漸漸地正常起來。」
「原來你小時候,也是這麼個折騰人的小祖宗啊!」
「對啊,所以你就別擔心了。」尚書軒用手抹著她的眼皮,「香憐,天愛的事,你真的不用擔心。湯姆斯教授發了一份郵件給我,根據你的情形,只要再讓腫塊縮小一點,手術治療是完全可行的。」
駱香憐遲疑著問:「那就是說,我以後再生一個寶寶的時候,再也不用擔心會……」
「這一個還在那裡大發魔性呢,你還想再生一個啊!」尚書軒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讓駱香憐忍俊不禁。
她想,也許手術的安全係數不高,所以尚書軒才會這樣賣力地逗著自己。
「好吧,等天愛長大一些再說。我想……給天愛再生一個妹妹……」
尚書軒的臉上倒看不出什麼表情,喜怒哀樂一概沒有。
隔了兩秒鐘,他才歎了口氣:「這個先弄好了,以後你想生個足球隊,我都贊成。」
「天愛不哭了,是睡著了嗎?」駱香憐側耳傾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