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媽媽,這不是你的錯啊。而且,書軒……」駱香憐輕輕地念過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抹羞澀的笑容,「書軒幫我找到了外公,他對我那麼好,讓我一下子對尋找父母充滿了信心。」
「尚書軒……我聽爸爸說,在這裡算得上是首富了?」
「應該是吧!」駱香憐點頭。
「他對你好嗎?」
「嗯,很好。」
「那……就好了。」劉綰舒了口氣,「我只怕你跟著他會吃虧,那是因為媽媽自己的經歷,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不過,我醒來看到你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就安心了。」
「書軒對我很好。」駱香憐點頭強調。
「我只是怕你步上媽媽的後塵,當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時時怕被人家名正言順的妻子撞上。那樣的日子,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不知道會不會還能義無反顧。」
「有些時候,就算給我們重新選擇的機會,還是不會去選擇另一條路。」
「可是對你不公平,香憐。你原本可以降生在爸爸媽媽的眷愛之中,可是……」
「媽媽,我珍惜手裡的幸福,它是我的。」駱香憐把劉綰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裡,很認真地說,「我會努力讓我們的幸福,一輩子都持久。」
「那就好。」劉綰疲憊地歎了口氣。
駱香憐不好意思地笑,「媽媽,我太激動了,只想纏著和你說話。我先回房間去,一會兒等你睡醒了再談。」
「你也去好好睡一覺吧,孕婦不許再熬夜了。」劉綰的手掌,隔著衣料撫過她的腹部,「預產期還有多久?」
「兩個月不到。」駱香憐低頭,「現在,寶寶可頑皮了,會在我的子宮裡,拳打腳踢呢!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嗎?」
「不,你那時候很乖。大概是男孩子,所以會調皮一些。」
「也許。」駱香憐的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忽然用手勾住了劉綰的脖子,「媽媽,我真的很高興,能夠找到你。」
她不習慣對尚書軒以外的人表示親近,碰了一下劉綰的面頰之後,便覺得不好意思。臉上有點微燙,掩飾著道了一聲「再見」,就推開了房門。
「香憐!」剛走出劉綰的房門,駱香憐就落進了尚書軒的懷抱。
「你怎麼會在這裡?」駱香憐問。
「想第一時間看到你。」尚書軒把她擁在懷裡,唇輕輕地刷過她的額頭。
「每天都看到……還沒看膩啊!」駱香憐紅著臉想要掙脫,尚書軒卻抱得很緊。
駱香憐的手指,對著房門搖了兩搖,尚書軒才笑著放開了她,轉而牽住她的手:「我們也該回房去了,你替你熱好了牛奶,喝了就睡吧。」
「我不睏。」駱香憐的眼睛亮閃閃的。
「那我陪你說話。」尚書軒縱容地笑。
「你今天不要上班嗎?」
「我說尚太太,你老公也是一夜無眠,難道不能補半天覺嗎?公司,就交給加偉和書亭了。」
「也不怕被別人拐掉,你這個總裁當的可真夠悠閒的。」駱香憐一邊取笑,一邊躲進了浴室。
尚書軒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總算找到了劉子沫,劉綰也如他們最美好的願望一樣甦醒了,這樣的結果,簡直像是冥冥之中,老天爺在特意幫著他們似的。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尚書軒的心裡,充滿了強大的信心。
拉下來的事,就是讓劉綰知道駱香憐面臨的危險。只要劉綰配合,他們就可以還原出她腫塊的生長速度,從而盡量精確地計算出駱香憐腦袋裡的那個腫塊,在生產前夕,到底能夠長到多大。
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一定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他不會讓駱香憐有事的!
初冬的風,帶著料峭的寒意,拂過了白色的窗紗。
尚書軒聽到浴室的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急忙站起來關上了窗。駱香憐總是濕著發走出來,也不怕被風吹得頭痛。
「軒,你去洗澡吧,我吹頭髮。」駱香憐用大毛巾擦著長髮,自嘲地笑,「明天就去把頭髮剪了,短髮就容易干了。」
「不行,我喜歡你的長髮。」尚書軒從背後抱住了她,「你的頭髮不許剪,它是我的。」
「我的頭髮,怎麼變成了你的?」駱香憐輕笑著避開了他的唇。
「尚太太,你大概還沒有弄明白吧?不單是你的頭髮,還有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手,你的腳……你所有的一切,全是我的。」
尚書軒開著玩笑,手指撫過了她的眉眼,和她的手腳。
駱香憐的臉,燙得厲害。這樣的話,大概就算是尚書軒絕無僅有的情話了吧。
眼睛卻瞪著他:「光知道在這裡貧嘴,還不快去洗澡,然後補個眠?」
「好!終於學會管老公了。」尚書軒刮了一下她微微皺著的鼻子,「遵命,這就去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給尚太太享用。」
連續三個「尚太太」的稱呼,讓駱香憐獨自坐在梳妝台前傻笑。
直到浴室裡水聲忽然消失,駱香憐才回過神來,裝模作樣地拿起吹風機。
臉上,還殘留著幸福的痕跡。
腰間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尚書軒,出現在她的鏡子裡。從身後攬住她的肩,自然而然的動作裡,透著親暱。
「我來。」他順手接過了她手裡的吹風機,掬一捧長髮,熟稔地替她把頭髮吹乾。
鏡子裡,露出了她光潔的前額和修長的頸項。滿頭的青絲,穿過他的手指,床頭燈桔黃的燈光,落下一點溫暖的餘韻。
尚書軒溫柔的目光,彷彿能夠穿透鏡面,直視著她的面容,看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地嫣紅起來,直到頸後,都透出玫瑰色,心裡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吹風機還在輕柔地工作著,鏡子裡的兩張容顏,卻並到了一起。
「香憐……」尚書軒的唇角,輕輕地勾起,「你看,我們是多麼般配的一對?」
「般配嗎?所有的美女都會和你很般配。」駱香憐輕笑著,卻因為他落在頸側的吻,而自動地消了音。
一側頭,還來不及躲開,一串密密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畔。
身體軟了下來,如果不是他的手掌,托在她的後背,也許她會軟倒在椅背上。
空氣裡,隱隱還留著桂花的香氣,如影形隨般地鑽入了鼻端,透出另一重的如海情劫。
「軒……」駱香憐喃喃地低喊,
呢喃的尾音,還在空氣裡不斷地震顫,身體卻已經被凌空抱起。
手臂緊緊地勾住他的頸子,發燙的臉蛋,貼在他的左心室,聽著一聲接著一聲有力的心臟跳躍,就這樣地老天荒,就是永恆。
一小朵一小朵的草莓花蕾,從她的每一根骨頭的縫隙裡,不斷地往外吐露,鑽出了肌膚的表層,盡情的張揚怒放著。
小巧的骨架,被莫名的歡樂撐得彷彿散了,三百多塊骨頭,甚至連一塊都不像是自己的。
如絲如蔓的花枝,纏繞著週身,快樂地回應著落在她肌膚上的每一個親吻,每一次輕撫。
她的身體,不再屬於她自己。
在他的手掌底下,彷彿只是他身上的枝枝蔓蔓,裊娜地回應著他的每一次愛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