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補血……是這樣補的嗎?
「香憐!」尚書亭雖然落後了劉加偉一腳,但卻先驚喜地打起了招呼。
「終於把你接回來了。」劉加偉在她的對面落座,「你再不回來,何伯估計會天天給我們喝白粥加蘿蔔乾了。」
有那麼誇張嗎?駱香憐失笑。
「是真的!」尚書亭立刻證明,「何伯每天擺著一張臉,好像是我害你走的!」
「我……對不起,我只是不想連累大家。」駱香憐含著歉意說。
「沒事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田中次郎已經並不多沒有還手之力了。他在亞洲的勢力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接收,董家和他的合作,也暫時告一段落。」
劉加偉溫和地解釋著。
「嗯。」駱香憐可以想像得到,這一個月多,他們的生活一定豐富而刺激。她暗自慶幸,至少她沒有成為他們的牽絆。
「還有一個殺手集團,一時還找不出突破口。」尚書亭小聲說,卻被尚書軒狠狠地瞪了一眼。
「哦?」駱香憐的反應,果然有幾分驚惶。
「沒事的,任他來幾個殺手,也拿我們沒有辦法。現在大家出入都很小心,只要你呆在尚宅不外出,也不會有事。」尚書軒柔聲安慰。
駱香憐還想細問,尚書亭卻低著頭只顧扒飯。
「今天的那個女人已經追查到了,她是和董家琪單線聯繫的。看來,董家琪對你和香憐的關係,把握得不錯啊!」劉加偉笑著報告追查的結果。
「嗯,她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尚書軒不屑地說。
駱香憐實事求是地認為,董家琪絕對不是笨人,否則不能在華爾街立足。
只不過,她惹上了尚書軒,也許只能是她的不幸。
眼睛裡忽然含著笑意,駱香憐看著餐桌邊熟悉的人,覺得過去的日子一下子又回來了。
林梢閃著殘陽頹唐的光芒,落在餐桌的一角,卻覺得溫馨而自然。
「駱小姐,你多吃一點啊。」何伯看到駱香憐停住了筷,忍不住開口。
「謝謝何伯,我已經……吃得很飽了。」駱香憐淺淺的微笑。
「是不是不合口味?如果有什麼不合胃口的,你告訴我,明天我讓廚子改進。」何伯認真而虛心地想要聽取駱香憐的意見。
「不用,很好吃,真的。」駱香憐認真地說。
她覺得何伯像是她的一個長輩,慈祥而帶著發自內心的討好。
「那駱小姐就多吃一點。」何伯的臉上,笑得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飯後的甜羹,照例是紅棗和桂圓為原料的補血菜餚,駱香憐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著,只覺得那甜,一直透到了心裡。
「加偉,今天你把計劃再好好覆核一下,我們先對董氏下手,明天的新聞發佈會,你和書亭把資料都整理好。」
尚書軒看到駱香憐站起身來,連忙扶住了她的胳膊,側頭吩咐。
「哥,你呢?」尚書亭不滿地瞪著他。
「我啊……當然是陪香憐了。」尚書軒理所當然地回答。
駱香憐急忙說:「如果你們有事,不用管我的,我一個人生活了這麼久,一直都很好。」
尚書軒搖頭:「他們能夠搞定的,書亭那小子還不是想偷懶?」
「我自己能走的啊……」駱香憐對於尚書軒緊緊握住自己手腕的行為,啼笑皆非。
「扶著你,免得你不小心摔著。」尚書軒忽然改握她的腰,「哇,我都圍不過來了,現在至少有二尺二寸。」
駱香憐低站,看著自己已經腆起來的肚子,苦惱地說:「呀,現在已經遮掩不了啦!」
「你要遮掩做什麼?作母親,是女人最為自豪的事情!」尚書軒讓她半躺在床上,自己卻翻箱倒櫃,「咦,cd呢?」
「什麼cd?」駱香憐納悶地問。
他們從來沒有聽cd的習慣,除了她看過那些《育嬰指南》以後,為了胎教,買了很多舒緩的鋼琴曲。
「我照你買的那些曲目,都買了一份,我放哪裡了?」尚書軒納悶地拍著腦袋,忽則恍然大悟,「我放書房了!」
連自己的cd都被他照樣買了一份?
看來,自己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線。
尚書軒果然捧了一個cd盒子,隨手放了一張德彪西的《月光》。
一瞬間,彷彿那些最美好和最值得留戀的時光,又被音符帶到了眼前。
駱香憐感慨地仰起頭,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尚書軒,不自禁地伸出了兩隻胳膊,卻被尚書軒毫不猶豫地擁入了懷中。
「香憐,我每天都想你。」他說。
駱香憐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我也是。」
琴聲舒緩地在房間裡迴盪著,熟悉的音樂聲,讓駱香憐幾乎懷疑這又只是一場美麗的夢境。
靜靜地聽著夜曲,駱香憐枕在他的上臂:「你胳膊上的傷好了吧?」
「早就好了,既然擔心,你還一走了之,你的心可真狠!」尚書軒故作哀怨,讓駱香憐看得既好氣又好笑。
他的面部表情,也唯有在她的面前才是豐富的,不再是冷著一張臉擺酷。
心裡暖洋洋得像是在沐浴在三月暮春的陽光下,說不出的舒服。
cd的聲音漸漸地停止了下來,駱香憐伸了一個懶腰:「真想聽你親自彈琴……」
「好啊,過幾天我訂一架鋼琴回來。」尚書軒很自然地接口。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最近你那麼忙,哪有功夫彈琴啊,把田中次郎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駱香憐連忙解釋。
「這個不誤事,先去訂一架。」
「嗯,我喜歡你彈琴時候的樣子。」駱香憐微闔著臉,已經有了朦朧的睡意。
「是嗎?特別帥?」
「那個倒不是,只是覺得彈琴的時候,你的心情是激越的,至少不像平常那樣,從頭到腳寫著『生人勿近』冷氣。」
「有這麼誇張嗎?」尚書軒淺笑吟吟。
「這是事實,隨便在大街上拉個人來,都會給予肯定的答案。」駱香憐抱怨,這人真沒有自知之明,難道他還以為自己很平易近人嗎?
「你不是一直離我很近嗎?」尚書軒眨眼。
「我們難道還算生人?」駱香憐誇張地瞪著他,卻接收到了他溫柔的注視,立刻又偏轉了目光。
按理說,不應該會有害羞的感覺啊……
他們又不是第一回在一起,那些運動都已經做得駕輕就熟了。
暮色漸漸蒼茫,駱香憐的眼皮漸漸覺得沉重了起來。今天的那一幕,過分的刺激了一些,害她還沒等天擦黑,就已經睡意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