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這樣的說辭,也沒有什麼錯。
「但是還要給醫生看一看才行吧?」
尚書軒卻把片子塞進了袋子:「產科醫生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我直接去找腦科醫生就行了。」
片子袋被尚書軒緊緊地捏在手裡,不自覺地已經握得指節發白。
汽車已經停在了醫院門口,駱香憐忽然驚叫了一聲:「我不能跟你回去,我……」
尚書軒今天帶了司機過來,這時候陪著駱香憐坐在後座,哈哈大笑:「這樣的一鬧,還有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你住在外面,還不如住在尚宅安全。」
「早知道我還是不來醫院的好,結果弄得這麼混亂。她踢在你背上的一腳,真的沒有事嗎?當時我看你被她踢得很重,不如你也拍張片子。」
「香憐,我的身體,我比你清楚多了。我說沒事就沒事,不用再糾纏在我的身上了。倒是你,離開了這麼久,竟然一點沒長肉。不行,回家讓何伯好好給你補補。」
「啊,何伯,我離開一定讓他傷心了。」
「他倒沒傷心,只不過看我的眼神,好像直接就把我當成罪魁禍首了。」尚書軒輕鬆地笑著,可是駱香憐卻發現他眼睛裡的冷意,更盛了。
她住出去的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還有一些書,留在……」
「有人幫你去打包回來的,真有你的,住在那種地方,知不知道讓我心痛得要命?」
駱香憐驚叫了起來:「啊,你知道我住在……」
「要是我現在都不知道你住在哪裡,我還能這樣冷靜嗎?」尚書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只是覺得你這樣做也對,我其實會來偷偷看你的,只不過你不知道。」
「啊?」駱香憐瞪大了眼睛。
他孩子氣地笑了起來,把頭湊到了她的頸窩:「唔,真香。」
「都是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你哪裡聞到的香氣啊!」駱香憐沒好氣地說著,臉卻滾燙了起來。
這麼久沒有再和他相擁,這樣的感覺,竟然比最美麗的夢,還要旖旎幸福。
一路上順利得出奇,駱香憐不知道是田中次郎沒有來得及重新佈署,還是因為尚書軒早就作好了萬全的佈置。
何伯迎上來的時候,竟然激動得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駱香憐覺得自己的一走了之,最對不起的,就是這位老人。
「何伯……」她喃喃地招呼。
「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何伯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駱香憐眼尖地發現老人的眼圈有點微紅,心裡更是覺得歉疚。
「我去給你弄點東西,怎麼養得這樣皮包骨頭?」何伯嘮叨著就往廚房裡走去,聽到他聲若洪鐘地叫著廚子的名字。
這一切,和以前都沒有什麼改變,駱香憐回頭看向尚書軒,忽然心口一鬆,腿腳一軟,再也站不住就往前栽去。
「香憐!」尚書軒急忙扶住了她,「怎麼了?」
駱香憐喘了一口氣,才搖著頭說,「沒有什麼,我只是……昨夜沒有睡好,今天為了去醫院做產檢,又沒有吃早飯……」
「你呀,還說會照顧自己呢,可是有了寶寶,卻一樣都沒有照顧好。」尚書軒忍不住責備。
「對不起。」駱香憐真心誠意地道歉,她真的是沒有照顧好寶寶呢!
「現在開始,就由我照顧你吧。」尚書軒歎了口氣,又浮起了笑意。
「你背上的傷,先擦點藥……」駱香憐看尚書軒像個沒事人一樣,忍不住提醒。
「好啊,我先抱你回房間去,然後你再替我擦藥。」尚書軒輕鬆地回答。
「我自己不會走嗎?」駱香憐故意瞪了他一眼,卻是怕他再用力。
尚書軒扶著她站住,幽幽一歎:「我只是自己想抱你而已!」
「可是……我現在很沉……」駱香憐紅著臉笑。
「你小看我啊!瞧瞧我能不能把你抱起來……」尚書軒笑著彎下腰,「嗯,比起以前,確實沉得很了,看來寶寶很真重。」
駱香憐好笑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寶寶再重,也就幾斤而已。」
尚書軒摸了摸自己的頭:「這倒也是,也沒有聽說誰家的孩子能生出來就有二三十斤的。」
看著他的模樣,駱香憐忍俊不禁,沒有告訴他,寶寶是只有幾斤,可是子宮裡還有羊水呀,那可是很占份量的呢!
尚書軒把她抱到了他們的房間,一桌一椅,還是原來的模樣。就連寢具,都還是原來的那一套。
駱香憐瞪大了眼睛:難道他從來沒有換過床單嗎?
那她是不是應該……現在立刻換一套乾淨的……
「想什麼呢?」尚書軒一隻手掀開了被子,把她直接放到了床單上。」
「我在想,這麼久的時間,你都沒有換過床單,真不愛乾淨……」
尚書軒哭笑不得:「你看看哪兒髒了嗎?我又買了兩套一模一樣的,換來換去都是你喜歡的這一套。」
駱香憐赧然一笑:「啊,我還以為……」
「有人能連著睡一兩個月,還不換床單的麼……」尚書軒忍不住咕噥。
「我以為你就是啊!」駱香憐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你的傷讓我看一下,我看那一腳真的很夠份量。」
「沒事,我對著鏡子擦一下藥就ok了,你別擔心。看到了吧,我還把你輕輕鬆鬆地抱上樓了呢,會有什麼事?」
「可是你的額頭都冒細汗了。」駱香憐打斷了他英雄主義的敘述。
「那是因為你沉了,至少要重出來二十斤!」尚書軒替自己找到了絕佳的借口。
「你把藥拿來,我幫你上藥,好嗎?」駱香憐放軟了語氣,眼神卻很堅定。
尚書軒歎了口氣,終於還是順從了她。
從儲藏室裡拿出了醫藥箱,他緩緩地脫下了襯衫,駱香憐嚇了一跳,立刻淚盈於睫。
尚書軒無奈地苦笑:「都叫你不要看了的,其實還好,她因為要行動方便,沒有穿高跟鞋。你看,只是一個腳印,沒有傷到筋骨。塗點藥,發散一下就好了,保證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你還光顧著哄我……」駱香憐拿過了藥膏,替他輕輕地塗上。
她的手指,還是記憶裡那樣的修長細膩,落在背部的肌膚上,根本感覺不到疼痛,而只有一種淡淡的酥麻。
「疼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彷彿那一腳,直接踢到了自己的心上。
「不疼。」尚書軒笑著回答。
「你瞎說,怎麼可能不疼呢?」駱香憐孩子氣地在他的背上吹氣。
「真的不疼,我受訓練的時候,天天都是鼻青臉腫的,這個算什麼啊。」
「你受什麼訓練?」駱香憐睜大了眼睛。
他出身尚家,除了作為尚氏的繼承人培養,難道還要進行「殺手」類的訓練嗎?還有,她一直都沒有問過他,關於他的好身手,是怎麼練成的。
「很小的時候,我的祖父就讓我練中國武術的散打。」尚書軒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