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客氣。這是您最喜歡的藍山咖啡,另外教父特別推薦了哈根山的咖啡,和藍山同是高海拔的阿拉比卡種,也許您會喜歡。」
「請代我感謝教父。」尚書軒肅容。
「是。教父請您在早餐後與他詳談,單獨的。」管家彬彬有禮地告退。
駱香憐嗅了嗅兩杯差不多香氣撲鼻的咖啡:「咖啡也有這麼多的講究啊……在我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區別。」
尚書軒遞了一杯牛奶給她:「咖啡和咖啡之間也有很大的區別,口感差了很多。世界上大部分酗咖啡者,都青睞藍山咖啡。」
「特別好喝嗎?」駱香憐眼巴巴地看著他的杯子。
尚書軒失笑地湊到了她的唇邊:「嘗一口,這是藍山咖啡。」
駱香憐就著他的手,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後直接下了結論:「唔,很香,也很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好喝的地方。」
「藍山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藍山的主峰超過海拔二千米,是加勒比海地區的最高峰,污染少,氣候適宜,才能長出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樹。」
駱香憐忍不住求知若渴:「那另外一種咖啡呢?」
「是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產品,過去是熱帶雨林區,後來改種了咖啡。教父推薦的東西,質感都不會差,他是個最會享受生活的人。」
駱香憐皺著鼻子:「在我看來,所有的咖啡都是一個口味。」
「不,好的咖啡,哪怕一天喝上十杯都不會覺得胃酸。可惜牙買加的咖啡業從一開始,就由日本人插手投資,百分之九十的藍山咖啡都出口日本,世界各國的其他地方,不過分得百分之十,所以價格昂貴。」
「不覺得啊,跟其他的咖啡也差不了十塊錢……」駱香憐想到西餐廳裡就餐的時候,也就是三百和二百九十的差距。
「不,市場上所謂的藍山咖啡,大部分都是由口味近似的咖啡調製的。」
哪有這麼多的考究啊!
駱香憐無趣地喝乾了自己杯子裡的牛奶,聳了聳肩,不再表示意見。
看來,黑手黨的「生意」興隆發達得很啊,要不然,教父憑什麼「考究」成這個樣子?
在她看來,能夠吃飽喝足,就算是一種幸福。
喝咖啡本身,就是一種很小資的情調。
他們居然在小資裡面,還要加入奢華!
早餐準備得過於豐盛,以至於駱香憐吃完了還連打兩個飽嗝。
尚書軒無奈地搖頭:「沒必要吃成這副樣子吧?人家還以為是非洲來的難民呢!」
「不吃掉的話多浪費啊!」駱香憐瞪了他一眼,「再說,早飯吃得飽,午飯吃得好,晚飯吃得少,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是啊,可也不見你晚餐吃得有多少。」尚書軒不給面子地拆她的後台,才站了起來,「我去找教父『詳談『吧,你和加偉可以在莊園的前後走走。」
「嗯,知道了。」駱香憐答應了一聲,卻沒有放開他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關係的。」尚書軒看出了她的擔憂,心裡一暖。
有一個人會這樣對自己牽腸掛肚,這樣的感覺,真好。
駱香憐看著他的背影,一直追到了門口。隔壁的房間這才打開,劉加偉打著呵欠的模樣,和平時的乾脆練達,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了,香憐?」劉加偉嗅到了空氣裡的咖啡味道,「唔,你們吃過早餐了?」
正說著,已經見一位女傭推了餐車過來:「先生,這是您的早餐。」
這裡的服務,還很具有個性化啊……
跟在劉加偉的身後,駱香憐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怎麼,和總裁吵架了嗎?」劉加偉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地開著玩笑。
「書軒被教父找去了。」駱香憐擔憂地回答。
「嗯,沒關係的,這世界上不管是誰想要他的命,教父絕對不是其中一個。」劉加偉喝了一口咖啡,「教父這裡的東西,到底不一樣,正宗的藍山,頂級的品質。」
對於咖啡的品級,駱香憐可沒有任何興趣。
「為什麼?」她關心的只是尚書軒。
「如果教父真想對付我們,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十次了。教父只是想讓總裁為他所用,那些勾當不用他親自動手。」
聽到劉加偉的解釋,駱香憐才算放下了心。
「你們說傑森是第三把交椅的,那第二把交椅的呢?」
心神一鬆,好奇心便開始悄悄地膨脹了起來。
「哦,他是海恩斯的同學和搭擋,不過近年來一直在療養。」
「教父看上去還很年輕啊,他的同學……」
「是啊,不過在幾年前,替教父擋了一顆子彈,就基本上不太露面了。」
「哦。」這些黑道大佬的生活,看來也是「精彩紛呈」啊。
「我們出去走走吧,這裡的景色看起來很不錯。」劉加偉率先站了起來。
「是很好。」駱香憐同意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綠樹。
整個莊園,看不到一個傭人。可是當他們在大門口躊躇的時候,一個穿著黑白條紋制服的傭人,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先生和小姐,有什麼吩咐嗎?」傭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想必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我們想出去走走,可以介紹我們往哪邊去嗎?」劉加偉問。
傭人於是口若懸河地介紹了莊園的地理位置,離羅馬多遠,離佛羅倫薩多遠,離……
「我們只要在附近散步。」劉加偉大概也沒有想到,隨便問了一句,會引出這麼多的回答,急忙截口。
傭人於是指著一條幽幽的小徑:「這裡還是莊園的範圍,後面有山有水,也許兩位客人會喜歡。」
莊園的佔地相當大,後面的山有一個刀削般的弧度,駱香憐覺得,這大概是當年炸平了一個山頭,才建出來這麼大一片的莊園。
樹林裡,晨霧裊裊,空氣裡瀰漫著樹木的香氣。
那條湖,大概是人工的,養著幾尾金魚和錦鯉,正自在地游曳著。
「教父他……沒有子女嗎?」駱香憐忽然問。
「有一個獨子,但是在一次酒後駕車,被炸死了。」
「啊……」駱香憐驚呼一聲,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唇。
難道這就是所謂黑手黨的生活嗎?
「所以,現在大家都在猜想教父將會選擇誰做繼承人。如果總裁不是亞洲人的話,我倒以為教父屬意了他,不然怎麼會對我們這麼寬容和優待呢?」
黑手黨的繼承人,只要一想就渾身發寒。
難道到最終也像教父一樣,落得孤家寡人的命運嗎?
「那……他會不會要書軒去搞暗殺破壞什麼的?我想……」駱香憐膽戰心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