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羊入虎口
武魔一個人顫抖著站在遠處,頭低著,一語不發,唯有其不經意間抖動的身子訴說著他內心深處的惶恐。
呂陽一聲冷哼,瞥也不瞥武魔,卻是這般說道:「武魔,此次你竟然敢挑釁我紫雲宗的權威,你可知錯?」
話語淡然,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但越是這樣,方才令的武魔心中越發惶恐。
此刻,懼怕中,為了他自己的性命,也為了整個武宗的前途,他雙膝一彎,噗通一跪,哀求道:「武魔知錯,還望上階使者饒恕晚輩一次。」
此話說的極為卑微,一聲晚輩,一個跪姿,足以說明了此刻武魔的心中驚懼到了極點。八階宗門權威若非是他一時糊塗,斷然是不會去雷池的。
他心中後悔不已,已然不再顧忌臉面。
這樣的一幕令的在場的部分門派,心中大呼過爽,武宗平時依仗著實力強悍,一向不把同階之宗放在眼中,此刻眼見武魔如此憋屈正好符合了他們的心意。
更惶恐與武宗對立的青雲宗了,此刻一個個心中早就樂開了天。
到了此時這番境況,沒有一人敢為武魔說話,即便是玄破子二人也是靜觀其變,一言不吭的坐在一旁,將抉擇之權交給了呂陽。
呂陽躊躇良久,眼眸不經意間掃過了青雲宗,心中立刻便有了決斷,這武魔尚有利用的價值,需用它來牽扯青雲宗之用。
念及此處,呂陽雙眉一挑,說道:「武宗的存在已有上千年的時間了,若是就此將之毀去,恐怕有違人心,罷了罷了,我念你是初犯,便繞你一次,若你敢再犯第二次,哼!休怪我紫雲宗不仁!」
此話一出,武宗之人皆是紛紛鬆了口氣,而武魔亦是如此,後退中,他對著呂陽低聲說了句謝謝,便退回了武宗之地。
武魔退去後,整個賽場之人皆是將焦點對向了冷墨簫,暗歎此子不凡,他們雖不知曉冷墨簫對武魔的傳音,但觀其悅色來看,武魔最終的暴走定是與這白衣少年有關。
至於白衣少年所說何話,他們卻是不得而知。
但在他們的心中,這冷墨簫的地位卻是急劇上升,殺人不見血,如此人才,如此心智,世間罕見,即便非真龍,也亦是蛟龍之輩,非蛇鼠所能媲美。
呂陽見武魔退走,略帶深意的向著冷墨簫望來:「果然不愧是青雲宗第五傑,作為壓軸之人白雲道人倒是有些遠見。
既然青雲宗參賽之人已至,那麼這大比便開始吧。」
呂陽大袖一揮,便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而冷墨簫此刻其望向呂陽的眼神卻帶有著深深的忌憚。
坐於上座的三人,不用說其左右兩邊的老者定是破天宗的玄天子與玄破子,而剛才出手教訓武魔之人定是八階宗門派來的使者,見證大比是否公證之人。
而冷墨簫一路前來卻有破天宗人阻擾,此事絕非簡單。按照常理玄天子二人在非特殊的情況之下是絕對不會對參賽之人設有埋伏的,因為此類事件在大比規則上一筆一字標明的很是清楚,乃是殺頭之罪,而玄天子二人竟敢如此,定然是接受了高階宗門的密令,而在場之人唯有一人所在宗門高過破天宗,這宗門便是紫雲宗!命令下達者定是這名為呂陽之人。
「好一個笑面虎,看來八階修真國是鐵著心想讓青雲宗除名,以便得到雲飛子的道統。此番我破了他計劃,他定然心有不甘,不過以其顯赫的身份,明面上定然不敢將我青雲宗怎麼樣,怕就怕他在暗中手腳,此人不得不防……」數息時間,冷墨簫便以心念之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對於這偽善的君子,冷墨簫心中並無好感。
正當他思索之際,耳邊卻是傳來了一聲怒喝,卻見趙青一步邁出,對著冷墨簫沉聲道:「武宗趙青,你可敢與我一戰?!」
這趙青如同武魔那般亦是性格爆裂之人,方才冷墨簫一直將他忽視早已令的他怒火中燒,若非是自家老祖當先一步與冷墨簫爭論起來,他趙青定然早已出手。
「有何不敢?!」冷墨簫亦是一聲冷笑,對於武宗之人無甚好感。
「大比最後一場,青雲宗冷墨簫對戰武宗趙青,開始!」場外一看似裁判的老者發話道。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將剛才的事情直接忽略了過去,將其注意力轉移到了場地上,他們想要看看這個極為自信且心智如妖的白衣少年是否有著與之相對應的實力!
冷墨簫,趙青紛紛站到了各自所在位置,此刻,趙青雙目一瞪,健步如飛,但當他正要出手之際,卻被一聲「慢」字呵斥的停頓了下來。
「冷墨簫,你是何意?莫非是你怕了不成,此刻若想退去,還來得及。」趙青一聲冷笑,雙目中閃過了不屑。
這一聲「慢」自然是冷墨簫發出的,冷墨簫聞之趙青話語,不怒反笑,但他接下來的一番話卻使得趙青一愣,乃至於全場之人皆是流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傳聞武宗以**強橫著稱,即是如此,我二人便不用修為,光憑肉身之力對戰,你可敢否?!」
嘩然聲驚天,冷墨簫此番言語直接引得了在場的轟動。
「這小娃莫非是傻了不成,以肉身之力對戰武宗之人,不是自尋死路麼?」
「老夫原以為他有些能耐,卻不知是個自負的猖獗小娃。」
「此番青雲宗定然要慘淡敗北,這作為壓軸的白衣少年許是有些能力,但光憑肉身之力對戰武宗弟子,卻是有些大言不慚,其勝率渺矣……」
青雲宗眾人亦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冷墨簫,即便是張風吟天機子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正當他二人剛欲詢問冷墨簫讓其改變主意時,卻是被莫浩阻止了,在場的所有人恐怕唯有長期伴隨在冷墨簫身邊,看著他一步步成長的莫浩,方才瞭解冷墨簫肉身之力的恐怖!
「我只問一句,你可敢否?!」冷墨簫見趙青不答話,再次緊逼道。
趙青直到冷墨簫第二次問他,方才晃過神來,此刻陰笑道:「是你自己找死,莫要怪我!」
在趙青心中,冷墨簫此番作為無疑不是羊入虎口,只是,誰是羊,誰是虎,他真能分的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