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樓是一家三層樓的大酒樓,看上去氣派非凡。不過,更加非凡的是吳長明的酒量。
賀冬青倒還好,一開始他就堅持打死我也不喝,又說行情可能隨時拉動,第二天還要做股票,要是喝醉了,那就誤大事了。於是吳長明把目標盯準了孫斌。
孫斌在雲海律師事務所的酒量絕對是自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號稱紅酒千杯不倒。白酒雖然喝得少,但是沒有一斤也有八兩的量。在吳長明口口聲聲要以兩杯換一杯的叫囂以及賀冬青不停的慫恿下,孫斌終於應戰了。一瓶半紅星二鍋頭下肚,孫斌無聲的滑到了桌子底下。從此以後,孫斌再也沒有和吳長明一起喝過酒。
孫斌這邊倒下,賀冬青的手機那邊就響了。
「喂,哪位?呃。」賀冬青酒沒喝,勤吃菜了,吃的滿嘴是油。直打飽嗝。這倒也不能怪他。任誰吃了一日三餐,連吃了四天多,一共十三餐方便麵,吃相都好看不到哪去。尤其是在沒有異性在場的情況下。
「臭冬瓜。你趕快滾過來。」手機裡傳來米敏焦急的聲音。
「大小姐,你又怎麼了?」
「水管爆了,你個混……」手機裡傳來「匡啷」一聲響,然後一陣「沙沙沙」的雜音。
「喂,喂。」賀冬青連喊了幾聲,然後掛掉再回撥過去:「你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賀冬青有些急了,從孫斌口袋裡掏了車鑰匙,然後開著捷達車就向安雲小區衝去。夜晚開車他實在是認不清方向,結果跑了一大段冤枉路終於在半個多小時後,衝到了安雲小區。
才到三樓,就看見樓道上陰濕一片。
賀冬青趕忙衝上去把門打開。
只見的客廳裡靠門這一塊到處都是水,米敏上身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襯衫,下身穿著一條碎花裙,站在衛生間門口正拿著個小簸箕不停的把地上的水倒往一個水桶裡,大部分的水都被她舀到桶裡去了。水桶裡已經盛了將近滿滿一大桶,但是還是有不少的水從衛生間流到了客廳,再從客廳流到了樓道上。
「你怎麼才來呀?」
賀冬青沒有理會米敏的埋怨直接進了衛生間。原來單孔臉盆龍頭的水龍頭壞了,正「嘩嘩嘩」的往外淌水了。
賀冬青順著水管很快就在臉盆龍頭的右下方找到了一個閥門,關上,水很快嘎然而止。賀冬青望著米敏直搖頭:「賣糕的。你真是夠可以的。我真是對你心服口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怎麼知道這下面有開關?你又沒和我說……」
「這水起碼流了半個鐘頭,你要是實在找不到這個閥門,也可以到一樓的樓的後面,那裡有這個單元的總閥門。我可是告訴過得。賣糕的,從你身上就足以看到中國教育的弊病,典型的高分低能的產物……」賀冬青開始倒是沒注意,此時水停了,說話的時候自然是望著米敏。米敏的白襯衫如今已是半濕,貼在身上,成了半透明狀。裡面淡藍色的胸罩看得清清楚楚,更要賀冬青命的是,胸前可以明顯看到兩個小突起。賀冬青的話說到一半停住了,眼睛直直得看著米敏的胸前,「咕咚」一下,吞嚥了一大口口水。
雖然賀冬青的話讓米敏很不服氣,但是事實放在眼前,也沒有什麼爭辯的。上大學之前,在家中,她是媽媽的寶貝,家務事從來就不讓她沾手。大學畢業她就到了永祥公司。雖然工作三年了,但是一直住公司,吃食堂。柴米油鹽是一向不問的。米敏低著頭,心想:真倒霉,竟然被這個傢伙佔了一次上風。賀冬青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口。她有些奇怪,一抬頭,正迎上賀冬青火辣辣的眼睛,再順勢往自己身上一看,「啊」的叫了一聲,衝進了臥室。「彭」的一下把門關住了。
「喂,我不是故意的。」賀冬青敲了兩下門。
「色狼,大色狼!」
「食色性也,再說了我也沒看到什麼真才實料的東西。要不然我把上衣脫了給你看,這總扯平了吧?」
「流氓!」臥室內傳來米敏的一聲清脆的咒罵聲後,再沒了聲響。
賀冬青望著一地的水,歎了一口氣。拿起拖把開始拖地。足足奮戰了半個鐘頭。終於把衛生間、客廳、樓道裡的積水都基本拖干了。
他「咚咚咚」的敲了敲門:「米敏,地我已經拖了。衛生間的水龍頭,我明天會買個新的換上。今天如果你要用水,就用廚房裡的水龍頭。我走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米敏已經換上了長衫長褲,站在臥室門口向著賀冬青伸出了右手:「拿來?」
「什麼呀?」賀冬青有些莫名其妙。
「鑰匙。你真夠陰險的,竟然還留了房門的鑰匙。」米敏氣呼呼的看著賀冬青:「你想否認也來不及了,門一直是鎖著的,我剛才也沒給你開門。」
「莫名其妙,我幹嗎要否認?房子租給你了,房東留一串鑰匙,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信你問問其他人。」賀冬青低聲地說了一句:「大小姐,你不要把不懂當個性好不好。」
「你說什麼?」米敏雙手反叉著腰,瞪著賀冬青:「別人是怎麼樣,我不管。你這個大色狼手中有鑰匙,萬一想要圖謀不軌怎麼辦?」
「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給你。」賀冬青從褲兜裡掏出鑰匙遞給了她。
「就這一把?我才不信。」米敏手繼續伸著。
「愛信不信。你晚上睡覺最好把門反鎖了。要不然,嘿嘿,還真不好說。」賀冬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轉身想要擰鎖出門。
「我要求換鎖。」米敏快步走到前面,身子靠著門。
「不想讓我走,你就直說好了。」賀冬青走進臥室往床上一躺:「算了,為了安撫一顆孤獨、寂寞的心,今晚我就犧牲一下色相得了。」
「起來,快起來。無賴。」米敏想要拉賀冬青,看著賀冬青肆無忌憚打量著她的眼神,覺得實在是有些危險,於是退後了兩步:「你再不起來,我給曉梅打電話了。」
「順便替我祝她晚安。」賀冬青乾脆把鞋脫了,和身上了床:「這席夢思挺軟的,不愧是高級貨啊。」
「把手機給我。」米敏走到床邊,把手一伸。
「可能嘛。」賀冬青往裡面挪了挪:「還說我摳門。我和你一比那真是馬先生遇到馮先生,差的不是一點。你省話費省到了這個地步,的確有一套。話又說回來,誰討了你做老婆,這倒是你身上的唯一優點。」
米敏指著賀冬青:「你才卑鄙下流,小氣無恥。要不是剛才我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手機不小心掉到地下,被水浸濕了。我會向你借手機?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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