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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章 招募騎士(二) 文 / 喻心

    內丘縣的馬術比武場地設在了城外,比武分為賽馬、騎she、劈砍三個項目。當然,最精彩的要算賽馬,十匹馬奔跑起來,塵土飛揚,大地顫抖,讓老百姓狠狠的過了一把眼癮!

    對於如此刺激的比賽,吸引了成百上千的老百姓圍觀,有的老百姓甚至卯時就跑過來佔據有利地勢,準備一飽眼福。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踮著腳,目不轉睛的瞅著馬匹奔馳,人群中不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吼叫,為自己喜歡的選手加油。

    相比較而言,劈砍和騎she的賽場人就少一些,但也被圍得水洩不通。

    劈砍賽場上,葛文飛正騎在馬上,眼睛瞇成一條縫,緊盯著二十丈開外的一個木頭。木頭大約五尺高,中間用毛筆劃了一條黑線。按照要求,葛文飛需要在高速奔馳中用馬刀劈中木頭上的黑線。劈得越準,成績越好。

    葛文飛的馬並不優良,在賽馬比賽時,成績在十名以外,這讓他十分氣惱,又無可奈何,他發誓要在劈砍和騎she比賽中展示自己的能力!

    葛文飛對手中的馬刀喜愛不已,這馬刀通體閃著耀眼的光芒,握在手中,力度感特別強,也很舒服。葛文飛曾偷偷的拿著這把馬刀劈砍過樹木,這刀真可謂鋒利異常。如果以後能握著這把刀拚殺,飲將鮮血,那簡直太完美了!

    「開始!」隨著弓兵的一聲吼,葛文飛的心一下子狂跳,緊緊的握著馬刀,手心裡幾乎滲出汗來。

    「駕……」葛文飛狠狠的拍了下馬屁,馬匹順從的開始加速,速度越來越快!

    葛文飛身體前傾,瞪圓了雙眼死死盯著木樁,不斷的調整著馬刀的高度。

    近了,近了!

    馬蹄翻飛,擦著木樁而過,葛文飛平端著馬刀,微一用力,只聽見啪的一聲,黑線的上端被葛文飛攔腰砍斷!

    雷鳴般的歡呼聲猛然響起,老百姓為葛文飛精湛的劈砍術瘋狂。

    「吁……」葛文飛拉住韁繩,馬打了一聲長長的響鼻,聽了下來,葛文飛調轉馬頭,瞅著正在查看木樁的兵丁!

    「正中黑線,分毫不差!」

    又是一陣山呼海嘯,葛文飛漲紅了雙臉,舉起手中的馬刀,不停的向觀眾中表示感謝。

    劈砍比賽,葛文飛獲得了第一名,極大的增強了他的信心,在騎she比賽中,他遠沒有剛才那麼緊張。騎she分為背she、側she和迎she三個項目,每個項目she三箭。

    對於騎she,葛文飛一點都不擔心,胯下的馬雖說跑得不快,但在大哥的調理下,跑得非常平穩,只要不出現意外,他相信騎she第一名是自己的。

    他對手頭的角弓並不滿意,這角弓太軟。驃騎營中根本就沒有角弓,這些角弓還是從衛所中借來的。真正讓葛文飛羨慕的是驃騎營騎士手中的鋼弩,可惜,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機會去摸一摸。

    奶奶的,射程居然有一百八十步,這狗屁角弓能she七十步就不錯啦!

    的確,按照比賽規則,選手只需要在五十步以外射箭即可,五十步以內射箭算犯規。

    現在,就輪到葛文飛上場啦,他的第一個項目是背she。他輕驅馬匹,背對著箭靶停下來,在聽到開始的命令後,驅馬奔跑起來。

    馬匹越來越快,眼見就要過五十步的白線,他熟稔的從箭壺裡拿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側身後望,拚命拉滿了弓,眼睛瞇成一條線,微微瞄準,正準備放開手指,卻聽見啪的一聲響,角弓被他給拉斷啦!

    角弓反彈,將他的臉狠狠的敲了一下,霎時,鮮血橫流。

    葛文飛慘叫一聲,雙手摀住臉,痛不欲生!

    幾個荊州兵立即上前,拉住馬的韁繩,將他從馬背上扶下來,郎中也迅速的跑上前來查看。

    幸好沒有傷了眼睛!郎中在他的臉上撒了一些藥粉,血流馬上被止住。

    這時,鄭國棟走上前來,撿起拉斷的角弓,歎了口氣,扔在了一邊,對葛文飛叫道:「兄弟,怎麼樣?先休息一會吧,過會再比!」

    葛文飛一躍而起,盯著鄭國棟掛在腰間的鋼弩,叫道:「馬上比、馬上比,這角弓太軟,質量又差,有沒有更硬的弓?」

    鄭國棟轉頭吩咐兵丁道:「去,把我的角弓拿來,讓這位壯士用。」說完,又對葛文飛說道:「兄弟,你就叫葛文飛吧?劈砍第一呢!我那角弓非常硬,不知道你能不能拉開?」

    葛文飛大喜,連聲道:「能的,能的,兩石的步弓我都能拉得開!」

    稍待片刻,兵丁將角弓交到葛文飛的手中,葛文飛試了試弓弦,弓弦嗡嗡作響,大讚道:「好弓,好弓!」

    鄭國棟哈哈大笑道:「你也算識貨之人,這角弓我現在不用了,戰場上一般用鋼弩!好啦,好啦,開始吧,我倒要看看你she技到底如何!」

    葛文飛忘記了臉的疼痛,拿起角弓轉身上馬,只見他如一陣風般飛馳而出,背she、側she、迎she,九箭如行雲流水般射出,動作漂亮乾脆,箭箭直中靶心。

    騎she賽場上徹底瘋狂了,直把葛文飛當成了神一般的人物!圍觀的人群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他們的興奮,掌聲、吼叫聲、哨聲此起彼伏,要不是被荊州兵攔著,早就衝向了賽場

    當葛文飛從馬匹上跳下來,鄭國棟馬上迎上去,豎起大拇指,大聲叫道:「小兄弟,果然不錯,哈哈!」

    葛文飛雙手持弓,半跪著遞與鄭國棟,道:「小子謝謝將軍的弓!」

    鄭國棟連忙扶起葛文飛,道:「這弓送與你吧,好弓配英雄!」

    葛文飛激動萬分,臉色變得通紅,想說句感謝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鄭國棟笑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上陣殺敵?像你這樣的人,不上戰場殺敵太可惜了!」

    葛文飛終於憋出了兩個字:「願意!」

    鄭國棟哈哈大笑,拍著葛文飛的肩膀說道:「好好準備決賽吧,要是能奪得第一名,那可是三千兩的獎金哦!」

    各縣的賽場上,雜音紛呈,丟馬的驛站和苦主紛紛把目光聚焦在賽場上,希望抓到盜馬賊。只可惜,盜馬賊斷不會在本縣參加比賽,那麼多分賽場,一時之間哪能找得到?

    實際上驛馬與戰馬一樣,帶有烙印,真要找,肯定沒問題。但大明馬政管理混亂,軍營、官府貪*腐成xing,一些人就靠著偷售戰馬發財。就拿驃騎營裡的四五百匹馬來說,基本上每一匹馬上都有官馬的烙印,又有誰來管?

    曹老二因為丟了馬,反而被林純鴻相中,也算因禍得福。他愛馬成xing,忍不住就想找回丟失的三匹馬,洗刷自己的冤情。雖然他現在成了邦泰的一員,即便被官府抓住,也不會把他怎麼地,但他總是嚥不下這口氣。

    可是,林純鴻聽聞來了一個擅長給馬配種的馬伕之後,就把他叫過去,詢問改良馬種之事。曹老二當然不敢懈怠,只好把找馬之事丟在一邊,卯足了勁在林純鴻面前表現自己的能力。

    「改良馬種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失敗的時候居多,即便成功一次,也不能保證這匹馬的後代不退化。所以,這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可能七八年都難以見其功。而且,兩種不同的馬種雜交時,最好選擇最為純血的優良馬種,這樣成功的機會還大點,否則誰也說不准雜交出的馬駒到底怎麼樣……」

    曹老二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配種經,直讓林純鴻驚歎不已,這就是勞動人民的實際經驗的總結!林純鴻忍不住問道:「我想在大食這個地方買一批馬回來,作為戰馬使用,不知你對大食馬熟悉不?」

    曹老二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大食在哪裡,更不知道那裡的馬怎麼樣。要說馬種的話,蒙古馬最適合作戰馬。這種馬對飼料要求特別低,耐力很強,而且耐寒,就是衝擊力不如河套馬,個頭也不如河套馬高。」

    林純鴻當然知道蒙古馬的輝煌歷史,只不過現在弄不到蒙古馬而已。

    林純鴻將曹老二的育馬經用遺傳學驗證,估摸著雜交的成功率低可能是因為純種馬的一些優良品質是隱形遺傳,雜交之後,隱形遺傳顯現不出。至於如何改變這點,林純鴻也不知道。

    林純鴻道:「蒙古馬的確不錯。在荊州,我有一個養馬場,那裡有幾百匹馬,以後的育種就靠你了,你就放心大膽的試驗,不要怕失敗,也不要怕花時間,多總結,多琢磨,總有一天,我們會培養出穩定的優良品種!」

    曹老二興奮莫名,能擁有幾百匹馬,放心大膽的去培育優良品種是他一輩子的夢想,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實現了,只把他喜得說不出話來。連找馬之事都忘記了。

    後來,葛文陸也來到了荊州軍營,林純鴻瞭解之後,發現,曹老二和葛文陸在養馬上可謂半斤八兩,曹老二擅長育馬,葛文陸擅長相馬。林純鴻大喜,立即令常書丹將兩人帶回荊州,安排在都督府馬政司,專事養馬和育種。

    通過馬術比賽,林純鴻收羅了大概八百名合格的騎士,購買了二百多匹良馬,這讓驃騎營的將士們奔走相告,興奮不已。尤其是吳天柱,欣喜之情難以名狀。驃騎營從荊州北上時,盛坤山被任命為驃騎營指揮使,副指揮使一直空缺。吾兒峪之戰後,吳天柱由於戰功卓著,被林純鴻升任為副指揮使。這次驃騎營騎士猛然增加,吳天柱就整日做著duli成營、擔任營指揮使的美夢。

    按照林純鴻的規劃,騎兵營與車步營不同。車步營滿編時,人數達到一千四百多人,而騎兵營下面只設三個哨,將士總計八百多人。

    然而,林純鴻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騎兵營面臨著有人無馬的困境!

    本著只能讓人等馬,不能讓馬等人的理念,林純鴻組織了馬術比賽。他本以為能招到二百個合格騎士已經不錯了,沒想到一下子招到了八百個!再說,前往大同的盛坤山和韓可勝傳來好消息,他們招到了三百多個騎士,另外還搜羅了二百多個蒙古人,這樣,騎士總共就超過了一千六百多人,而自己的馬僅僅只有可憐的七百多匹!驃騎營一下子由一人兩匹馬變成了兩人一匹馬,即便如此,還不夠!

    吳天柱終於從美夢中睡醒,喪氣不已。就連一向以足智多謀著稱的陸世明也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林純鴻見兩人垂頭喪氣,安慰道:「以前缺少騎士和馬,現在騎士的問題被解決了,僅僅只剩下馬的問題。兩位不必憂心忡忡,事情正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沒準盧詩源已經買到了馬,正在運往百里洲呢!」

    吳天柱說道:「沒有馬,這些騎兵根本就無法訓練。這些新招的蛋*子啊,論個人技巧,一個比一個出眾,但是不經過苛刻的訓練,簡直就是一盤散沙,又有何用?再說,這些人自持騎she技藝出眾,到了這裡,連一匹可騎的馬都沒有,難免會有怨氣,甚至可能逃走。」

    陸世明點頭道:「吳副指揮的話甚為有理,還有,天策營組建在即,結果騎兵營一下子擴編,按照以往的習慣,騎兵都需要裝備板甲和鋼弩,現在板甲和鋼弩有限,如何能滿足需要?」

    林純鴻聽了二人的話,微微一笑,道:「騎兵的訓練放在百里洲怎麼樣?」

    陸世明乍聽之下,禁不住大喜,後又搖頭道:「這樣只是拖延時間,況且一來一往,空耗錢財和人力,有何益處?再說盧詩源購馬還沒有一個影子呢,誰又能保證一定能買到大食馬?」

    林純鴻搖頭道:「新招的騎士回百里洲訓練,並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是為了讓這幫騎士到百里洲看看,從心裡喜歡上百里洲這個地方,對邦泰產生一種依賴感和歸屬感!以前我堅決反對直接吸收俘虜進入大營中,用意也在於此!我們的將士,必須要有歸屬感!這次為了將新招之兵的家屬遷移到百里洲,我們費了那麼多錢財和人力,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無後顧之憂,從心裡認同邦泰?」

    一席話,讓陸世明和吳天柱點頭不已,深表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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