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所謂的老大
旁觀的人只是熱血了那麼一回,又恢復了他們的冷水狀態。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提出送,看樣子就快死的烏龜去醫院。
沒有辦法!陳耀陽再一次做衝動娃。主動提出送烏龜去醫院。這樣子,使得烏龜差點跪下來哭著向陳耀陽磕頭道謝。
因為烏龜有黑道背景。所以他並沒有去正規的醫院。而是指引著陳耀陽來到一間黑診所裡。
診所裡只有一名中年男醫生和一名中年女護士。他們都認識烏龜這個身中多刀,還有心情一路上跟陳耀陽談天說地,說自己有多牛逼的小強。看到他受傷,醫生立刻要陳耀陽扶他去診所最裡面。
烏龜身上的刀傷雖然刀刀都是深及骨頭,然而並沒有傷及內臟。只要把傷口消毒,止血,再輸點血,就暫時保住他這隻小強的性命。
「恩人,大多謝你了。」包成一具木乃伊似的烏龜,一手緊捉住陳耀陽的手,眼含淚光,帶著哭腔道:
「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現在就下地獄去了。真的太感激你了。以後你就跟我混。我烏龜在這裡發誓,一定不會讓你吃苦。我烏龜吃粥的時候,你就吃飯。我烏龜吃包魚、魚翅的時候,你就吃龍肉。相信我!」
一路上,陳耀陽也向烏龜說明自己的一些情況。他是內地來的,因為在內地得罪了一些有背景的人,所以來香港報靠親戚避風頭。剛才本想著在小吃街裡吃完早餐,就去找工作。說自己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聽完陳耀陽一番為未來擔憂的話,烏龜感覺回報陳耀陽恩德的機會來了,而且覺得因禍得福。
因為無緣無故被人追著往死砍,雖然已經知道出來混,遲早早都要還,然而這事情還是來得太突然。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是禍,而福就是陳耀陽這個牛人。
如果把陳耀陽接進自己的幫會裡,讓他做自己的得力手下。那麼他烏龜遲早有出頭的一天,再也不用看那些跟他平級,然而實力卻比他強的人的眼色去低頭做人。
所以,烏龜想也不想立刻要陳耀陽跟他混。
然而,陳耀陽並沒有俗套地立刻答應。他當然要烏龜三顧茅廬。這麼容易就被烏龜請去當苦力,這不是把他的價值拉下來嗎?
所以,陳耀陽婉拒烏龜的邀請。說找不到工作再說,而且很反感混黑社會。因為他在內地得罪的人就是混黑的。他恨死黑社會了。
沒有聽到陳耀陽把話說死,烏龜知道自己還有機會。所以一路上除了吹牛逼外,還一直都在請求加哀求地要陳耀陽跟他混。直到現在,陳耀陽還沒有給烏龜一個明確的回復,吊足烏龜的胃口。
此時,看到烏龜裝可憐的樣子,陳耀陽一陣無語。用力地把烏龜的手拉開,歎了口氣說道:「龜哥,我……」
「都說不要叫我龜哥這麼見外。是兄弟就叫我龜苓膏。」烏龜再一次緊捉住陳耀陽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陳耀陽。
看到烏龜那副木乃伊的尊容,很難讓人把他跟清熱去毒,還有美顏的龜苓膏相提並論。陳耀陽無語地點了點頭,一邊拉開烏龜的手,一邊說道:「龜哥……」
說到這裡,看到烏龜立刻露出不悅的神色,並又捉住自己的手。陳耀陽吞了一下唾沫,立刻改口說道:「龜苓膏……」
烏龜聞言立刻展露笑顏,並拍了拍陳耀陽手:「好兄弟。」
無視烏龜有斷背傾向的舉動,陳耀陽繼續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就是你們這種職業。我真……」
「小耀,你放心好了。」烏龜打斷陳耀陽的話。因為陳耀陽向烏龜謊報他的名字,叫陳陽耀。所以烏龜就自我良好地叫陳耀陽作小耀。
他說道:「我們雖然混黑,但都是遵從法律行事的。你不要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香港,這裡是法治之都。而且你看到過我們的港產電影沒有?看過?看過就好。那麼你知道我們香港警察利害吧!?有他們在,我們就要聽聽話話地去做……」
「醫生他是不是失血過多?」聽到烏龜一個混黑的竟然說警察利害,陳耀陽立刻向正在收拾著醫療工具的醫生問道。
醫生用眼睛瞄了眼烏龜,淡淡地說道:「他腦子很正常。只是比較笨而已。你就見怪不怪吧!?」
「你這個死酒鬼說什麼?」烏龜聽到中年醫生說他笨立刻就激動起來。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他旋即就牽動了身上的傷,痛苦地哎喲起來。
「死?」醫生戲謔地看著烏龜:「你才快死!在家裡安心休養一個月。半個月後過來復檢。」
把話說完,醫生便拿著醫療用具走出這間陰暗又簡陋的醫療室。只留下陳耀陽獨自面對煩人的烏龜。
當天傍晚,陳耀陽終於被烏龜說服,正式加入洪會這個被烏龜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黑社會幫派。所以立刻成為烏龜小弟的陳耀陽,充當了烏龜的臨時看護。扶著他回家一蕩,見一下他的奶奶。
烏龜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奶奶。陳耀陽從烏龜傷感的話語中,知道烏龜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離異,然後雙雙出國去。丟下烏龜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蟲給他老邁的奶奶。從始小烏龜就跟他的老奶奶相依為命。
雖然很不喜歡奶奶的嘮叨,然而從死神手中撿回命子後。烏龜感觸良多,所以還是先回來見一下奶奶,才要陳耀陽扶他去他的老大那裡。
烏龜是洪會的四大天王,也是旺角區的楂fit人。竟然有人當天化日之下砍他,烏龜覺得這件事非同平常。而且覺得香港的底下世界一定會因為他被砍的事,早已變得鬧哄哄,他的老大也會擔心他而茶飯不思。所以決定親自去見他的老大。
烏龜的老大就是洪會的話事人,一個叫胡振海家庭主婦。陳耀陽第一眼看到胡振海,就有這種怪異的感覺。
胡振海穿著毛毛鞋,穿著圍裙,拿著鍋鏟,站在門口疑惑地打量著陳耀陽和木乃伊烏龜。然後卻不曾想到,陳耀陽也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他。
「老大,我被人砍啊!」烏龜忽然嚎哭起來,一把抱住胡振海。
胡振海第一反應是想用鍋剷去拍烏龜。不過當聽到那殺豬般的哭聲竟然是烏龜,他才停下用鍋鏟拍烏龜的舉動。
「老大,是不是很擔心我!?你不用說,我知道的……」烏龜一把淚水,一把鼻涕地往胡振海胸懷裡擦。
胡振海向烏龜身後的陳耀陽猛打眼色,示意陳耀陽把烏龜拉開,並要陳耀陽說一下到度發生什麼事。
還說自己是四大天王,還說自己是老大最喜歡的手下。全都是屁話。陳耀陽心裡嘮叨著烏龜,同時把烏龜從胡振海懷里拉開:「龜哥,你身上還有傷。不要激動。」
「都說是兄弟就叫我龜苓膏。」烏龜擦一下把淚水不悅道。
陳耀陽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胡振海看了眼陳耀陽,開口說道;「都進來吧!你們吃飯沒有!?一起吃個飯吧!」
把門關上,陳耀陽轉身跟著強作利害自己走路的烏龜,走進客廳裡。
胡振海的家並不算大,也不算豪華。在陳耀陽眼裡,這對於一個黑道頭子來說是很少有的。
環顧了一下客廳,陳耀陽便站在烏龜的身後。而烏龜就站在盛放著豐盛菜餚的飯桌前,擦著口水。
「你們兩個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下來?」胡振海從廚房裡捧出魚湯同時,仰頭向樓上大喊:「都快下來!吃飯了!還有小龜來了。」
把湯放下,胡振海指了指一個空座位,對烏龜說道:「小龜,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快點坐下。」
烏龜也不客氣,慢慢地坐在一張空椅子上,驚訝地看著對面正在解圍裙的胡振海:「老大你不知道嗎?」
是反應遲鈍,還是真的是一個笨蛋?陳耀陽站在烏龜身後,沒好氣地看了眼烏龜的後腦勺,便搖了搖頭。
「知道什麼?」胡振海疑惑地看了眼烏龜,繼而指了一下烏龜身旁的一個空座位,對陳耀陽說道:「你站著幹什麼?你也快點坐下。你叫什麼名字?」
「老大,他叫陳陽耀。」烏龜有些驕傲地向胡振海介紹陳耀陽來歷:「他是從內地來的。很能打。今天就是因為有他,我才撿回了一條命子。他現在跟我混了。」
「那你以後就跟著小龜好好幹了。」胡振海對陳耀陽笑道。也不等陳耀陽回答,胡振海再次問烏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看樣子,胡振海只是把陳耀陽,當成跟烏龜那些普通的手下一樣看待。
陳耀陽覺得這樣更好。他混入洪會,就是想借這把雨傘遮擋一陣風雨而已,並不想再鬧出大動靜。
「今天也不知道走什麼霉動?我早上……」烏龜又一把淚水,一把鼻涕地訴說他的不幸。
胡振海就把這些話當故事聽。一邊聽,一邊喝著湯。聽到高潮時,就點了點頭表示他在聽。
「吃牛龜你又在吃牛啊!」
在烏龜快把他的不幸說完的時候,一把悅耳的女聲突然從二樓樓梯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