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跟毒寡婦談判
荷花大廈第十層的一間房間裡。
陳耀陽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那個,已經笑了五六分鐘的白癡女人。只是看到這個女人還有繼續笑下去的衝動,陳耀陽就不得不制止這個女人白癡一樣地笑了。
他的時間寶貴,不是給這個女人用白癡一般的笑來浪費的。
「崔小姐你可不可以停止你的笑聲,讓我們能快點談話嗎?」陳耀陽在他那副有些僵硬的臉上,擠出迷人的笑容給崔玉慈看。
「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崔玉慈抱著肚子,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想不到會跟大美女崔小姐你這麼有緣!」陳耀陽臉上還是佈滿了迷人的笑容,然而他的內心卻異常的苦澀。
如果有得選擇,陳耀陽當然想永遠都不會再跟崔玉慈有任何交集。只是事不願會。
「廢話少說了。到底有什麼事情?」崔玉慈淡笑地看著陳耀陽。
無事不登三寶殿。崔玉慈怎樣會想不到陳耀陽有事求她才來這裡?而且也猜測到陳耀陽到底有什麼事求她。然而崔玉慈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陳耀陽心裡的打算,是因為她要看看陳耀陽那副心急、焦慮,還有哀求的樣子。這才是她毒寡婦的本質。
「小雅還在柳心媚手中。」陳耀陽瞄了眼崔玉慈後,就低下頭,吞吞吐吐道:「放小雅的條件是,我必須……從你手中拿回……鳳凰鐲。」
「我不會給你的。」崔玉慈很乾脆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耀陽連忙擺手道。
「哦!還有別的意思嗎?」崔玉慈淡笑道。
「柳心媚想我死!」陳耀陽伸頭向前一點,嚴肅道:「她要我過來,就是想利用你的手來殺我。但她錯得很離譜!」
說著,陳耀陽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們曾經共過患難,怎麼會自相殘殺呢?你說對嗎?」
「我為什麼不會殺你?」崔玉慈面無表情地問道。
聞言,崔玉慈身後白蓮立刻殺氣騰騰的緊盯著陳耀陽。雖然她早就是這樣做,然而還是能給陳耀陽一種無形的壓力。
「咳咳!」陳耀陽掩嘴輕咳兩聲,傻笑道:「呵呵!小慈你的玩笑也挺好笑的!」
「不要用那種噁心人的稱呼來叫我。還有我一點都沒有開玩笑。」崔玉慈臉色有些冰冷,僵硬搖了搖右食指。
「咳咳!」陳耀陽還是掩嘴輕咳兩聲,迴避崔玉慈要殺他這個敏感問題,正色道:「柳心媚的目的很明顯。她不是要鳳凰鐲,而是想要我的命。但她不敢親手拿走,因為我的背後有諸葛家。所以她想借你的手來殺我。因為她覺得你一定會很恨我……」
「我擺明就很……」崔玉慈插嘴道。然而她不能打斷陳耀陽的話,她的發言反而淹沒在陳耀陽的話語中。
無視崔玉慈的話,陳耀陽加重語氣說道:「但她錯了。錯得很離譜。你不會殺我的。因為你有很多不殺我的理由。」
「是嗎?」崔玉慈淡笑道。
陳耀陽正色道:「司徒星河殺了你的丈夫,江楓,但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江楓。所以你非常感激司徒星河。因為是他幫你坐上江家家主這個位置上。」
說著,看到崔玉慈想開口反駁,陳耀陽立刻擺了擺手,制止她說話:「但這一點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幫你幹掉一個你從來都不會喜歡,反而非常討厭,卻又傷不得,殺不得的男人。」
秀眉挑了挑,崔玉慈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帶著一絲暖和氣息的笑容。
崔玉慈這個在陳耀陽眼中算是示好的表情,使得他在心裡大鬆口氣,繼續說道:「你不能殺我,還因為小雅。」
說著,看到崔玉慈又想開口反駁,陳耀陽又立刻擺了擺手:「聽我說完。我想說的不是你跟她的那種,比紙還有要薄的姐妹情。而是你欠了她。如果你殺了我,就會欠她更多。」
「我有怎麼地方欠了她?」崔玉慈感覺陳耀陽的嘴巴挺利害的,能把無說成有。
「你現在活著坐在這裡,就是欠她了。」陳耀陽臉色嚴肅,指了一下崔玉慈所坐的沙發。
想了想,崔玉慈笑道:「這樣也能被你利用到,你的臉皮挺厚的。」
陳耀陽笑道:「你本應該在大半個月前就被小雅殺死了。但你沒有,反而吃的飽,穿的好,睡的好。你能得到這一切,都是說明你欠了她。」
「想聽一下我捱過這段日子後的感受嗎?」崔玉慈皮笑肉不笑道。
「不想!」陳耀陽很乾脆地擺了擺手。
陳耀陽這種反客為主的舉動,使得崔玉慈錯愕了一下後就惱火起來了。
不過,陳耀陽沒有讓崔玉慈這把火燒起來,繼續說道:「柳家影子侍衛本來是要捉你走的,後來為什麼只捉我走?不用我多解釋,你也想到。這同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生死與共過。」
說著,陳耀陽激動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桌,瞪著被嚇了一跳的崔玉慈。
「當時,是哪個臭婆娘告訴我:她不會殺我的,因為沒有我,她會很快就死掉?也就是說,我救了她一命。但我不需要她滴水之因,湧泉相報。只希望她能記得當初跟我說的這一席話,能饒我不死。這對於她來說,只是屁大的一點事。但對於一個,或多個女人來說,就是一件天塌下來的大事。同是女人,她的心再毒,也不會毒得自相殘殺。」
身體前傾的陳耀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不過雙眼還是銳利地緊盯著崔玉慈雙眼:「我說的,沒錯吧,小崔?」
沒有急著反駁,崔玉慈只是靜靜地與陳耀陽對視。直到好半晌,她才開口問道:「你已經把話說死了,我還能說什麼?」
聞言,內心一直都非常緊張的陳耀陽,心裡大鬆了口氣。因為他已經把所有能說服崔玉慈不殺他的理由,都說出來了。如果還不能說服崔玉慈,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做?
然而,崔玉慈並沒有就因為他的一通嘴說出來的話,而輕易放過他。
「但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崔玉慈淡笑道:「我只是說你把話說死,並沒有說過你不用死。本來,我真的不想再跟有你有什麼瓜葛,但你偏偏不怕死,死都要闖進來這裡。那麼我覺得應該幫你一把。」
緊緊地盯著崔玉慈,陳耀陽咬著牙,慢慢緊握著拳頭。
看到不對勁,白蓮立刻掏出短刀,警惕著陳耀陽。
跟陳耀陽交過一次手後,白蓮不覺得陳耀陽是一個廢物,反而是一個絕頂高手。雖然實力不及她,然而在暴走的時候,勉強跟她鬥一下。這就已經足夠證明陳耀陽也是一個變態。
與崔玉慈對峙了片刻,陳耀陽緊握著拳頭慢慢鬆了下來,目光也不再銳利。臉色慢慢變得疲卷和滄桑。他輕聲懇求道:「你可以殺我。但可以幫我把小雅救出來嗎?我們司徒家欠她很多,我不想她再為了我們司徒家而死。」
看到陳耀陽冰冷地盯著自己,崔玉慈雖然也毫不示弱,同樣銳利地盯著他。
然而,崔玉慈的心卻奇怪地感覺到害怕。直到陳耀陽先服軟下來,她那種害怕的心理才消失,並覺得自己不爭氣地鬆了口氣。
本來崔玉慈想取笑陳耀陽還是鬥不過她,然而看到陳耀陽的樣子,和聽到他的話。崔玉慈就覺得自己奇怪地笑不出來了。
「可以把鳳凰鐲交出來嗎?我答應你,只要把這件事解決完後,就過來受死。」陳耀陽看向崔玉慈的眼神中,透露著淡淡的哀求。
「你真的以為那個女人得到鳳凰鐲後,會就些罷手嗎?」崔玉慈淡笑道。
「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麼傻地選擇過來送死嗎?」陳耀陽苦笑道。
看到崔玉慈有些疑惑的樣子,陳耀陽接著說道:「只要我一天不死,她都會一直折磨我、折磨小雅,直到我死掉。既然早是死,晚也是死。而且能使小雅擺脫折磨。我為什麼不過來送死呢?」
秀眉皺了皺,崔玉慈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你的確做了很多對我好的事情,但你同樣做出很多對我壞的事情。我盡其量答應你的,就是不殺你。這已經是極限,沒有再討價還價餘地。所以你想要鳳凰鐲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難道你真的能眼白白地看著小雅被折磨死嗎?」陳耀陽不悅道。
「那個笨妞死了也不值得可憐。就讓她死掉算了。而且只要她死了,你跟柳心媚的矛盾不是化解掉了嗎?」崔玉慈笑道。
「別人說你是比竹葉青還要毒的女人,我是不相信的。因為在我爬上井口的那一刻,你沒有推我下井,反而是拉我上來。從這一點就能輕易看出,你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也有弱小的時候,也有慈悲心。」
陳耀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看著崔玉慈:「但你為什麼偏要埋沒自己這種慈悲心?小雅對你這麼好。你真的能狠下心,讓她白白送死嗎?再問你一次,把鳳凰鐲交出來不?」
看到陳耀陽的那副有些感傷的樣子,崔玉慈感覺心裡忽然一空,像是失去什麼的。不過,當看到陳耀陽臉上的感傷消失,變得嚴肅後,崔玉慈就感覺不到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了。
覺得自己有點多愁善感,崔玉慈笑著輕搖了搖頭。然而她這個無意之舉,立刻使對面的那只禽獸有些無語了。
搖頭?是不肯交鳳凰鐲嗎?但為什麼要笑?女人真的不可理喻。陳耀陽心裡鬱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