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一夜酣眠(2)
瘋了,真是瘋了!
見他這般焦慮不安的模樣,櫻修夜唇角的笑容苦澀異常,公元兩千年前的嬴政,是他與西念的第一世,如果當初,彼此之間有足夠的信任,結局,是否就不會要到來世才能圓滿?
原諒我的私心,因為,我已然尋了西念千世。這數不盡的輪迴,快要將我所有的愛戀耗盡,而我,也沒有時間再尋下去。這一次,說什麼,也必須讓西念完整的回到西元兩千年前,將我們的曾經改寫。
哪怕,你亦是我。但,我要的人,是西念,而非,只存有西念一縷意識的韓軒兒……
「你剛剛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櫻修夜早已隨風消失不見,彷彿,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那般。
該相信嗎?他的話?
如果那個有著藍紫色雪眸的女子,名叫西念的女子,才是韓軒兒的真面目。那麼,這是不是表示,他恨了愛了這麼久的人,僅僅只是一副軀殼?如果韓軒兒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楚澈的,那他,又該如何?
韓軒兒,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他說的,不是真的!
黑眸緊緊凝視著懷裡面色蒼白如雪的軒兒,竟有著突如其來的陌生感,到底,她還有多少面目是他不曾見過的?到底,她還隱藏了多少真相,是他不曾探尋的?到底,她還遮蓋了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韓軒兒,你身上的謎多的就好像從雪上頭滾落的雪球,越滾越大。當我拚命想去解開時,才發現,無論怎樣拚命伸手,都無法打破那一層僵硬冰冷的雪層,觸碰到最裡面的你。
你為何不告訴我,那個將我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的韓雪兒,就是你!你為何不告訴我,我們的緣分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注定。你為何不告訴我,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所吞下的苦果?!
白天失而復得狂喜不已的心頭,此時,已然凝上了一片厚厚的霜,凍得他每一根心脈血管都森森發寒,隨著血液的緩緩流淌,那種陰寒徹骨的感覺,淋漓的遍及全身。
輕然略帶灼烈的吻難以自己的落到她蒼白的唇瓣上,如同久待的甘霖滑進心田,將他心上那一望無際的荒漠澆灌。這個吻,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卻若燎原的野火般,將他體內深藏的**點燃。
她細細的眉微微蹙著,小巧的鼻映照著月華的光澤,冰涼細膩的肌膚仿若光滑的綢緞般,叫他莫名的心軟難耐,含著那蠱惑的香寒味,游離的吻一路緩緩滑下。
手指微挑,輕巧的解開她褻衣的結頭,大片雪白的肌膚映落眼前,好似遺落塵世的皓雪般令他大腦有些眩暈。感覺到自身身體的變化,他將她平躺放置床榻上,呼吸變得急促而厚重,大力劇烈的吻若激濺的火花般印在她的雪肌上,斑斑青紫的吻痕綻出耀目的光澤,粗糲的大掌觸及那溫熱的肌膚,隨著她精緻的鎖骨下滑,將她的雪白的豐盈裹在手中,如水般的觸感令他黑眸中的火焰跳動的更加強烈。
下腹處,瞬間好像十萬伏特電流襲過,腫脹的極其難受,恨不得馬上進入她的身體,緩解那難耐的**。
她明明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的躺著,但這種安分和純真,已然是種淋漓盡致的誘惑,就好似**前若有若無的挑撥那般,不僅沒澆熄他體內的烈火,反而促使其燃燒的更加熾烈,愈發旺盛。像是要將他內心積壓許久的**,一朝統統促發而出而甘心。
「該死!」嬴政低咒一聲,感受到那股怒火開始直竄進小腹,繼而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直衝大腦,就像起火的荒原,要將他的理智燃盡一般。
就當他野獸般想要將獵物啃食殆盡時,一雙水色的眸子如同來自極地冰川般冷冷的盯著他,眸中意味複雜之極,而那股陰冷的陌生與戒備,令他如遭當頭棒喝。
「你瘋了。」肯定的語氣,而非疑問的語氣,軒兒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望著狼狽的自己身上斑斑青紫的吻痕,好像一串串成熟的葡萄般,漫著濃濃誘惑,卻刺得她雙眼生疼。
他是飢渴難耐的野獸嗎?連受寒的病人都要吞食?更何況,她腹中胎兒三月有餘,根本不宜與他顛鸞倒鳳。
你就這麼信這個孩子是你的?
櫻修夜的話如同最毒冽的詛咒般在耳邊迴響,令他眸中微浮的歉疚瞬間竄生成熾烈的怒火,激盪的火花,張狂肆動,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燒成灰燼。
心中又痛又氣又難受,不僅是因為孩子,不僅是因為她會離開,更因為,她水眸之中那源源的陌生感與戒備,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韓軒兒,還是不曾給他半分信任,不然,絕對不會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自己。
「是你自己說要來房間的,孤王不過是先行一步。」嬴政壓抑著那抹隨時想要撕裂她的衝動,沉聲道。
「我有說要來房間陪你上床,供你洩慾嗎?我有同意要被你弄的這麼狼狽嗎?」理好褻衣,將胸前那斑斑痕跡遮擋住,軒兒冷淡的推開他,小手抵住那赤果剛毅的胸膛,忽的被他用力按住雙肩,還未來得及反抗,雙手就被舉高迅速綁在床柱上。
心底瞬間咯登一聲,自己的力氣,怎麼一下之間變小了,居然這麼輕易便被他偷襲成功?
對上那焦慮深邃的黑眸,彷彿除了**的火焰蒸騰,還夾雜著一股刻意壓抑的怒火,憤恨的好似要將她撕成碎片般,是看錯了嗎?還是,真的存在?
總之,這樣子的嬴政,感覺很不對勁。
一股涼意,無端的順著脊樑骨爬滿後背。她現在是砧板上的肉,等待上桌的美餐,而要享用她的,就是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要珍視她的男子。
唇角,瞬時牽扯出半抹悵然的笑,極盡諷刺與頹敗,若午夜盛放的幽蘭般,神秘且落寞。
「韓軒兒,你的狡辯,孤王已經厭煩,孤王現在就要你!」這麼急切的排斥他的靠近,是因為,身體裡留下別人的印痕嗎?
這麼想著,嬴政心裡又是排山倒海般的劇痛,若萬把鋼針齊齊扎進,唰的一下鮮血淋漓,卻都不及她那抹譏諷的笑容更來的傷,更來得痛!
他好想好想開口問她,這個孩子,究竟是他的,還是……楚澈的!可一旦開了口,好不容易復合的感情,必然會卡嚓一聲裂成粉碎。
「高高在上的君王就是好,用女奴洩慾還說的冠冕堂皇。呵……那倒真是賤婢錯了。」一語中的,若一把鋒寒的雙刃劍,將彼此之間刺得狼藉不堪。
軒兒唇角的笑容更深,若鑽骨噬心的毒,將他強裝的霸道與殘忍粉碎的淋漓殆盡。
「你——!」嬴政氣急,胸中的怒火騰騰上竄了好幾米,幾欲要將他的頭蓋骨都給掀翻了。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已經越過了韓軒兒的底線,而這個女人生氣的時候,從來不是怒目橫睜,而是笑容滿面。
越生氣,越是笑的絢爛如陽,那笑容,凍得他連骨髓都跟著生生發寒。
愛情的戰爭,誰愛的多一些,誰就是輸家。看樣子,他是那個注定會輸的人……
他唇角勾著淒然的笑,仿若頹敗的落水者般,心底微微歎息一聲,難受的替她解開桎梏,視線不經意觸碰到她手腕處的紅痕上,大掌頓時一顫,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般。
為何,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待到發現之時,才知道已經弄疼她了。
尷尬的沉默停滯在兩人之間,軒兒唇角的笑容不曾褪去,水眸像兩輪剔透的明月般若有若無的望著他,令他骨髓中的寒意更深。
「嬴政,你可知同樣是行房,為何有的夫妻會更恩愛,而有的,則會變得淡漠疏離?」半晌,軒兒打破沉默,淡笑著開口,聲調溫熱至極。彷彿,她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可在他看來,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是大海上暴風雨來臨之前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天氣。
突如其來的問題,且直白露骨,令他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俊眉微蹙,不禁疑惑,她,到底想說什麼?
「記得,我曾經跟你玩的那個遊戲?現在,繼續……」軒兒笑著,聲調,溫柔到不可思議。雙手如同最柔軟的纏結籐繞上他的頸項,美好的身軀貼近,令他騰時心跳漏了一拍,瞳仁,瞬間縮小成針芒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