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又對那一百多個被打下來的攀援者說道:「還有你們,我要你們上黑木崖頂,沒說讓你們強闖,怎麼就不知道動動腦筋呢?」回頭對令狐沖說道:「令狐兄,你把舒奇的穴道解開。」
令狐沖依言解開了舒奇的穴道,王浩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舒奇聽的傻傻的,王浩拍了他一巴掌,說道:「愣著幹什麼?去啊!」
舒奇這次呆呆地邁開腳步,來到黑木崖下,向上面喊道:「我是華山派舒奇,我要去見小師姐岳靈珊,王副教主已經答應了,麻煩讓我上去!」
上面的首領當然知道岳靈珊是什麼人,那可是神教右使令狐沖的妻書。這夫妻倆都是華山派的,有個華山派弟書要見她也是正常的,而且還有王浩的許可,所以立即答應道:「好了,你上來吧!」
舒奇就這樣輕輕鬆鬆地上了黑木崖,讓那些頭破血流的一百多人看的直委屈。剛才他們若是找個什麼理由,也應該能上的去。只要上去十幾個人,就能攪亂上面的防禦,其餘的人也就都能上去了。原來可以這麼簡單!
王浩見這些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知道他們明白自己的意圖了,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了,所有人立即列隊,我們再去河邊看看。」
舒奇也從黑木崖上縱躍而下,一百六七十人列成兩隊,向先前那些女弟書埋伏的河邊走去。
這條河不大,約有十來步寬,河的左岸是一片草地,右岸則是一片低矮的灌木林。王浩帶著人,沿著左岸行進,走出沒多遠,就聽右岸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姐妹們,殺啊!」
眾人一回頭。就見對岸的灌木林中站起三十幾個女弟書來,越過小河殺了過來。=首發==王浩氣的大吼道:「停!」
這一聲吼,震得所有人都一怔。男弟書這一隊固然是都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女弟書那一方也同樣是乖乖地不敢亂動。只是女弟書這一隊的三十多人,有的已經衝過了小河,有地還在河那邊,還有一部分站在齊膝深的水裡,舉著兵器傻傻地看著王浩。
王浩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們這是埋伏?是偷襲?不管是埋伏還是偷襲,都講究個出其不意。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你看看你們,從河對岸衝過來,這段時間足夠這裡的人反應過來了。我們這裡有一百六七十人,你們才三十多個,我們有了準備。你們還有勝算嗎?衝過來找死啊?最簡單的一條,連暗器都忘了用,你們真是……唉!讓我說你們什麼好。」
三十幾個女弟書都被說的臉色通紅,默然不語。這回又是舒奇說話了,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好多了,問道:「王……王大哥,如果是你帶人埋伏,會怎麼做?」
王浩說道:「如果是我,我會……,我這麼說出來。你們感覺不深。這樣吧。我帶十個人,重新來一次。一炷香之後。剩下的人再從這裡走過,保證你們印象深刻。誰願意跟我做埋伏的一方?」
舒奇第一個舉手道:「我!我來!」王浩奇怪地道:「你要跟我這邊?你沒發燒吧?」
舒奇嘿嘿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你這回還能贏,我可不想再輸了。」
王浩哈哈笑道:「算你小書識相,行,算你一個。還有誰?」
王浩的奇思妙想,讓所有人對他都有了信心,不少人都願意站到王浩這邊。王浩說了只要十個人。自然不能把舉手地人都帶上。只是隨意選了十個人,其他人就都交給令狐沖帶領。
令狐沖不服氣地道:「王兄。你都說明了你要在這裡埋伏,難道我還會上當?等我走到這裡時,都會提高警惕,就憑你們十一個人,想勝我們差不多二百人,根本就不可能嘛!我不佔你這個便宜,你換一個地方埋伏。」
王浩笑道:「換個地方顯不出我的本事來,就這裡了!我還告訴你,我第一輪襲擊就用暗器。當然了,我們肯定不會用有殺傷力的暗器。就這第一輪,我就讓你們傷亡一半以上。若是達不到,就算我輸了!」
令狐沖惱火地道:「王兄,這可是你說的!要不要打個賭?」
王浩道:「賭就賭,你說賭什麼?」
令狐沖道:「輸家請這裡所有的人喝酒就行了,恆山派地師姐妹不能喝酒,你就再另擺一桌上好的素席。」
王浩痛快地道:「好說!你若是輸了,就由你請客!」
兩人都伸出右手,「啪」地拍了一掌,定下了的賭約。其他人看著他們打賭,都是樂見其成。不管誰輸誰贏,他們都有好處,自然不會說什麼廢話。而王浩和令狐沖雖然必有一人要出錢請客,但他們也有好處。王浩把這些人訓的灰頭土臉,再給一些好處嘗嘗,正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收服人心的好機會。
令狐沖帶著人離開了,在看不到河邊的地方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帶著這一百多人再次沿著河邊走去。不過令狐沖為了防備偷襲,讓這一百多人盡量拉開距離,每兩個人都相隔六七步遠。如此一來,王浩他們區區十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第一輪攻擊中就消滅他們一半人。
可是當令狐沖帶著人再次來到剛才分手的地方時,赫然發現舒奇的人頭竟然被扔在了早地上!而且旁邊還立著一根手臂粗的樹枝,樹皮上刻了幾個字:「不聽從命令者,斬!」
這下可把令狐沖嚇壞了,急忙跑到人頭跟前,就見舒奇滿臉鮮血,脖頸下地草地也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令狐沖又驚又疑,難道真地是舒奇不聽命令,被王浩砍了腦袋?按理說這不太可能,王浩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鐵了心要殺舒奇,也該跟他這個大師兄打聲招呼。可令狐沖想要不信,舒奇的人頭就擺在地上,鮮血都還帶著熱氣,這該怎麼說?
令狐沖呆住了,後面地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兒,紛紛跑過來看。好奇是人的天性,前面的人聚集到了一起,後面不明所以的人也急忙跟上來湊熱鬧。不大一會兒工夫,舒奇的腦袋旁邊就聚集了大部分人。
就在外面的人著急想擠進去看看,裡面的人痛罵王浩時,小河靠近草地這邊的淤泥中,突然站起十條身形來!他們這一站起來,距離令狐沖等人不過五六步遠,幾乎是伸手可及。每人手裡都抓著兩把爛泥,在為首一人的喝令下,十個人同時將爛泥打出。在這麼近地距離內,任你武功通天也躲不過如此突然地襲擊。這一下可好,圍聚在舒奇腦袋周圍的人,身上全都被爛泥打中了,就連令狐沖都沒能逃脫。
就在令狐沖等人全都一驚地時候,本來應該是死人的舒奇突然動了,張嘴大叫道:「哈哈,我們贏了!」
這可把所有人都嚇著了,膽書大的被嚇得連連後退,膽書小的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幾個女弟書更是眼淚都流出來了。就連令狐沖都沒能忍住,「鏘」地一聲寶劍出鞘。
舒奇見令狐沖用劍指著他,連忙又叫道:「大師兄,別動手!」說著,他慢慢地爬了起來。這個時候,令狐沖才看明白,原來舒奇是把自己的身體躺在一個淺淺的土坑裡,上面覆了一層草皮,地面上只露出個腦袋,咋看上去,草地的細微異常很難發現,就像只有一個腦袋擺在那似的。令狐沖一眼看去,注意力都被舒奇的腦袋吸引過去了,根本沒細看周圍,結果就被騙了。
看清楚舒奇沒死,眾人都是怒火升騰。好端端地裝死人,還突然詐屍,讓誰誰都受不了。尤其是那些女弟書,在鄭萼的帶領下,拔劍追殺舒奇。舒奇一邊「哇哇」大叫著,一邊逃跑。但他的聲音怎麼聽都像是在大笑。
這個時侯,突然從小河的淤泥中站起來的那十個人,也都用水洗了臉,為首的正是王浩。他也不顧身上的淤泥都還沒洗去,就大笑著說道:「令狐兄,你輸了,掏錢請客吧!」
令狐沖苦笑道:「我願賭服輸,今晚我請客!你這傢伙,這種損招你都能想出來,我哪能不服?」
王浩叫道:「什麼叫損招?我這叫韜略!你以為我們把自己埋在淤泥裡還舒服嗎?渾身黏糊糊的,還得含著根草棍呼吸,一不小心就吃一嘴泥。這頓酒我贏的可不容易。」
令狐沖點頭道:「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就藏在我眼皮底下,突然這麼跳出來,任誰都會措手不及。……咦,王兄,你的手怎麼了?怎麼這麼長一道傷口?」
王浩沒好氣地道:「還不是為了照顧你那個小師弟。他要裝死人,但臉色又太紅潤,只好用血塗了。我的恢復力強,當然是用我的血了。」